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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山上架设的那些观察设备，就是用来观察黎曼切口的是吧？”白小凯说问道。
“聪明。我们要看见黎曼切口，要把它录制下里，还是得要这样的设备。”乔纳森博士说道。
“人类第一次看见细菌是通过用显微镜。人看不见红外线，看不见紫外线，但是通过仪器可以看见。望远镜使人类看见了肉眼看不见的无数遥远天体。人类本身的能力有限，必须借助工具。”
科尔教授像讲课一样，对白小凯和他的助手说道。
驾驶舱里面那两位年轻人，即是科尔教授的学生，也是科尔教授和乔纳森博士的助手，他们三个人都唯唯诺诺地点头。
白小凯用不着过于恭维他俩：“仪器？不是说摄像机拍不下来，机器人都没法看见吗？”
“我们这可不是一般的仪器，是花了大价钱研制的新仪器，这回派上了用场，正好试一试。”
乔纳森博士对白小凯说道。
“完全正确。”科尔教授非常肯定。
这几天来了好多人，在海湾后面的山上，以及海湾周边各处安装了许多观察设备，那些设备与临时安装在原子活力号上的接收器联通，把原子活力号的指挥舱变成了观察室。
白小凯对这些是外行，没有一样能插得上手，只觉得这一切，可够麻烦的了。
“应该叫超时空窥镜。如果按你们东方古代神话故事，这应该要照妖镜。”科尔教授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自个笑了。
“照妖镜”这个名字有意思，科尔教授和乔纳森博士虽然是西方人，都对东方文化非常感兴趣，但又不是十分精通，经常闹笑话，但是把“时空窥觊”叫做“照妖镜”还是很形象的。
乔纳森博士说：“宇宙中有暗能量，有暗物质，必定有暗空间，也许他们是就是时空入侵者。这个仪器可以发现空间折叠、翘曲、弯曲、重合，我们用它来试一试，看能不能看见平行空间与我们这个空间有没有交叉。”
科尔教授怕白小凯听不懂，补充了一句：“我们怀疑，黎曼切口就是两个平行空间的交叉点。”
白小凯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估计黎曼切口就是虫洞之类的东西。
“你们怀疑天堂堡号是从虫洞来的吗？”白小凯问。
“这个可能还是有的，不过能把天堂堡号这么大的物体，从虫洞里弄到这来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虫洞是连接同一个宇宙中不同点之间的结构，而黎曼切口比虫洞更厉害，他是连接两个平行宇宙之间的开口。”
科尔教授说到这，白小凯想起了龚琪志远对他说的话：“这里面蕴藏着巨大的商机，掌握了这个技术，星际物流将上一个新台阶。”
商人的心机，龚琪志远和他爸爸一样，是冲着星际物流来的，根本的兴趣在这，对于天堂堡号的来历，以及把天堂堡号和魔士领主“物归原主”并没多大兴趣，白小凯非常明白这一点。
暗空间、虫洞、罗曼切开、科乔隧道等等，太复杂有点费脑子，不是学这个行当的，白小凯不想在这事的过程上费太多脑筋，他只想知道结果。
出于好奇，白小凯决定今天晚上陪他们，看看这“超时空窥镜”能观察到什么。
今晚又要熬夜，白小凯要了希波茶，命令一号服务机器人给科尔教授和乔森博士，以及他们的三个部下送上了咖啡。
白小凯一直端着茶杯，站在科尔教授和乔森博士后面，看一眼显示面板，又看一下舷窗外面漆黑的海面。
显示面板显现出不断变换的图文，海面上也空无一物。
看久了不免有些乏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通过网络看看地星上原来儿童棋校的伙伴，看看他们有没有人闲着，邀约出来下两盘围棋。
地星上的神龙国也刚刚入夜，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人应他，白小凯把伴伴唤醒，让它还在挂位上待着，通过无线连接，与它在自己的显示面板上开始下棋。
不赌钱，只争胜负，下棋也有瘾。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午夜半夜。
科尔教授过来看白小凯下棋。
白小凯对科尔教授说：“教授先生，咱们切磋切磋，如何？”
“这个我会一点点，一直想好好学，可是一直都没机会，有空一定要请教你。”科尔教授很谦虚。
白小凯一个人在显示面板上跟伴伴下围棋。
科尔教授、乔森博士和他们的手下，饶有兴致守在显示面板和舷窗前观测着，好像那个神秘的罗曼切开，随时随刻都要出现一样，兴致盎然，都没有一点点睡意。
下了两盘棋，感觉肚子饿了，白小凯命令一号服务机器人给大家准备夜宵。
白小凯正准备与伴伴下第三盘，科尔教授、乔纳森博士以及他们的手下开始兴奋起来。
显示面板上的图文开始发生变化，而且变化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滚烫的油锅在沸腾。
科尔教授紧盯着显示面板，手里的咖啡杯倾斜，咖啡滴到桌上也没察觉。
看得出来，科尔教授和乔纳森博士极力压制自己的兴奋。
舷窗外，海面上的天空，也出现了异常。
海面上的云层比较高，云层上有一块地方开始发光，看着像黎明时分朝阳照射出的第一缕霞光。
现在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明显，这块彩云不属于朝霞。
彩霞有所变化，显示面板上也有了反应。
“来了，就是它！”乔纳森博士极力压制着自己兴，但是说话的腔调还是变了。
“没错！这些数据也充分说明问题了。与我的计算非常相符合。”
白小凯感觉心跳得有点厉害，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命令机器人主管：“把舱里的灯都关上，飞船开启隐身模式。”
“有空间波动。”
“接收到空间震动波。”
“各观测点调整视角差。”
“视角差调整转为自动模式。”
“不行，只能手动。”
“锁定空间腔体异常位置。”
“又变了。”
“变大了。”
白小凯明白乔森博士、科尔教授以及他们的部下，说的这些话大体是什么意思。
月亮湾后面的山上，月亮湾海面上都安装了探测装置。
久曲尔科技开发公司的飞船奇异夸克号飞船，在海湾对面二十公里外的两千米空中，正对着海湾。
两百公里高的贝塔星球轨道上有三颗探测卫星，这样形成了多方位的立体观察体系。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把那个神秘的空间切口锁定了。
一号服务机器按照刚才白小凯的吩咐，端来了夜宵，叫大家用餐。
这里正忙着呢，现在正是人类见证自己科研奇迹的时刻，是创造历史的时刻，人类我们正处在一个新的世纪的开端，是开创科学新篇章的时刻。
这样伟大的历史时刻，谁还有心思吃夜宵呢。
这就是机器人愚蠢的地方，不知道审时度势，不知道综合判断所在场合的气氛。
白小凯嫌一号机器人服务员没有眼，呵斥它退下，连夜宵一块端走。
一号机器人服务员感觉委屈—可恶的人类，刚才还温情脉脉，现在就翻脸。
好在机器人没有设置情绪表达，只设置了执行。
一号机器人服务员，恭恭敬敬地又把夜宵端走。
海湾上空那片彩云上现出的裂缝，往外发出紫色光，忽明忽暗，节奏像心跳。
发光的裂缝开始降低，像上次一样，裂缝里射出一个个光团。
这些是舷窗外显示的景象，而在乔森博士他们专注的显示面板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显示面板上，看不见裂缝，也看不见裂缝射出来的光，一个光点慢慢变大，变成一个光球，光球发出诡异神秘的紫光，光球忽大忽小，节奏也像人的心跳。
“局部放大！看看小光团。”
乔纳森博士对他的手下说道。
舷窗外面显现的是一个个光团从发光的切口射出，而显示面板里显示的是一个个发光的实体从光球里“破壳而出”。
局部视频放大，大家都惊讶地叫起来了—那些光团居然是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飞行器！
有飞行器从光球飞出的同时，从几个方向不断飞来形状各异的飞行器，极速而有序地进入光球之内。
白小凯看着这些，惊叹不已，显示面板上的画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舷窗外，天空上的裂缝和显示面板上的光球是一个东西吗？
不明白这是真实的事实还是模拟出来的画面，不过这的确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虫洞吗？”看着同样兴奋不已，忙着观察记录的乔纳森和科尔教授，禁不住问道。
“不是虫洞。”乔纳森博士回道。
“这应该是五维空间在四维空间的呈现。不论怎么说，这个是被智能控制的东西。能够制造，或者说是操控这个东西，证明他们比我们聪明，比我们能力强多了。”
科尔教授说完，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这看着舷窗外和显示面板上变换着的情景，白小凯感到遗憾的是，今天秀子不在场，不能和自己一起分享这见证奇迹的一刻。
窗外的景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一切又回复平静，和平常一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显示面板上的图文数据也恢复了正常，乔森博士和科尔教授如释重负。
“看见了吗，一切都明明白白了，天堂堡号和那个魔士领主就是从这来的。”科尔教授看着一脸惊愕未消的白小凯说道。
乔纳森博士对白小凯说：“这就是科乔空间隧道。是我和科尔教授计算出来的，今天得到了认证。”
“慢慢讲，不着急。喂，秀子，加几个菜，还得弄好酒来，今天要好好庆贺一下！”
“感谢你的夜宵，不过这时间应该是早餐了。哈哈。”科尔教授说道。
白小凯看看了看舷窗外，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知不觉就是一个不眠之夜。
打开驾驶舱里的灯，一号服务机器人端上来给他们准备的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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