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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堃楼上的邻居老齐说过，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个子很高，长得挺漂亮，这倒是跟郭主任说的对上号了。
“他有没有说过，他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叶展舟问道。
“没有。”郭主任摇头，“那天没聊几句，方堃要去见客户，就随口一说。”
叶展舟：“张世伟现在在明阳吗？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他在呢。”郭主任边说，边从手机通讯录里的调出一个号码。
“你们都是从总公司过来的，怎么没住在一起？”叶展舟把号码写了在本子上。
“刚到明阳的时候，我们租了个民宅，连住带办公。业务稳定之后换到这里，方堃嫌交通不便利，就自己单独租房子了。”
郭主任说完，迟疑了片刻，问道：“叶副队，你说这方堃能出什么事儿呀？”
“你觉得呢？”叶展舟反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郭主任微皱着眉，“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没准儿是手机丢了，或者是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叶展舟微微挑眉：“为什么这么想？”
“你看啊，”郭主任重新打开了他和方堃的微信对话框，“按照计划，他这次去的除了城市，还有周边的乡镇。小地方，买手机不方便呗。”
“没有手机，他怎么跟客户联系？”丁宣提出了疑问。
“我倒没想那么多。”郭主任把手机收了起来，“就是觉得方堃那么精明一个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不太可能出什么事儿。”
“还有一个问题，”叶展舟换了一个话题，“方堃在明阳有什么朋友吗？”
“刚来的时候没有，现在我就不清楚了。”郭主任嘴角向下弯着，摇了摇头，“他天天跑客户，说不定跟谁投缘就成了朋友。”
“你这儿有他的客户名单吗？”叶展舟问。
郭主任露出一个略显为难的笑容：“那是人家的资源，我怎么可能有。”
“签过的单子上总该有单位和接洽人的名字吧？”叶展舟合上手里的本子。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郭主任拍了下腿，“我查一下。不过，咱得事先说清楚，订单不能给你们，毕竟这也算是商业机密。”
“我们对那些不感兴趣，你只要把单位名称和个人的姓名、联系方式拉张单子就行。”
“稍等一下，我查查。”
拿着一份名单离开佳茂大厦，叶展舟拨通了张世伟的电话，约好下午一点半去他家见面。
“叶哥，我怎么觉得对于方堃的失踪，郭主任并不在意。”丁宣边开车边说。
叶展舟翻看着那份客户名单，说道：“除了工作，平时都不怎么联系，你觉得他们的关系能好到哪儿去？”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我觉得他们不仅是关系不好，很可能还有矛盾。”
“那你说，郭主任会不会跟这事儿有关系？”丁宣问道。
“不好说。”把名单放回到包里，“从他的神色来看，并不知道方堃失踪。如果是装出来的，那咱们可就遇到伪装高手了。”
“哥，他们公司那个蓝甘露挺好喝的，你怎么没尝尝？”丁宣突然想起了那瓶蓝色的饮料。
叶展舟微眯着眼往后一靠：“我一看那东西就想起了蓝精灵，下不去嘴。”
“你想像力可真……”话说一半，丁宣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神情一窒，“哥，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蓝精灵吧？”
“方堃的客户里有酒吧、KTV这类娱乐场所的人，估计蓝甘露在这些地方应该销量不错。”叶展舟默认了他的话。
“我看包装了，食品生产许可、产品标准代号都有。”丁宣说道。
叶展舟笑了：“你想多了，真要是三无产品，郭主任也不可能拿出来。”
丁宣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头有点儿晕呢。”
蓝精灵是什么，危害有多大，他当然知道，去年和禁毒、特警一起联合行动的时候，肖易给他们科普过。
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经叶展舟这么一说，丁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下午一点半，两人准时到了张世伟家。
“我室友不在家，正好方便咱们说话。他是个大四的学生，明年要考研，去补习班了。”张世伟边往屋里让人边说。
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丁宣打量着这套房子问：“你怎么没和方堃、郭主任他们一起合租呢？”
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每人一间卧室，但客厅、厨房、卫生间是共用的。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总归会觉得别扭。
张世伟给二人倒了水，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刚来明阳的时候是住在一起，后来觉得不方便，就分开住了。”
“跟自己的同乡兼同事不方便，跟陌生住一块儿就方便了？”叶展舟直接揪出了他话里的漏洞。
张世伟扯了下嘴角：“其实我无所谓，这不出来了还是跟人合租嘛。是他们俩……怎么说呢……”
叶展舟和丁宣也不催促，就那么看着他，等下文。
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张世伟尴尬地搓了搓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们公司是民营企业，最近这几年干得不错，但也还是脱离不开家族管理模式。郭主任是上面指派的，方堃呢，业绩能力强，这两人谁都不服谁。”
“刚来明阳的时候还行，郭主任说什么，方堃也没什么意见，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对于郭主任提出的要求，方堃表面不说什么，配不配合就得看他心情了。后来两人因为业绩的事儿闹掰了，正好那边房子到期，郭主任想租写字间，说这样显得正规，我们也就索性各自找住处了。”
“业绩怎么了？”丁宣问。
“方堃的客户，郭主任做了跟进，订单算是两人共同的。方堃不同意，他说全程都是他在跑，郭主任就是最后去跟人签了个合同，不能两人平分。”张世伟摊了摊手，“就为这么个事儿，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分开住也好，省得我夹在中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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