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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在角落站了一会儿, 鬼面将军回过头去,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许君。
大概是真的累了,许君睡得非常的沉。外面走廊上校场中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说话声,都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他帮许君盖上了被子之后, 许君又往被子当中钻了钻,这会儿就只剩下两只脚在外面, 整个脑袋都钻进了被子当中。
鬼面将军靠在墙壁上站了一会儿后这才走上前去,他复又重新在床边坐下。他唯一庆幸的就是面前这人睡着了,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这人都不知道!
顺应着心中渴望的本能, 他微微掀开了被子一角, 露出了躲在被子下睡觉的许君的那张脸。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已经是深秋时节, 边关所处的位置冬天冷夏天热,虽然现在才是秋天,却已经要比其它地方冷得多, 所以盖的被子都已经是比较厚的。
鬼面将军把许君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让许君的脸露了出来, 他怕这人闷着。
可他才把许君的脸露出来,正望着那张脸发呆, 许君便又往下挪了挪,整个人又缩到了被子里面。
鬼面将军有些惊讶, 这人为什么总喜欢往被子里钻?
他又伸了手, 把许君那张脸露了出来。
许君却像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似的, 眉头轻轻蹙起,露出了一脸不满的表情。
看着许君那一脸的嫌弃,鬼面将军伸出手去,轻轻的用指腹抚平了许君微皱的眉头,他不想看到这人皱着眉头的模样。
大概被摸得舒服了,许君没有再动作,而是放柔和了表情继续沉睡。
见到许君这模样,鬼面下的人一颗心又开始痒痒起来。
才被他抑制下去的想要亲吻触碰这人的那份冲动,又开始冒了出来,并且不断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看着睡得正沉肯定什么都不知道的许君,他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俯下身去,在这人的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
那一吻很轻,一碰即分。
许君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似的,咂了咂嘴。
看到许君这小动作,鬼面将军喉结上滑动起来,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伏下身去,吻住许君的唇然后慢慢的撬开他的唇瓣,把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
感觉着自己的动作,感觉着近在咫尺的许君的呼吸,鬼面将近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如同平地惊雷。
他被自己的大胆和不知廉耻羞的整个人都发红发烫,一张脸更是像要着火了似的,可是在感觉到许君慢慢的有了动作后,他竟放空大脑享受起来。
一吻结束时,许君还没动作,他自己倒是已气喘如牛。
他单手撑在床上,狼狈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许君,他大概是着了名为许君的魔。
鬼面将军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怜兮兮的在床边边角的位置躺下。
他刚刚把许君放在了床的中间,这让他自己这边就没了什么位置,只能侧躺在床边,他明明可以直接把许君往里面抱一抱,或者直接紧挨着他睡的。
可明明刚刚他更羞耻的事情都做了,此刻却不敢再碰许君。
鬼面将军躺好正闭眼准备睡觉,面前的被子里就有了动静,许君靠近了他。
他才闭上的那双眼又睁开,他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许君,心又开始荡漾起来。
他微微动了动,调节了个姿势,再次吻上了那张唇。
不知道几次之后,他才抱着怀中靠的很近的人慢慢的睡了过去。
军营当中,士兵常年有早操,因此众人都起得很早。
到了时间之后,还没听到号子声响,鬼面将军就已经本能的睁开了眼,清醒过来。
他本能的想要坐起身来,一动,才发现自己怀中抱了个暖呼呼的东西。
看着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许君,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之后,许君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不少,一张脸看上去红润不少,可即使是如此,许君脸上的粉红也抵不上他脸上的烧红。
一想到自己昨夜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鬼面下的人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躺在床上,时间未到,他一时不急着起,便静静地看着许君的那张脸,专心注视着他的睡颜。
许君的五官轮廓都较为柔和,这也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男人应该有的棱角分明,更多了几分温和的气质。
看着许君,他便想起了许澜那张脸,也许再过个十年许君就会脱变,变得更多几分温文尔雅的儒雅气息,也变得更加沉稳些。
鬼面将军抬手轻轻抚摸着许君的眉眼,似乎要把他的五官轮廓刻画在自己心中。然这一次他手才一动,原本正睡得香的许君便皱起眉头,他眼珠子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先是一片茫然,然后慢慢的清明。
他先是看了看上方的床幔,然后又看了看旁边单手撑着躺在他身旁的鬼面将军,接着,他眼一闭,脖子一缩,又缩到了被子里。
看着突然清醒过来的许君,鬼面将军原本吓了一跳,却被许君这又缩回被子当中的动作弄迷糊了。
他少年便入了军营,在营中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生活一直十分的规律。听到起床的号子响起,他绝不会在床上多赖片刻。
如今见到把脑袋藏到被子下的许君,他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这人是要赖床。
鬼面将军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营中其他的士兵,他定然要把这人抓起来惩罚,可那人是许君……
鬼面将军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狠下心来惩罚这个人。他乖乖自己起了床到一旁穿了衣服,然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军中犯了错,是要被惩罚的,可许君还在往被子里钻……
许君在被子里钻了钻,过一会儿翻了个身,赖床赖够了这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着鬼面将军。
“该起了。”虽然现在离起床的号子声还有一会儿,但现在起床穿好衣服差不多时间。
许君看了看鬼面将军,又钻回了被子动了动,片刻之后他又钻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人,“将军。”
“怎么?”
“你脱我衣服?”
鬼面将军身体一僵,“没有!”
许君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了自己白白的肚子,“明明就有!”
他昨天睡着之前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如果不是这人解了他的衣带脱了他的衣服,他的肚子怎么会擅自跑出来?!
鬼面将军看着那白白的肚子,窘迫地转身,快步出了门,“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看着逃跑的鬼面将军,许君做了个羞羞脸的手势,这才起床穿了衣服。
昨夜他困得紧,现在睡舒服了,肚子却开始闹腾了。
鬼面将军端着早餐回到屋子里时,许君已经抱着自己的肚子,饿得可怜兮兮。
把东西给许君后,鬼面将军坐到一旁,“这边的事情还没完,你最近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等事情结束了过后跟我一起回去。”
许君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
吃完了早饭,许君留在屋子里休息,鬼面将军则是去了议事大厅那边。
夏国的人还驻扎在离他们营地不远之外,现在还根本没有退离的迹象,那些人不撤,他们这边也不能放松戒备,因此昨夜一夜的时间大家都紧张的戒备着。
鬼面将军到了大厅之后,那络腮胡副将走了过来,“将军你来得正好,从京城那边传了急件过来,我正准备去找你。”
鬼面将军拿过副将递过来的那一封信件,是加急信件,一般是朝中有什么重大事情时才会使用。
他走到一旁,拆开信封,拿出信读了起来。
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眉头皱起,如墨的眸子多了几分森冷。
信上是关于之前晋易那边贪污的钱的去向的,之前那边年年洪灾年年赈灾,晋易贪污的钱款是一笔大数目,放着他们军营都能养几个月的兵了。
晋易被杀之后,许澜许尚书留在那边表面是为了监督修堤坝,实际上却是一直在追查那笔款项的去向。
后来许澜回京,事情被林绪接手。那之后林绪一直不曾停下调查,直到不久前才总算是有了眉目。
晋易和夏国那边有所来往,这件事情他们早就知道。
但晋易和夏国那边的来往,并不只书信约定上的,还有金钱上的来往。
林绪清查哪些人和晋易有所来往时,发现晋易手里曾经有一大笔资金,分批次流向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商会,而那个商会的后面便是夏国的人。
深入调查之后,这件事情被肯定。
晋易贪污的那些救灾款项并不是被他自己用掉了,而是把资金送到了夏国那边,他拿贪污大榆救灾款项的钱,他拿害死无数大榆百姓的钱,在夏国那边养兵!
养夏国的兵,养他们大榆的敌人。
书信上还大概罗列了些那些钱的具体走向,那些钱到了夏国之后,被换作了无数的精锐武器和防具铠甲,用途自不用再说。
除此之外,信上还让他小心,从林绪那边调查的情况来看,军营当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交易通道。
因为那些钱,就是从他们边关这一带直接送到夏国那边的,两国交战,边关地带向来都是重兵把守,如果不是营中有人定然做不到这种事。
朝中那边现在还在顺着这一条线继续查,但那线索到了边关这边之后就彻底的断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边关中肯定有人在帮晋易。
所以朝中来了信,让鬼面将军自己小心,也提醒他营中有叛徒之事。
把那封信仔细地看完之后,鬼面将军拿了火折子,直接把信烧了个干净。
“将军,信上说什么?”一旁的络腮胡大汉凑了过来。
“夏国那边入手了一批精锐的装备,传信让大家小心。”
“装备?”副将疑惑,朝中写加急信件来就是告诉他们对方买了武器装备?
不过这并不是他应该追问的问题,因此他立刻退了下去。
002
烧毁了信件之后,鬼面将军出了门到边关前方,站在防线之内远远的观察了一阵对面的那些人。
他们大榆与夏国算起来,也已经矛盾不断了将近十几年的时间,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两国一直摩擦不断,隔三差五的便会有战斗打响,虽然大多都是些小战,但依旧烦不胜烦。
只是以往夏国虽然时不时会骚扰他们一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打一场既分,像这样三番四次的来骚扰的,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大多数时候,夏国都不会像这样分开来从不同地方骚扰他们,因为在兵力上,他们大榆比较有优势,夏国那边人数比他们要少。
如果夏国再自己分散兵力,反倒是会让自己落下风。
这一次夏国的举动与往常不同,胆子很大,行为作风也很诡异奇怪。
从前线回来后,鬼面将军立刻便把自己关到了议事大厅之内。
叛徒的事情现在几乎已经肯定,只是那叛徒隐藏得太深,在此之前他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如今突然要找,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
叛徒肯定是要找出来,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重新安排防守部署,防止再出现之前夏国攻进的营地了,他们还没发觉的事情。
如今不知道叛徒在什么地方,之前的防守方式要全部废弃,重新编写一套出来没那么容易。
而且因为边关防线很长,边关军共分做了近十个营地,为了防止意外再发生必然要编写十套不同的布置,还要时常调换变动,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轻易让那些副将自己负责,那样一来,基本等于直接把其中一个营地交到了夏国手里。
鬼面将军从议事大厅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晚饭时分,营中的气氛变得紧绷起来。原本驻守在正向外的那些夏国的士兵有了动作,似乎准备发起攻击。
快速的吃完晚饭之后,所有的人立刻行动起来,所有重伤无法行动的人全部都退到了营地的后方,所有能够行动的人全部都集聚在了阵线上。
随着夜色的袭来,阵线外对面夏国那边有号子的声响传来。
随之响起的,是他们大榆这边军中的号子,所有人全神贯注戒备着。
鬼面将军拿了武器,站到了阵营前方。
大战一触即发,鬼面将军正有所动作,旁边的通信兵便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大敌当前,除非紧急情况,通信兵这时候不会跑到这前面来让他分神。
鬼面将军见到那人,眉头立刻皱起,而那通信兵带来的消息也让他脸色更加阴霾。
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另外一个营地也被袭击了!两边都沦为了战场。
那些夏国士兵如法炮制,准备用之前的方法对付那里,只是之前鬼面将军已经提前写了信过去,所以他们并没有得逞,反而是被重创。
战局不久前才定下,现在那边的情况跟这边差不多,夏国的人虽然被击退但却并没有退走。
那通信兵退去没多久,对面夏国的人便攻了过来。
大榆这边立刻摆好防御的阵型,一部分人则由鬼面将军带着,如同之前陶驰那次一样,准备包抄他们后路。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凌晨时分,战局基本已经被控制。
留下一部分士兵清理营中的那些敌军之后,鬼面将军带着其余的人追着那些夏国的人杀了过去,准备如同之前一次一样把这些人杀得逃入夏国境内。
眼看着夏国的人就要逃入他们自己的国境,那些人逃跑的速度却突然慢了下来。
几乎是立刻鬼面将军就猜到一定有诈,马上让大军停下。
差不多是在大军停下的同时,本该空无一人的夏国营地当中一群士兵冲了出来,杀气腾腾。
这些人与夏国的人不同,虽然也穿着铠甲,可是明显的和夏国的士兵不一样,也并非他们大榆的人。
“撤退,回防!”
那络腮胡的副将还在疑惑,鬼面将军已经猜出这群人的身份。
这些人并不是夏国的人,而是袁国的!
他不知道夏国和袁国到底签订了怎样的契约,才能让袁国的人入驻他们的边关防线当中,但这群人定然是早就已经埋伏在这里。
这群人是想利用那些夏国的逃兵,把他们引到夏国境内,让他们以为大局已定,把夏国打得屁滚尿流时,袁国的人再加入战场,以多胜少主导战况。
“该死,中计了!”络腮胡副将立刻让众人撤退,同时他也快马回营,安排后面的人准备迎敌。
天色微亮时,鬼面将军带着士兵重新退回了他们的防线。
因为这一次鬼面将军反应很快,识破夏国、袁国计谋,所以他们并没有深入追到夏国境内,因此让袁国的人没能把他们包抄,退回防线时,大军虽然受创,但情势并不严重。
退回到大榆的边关防线内后,众人立刻采取了防御的阵型,把袁国和夏国的士兵阻挡在阵线外。
战况胶着了两天一夜后,对方才撤去。
敌军撤走,事情却还没完。
营中的善后工作立刻开始,伤员的护送包扎各种休整,整个营地忙得热火朝天。
鬼面将军这边,也立刻把这边的情况向朝中,还有几个营地之间都发了加急信件。
袁国的突然加入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这一次遇上鬼面将军没让大榆中计已属幸运,但之后的事情却会越加的麻烦。
各个营地间必须更加谨慎,按现在的情况他们也不能太深入夏国,只能采取防御的阵型。
鬼面将军给朝中送了加急信件,与此同时,他立刻开始筹备起来。
夏国三番四次的骚扰他们,他们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这一场仗必须打!
下一次,就是由他们大榆这边出兵了!
边关告急,大军调动,整个边关营地中,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深秋的天气仿佛应了众人沉重的心情,一连几日的阴霾,天空厚重的乌云压的很低,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偌大个军营中无人说话,所有的士兵都紧张的准备着忙碌着,平时训练后的欢声笑语不见踪影。
军中正在紧张筹备着反击,但开战还没有这么快。
做完所有的安排之后,鬼面将军便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叛徒的身上。
之前他重新编写了防御部署之后,让人送到了各个营地之间,每一个营地之间的方式都并不一样。他原本是想要借着这份不同,看到底是哪一个营地的人动了手脚,泄露了防御布置。
但自从他让各个地方修改了防御部署之后,夏国那边的进攻就不再顺利,那叛徒也像是消声觅迹了一般再无动静,沉入水底。
虽然打草惊蛇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但事情变成这样,无疑是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
那叛徒如果以后都不再有动静,那他们很难抓到他。
一个隐藏在他身边最少都有两、三年的叛徒,如果他以后什么都不做,想要抓到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鬼面将军一边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应对政策,一边缓缓的向着营地后方的一片草地走去。
深秋的季节,地上的草已经逐渐变得枯黄。
走在这样的草地之上,就仿佛踩在一层腐叶之上,脚下是一片松软。
边关驻军附近大多都是荒芜的平地或者山丘,有山脉的位置占据了整个防线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而且是靠近袁国那边。
他离开营地,独自一人向着那草地当中一个不高的山丘走去,上了山丘顶,他站在山丘顶上朝着四周了望。
山丘不高,不能把整个营地纳入眼底,但也能够看到大部分地方。
鬼面将军独自一人在山顶站了一会儿后,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上去。
他偶尔也会自己一个人呆着,或者可以说在许君来到营地中之前,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他的身份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这边关都是禁忌,他脸上的面具永远不可能摘下,他的名字倒是并没什么,可他要隐藏身份就必须摒弃‘晋’的姓,再加上他本也没什么名字。
这一切加起来,便就成就了传言当中的那个恶鬼罗刹。
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并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营中的人大多对他都敬畏有加,也少有人与他亲近。
他习以为常,也乐于如此。
所以大多数时候,在其他的将士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息说笑时,他都更愿意待在自己的房间中,或是休息或是读一两本兵书。
静静地坐在山丘之上的大石头上,他一颗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自从发现军中有叛徒之后,他就把身边所有的副将都仔细的排查了一遍。从跟着他身边时间最久的到最短的,每一个他都仔细的想过,但一番排查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有疑。
那人藏得很深,如果不是这一次暴露了,恐怕就算他再在这营中带上几年都无人察觉。
猜测怀疑身边所有的人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即使理智告诉他他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可他并不是真的冷血至极的人。
那些人与他相伴最少两、三年,两、三年,十多场生死相搏的战斗,哪怕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然最让他最想不透的,还是那人叛国的原因。
就他所知,几个副将均没有理由。
003
鬼面将军坐在山丘之上,静静的想着思索着,但这份安静很快就被夺走。
一群士兵不知道在营地后方做什么,来来往往的走动着,一会儿牵马一会儿又准备包裹的。
鬼面将军在山丘之上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在那群人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许君。
那群士兵帮着把马牵出来,又在上面挂了些看着像是干粮的东西之后,把马缰交到了许君的手里。
一边还有一个大队的士兵跟着在旁边做准备,那样子竟像是要离开。
鬼面将军心中一阵不舍,许君要走?
在山丘下方的许君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之后,走到马前摸了摸马的脑袋,好像在和马儿嘀咕着什么。
那马儿不领情,许君和它说了好久都不理许君,只一个劲儿的低头吃草。
看到这一幕,鬼面将军勾起嘴角轻笑。
山丘下的许君却在追着马儿说话时,发现了坐在山丘之上的鬼面将军。
两人距离有些远,他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是鬼面将军后,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鬼面将军那边,这才嘿咻嘿咻的往鬼面将军这边跑。
等他一口气跑上山丘顶上时,已经有些气喘。
“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君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山丘顶上的空气要比山下面的好,也带着稍许的冰凉。
许君上了山顶之后发现四周的视角不错,他兴奋的围着山顶绕着鬼面将军转起了圈,打量着远处的风景。
玩了一圈后,他才在旁边站定,“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干嘛?”
鬼面将军收回一直黏在许君身上的视线,“你要走?”
“要回去那边营地看着,留在这边我也帮不上忙,现在大战即将打开,我还是回账房那边去看着。”许君收起笑容,他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有些微的不舍。
在没有亲自经历过战场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看到尸体和伤患的心理准备。
可当他真的站到满是尸骸,满是断手断脚痛苦哀嚎的士兵中时,他还是忍不住的骇然。
之前那一次大战结束时,鬼面将军忙着营中的事,他坐不住就去跟着一群救护兵做善后处理伤员,半天下来忙没帮上多少,倒是脸色煞白得把那些救护兵吓了一跳。
后来营中的人手充足些了,他就没再去了,那几天的记忆却让他一直忘不掉。
他知道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也并没有因此而丧气,但战争的残酷他却已经清楚的见识到。
有时候看着那些痛得不行哀嚎着的士兵,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如果换成是他,他爹爹、娘亲看了会有多伤心。
如果那受伤的人换成是他爹爹、娘亲或者哥哥,又或者是鬼面将军……
那一幕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听了许君的话,鬼面将军本能地张嘴,他想告诉许君他在这里并不是没有用处。事实上许君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安心不少。
但他最终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许君并不是那种会被他一句话就说服的人。
“你小心。”许久之后,鬼面将军才吐出这三个字。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这人就这样留在自己的身边。但他也知道,接下去他要带兵打仗,要上前线,许君留在他的身边未必安全。
“你也是。”因为离别,不喜离别,许君撅着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他看着面前坐在石头上的鬼面将军,小跑一步上去抱住了他,“你不要再受伤好不好?”
鬼面将军之前也受了伤,只是因为情况不严重,所以才还能到处跑。
被许君拥抱,鬼面将军未曾料到。听着软软的带着几分担忧的话语,他一颗心也随之变得温柔。
“好,我不会再受伤,你自己也是,如果遇到危险就跑。”
许君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鬼面将军越过许君,看向在山丘下的那一群做准备的人。
他不敢再看面前眼睛微微泛着红的兔子,他心里已经是万分的不舍,他怕多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要强留下这人。
他也怕他如果也学着这人红了眼,会被笑话。
他是将军,是大将军,是手里掌管着七八十万大军的镇国大将军,他可以流血但是绝对不可以流泪。他如果要是和这人一样红了眼,肯定要被人笑话。
“听说天黑了就走,他们说晚上的时候比较安全。”
鬼面将军点了点头,他喉结上下滑动吞咽着喉间的苦涩,只可惜这并没有用,看着已经快暗下来的天色,他心里鼻子都泛着酸。
两人又一站一坐的在山顶呆了一会后,山脚下那边有人传来叫喊声,似乎是叫许君下去先吃些东西,晚上的时候他们不会再路上停歇。
许君远远的应了一声后并没有立刻跑开,而是看着面前的人,“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
鬼面将军动了动,他从大石头上站了起来,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吹了许久的冷风,起身时腿有些发麻,踩在石头上的脚一滑,整个人扑向了许君。
好在许君离他不远,立刻伸出手把人抱在怀里,扶住了他不让他跌倒。
待到鬼面将军从石头上下来站稳,许君却并没有放手,他看着扑到自己怀里来的男人,一脸认真地问道:“将军,你是在撒娇吗?”
因为他要走了,所以才故意跌倒扑到他的怀里来,好让他抱抱?
听了许君的话,鬼面将军才发现两人此刻的知识有多暧昧。
他扶着许君的肩,许君则是抱住他的腰,两人面对着面靠得非常的近。
“没有。”
鬼面将军往后退了半步,可是许君根本没有放开他,反而是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把他整个腰都抱在怀里。
“没有?”许君不信。
“脚麻了,滑了一下。”
“你撒谎。”许君想到了什么似的,凑上去牢牢盯住那一双眼,“将军,你喜欢我吗?”
鬼面将军看着突然靠近似乎要望进他灵魂深处的许君,害怕了,他侧过头去不让许君看着他,“没有。”他出口的话,却连他自己都听出心虚。
“你撒谎,你就是喜欢我,你那晚还偷亲我了!”
“别胡说。”鬼面将军越发的心虚。
“我没有胡说,我嘴巴都肿了!我去给那些人帮忙的时候,他们还问我是不是被人咬了!”
“不可能,我明明是轻轻——”
“将军。”
“干嘛?”说漏了嘴的鬼面将军,已经有了几分想要逃跑的冲动。
在他面前的许君虽然还是往日那模样,可他却莫名的觉得许君可怕。
在这样的许君面前他没有丝毫的胜算,多年来的军营生涯让他敏锐的想要逃走。
“我想亲你了。”许君脸泛着一层薄薄的粉红。
鬼面将军呼吸一滞,“别胡闹!”
“就亲一下!”
“不行,这里是军营。”
“那如果这里不是军营,就可以亲亲了吗?”许君笑了。
鬼面将军不说话,他去解许君的手,可明明许君也没用多大的力,他却就是推不开许君。
“我真的想亲你了。”许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在山丘下的那些人。
他放开鬼面将军,拉了人要去旁边看不见的地方。
鬼面将军瞪着许君面上故作凶狠,可还是乖乖被拉到角落。
那是几块大石头之间的缝隙,除非那些人到山丘上来,否则看不见他们。
许君拉着鬼面将军进了那缝隙之后,选了个平坦的大石头,然后把乖乖被自己牵着过来的鬼面将军按着坐在了上面。
他与面前的人对视了片刻,取下了面前的人的面具。
鬼面将军的视线跟随着自己的面具转动,直落到旁边的石头上,许君却一直打量着他的脸。
鬼面将军常年戴着面具,那张脸因为不怎么见到阳光的原因,显得格外的白皙,衬得鬼面将军是格外的好看。
许君细细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坐着的鬼面将军,直到把他一张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够,这才伸手抵在鬼面将军肩膀上,把他往后按去。
察觉到许君的力道与动作,鬼面将军身体变得僵硬。
许君缓缓的用并不大的力道把鬼面将军推倒,让他坐在斜着的石头上躺了下去,然后自己也靠了过去。
许君附身压在鬼面将军身上,看着面前乖乖的人,他喉结上下滑动起来。
又看了面具下那张不常见到的脸片刻后,他吻上了鬼面将军的唇。
一开始是轻轻的触碰,大概是在山上坐久了,鬼面将军的唇瓣凉凉的软软的,轻轻触碰起来很舒服。
待到鬼面将军的唇瓣染上了他的气息后,许君才撬开了他的唇,侵入了他的口中,加深了这个吻。
紧紧相依的身躯,交融的气息,十指紧握的左手,碰撞的灵魂,两人不知拥着对方吻了多久,才在浑身都乏力的时候放过对方的唇舌。
许君压在身下常年因呆在军营中而紧实的身躯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缓过劲来他便又含住了鬼面将军的唇,邀他共舞,完全忘记刚刚说的只亲一下的承诺。
鬼面将军身体僵硬的靠在石壁上,感受着许君带给他的一切。
他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只是顺应内心深处的欢喜,回应着许君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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