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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将军, 受了伤要是不包扎好,伤口会裂开,如果感染会变成很麻烦的情况的。”许君孜孜教导。
“……”
许君眨巴眨巴眼睛,白白胖胖的手指从指缝间插进鬼面将军的拳头里, 试图把他的手指给掰开。
又试了一会儿,依旧没能把鬼面将军的手指掰开之后, 许君双手叉腰,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明明是个大将军却没有丝毫自觉的人。
“我自己来。”许久后, 鬼面将军才开口。
“不行!”
许君已经发现他不想包扎伤口了,所以绝对不会纵容他。
“那我自己来。”
许君想想, 妥协地点点头。
鬼面将军见状, 这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放开了握着裤腰带的手,正准备有所动作, 旁边就突然伸出一只手,‘哗’的一声拉了他的裤子把他扒了个干净。
鬼面将军正震惊,许君已经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在他大腿上的那伤口。
伤口并不算深, 看那样子应该是不小心被武器蹭到, 所以破了皮。因为一直没有处理, 所以伤口的位置虽然已经结痂,但是看着很狰狞。
许君正皱着眉头看着那伤口, 猝不及防就被扒了个干净的鬼面将军,却是整个人都‘唰’的一声变得通红。
他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了一眼许君, 见许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状态后, 故作镇定的慢慢拉了旁边的被子, 试图盖住自己。
原本并未注意到这些的许君,却在看到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动作之后,慢慢的醒悟过来。
他用眼角瞥了瞥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动作,又看了看鬼面将军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大腿,一张脸也不争气的跟着红了起来。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鬼面将军身上和他的脸一样的白,虽然因为伤口的原因让血染花了他的腿,可这并不能遮掩什么。
许君视线顺着鬼面将军白白的腿往上滑,落在了被被角遮着的那位置,其实鬼面将军还穿着亵裤,就算被许君剥了外面的裤子,他也依旧看不到什么东西。
可此刻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后,反而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许君又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后,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鬼面将军,“将军……”
“什么?”鬼面将军挺直了背脊,浑身僵硬。
“你好白。”许君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
知道自己刚刚是误会了的鬼面将军越发的狼狈,他拉了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腰都围了起来,只剩下受伤的腿在外面。
明明两人都是男人,他却觉得被许君看过的地方如同着了火般灼热。
“将军,你……”许君声音变得沙哑,他想起刚刚鬼面将军说过的那些话,蓦地明白许多。
短暂的安静之后,许君往鬼面将军身边靠了过去,凑到鬼面将军的耳旁后他轻声确认道:“将军,以后是什么时候?”
鬼面将军越发的狼狈,现在的他恨不得回到刚刚掐死自己。
许君见鬼面将军不语,还想说话,却发现喉间太过干涩竟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上药。”鬼面将军提醒许君。
“可是我想抱将军。”许君喉结上下滑动。
鬼面将军侧过头去,可就算如此,还是被许君堵着在脖子上亲吻了两下。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让空气中充满了滚烫的气息。
两人静静地坐着,许君侧过头去在他的颈上又磨蹭了会儿后,这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许君低了头去看鬼面将军腿上的伤口,白白的将军也格外的可爱,不过伤口有些碍眼。
许君拿了旁边的毛巾,仔细的替他把伤口的位置清理完后,又拿了药小心的上了药包扎好,并替他穿好裤子。
做完这些,许君整个人都压到了鬼面将军身上,他避开鬼面将军身上的伤口,把人压到了床上躺着。
“将军。”
“嗯?”
如同低吟般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随着声音微微颤抖的空气,让两人的耳朵都发红发痒。
许君趴在鬼面将军身上,手上却有些不老实,在他难得没穿铠甲的身上轻轻摸索着熟悉着。
鬼面将军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他知道他不应该再放任这人,可是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两人紧紧相依,更有两颗心狂跳不止。
不知多久后,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各自整理衣服,无声对视一眼之后拉开距离。
如今城这里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再乱来。
自从城这边成为战场后,这边原本所有的原住民都已经逃难,向着大榆内部而去,现在住在这城里的是他们的大军。
原本热闹的街道,现在容纳了无数跌坐在地上的伤兵,而原本那些住宅,现在也成了士兵的临时居所。
有些屋子因为不堪战争的重负,已经倒塌,城墙的位置更是有一个豁口。营中没有受伤的士兵正在那边忙碌着抢修,准备把这里建立成一个临时的据点。
城这边情况不理想,山里头的那些土匪也是。
自从两国开战之后,那边的人就隐藏了起来,许君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都没看到他们了。
许君曾经打听过他们的情况,虽然知道他没有义务去理会那些土匪的死活,不过总算是有过来往。
营中熟悉情况的士兵告诉许君,那些人向来如此,一旦两国真的开战他们就会躲起来避开,等到两国停战,他们又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冒出来。
鬼面将军的部队回到这边后,营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许君却没有太多时间和鬼面将军朝夕相处,在第一天见到鬼面将军后,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他都一直忙碌着。
虽然现在这边已经变成战场,但是地里头的事情还是没完。现在已经是三月,地里的雪已经化了,露出贫瘠的大地,迎来播种的季节。
大战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只能抢收抢播。
虽然因为大战再加上无人打理,地里整体情况并不怎么理想,但总归是有一点收获。
这边沦为战场的几个营地,食物除了朝廷那边送来的之外,其余的便是从没有战争那边的营地调度过来。
那边在许君的示意之下开荒种了许多东西,不过边关这一片情况本就不理想,即使是多种也未必见得就能多收。
粮食的调度是个麻烦的事,途中浪费的时间、兵力不说,还要谨防夏国、袁国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自给自足。
许君连着往地里跑了两三天后,又去了一趟之前的那个武器店。
到了地方,许君还没开口,一旁的掌柜的已经护着一人向着许君这边而来。
“想必这位就是小先生了。”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颇为富态。
“你是?”
“这位是我们大东家。”掌柜地笑着做了介绍。
许君点点头,看着几人,想看他们到底想干吗。
那中年男人明显是个人精,面对许君这样的冷漠态度并不动容,依旧满脸笑容。
“之前听说小先生想向我们这借点武器?”
“是有这么回事。”
“哈哈,营中需要武器,小先生怎么不早说?”中年男人笑道。
许君不言语,只看着他。
为这事他都往这边跑了十几趟了,这叫不早说?
“是我们办事不力,早知道如此,我们就应该早一点准备,这不,前两天我知道消息后立刻就让其他的人准备起来,可时间太短,只准备了这些。”
许君顺着他的话看去,武器店后面的院子里堆放了一大堆的木箱子,看样子里面应该是些武器。
“这里一共是两千件武器,其中有……”
那男人开了口后,旁边立刻有人递了一份单子给许君。许君大概看了一眼,全都是些武器。
许君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说话。
那人倒是自觉,道:“既然小先生有需要,这些就先拿去用吧!”
许君并没有和他客气,又看了一会儿后,便让其他人把东西都拖走。
只是离开后,打劫到武器了的许君却没高兴起来,反而是越加的沉默。
归程的路上他看过那些武器,那些武器比起之前送到营中的东西好了不少,就算他不懂也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次等货。
他原本不过是想吓吓那些人,能不能拿到东西还真的没有数,如今这些人这么热忱,反而让他觉得有怪,不过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许君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喜滋滋的把东西运回了城里后,难得有空的许君立刻去了鬼面将军那边。
回来之后,鬼面将军也一直忙着,他是边关军总将,除了要处理这边营地的事情之外,附近营地中的事他也要处理,算起来也没比他轻松到哪里去。
许君在门外敲响房门时,屋内的鬼面将军正看着手中新得到的信件。
见许君进门后,他让旁边送信的人出去,又关了门。
许君见鬼面将军正在看信,并没有打扰,他虽然有些好奇信件上是什么内容,但还是安静地站到一旁。
鬼面将军很快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末了,他主动把信递了过来。
许君有些惊讶,鬼面将军从未避讳过他,对他十分信任,但像这样主动把信件给他看的却极少,毕竟军中重事不宜被太多人知晓。
许君接了信,只看了前面几句话后,便立刻抛开疑惑往下看去。
这封信并不是战场上的急件,而是从宫里寄来的。
信件简单的描述了景山城那边的事情。上面也提到了不少他哥许铭还有他爹的事,大概是因此所以鬼面将军才给他看。
叛军那边的事,现在大概已经有了结果。
那些叛军在年后便发展成了一个小型部队,驻扎在景山城外一处山涧。
自从和诸葛瑾搭上线后,许铭那边就一直在暗中部署收拾那些人,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不久前总算收了尾。
一群首脑悉数落网,晋易那个孩子也被带回了宫中。
信上把事情说得简单,具体的细节没有提太多,倒是重要写了那孩子的事。
那孩子就如同之前诸葛瑾消息中那样,不过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孩子被带到宫里后,晋祁见了很是喜欢,所以现在已经被他养在宫里。
许君反反复复把那封信看了两遍,这才有些莫名其妙的把信还给了鬼面将军。
“皇上真的要把那孩子留在身边?”许君有些无法理解晋祁的想法。
“他是这么说。”
许君只觉得荒谬,不过想一想,他又没再纠结下去。
鬼面将军把那信烧了个干净,把灰尘处理掉后,他看向许君。
“我过两天要离开。”
许君闻言,心中略有些失望,却也不惊讶。
他早就知道鬼面将军在这边留不了太久,毕竟旁边几个营地情况不大好。
002
随后两天,鬼面将军一直处在紧张准备的状态。
他是格外珍惜两人难得有机会相处,然而事实上两人真的呆在一起的时间却并不长。两人都有事情,你忙一会儿我忙一会儿,最后真正相处的时间反而不长。
鬼面将军忙完手上的事情,正准备去找许君,却从司马贺口中得知许君去了一趟后面的城里,要回来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以后。
得知许君不在,鬼面将军去了许君所在的住所。
他进了屋,在屋内找了地方坐下,正静静地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发着呆,床脚边便有一阵声响传来。
鬼面将军走了过去,掀开床帘一看,只见两只兔子被许君藏在了床下。
他已有些时间没见到这两只兔子,再见到,不由有几分怀念。
他把两只兔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让它们在地上跑动。
他少有时间和这两只兔子单独相处,如今再看,他已更加分不出当初哪一支是他养过的,只觉得两只兔子怎么看都一样。
不过经常看许君逗弄这两只兔子,他倒也知道这两只兔子有一个较为安静,另外一个则比较活泼。
两只兔子被放出来后,活泼的那一只立刻绕着屋子转起了圈,另外一只在周围跳了一会儿后,蹲到了他的脚边。
他坐在凳子上,看了看地上蹲着的兔子,又看了看另外一只扒拉在门边上试图越狱的,突然觉得那只试图越狱的兔子和许君很像。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越看那兔子越和许君相像,同样白白净净的同样喜欢跑动。
特别是那张脸,越看越和许君相似。那三瓣嘴动着的时候,和许君在嘴里塞了零食时一样,腮帮子不断动着,有些傻气。
鬼面将军静静地盯着那兔子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他觉得傻的大概不是兔子,而是他自己,不然为何看到只兔子也会想到许君?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鬼面将军立刻站起身来,开了门发现门外并不是许君而是司马贺后,他冷静下来,“出什么事了?”
“将军,前线那边传来战报。”
说话间,一旁有个通信兵站了出来。
鬼面将军让开门口,让通信兵进了门。
他从通信兵手中接过信件后打开看了起来,只一眼他眉头便皱起来,看完整封急信后,他眉头更是深皱。
旁边站着的司马贺和那通信兵不敢言语,依旧安静站着。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尽快做好准备,在议事厅见面……”
“是。”
司马贺下去,代为传命。
鬼面将军回头看向旁边的通信兵,他从许君屋内拿了笔墨写了几封信件,“分送到各个营地。”
“是。”
待那通信兵也走掉后,鬼面将军这才又拿了之前的急信看了一遍。
他本来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之前被夏国那边逼着连退了许远丢了一座城池的地方,夏国屠城了。
之前战况激烈,那座城池被夏国攻占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夺回来,这次他过去本就是为了处理这事,但夏国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城中所有没来得及逃的百姓全数被杀。
那些夏国的人像是为了示威似的,把尸体全数扔在了城外,老人年轻人大人小孩,尸体垒成一座小山。
战场上,屠杀俘虏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屠城却不多见,因为这是一种极其残忍不人道的做法。
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算是城池被攻陷,军队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为难这些人,最多抢光所有东西。
鬼面将军去了临时的议事厅,一进门,几个跟随在他身边的大队长还有副将,立刻便迎了上来。
“将军,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群家伙竟然能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来,这次咱们绝对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如何平息……”
鬼面将军抬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夏国如此狠绝,他们定然不可能视若无睹,就算是不给那些百姓一个交代,也要给他们自己一个交代。
大战彻底拉开,大榆定然要还以颜色。
这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小摩擦,夏国如此举动,无异于宣布两国正式开战,不死不休。
鬼面将军把所有的安排部署做好再出门时,屠城的消息已经在这边营地当中传开。
消息不禁而走,城中的士兵立刻变得愤怒异常,压抑的气氛夹杂着愤怒在众人心头弥漫,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与悲戚。
因为屠城的事,鬼面将军原本在这里休整的计划被打乱,出发的时间定在明天早上。
他之后又去了一趟许君居住的地方,见许君依旧没回来,他把兔子关进笼子里放回原位后关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反手关上门后,他习惯性的走到了一旁柜子前,打开柜子拿了放在里面的油纸包。
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一些蜜饯,那是许君的零嘴。
他回到桌前坐下,拿了蜜饯扔进嘴里。
他以前并不喜欢吃这东西,现在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已经吃习惯。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刚过年夏国攻打过来那会儿,他带兵迎战,在战场上休整时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一包……
许君习惯在他身边放上零嘴,像只小仓鼠似的储食,这样方便他自己随时都能吃到。
他亦没阻止,由着许君霸占他的地方,所以看到那东西时他并不惊讶。
那时他与许君相隔两地,尝了尝那东西后就不可自拔,因为吃到那东西仿佛就见到了许君,总能让他轻松不少。
后来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习惯,他缓解压力的方式便成了偷吃许君零食。
鬼面将军坐在屋里吃着那酸酸甜甜的蜜饯,想着之前夏国的事,门口响起敲门声时,他并未多想起身便去开门,原以为是其他将士有事,一开门便看见许君。
许君站在门外,没等鬼面将军开口,他便看见了放在屋内敞开的零嘴。
下一刻,他两只眼睛瞪圆,“将军你偷吃我的东西!”
鬼面将军含着口中的蜜饯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君这会儿已经从旁边钻进屋里,他跑到桌前看了看已经只剩下小半的蜜饯,又受伤地回头看向鬼面将军,“你说好了不偷吃的?”
鬼面将军站在门口,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口中的蜜饯。
“骗子!”
“我还你……”
许君气鼓鼓地看着他。
自从那些零食被鬼面将军拿走后,许君就一直乖乖的没有再吃。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都已经两三个月时间,就算等他牙齿不疼了,鬼面将军再还给他也未必还能吃,可是他没有想到会被鬼面将军偷吃。
鬼面将军见许君不说话,有些急了,“双倍赔你。”
许君依旧瞪着面前的人,“骗子。”
鬼面将军心虚,他上前想要和许君道歉,许君却根本不理他。
许君在旁边坐下,偷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半的蜜饯,气得转过身去不看鬼面将军。
“你牙齿不疼了?”鬼面将军企图转移话题。
许君不理他。
“我看看。”
许君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话算话,等你牙不疼了我赔你。”鬼面将军道歉,想了想他又轻声道:“若我不赔,你扣我月饷便好。”
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营中呆着,极少有自己需要花钱的时候,那些钱全都存在了库房,算起来这十来年应该也攒了不少的钱。
若许君要,全给他便是。
许君想了下,觉得这方法好像可行,这才回头。
“我看看牙齿。”
许君乖乖张嘴。
鬼面将军走了过去,把人带到了晚霞能够照到的窗口,开了窗对着晚霞查看。
许君的牙齿一直不好,如今已经有几月的时间,之前情况还颇为严重如今已经缓解不少。
鬼面将军朝着之前发现稍有些肿胀的地方看去,一看之下才发现,那里竟然多出了一块白白的小小的东西。
他疑惑了一会儿,才想到那应该是一颗智齿。
“你长智齿了。”
“什么?”
“牙齿。”
许君惊讶,连忙用舌头去舔,可是那位置在很靠后面,他努力的去舔却依旧找不到地方。
鬼面将军见状,有些好笑的走到一旁拿了镜子,让许君张开嘴然后指给他看。
因为角度的原因,许君看了好一会儿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又自己抱了镜子去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后,他歪着脑袋五官扭曲的一边舔那地方一边走了进来。
看着许君那样,鬼面将军把人拉到怀里靠着,然后站在他的身后,拿了镜子替他找了个好角度。
许君看到那白白的一点,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另一边好像还没长出来。”
一听说还有另外一边,许君立刻哭丧着一张脸,“还要长?”
之前长这边他牙疼了好久,如果还要长那岂不是还要疼?
鬼面将军点头,没有告诉许君上面可能也会长。
鬼面将军招了招手,让还在研究自己牙齿的许君过去,搂着人让人坐在旁边后伸手轻轻揉了揉许君的脸颊。
许君似乎被揉得舒服了,整个人都靠了过去,闭着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屋内鬼面将军轻轻的揉着许君的脸,屋内气氛却并不安静。屋外时不时便会传来号子之声,还有士兵整顿的脚步声。
许君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那屠城的消息,也大概知道营中现在的情况已变得不同,更已经听说鬼面将军明天早上就要出发的消息。
闭着眼,许君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大概被营中的气氛感染,他心中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夏国和大宁之间的战斗,许君一直不太能理解。
两国算起来也已经胶着了十多年,大多数时候夏国都讨不到好,他不能理解夏国为什么一直执意对他们出兵。
“夏国不要这样多事,两国和平相处有什么不好?作什么没完没了……”
许君突然的一句话,让鬼面将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将军你什么时候不做将军?”
“最早的时候这里是晋国,那时候夏国和大宁都不是现在的模样,夏国的国线还要往后退许多,我们亦是。”鬼面将军缓缓开口,却是在回答许君之前那个问题。
许君睁开眼,依旧不解。
这些事情他知道。
晋国比不上夏国也比不上他们大榆,是个小国,但既然是个国那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现在他们大榆内有不小的一部分就是原来的晋。
“当初夏国先攻破晋,占据了晋国,然后才攻打大宁。”鬼面将军道。
“所以?”
“那场大战夏国输了,退了许远,甚至是丢了大半个晋。”
许君看向鬼面将军,他用手掀开鬼面将军的面具,从下打量着鬼面将军的脸。
“做什么?”鬼面将军不动,只从面具下看着突然偷看他的许君。
“我看看你有没有骄傲。”
鬼面将军揉了揉许君的脸,收回手,不理会许君的调侃。
当初夏国攻打大榆,大榆不敌,是鬼面将军带兵挡住了大军,并且一路打得夏国连退半个晋。
那一场长达一年多的大战,让大榆国境扩大了五分之一,让原本已经是夏国囊中之物的晋有三分之二的国土落入了大榆。
那一战,他一战成名,受封镇国大将军。也正是那一战,让尚且才十四五岁的他稳定了在边关驻军中的地位。
当初原本因为吞并了晋而跻身大国的夏丢了大半个晋,他们的辛苦变成了替他人做嫁衣,他们成了最大的输家。
那之后,夏国就一直动作不断,不时便会骚扰一下大榆。
这十来年间,夏国也不是没有提过让大榆把晋的地盘还给他们,然后两国休战。
只是大榆这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毕竟大榆并没有傻到把这地盘还给夏,让夏国修生养息之后再来打自己。
这事情无解,因为这已经不属于谁让一步就能平息的问题,所以这十年来便一直这么胶着着。
鬼面将军从当年的事情中抽回思绪时,许君已经跑到一旁趴在床上,他拉了被子把脑袋遮住,只剩下个屁股在外面。
鬼面将军明天就要走,许君虽舍不得,可却毫无办法。
鬼面将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亦是如此。
两人这次再见,前后不过五天。
期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还没有两个时辰,明天却又要分开,且这一次分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
鬼面将军起身出了门,让门外的人送了两份食物过来,与外面的人交代若没重要的事情莫要打扰后,拿了食物进了房间。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已消失在山的那边,屋里已经点起烛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屋内。
鬼面将军在桌上放好食物,走到床边把人半拉半扶的弄了起来,安放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又递了筷子。
许君一直沉默,见到有吃的后也没能开心起来,而是默默的吃着。
鬼面将军自觉的吃掉许君盘子中他不喜欢的青椒,然后拿他喜欢的换。
沉默的吃完饭,收了碗筷。
许君正琢磨着要怎样开口说离别,就看见旁边的鬼面将军已经脱了外衣准备休息,他明天天未亮就要出发,今天得早些休息好养足精神。
许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已经躺到床上的鬼面将军往里挪挪,故意空出一侧的床。
因为不舍得而有些红了眼眶的许君见状,吸了吸鼻子,赶忙跑了过去。他脱了鞋子,钻进被窝,躺在了鬼面将军身边。
鬼面将军察觉到身边的人的动作还有那熟悉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他侧身,挨着许君侧躺着。
他一样不舍得许君,比许君还不舍得!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多留一些时间希望能在这人身边多呆一会儿。哪怕是无法和许君说话对视,只安静的相拥而眠,他也开心。
许君动了动,学着旁边的人侧身与他面对面。
两人紧紧相依,许君缩到被子里把脑袋埋在鬼面将军胸口,鬼面将军则是以护着怀中的人的姿势躺着。
黑暗中,过了好一会儿后,鬼面将军突然动了动,然后伸手搂住了许君的背。
鬼面将军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睡觉很老实,平平的躺着,从睡着到醒来几乎不会变一下姿势,这和睡觉能从这头滚到那头的许君截然不同。
察觉到鬼面将军的动作,许君又往前挪挪,亲昵的准备靠得更近,一靠近却发现触碰到一片光滑温热的东西。
许君愣了一下,又用脸蹭了蹭,确定自己碰到的是鬼面将军的胸口后,他在黑暗当中睁开眼。
微弱的灯光从窗外还有门外透入,把屋内照的模模糊糊。
许君看向面前的人,但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鬼面将军脸上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伸了手,环住了鬼面将军的腰,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鬼面将军没穿衣服。
不能说他并未穿,而是他自己把衣服解开了。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怎么冷,所以两人睡觉都只穿着一层底衣,底衣虽然松垮,但却并不会容易散掉,除非……
许君慢慢箍紧手臂间的力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怀中的人并未反抗,任由他抱紧。
抱紧后,许君遵循着本能,慢慢抚摸着手下光滑却紧实有力的背脊。
察觉到许君抚摸的动作,鬼面将军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一副任许君为所欲为的无言模样。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许君,此刻大脑嗡的一声巨响,整个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体内原本静静流淌的血液突然沸腾,所有的血液全部涌向他的心口还有大脑,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若他还什么都不懂,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可他并不傻,他很聪明。
许君环住怀中的人,耳中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不只是他自己的,还有怀中的人的。
鬼面将军虽然努力的放松了身体,可他的心却不会受他控制。
那砰砰的心跳声,透过他的胸口传了出来,让许君还有他自己都听见。
许君的手顺着鬼面将军的腰抚摸到他肩头,他抱着怀里的人,听着两人平地惊雷般的心跳,嗅着那不知道是谁的气息。
许君在面前的胸口落下一吻,在感受到一阵颤抖后,他微微向前压了过去,本来与他一样侧躺着的人轻而易举就被压倒平放。
鬼面将军扶着他的手变成勾在他腰上,轻轻的,没有力道似的,只是有些不安地拽着他的衣服。
许君静静地躺在鬼面将军身上,他闭上眼,把头放在他砰砰直跳的心口,静静的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他感受着身下那强壮的身体,感受着那因他而跳动的心跳。
被许君压在身下紧紧抱住的鬼面将军等了会儿,没等到许君其它动作后,有些迟疑的动了动,然后大胆的在许君额头落下一吻。
鬼面将军冰冰凉凉的唇瓣,还有滚烫的呼吸,让许君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额头上。
那里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烙下了烙印,烫得发疼。
许君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甚至有些喘,他扬起头把下巴搁在鬼面将军胸口,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鬼面将军的脸。
“将军,你是在勾引我吗?”
鬼面将军原本放松的身体猛然紧绷,变得如同一块坚硬的铁,不知所措和不安的情绪,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传达到许君脑海里。
“……不是。”许久后,带着颤抖的沙哑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许君埋首在鬼面将军胸口,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明明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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