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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阿耶允许的谢令姜隔日就起了大早,也不要丫鬟帮她搬书,自己背着个雀儿连夜缝的布包,装了那几本从谢父书房硬抢来的《四书集注》去谢夫人那里报到。
“阿娘,我来给您请安了。”
谢令姜的小奶音嗓门还挺大的,人未到,声已至。
谢夫人正翻着印了图案的《山海经》,听到谢阿宝的大嗓门,搁下书卷,抬头看着她的阿宝流星似的准确扑到她怀里,抿嘴一乐,笑道:“咱们的小才女来了啊。”
谢令姜站直身子,把背着的布包取下,取出里面的书,细长清冷的凤眼含着笑意,弯腰一揖道:“学生谢令姜见过先生。”
“免礼免礼,”谢夫人衣袖掩口卢胡而笑,“娘的阿宝哟,可真是个小开心果。”
她翻了翻谢令姜带来的《四书章句集注》,柳叶眉微微挑起,“你要学这些?”
谢令姜乖巧点头,道:“这书是阿耶昨日答应赠我的,阿娘也答应我念书识字的。”
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谢夫人,狡猾地偷换了概念。
“好吧,好吧。”谢夫人摇头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和放任自由的豁达。
谢夫人姓沈,名玉之。
沈玉之父亲官至礼部尚书,乃是当世大儒,沈夫人身为他的嫡长女,在继母未过门前,沈父把她当做男儿教养,对于这些四书五经并不陌生。
只是大郎和二郎都是他们父亲亲自启蒙的,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如今能教导自己的小女儿,也不算埋没了当初苦读诗书十几载的本事。
谢夫人玉手展开书册,用清雅斯文的语调念道:“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
她念着这些书的时候,再次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阿耶,一袭儒衫,风度翩翩,立于繁花树木下,教自己读书习字。
谢夫人低下头,闭了闭眼,不让闺女儿看到她有些发红的眼眶。
但是,哽咽的语调出卖了谢夫人。
谢令姜担忧地看着阿娘,手放在谢夫人的手背上,安抚地拍拍:“阿娘,怎么了?莫哭莫哭。”
谢夫人泪中含笑,“你这猴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慰你娘了,且放心吧,没事。”
她悠悠怅然叹息:“你娘啊,只是想起了你外祖父。”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几日里,谢夫人出乎谢令姜的意料,教得极好,她一边教谢令姜识字,一边给她讲解这一句连起来的长句是何意,读到哪里是句读,需得停顿一番。
这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讲解之后,更多的是对四书五经的注解,谢夫人的说法让谢令姜大为震惊,并非谢夫人讲得不对或是格局太小,而是相反。
古人云——以文会友。
若是仅以阿娘和她说的那些想法和五经注解而想象一个人,绝不是困于后宅的管家太太,而是徜徉于山林间,醉歌狂啸的名士,与醉眼朦胧中点出世间无奈真理,是隔岸观火的通达洞明,也是无能为力的冷眼旁观。
谢令姜真的开始好奇起阿娘的往事,好奇能将阿娘教得如此出色的外祖父又是何人?只是谢令姜并不是真的小孩子,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勾起阿阿娘的伤心往事。只是没有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下不走寻常路的名士才子是怎样的?
或许是重生而来的好处,谢令姜的记忆力非常好,竟变得能够过目不忘。
谢夫人只要讲过一遍的,便不用讲第二遍,还能举一反三,颇有灵性,是为人师长最喜欢的那种学生。
这样的成绩把谢夫人心喜得教得越发严厉和认真了起来,纵然女子学成以后也不能当官,也要谢令姜好好学一场,才不致太过浪费了这天赋。
谢令姜也愿意好好学,一方面是因为她要参加科举,另一个,这也是为了以后她一时想不开去科举做铺垫。
毕竟一个怀才不遇,心高气傲的女子去换装参加科举,总比一个大字不识,只懂得绣花缝衣的女子去参加科举看起来理由更充足一些。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想个万全之策,撇清自己与谢家的关系,省得为家人惹来灾祸。幸而她现在年纪还小,一切都可以慢慢筹谋。
在这样安逸的时光却要想着以后怎么和这个家撇清关系,实在是让谢令姜明朗的心情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让她始终不能真正展露天真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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