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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颖见到昭昭的时候，又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只不过昭昭这尊容，着实不太好看。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本来穿的就少，现在胸前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肤。
若是平时，这个样子还能说是性感，可现在这样，这里一块伤痕那边一块伤痕的，看着狼狈，更别说性不性感了。
程颖皱了皱眉，走到昭昭身边，将人扶了起来。
昭昭这一次被吓怕了，程颖一碰她，就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别叫了，我是程颖，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程颖往后一闪，避开了昭昭的动作。
可别将她当成色狼，一巴掌扇过来，否则她也会发飙的。
昭昭听到这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程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程颖抱住：“程颖，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敢了，你救我吧。好可怕，那个人，你救我。”
程颖被迫靠在昭昭的肩膀上翻白眼，一张脸上全都是无奈。
昭昭这样低声下气，给她有一种鬼附身的错觉，真是吓人。
她轻轻推开昭昭，耐着性子说：“好了好了，你把事情的经过再重说一遍，还有，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昭昭轻轻啜泣，那个男人有洁癖，她根本不知道。
被他推开之后，他恼羞成怒，就扇了她几下，又接着被推到了地上，于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颖听得冷笑连连，她们自己窝里反很正常，两人就没看彼此顺眼过。
只不过外人这样欺负昭昭，虽然说她对这个表姐不感冒，可在这一刻，也是跟昭昭同仇敌忾的。
她跟陆湛对视一眼，这事算不上棘手。
警察进来之后，程颖先声夺人：“另外一位当事人呢？以及他的同伴呢？”
“他们已经回去了。”笔录做完就没他们的事。
程颖听得一阵发笑，跑得倒是快，还理所当然。
这事要真的所谓卖yin成立，就算是程颖，也救不了昭昭。
于是她就抓住这一点，将魅也拖下水，并且询问警察昭昭收到那个人多少好处等。
很显然，这件事最多只能雷声大雨点小，将昭昭这个初中生吓到了。
程颖微笑：“那我表姐跟那个男人，又发生xing关系吗？发生过几次？收到对方多少好处？”
这三个答案，都是否的。
在来之前，程颖就通过秦川了解到了，这些都不成立，所以卖yin这项罪名并不成立。
顶多是昭昭的举动出格了一些罢了。
说完这些，程颖又抓着昭昭身上的伤发动攻势了：“先是污蔑，再是施暴，各位警官，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表姐身上的伤痕是人为造成的？先不说她原本的罪名成不成立，光是他动手，就是他的不对了吧？怎么你们也没给我个交代？”
昭昭惴惴不安地听着程颖，到后面，又惊又喜，这是说她不会被抓，不会被要求坐牢了？
程颖冷冷瞪了她一眼，还没搞定，她有什么好那么高兴的？
半个小时后，从警察局出来，昭昭看程颖的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陆湛有某方面的洁癖，他的车，定是不会让别的女人上的，于是秦川理所当然地被要求载昭昭。
“为什么是我？”秦川大叫，瞪着陆湛，仿佛要扑过来。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想早点回去，那就动作快点。反正你的车子载过的女人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九，还差她一个？”陆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什么叫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九？哪里有这么多！！
昭昭看他们要吵起来，这下很识相地举起了手：“我，我坐计程车好了。”
程颖拧眉，问她：“你现在住在哪里？”
昭昭说是在魅的宿舍。
魅这种地方，是男人的天堂，今天昭昭没出什么事，不过是因为对方不愿意接受，若是遇到个正常一点儿的男人，肯定这事就成了。
想到这里，程颖对昭昭的反感度也直线上升，身为一个女孩子，一点儿自尊自爱都不懂。
用这种方法去救她爸，是最愚蠢的行为。
“今天以后，你就别去魅那样的地方上班了。否则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绝对不会插手。就算你被抓了，判个三五年，我也只会认为你活该。”狠话先扔下，免得她以为次次都有人给她擦屁股，程颖可不是圣母，跟自己的敌人还能亲亲热热。
昭昭动了动嘴唇，没有反驳程颖的话，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走吧。”程颖说着，钻进车里。
到了闹市区，下车给昭昭买了一套衣服递给她。
好事只会做到这里，昭昭也没脸跟着他们，一会儿就让计程车开走了。
程颖目送着昭昭离开，转身的时候，看到服装店前的柱子后有人拿着摄像机。
顿时她心生警惕，是不是偷拍她跟陆湛的？
坐在驾驶位上的陆湛没等到她上车，反而是站在那边不动，开口问她：“你还愣什么？先上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程颖摇摇头，手指悄悄指了一下后面的方向：“我好像看到有人偷拍我们了，就在那柱子后面。你先回去吧，我叫计程车。”
保险起见，还是这样比较好。
虽然这几天，他们很低调地蜗居在家，可外面得流言蜚语却没有因此停止。
于是程颖的名字，又火了一把。
陆湛拧了拧眉，顺着程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如她所说，有人在那边盯着。
原本坐在车上的陆湛却直接下车，程颖还以为他要去找那个狗仔记者，却没想到陆湛只是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为她打开，然后让她上车。
“哎，陆湛，你搞什么？”程颖满脸郁闷地问。
“系上安全带。”陆湛叮嘱她道，又给她关上车门，不疾不徐地绕回自己的位置。
表情自然地开车，一点点离开那个记者的视线。
这其中，记者拍了不少他们的照片，这一次，怎么都掩饰不了陆湛跟程颖已经走在一起的事实了！
车上，陆湛才解答程颖的困惑。
“有些事，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再说我们在一起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半个月后就要结婚的人，他们喜欢拍就随他，正好需要把消息广发出去。”
程颖瞪大眼睛，陆湛又笑：“难不成你隐婚隐上瘾了？”
她默不作声，好嘛，原来这是要给她正名了。
之前要遮遮掩掩地跟他在一起，觉得有些委屈。
可这下听到陆湛这样说，也说不上多高兴。
看来这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地好。
***
蒋家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是在江城任命医院当医生的邹晨鸣，今天他给蒋俊带来了一个消息。
“蒋先生，先前我根据你的吩咐，对于这段时间内到医院体检以及做相关血液检查的人，都拿他们的血样跟蒋小姐分别做了对比。”
蒋俊这句话吩咐已久，这个邹晨鸣是他无意中认识的，为人奸猾，但最主要的是，他能帮上他的忙。
比如，邹晨鸣现在说的话。
蒋俊认识他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一开始交情淡淡，后来因为蒋雪璐的病，才多了不少的交集。
邹晨鸣作为医生，有很多方便之处，而蒋俊，便是让他帮忙留意，看有没有跟蒋雪璐配型成功的。
他是父亲，章小萍是母亲，他们恨不得自己身上的肾挖一颗给蒋雪璐，但是没有用，他们的配型都是失败的。
而唯一跟蒋雪璐也存在血缘关系的就是程颖，只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蒋俊的脑海里萌生，而没有实际行动。
今天邹晨鸣过来说有了进展，肯定是有了适合的人选。
蒋俊忙让他坐下：“是谁？你说，你说！”
他忍不住激动，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个消息，让他惊喜。
上周，他们强行给蒋雪璐做了透析，可能是因为病人情绪的不稳定以及抗拒，做完透析之后，蒋雪璐身上出现不少不适，血压时高时低，食欲极差，光闻到味道就恶心干呕。
短短两天的时间，蒋雪璐又轻了好几斤，将蒋俊和章小萍都急坏了。
“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会说服他（她）给我女儿捐献，要多少钱都给！”蒋俊斩钉截铁地说。
邹晨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说服的事，就交给蒋俊了，他告诉他这个消息，就意味着有钱可拿。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叫程颖的，好像是四海名扬的员工吧。他们公司一向跟我们医院合作的，入职的员工每三个月到我们医院体检一次。”
蒋俊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四海名扬的程颖？
这个答案，让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蒋先生，怎么了？”邹晨鸣不解地看着他，这该是件好事啊。
“程颖？确实是四海名扬的程颖？你确定？”蒋俊顾不得地上的碎片，抓着邹晨鸣的手，颤抖着问。
他不希望这个答案成立，对于程颖，蒋俊无疑是痛恨的，她毁了自己的女儿，该死。
可是程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的靠山越来越强大，程家豪的事业在自己之上，再加上陆湛对她的维护。
蒋俊是不敢对程颖做什么的，而蒋雪璐出事，却是因为自讨苦吃。
若是别人，他威逼或者利诱，总可以成功，可对象若是变成程颖，就难了。
“是程颖啊，怎么了？难道你认识她？若是认识的人，岂不是更好办？”邹医生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
“就是因为认识，才难办啊。”蒋俊摇摇头，给了邹晨鸣五万块的辛苦费，让他离开。
想了很久，在女儿的生命与强烈的自尊之间，蒋俊选择了前者。
不可否认的是，蒋俊之前从来不找程颖，是因为自尊心作祟，同时蒋雪璐对她这般排斥，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可现在，他看着日渐虚弱的女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蒋俊拨通了陆湛的电话，约他一次吃饭。
对于蒋俊的邀约，陆湛自然是诧异的，还以为蒋俊要跟他谈蒋雪璐的事情，又或者蒋雪璐又有什么要求。
于是陆湛直接拒绝了：“抱歉，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
“最近你连四海名扬都没有去，听说你跟陆家闹翻了，又怎么会这么忙？”蒋俊虽然有些慌张，可还是不疾不徐地说出这句话。
陆湛眯了眯眼，这句话不可谓没有深意。
蒋俊这是威胁自己，若是不去，这个消息可能就要走漏出去呢。
他冷笑一声，“没想到蒋总的消息这么灵通。”
蒋俊不置可否，一开始他忙着蒋雪璐的事，对于陆湛跟蒋家闹翻的事情，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多想。
反而是他跟程颖秘密结婚，他才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是为何，今天他先联系陆湛，跟陆湛约的原因。
蒋俊早早到了越好的地方，而相反，陆湛姗姗来迟。
他们在一家中餐厅的二楼包厢，蒋俊的神色很严肃，陆湛进门的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地走进来坐下。
点餐，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菜，陆湛的表情冷淡地不像话，蒋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终于忍不住，问他：“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什么事吗？”
陆湛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你这不就要说了吗？有什么差别？”
要比耐性，陆湛相信自己不会比蒋俊差的，毕竟是他有事找自己。
若是再提及蒋雪璐，又或者警告要程颖如何，门离他就两步脚的距离，相信没什么可以谈的了。
蒋俊闻言，咬牙放下手中的餐具，直接跟陆湛摊牌。
“璐璐生了病，尿毒症，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蒋雪璐得了尿毒症？
陆湛不得不诧异了，纵观他这几次见的蒋雪璐，虽然瘦弱了一些，但看起来并没有事，更不像蒋俊说的，像得了尿毒症的人。
随即，他想到蒋家与爷爷凑合自己跟蒋雪璐成一对的事，顿时陆湛的脸上全都是冷笑。
蒋家明知道蒋雪璐生病，而且还是这种重病，不急着给蒋雪璐治病，反而是做起了拉皮条的生意，把陆家所有人都瞒在鼓里，竟然打着将蒋雪璐塞到自己身边的主意，简直不能忍！
“你先别急着生气，我知道我们的做法不厚道。但事实上，我们不过是为了让璐璐接受手术，那时候也是无奈之下的举动，让她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一番解释，陆湛更是冷笑连连。
所以就拿他陆湛当挡箭牌，偏偏蒋俊还说的理所当然？
直到此刻，陆湛才面色冰冷地出声：“那今天蒋总找我，到底是何事？”
铺垫都说到这里了，正题，应该也快要上来了吧？
蒋俊摇摇头，继续道：“几天前璐璐出事，我们也知道，全都是那个姓林的老婆闹的事，对于璐璐最终受到的伤害，我们没有追究程颖的过错。因为这几天，璐璐一直在受病痛的折磨，我们做父母的，不忍心。两年了，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偏偏她一直拒绝做透析，现在已经拖不下去了。”
没有追究，是因为不敢追究，还是真的没有时间去追究？
如果蒋雪璐没有安排这一出，而全都是错在程颖的话，蒋俊绝对不会这副嘴脸。
他说了那么多，不外乎是有某些地方需要求到陆湛的地方。
什么事，让蒋俊亲自拉下脸来？
陆湛静待蒋俊的下文。
“三天前，我们给她做了透析，之后出现了连锁的不适，她现在还在医院，连病房都走不出一步。”
“重点。”陆湛拧眉，这些铺垫已经差不多了。
蒋俊抬起头，视线有些飘忽：“我跟璐璐的妈妈，都为璐璐换肾配过型，但是很遗憾，我们都无法配上。她的病，已经到了不得不换肾的地步了。”
换肾？
陆湛似乎明白了什么。
顿时嘴角的笑容放大了起来，只不过这弧度，看着怎么都像讥诮。
蒋俊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声道：“我从一个朋友那边，得知到一件事。程颖，她跟璐璐是相吻合的，你跟程颖结了婚，相信她跟璐璐是亲姐妹的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陆湛的笑容终于出现了断裂，他随手丢开自己手中的筷子，一字一句地问他：“从一个朋友那边？哪个朋友？什么时候程颖跟蒋雪璐做了配型，我竟然不知道？你说了那么多，最终的答案是程颖与蒋雪璐配型成功，是不是要求让程颖为蒋雪璐捐一个肾出来？”
“至于程颖跟蒋雪璐是亲姐妹一事，我倒是听说了，只不过对于妹妹能做出三番两次设计自己的姐姐这种事，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若说陆湛对于蒋俊要挟自己出来这事略有生气，那蒋俊说处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则是直接引爆了陆湛的怒气。
陆湛一向不喜欢那种背地里捅刀的做法，而无端端的一句，程颖跟蒋雪璐配型成功，成功让陆湛发作。
他从来不知道，程颖跟蒋雪璐这般姐妹情深，竟然背着他做了所谓的换肾配型了。
自然，这是蒋俊搞的鬼。
“陆湛，你冷静一下。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但是你能想象一个做父亲对女儿的担心和爱护吗？再者，仅是做了配型，我并没有对程颖做任何不好的事，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非要对程颖做点什么，我才该生气？”陆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问他。
“我不是这意思。”
陆湛的眸子闪过一簇簇火焰，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谈的，蒋俊若是打着让他说服程颖，让程颖给蒋雪璐捐肾的话，一早就该死了这条心。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捐肾对此程颖又意味着什么，陆湛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者，他不顾及着她对蒋雪璐的厌恶，也要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拿他的孩子去赌？
完全是痴人说梦话。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担心你的女儿，还是多花点功夫，从别的地方入手。捐肾一事，就算是程颖答应，我也万万不会答应。”
“陆湛，你等一下。”蒋俊忙叫住他，语气还算客气，可也因为陆湛的拒绝，让他很是恼怒。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没有办法，更不能跟陆湛发作。
“如果……我给你蒋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你凑成这件事呢？”
蒋俊也是生意人，一开始不这样提，就是想看看陆湛会是怎样的反应。
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陆湛拒绝了，没有任何考虑。
可现在陆湛不是陆家的继承人，四海名扬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开出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蒋氏的一大块肥肉，陆湛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比较重要，还是前程比较重要，同样是生意人的陆湛，不会不懂。
陆湛的眼睛倏然望了过来，蒋俊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人，陆家没了你，是他们的损失。只不过，实话实说，我也很看好你，如果你愿意到蒋氏集团，我让你从经理做起，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你的。如果你答应，今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手续办妥。”
自然是为了安抚陆湛的心，表明他的诚意。
这块饼既然都已经画出来了，并且画大了，蒋俊就没想过再收回的道理。
蒋俊眼神笃定地看着陆湛，是个聪明人，就会在两者中，选择最有利自己的那一个。
陆湛的脚步停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在蒋俊看来，这自然是考虑答应与否的迟疑。
让陆湛有了松口的迹象，一直压抑至极的蒋俊难得露出笑容，对他说：“你可以坐下来，想清楚一些，再给我答案。”
“不用了。”陆湛垂下眸子，声音很淡。
蒋俊蹙眉，刚要问他，陆湛已经抬起头，望了过来。
“我的答案是拒绝。”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身后，蒋俊脸色铁青，怒声叫陆湛的名字。
“陆湛，你给我站住。”蒋俊没想到，这样的条件，竟然被陆湛拒绝了，是不是嫌弃百分之十的股份太少？
他只不过让陆湛在中间调解一下，可不是让陆湛捐他自己的肾，用百分之十的股份做担保，这已经是大礼了，偏偏他不识相！
“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最多能给你的了，你别得寸进尺。难不成你还想借着这个，让我把蒋氏集团送给你？”蒋俊怒道。
陆湛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讥诮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至于那股份，给你女儿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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