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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维晚上收了工回了酒店后，先去了颜乔的房间，他和颜乔的房间并不在同一层，在电梯偶遇方歌，在方歌暧昧的眼神中离去。
他站在颜乔的房门口，敲了敲。
不一会，门开了。
门里面露出颜乔的脸。
颜乔看到是他，就彻底打开了门，他此时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衣，头发还没有彻底干。
宁子维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怎么不吹头发？”
“吹了，不过我喜欢吹到半干，然后等它自然干。”颜乔走到一个沙发面前做过，显然颜乔是在沙发上呆了一会的，沙发上还有厚重的毛毯，而前面茶几上还摆着各色零食。
颜乔从里面拿起一包吃的递给宁子维，“这个超好吃，小言给我买的。”
宁子维接过来仔细看了下包装，然后拿出手机拍下来直接发给了宋珉。
那头的宋珉在收到图片后，第一时间查厂家，然后在确保食品安全之后，打电话订购了一箱。
宁子维在颜乔旁边一个沙发坐下，“你今天看到彭铭了？”
“嗯。”颜乔点了点头。
“之前我让宋珉去跟他谈，他说他想当明星，再加上是科班出身，所以工作室就签下了他。”
颜乔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表情有点恹恹的。
“是吗？那他当明星还顺利吗？”
“也许。你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颜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转头看向宁子维，“他跟他哥长得太像了，让我有点分不清。”颜乔仔细回忆下今天下午看到对方的情景，却觉得对方的眼神和语气都有奇怪，说的话也是。
“不讲这个了，明天有场很重要的戏份，你给我讲讲吧。”
颜乔从一堆毛毯里拿出一个剧本。
第二天早上颜乔一开门就收到了一箱东西，打开一看发现是昨晚的那包零食。
颜乔，“……”
其实他真没这个意思。
***
他倾过身靠近面前的人，“你背叛我？”
那个中年胖子头上流了一堆汗，声音结结巴巴的，“大哥，我不会背叛你的，你相信我，那事是那个臭小子乱说的。
“乱说吗？”他似乎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身子，但是动作飞快地扯过那个中年胖子的一只手，从腰间扯出一把小刀就切了下去。
“啊————”
他把那个胖子的小拇指给切了，飞迸出来的鲜血溅在他那一张魔鬼与天使并存的脸上。
他松开扣住对方的手，表情轻松地拎起那根断指，“真是肥啊，平时贪得不少吧，所以才能吃那么多，我记得我十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瘦竹竿。以前的那位没发现你贪，是那个蠢，就跟他那个蠢儿子一样。”
末了他还舔了下唇角，把溅在唇边的血舔掉，然后动作缓慢地转头盯向站在门口处的他口中那位蠢儿子。
少年以前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过来，他说你胡说，你过来告诉他，你没有乱说话。”他慢条斯理地丢掉手里的断指，完全不顾在他面前疼得死去活来的中年胖子。
那个胖子捧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
他皱了下眉，贴墙站的保镖立刻出来两个人，立刻让胖子的哀嚎声停止了。
少年吞了下口水，在他的眼神中慢慢挪了过去。
“宝哥，我怕疼，你别打我。”
他从小是丢弃在街头，无父无母，一个老乞丐帮他起了个家宝的名字，家宝家宝是哪门子的宝。
他把小刀放在桌上，“不打。”
少年慢慢挪到他的旁边，看了下已经昏过去的胖子，“他都晕了，我怎么告诉他？”
“告诉不一定要用说，他说你乱说，你就不说，写。”他伸手捉住少年的手腕，把对方的手摁在刀柄上，“写在他身上。”
少年的眼神是不敢置信。
“好孩子，你不是怕疼吗？所以你就让别人疼好不好？反正这个家伙这么坏，去吧。”他的脸上是恶魔的笑容。
***
一听到“咔”，颜乔就立刻松了一口气。
宁子维每天维持着他的半面妆，看到颜乔的反应笑了。
王导走了过来，“刚才那幕戏待会再拍一遍，颜乔，你刚才的表情不对，他是撒谎的了，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得到这么严重的代价，他又隐约觉得自己猜对了，那个人真的背叛了，但是他不确定，同时家宝的态度也让他觉得奇怪，你刚才把害怕的情绪诠释出来了，可是其他的呢？你跟子维搭戏，你完全被他压制住了，你这个角色没有存在感。”
颜乔点了点头。
王导转了个身，“先休息。”
方歌这个时候才走过来，发现颜乔的表情有点明显的沮丧，笑了。
“哪能不挨批啊，开心点。”
“可是刚才那幕戏都拍了好几遍了，害得人多在地上滚好几圈了。”
方歌对颜乔勾勾手指，颜乔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一过去就挨打了。
“所以平时跟你讲戏，看别人演戏的时候就认真点，这几天总在神游，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啊。”
影后，你这前后话太不一致了吧。
宁子维挑下了眉，走开了，有些话换其他人说更好。
颜乔似乎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几天状态的不对劲。
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就看到片场门口处站了一个人。
是彭铭。
他戴着墨镜站在那里，脸是朝着颜乔这个方向的，当颜乔看过去的时候，他对着颜乔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然后转身迅速地离开了。
颜乔扭过头对方歌抿唇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姐，我出去一下。”
“去干嘛？”
“去悟戏。”
颜乔走出去之前看了下宁子维那边，发现宁子维此时正被人围在中间，他的半面妆总是需要补的。
宋珉今天有事没来，小言正在帮宁子维整理领子。
颜乔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迅速离开了片场。
在外面的不远处他看到了彭铭。
他慢慢走了过去，在对方一米远处停了下来。
“你是找我吗？”
彭铭转了过来，他摘下脸上的墨镜。
“其实我是来道歉的，那次的事我现在也觉得很抱歉，前几天见到你之后更觉得抱歉了，我上次语气也不是很好。”彭铭说着，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我跟我哥关系很好，我哥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乐观的老好人，所以在知道那件事后，我的情绪失控了，其实现在想想，你并不是害死我哥的人。”
颜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但他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不，我还是需要付出责任的，可是我现在还查不到那群家伙是谁。”
彭铭的眼神黯淡下来，但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相信我总会找到那群人的，对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我哥吗？”
颜乔看着眼前这个青年，竟然和记忆力那个斯文的青年重叠在一起了。
“好。”
彭铭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们交换号码吧。”
颜乔低头想了一下，“明后两天都没我的戏，你呢？”
“我有空。”
彭铭和颜乔交换了号码之后，“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好好拍戏。”
他对了颜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颜乔目送彭铭走远之后，才走回了片场。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王导那话了，颜乔这次演的总算过了，王导趁热打铁拍下一幕戏。
晚上，颜乔就在吃晚饭的时候，跟宁子维提出自己要回趟A市。
宁子维吃东西向来很优雅，听到颜乔的话，他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自己有在听。
于是颜乔继续说，“回趟家拿点东西，后天就回来。”
宁子维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巴，“我让宋珉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很快就回来，不用很久的。”
颜乔并不太想让宁子维知道自己跟彭铭一起要去墓场的事，其实他明白宁子维一直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不过他认为自己没有问题，并且有能力去面对这一切，什么时候都站在对方后面，是得不到一点成长的。
宁子维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部戏你应该再拍一个月你的戏份就杀青了，我让宋珉帮你请的假也差不多了，拍完戏还是先回去上课，我还是不支持你进这个圈子的。”
“嗯。”
颜乔第二天早上乘坐飞机去了A市，当然和他同行的还有彭铭。
在从机场到墓场的途中，一路都比较沉默的彭铭突然问颜乔，“子维哥知道我们去看我哥的事吗？”
颜乔看了他一眼，“嗯。”
彭铭把身子往后靠，“上次子维哥亲自跟我一起来过。”他转头对颜乔露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你跟子维哥是什么关系？”
“朋友。”
颜乔回答地言简意赅，好在彭铭也没有在深究这个问题，只是笑笑。
很快，他们到了华悦公墓。
彭铭首先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捧花，然后带着颜乔往上面走。
“我哥和我小时候每年暑假都会在外婆家的乡下玩，我特别皮，记得有一次我爬到一棵的树上，结果下不来了，我不敢下去了，我哥从来没有爬过树，结果那天为了我第一次爬树。”
颜乔跟在彭铭后面，听了彭铭一大堆关于他们兄弟友爱的回忆。
彭铭突然停住了脚步，回了头，脸上是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抱歉。”
颜乔摆摆手，示意没事。
很快，两人到了彭亚军的墓前。
彭铭蹲下来把花放到墓碑前面，睫毛垂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仔细擦拭起照片上的灰尘，“哥，你最近住在这里还好吗？”
颜乔站在他旁边，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彭铭在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之后，扭过头对颜乔说，“你也来跟我哥说点话，他一个人在这里肯定特别寂寞。”
说着，他就站起来给颜乔让了位置。
颜乔没说什么就蹲了下去，看到那张斯文的脸，他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彭铭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抱歉。”
颜乔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一个针头扎进了他的脖子处。
他反手想捉住对方手腕，但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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