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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争宠

作品: 烈钧侯 |作者:白刃里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5-2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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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个盗, 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  “不生气, 睡罢。”心里电光火石间千回百转, 林熠呼出一口气,一点埋怨也不剩下了。

萧桓感觉得到林熠是真的不介意此事了, 看着林熠又出去确认了一遍费令雪的情况回来,两人便简单收拾了, 在房中睡下。

费宅客房内只有一张床榻,林熠想到萧桓当时那一招, 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若说江湖前三也差不多,哪里需要自己守着,便火速先上去占了床内侧的位置。

萧桓无奈一笑, 刚在床边坐下, 却突然感到身体有异,意识到是江悔手里的蛊化为湮粉后,自己没来得及屏息, 恐怕吸入了一些。

毒蛊化为湮粉便没有了生命力, 但残余的粉雾有毒性, 萧桓抬手熄了灯烛,催动内力遍行经脉, 试图将余毒逼出。

林熠本来有点郁闷,但发现萧桓没有动静, 觉得有些奇怪, 昏暗中问道:“怎么不睡?”

萧桓低估了那毒蛊雾粉的毒性, 待最后一丝余毒自掌中催发出去,他撑在床边俯身吐了一口血。

林熠当即弹起来冲到床边,扶着萧桓:“怎么回事……是那毒蛊?”

萧桓本无大碍,这一口血只是淤积残毒所致,吐出来便无妨了,可感受到林熠贴过来时身上的温度,便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屋内依稀淡淡月光,林熠借着这缕薄光凑上去,手搭在萧桓腕脉,感觉到脉气异动,但没有太大问题。

仍是不放心,他光着脚跳下床,迅速点了灯,端了茶盏和空杯回来,俯身看着萧桓:“怎么样了?”

萧桓取了锦帕擦擦嘴角血迹,接过茶漱去口中血腥,脸色比寻常苍白些:“姿曜,别担心。”又笑笑道,“你其实很会照顾人。”

林熠此刻离他很近,看着他桃花眼蕴了一层雾气,眼角那颗痣衬得有些悲伤,嘴角还隐隐有血迹,心里顿时拧得乱七八糟。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熠问。

萧桓垂下眼睛,睫如鸦羽,复又抬眼望着林熠,那双眸子简直摄人心魄,烛光映出他鼻梁一道温润弧度,林熠心头微动。

“姿曜,今天所见费令雪和曲楼兰的事,我觉得很多事须得坦诚相对”,萧桓声音缓和如泉,“但有些话,还是想待时机合适再与你说。”

萧桓顿了顿,又道:“希望你能相信,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姿曜,能信我么?”

林熠站在萧桓面前,微微俯身扶着他肩膀,维持着这个姿势,他靠得太近,以至于有种沉溺在萧桓声音里的错觉。

“我相信你。”林熠敛眸一瞬,说道。

萧桓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林熠浓黑如星的眸子,抬手十分自然地抚了抚林熠脸颊,目光郑重。

方才那一声“姿曜”却不同以往,林熠心底似乎被勾起一丝雀跃,又或是说不明的冲动和酸涩,萧桓指尖掠过颊边,便如燃起一束暗火。

林熠眼底爬上一层难以察觉的淡红,左肩箭伤印记处隐隐烫得灼痛,他感觉眼前的萧桓突然变得惑人之极,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之前,却已经倾身扑倒了萧桓。

萧桓始料未及,林熠虽是少年的身体,但武功进境不俗,神志混沌间爆发的力量让萧桓没来得及抵挡,就这么被林熠狠狠按倒在床上,一头乌黑发丝散乱在锦被间。

萧桓意识到是今日与邪蛊接触过多,引发了林熠肩头折花箭伤。

他担心林熠真如玉衡君所言,会走火入魔。

林熠眼睛上那层淡红已弥漫为赤红,便如他素日的衣衫一般,他皮肤总是苍白,此刻更显得有些妖异。

他跨在萧桓身上,下一刻就要去抓枕边的冶光剑,萧桓抬手握住林熠的双腕不让他乱动,真气逸散入林熠经脉内,浑厚内力一寸寸顺服着林熠躁动混乱的内力。

“姿曜!”他蹙眉紧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林熠。

林熠似乎被理智和混沌拉扯着,眼中杀意消去,却低头看着尽在咫尺的萧桓,被他眼尾的痣引发了一股疯狂的冲动。

他想要把这人拽下神坛,看他做最不堪言的事,想让他清冶的桃花眼从此被堕落的欲填满。

林熠挣扎着想从那罪恶的漩涡里冲出来,眼睛红得几欲滴血。

他俯下身,舌尖轻舐萧桓眼尾的痣,又埋在萧桓肩旁,咬在他颈侧,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力度,便似野兽寻情一般,整个人覆下去缠在萧桓身上。

“姿曜!”

萧桓浑身一僵,抓着林熠手腕将他掀倒在旁边,倾身覆上去压制住林熠,同时未曾停息将内力源源不断探入林熠经脉,防止他真气翻涌入魔。

林熠体内乱撞的真气和意识中混杂的邪念被萧桓强大的内力瞬间冲散,整个人如失了力气,眼中猩红渐渐褪去。

萧桓感觉到林熠一下子浑身松了下来,便放开手,林熠躺在那仰头望着萧桓,抬手搂上去,似乎要找一处依附,失神道:“疼……”

这一声低喃瞬间把萧桓扯进了回忆里……

上一世深宫大殿内,林熠一身黑袍散敞,身体如面色一样的苍白漂亮,腰肢紧紧缠着他。

那时萧桓要清清楚楚看着他,殿内便灯烛不熄,林熠眼睛不能触光,双目便蒙着黑色锦带。

那条窄长的锦带遮在林熠眼前,只露出高挺漂亮的鼻梁,锦带尾端垂到他们身体之间,林熠口中压抑着低喃……

萧桓立刻回过神,撑在林熠上方,深深看了片刻。这双黑曜石般的眸,清亮无比,并未覆着锦带。

既庆幸,又有些空落落,这个林熠不需人日日看护陪伴,也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

可依旧是他的林熠。

他把林熠抱过一边躺好,仔细探了一遭林熠经脉,确认无虞,又拨开衣襟,看见他肩头箭伤印记周围还未消下去的青筋,便知林熠方才喊的是箭伤印记的疼。

萧桓哄着昏昏沉沉的林熠睡去,怀中人灼热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萧桓有些睡不着,给林熠盖好被子,看了林熠半晌,便起身到院中,夜色沉沉,星月皎洁,满树梨花仿佛要开到永恒。

花下茶案旁,却坐着一人,劲装修颀,面目俊美冷漠,正擦拭一柄长剑,剑端还滴着血。

正是邵崇犹。

林熠摆摆手:“爹,我是说真的,今天也亲身试过这阵法,不如明日我去彭陌那里,帮他练兵布阵?”

彭陌是昭武军去年提拔上来的副将,他父亲是林斯鸿从前师长,他本人也有不少功勋在身,林斯鸿对彭陌很信任。

林斯鸿想了想,道:“彭陌?既是他,那便去吧。”

林熠在案旁踱了几步,转身看着林斯鸿:“昭武军这些年里不曾松懈过,这两年你回家也更少了,是不是……快打仗了?”

林斯鸿笑笑,看着儿子,如今的少年身姿挺拔,眉眼间是林家人一贯的英朗锋芒,如新竹抽节,迅速长大。

“十年内必会开战,早做绸缪是必须的。”林斯鸿直白地答道。

“爹”,林熠坐在旁边,倾身朝着林斯鸿方向,“太危险了,届时开战,我替你去,你在后方运筹帷幄就好。”

林斯鸿眉头一挑,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小侯爷,还有很多比打仗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做,烈钧侯的位置给了你,林将军的位置再待几年也不迟。”

林斯鸿早在林熠十三岁的时候,就向永光帝请命,将烈钧侯封爵交到林熠手上,而他自己拎着昆吾剑专心打理昭武军。

林熠早已是毋庸置疑的烈钧侯,只是因为年纪小,大家总是“小侯爷”、“小侯爷”地唤他。

至于林斯鸿,正经说起来,该叫他林将军。

林熠上一世在金陵接到林斯鸿战死的消息,便明白了林斯鸿的用意。

林斯鸿早知战事凶险,这么做,是向永光帝,更是向所有人传达信息,以保证一旦生变,林熠能有足够的缓冲余地。

这考量也确实应验了,林斯鸿一死,林熠在金陵又留了一年,而后永光帝同意他去北疆接管昭武军的事,中间坎坷自不必说,但至少烈钧侯府没有被群狼一拥而上分食掉。

林熠笑了笑,不打算再劝林斯鸿卸甲归田。

若只是考虑个人安危,林斯鸿直接回家颐养天年即可,千骑围剿的事情根本没机会发生。

但是,于林斯鸿而言,于烈钧侯而言,于林熠而言,这种选择都是不可能的。

他们活着,必定要燃烧自己的生命,作万民安康的薪火,升平世道的基石。

林熠出了主帅大帐,北疆夜空星河万里,大地燃起的火把绵延,昭武军营夜巡士兵齐整有力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帐内,林斯鸿的身影如山巍峨。

一名亲随带林熠去了休息的帐子,林熠道了谢,掀开帐门一踏进去,见萧桓正坐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这段时间总是同屋住着,林熠十分自然地进去,片刻后才意识到,怎么没有给萧桓安排单独的帐子。

正要转身出去问,萧桓抬眼看见林熠,笑道:“跑什么。”

林熠脚下一顿,干脆也不去问了,直接进了帐内,到萧桓旁边坐下,看见桌案上晾着墨迹的信笺,字迹遒劲洒脱,内蕴风骨。

“家书?”林熠随口问道。

这一路来,萧桓从未给谁写过信。

萧桓轻轻摇头,把信笺折了几下,放入月白信封内:“有些事要让聂焉骊去办。”

“阮寻,你家中都有什么人,咱们过段时间就去江州了,我提前准备些礼物。”

林熠取过火漆,燃罢随手帮萧桓封了信,看着萧桓压印。

萧桓把信放在一边,答道:“我与父亲和兄弟不怎么见面,不必考虑这个。”

“那夫人呢?去你家说媒的肯定排出三里地去。”林熠笑嘻嘻问道。

萧桓斟了杯茶递给林熠:“暂时没有。”

“暂时?”林熠一手支在案上,撑着脸颊看他。

萧桓抬眼看看林熠,淡淡笑道:“时间未定,不过人已经定了。”

林熠顿了顿,问:“什么样的人?”

萧桓似乎不想再说,站起身来,走到一旁脱了外袍:“和你差不多。”

林熠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坐在案旁有点凌乱,聂焉骊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来串个门,阮寻你没穿衣服就赶紧穿啊。”

聂焉骊掀开帐门径自进来,发现林熠也在,便勾起嘴角一笑:“咦,都在。”

“小侯爷怎么了?”聂焉骊走过去用指节轻轻点了点林熠额头。

萧桓拾起方才封起来的信,聂焉骊接过来收好。

林熠起身,见状问道:“这就要走?”

聂焉骊笑道:“事情多,来日再会,小侯爷。”

林熠叫人带聂焉骊离开北大营,目送他在夜色中离开,有点出神。

萧桓抬手覆在林熠眼上,轻轻带着他转身:“别看了,已走远了。”

林熠眼睫在他手心扫过,萧桓放下手,林熠抬手轻轻握住他的腕:“阮寻,跟我一去九军部吧。”

萧桓同他往回走,问道:“小侯爷要练兵去?”

林熠哈哈一笑:“若是军中副将们听见了,怕是要头疼。”

翌日,林熠清晨去找了一趟林斯鸿,回来时,看见萧桓与费令雪在帐外,旁边桌案上放着数张图稿和一些木料,另有许多器具,大到刨木架,小到精细刀具,琳琅满目。

林熠冲萧桓和费令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做什么?”

萧桓看着他走过来,忽觉心中格外安宁,温和地笑道:“向费公子请教点事情。”

费令雪手里一块不大不小的椴木坯料,放在刨木架上修整。

他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衫,袖口挽起来,很利落,墨发束在肩后,平素文雅之极的人,做起木工活来,却毫无维和。

林熠跳到帐旁木围栏上坐着,想起先前萧桓带他雕刻的桑柘木蝴蝶,便问:“令雪兄,木头做的蝴蝶,可以飞起来么?”

林熠没有提起先前费令雪传信求救时用的那只木鸟,费令雪却并不介意,放下木料拍了拍手:“这倒没有试过,越小巧的东西也就越精密,越难做。”

“眼下做的是什么?”林熠看到桌上已放着不少榫卯零件。

“千石弩。”费令雪说,“现在做的是模型,成品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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