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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梦里花落 (七)如此也好

作品: 医心相许 |作者:纪朝歌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10-31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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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傅博晨问。

齐承安虚了一声,向着他招招手,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傅博晨跟着他下去到了一楼的小吧台。他给他倒了一点点的威士忌。

酒入喉很烈,像是烧着他似的。

“你女朋友的情况很复杂。”齐承安看着他。

傅博晨重重地放下杯子在杯垫上,叹了口气。

“承安,你直说吧。”

不管怎么样,他都有心理准备了。是好是坏,纪朝歌都是他最爱的女人。

齐承安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般来说,人在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通常会表露出悲伤情绪,会哭或者颓废,但同时也有另一种反应,那就是逃避现实的自我麻醉。”

“就像是哭泣已经不能完全发泄悲伤的情绪了,觉得世界是灰色的没有希望,像这种极端情绪下的人,有两种状态,一个是陷入精神病,会发疯,而另一种人,则是会通过想象来缓解,为自己营造一个虚无的世界。”

“你女朋友,就是属于这种。”

“你说她想象?”

傅博晨皱着眉,似是不赞同他的说法。

“别急,你听我说完。”

齐承安又往傅博晨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

“其实准确地说,这应该是自我麻.痹,就是通过幻想,幻想情况没有发生变化,幻想自己是一个怎么怎么样的人,来逃避现实带给她的打击。”

“就说你的女朋友。她原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众星捧月,可却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父母双亡,自己唯一的弟弟成了植物人……这种打击说真的,就算是我们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起,何况,还是这么娇滴滴的女人?”

傅博晨闷头喝下手里的酒,抿抿唇,口腔里回荡这酒的辛辣感。

齐承安说的对,这么深刻的苦难,别说是一个女人了,估计很多男人都会被打倒。纪朝歌能过上自己的小生活,实属不易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纪朝歌这么多年来,都是在自己骗自己?”傅博晨侧头问他。

吧台的灯有些暗,看着齐承安的镜片有点反光。傅博晨转了个姿势。

“但是你不能否认,的确有可能这样?而且我觉得她现在会有记忆混乱这种情况发生,应该是遭受到了一次非常重大的打击,导致她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

“得了,你就告诉我,她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傅博晨无力摆摆手。

“她现在身上还有伤,加上记忆混乱,很不好。”齐承安摇了摇头,又看着傅博晨,说。

“目前来讲,还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你只能陪伴着她,让她感觉到安全感,再也不是流落街头的那个小可怜。”

“我会每天都陪着她,可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傅博晨说完,齐承安离开了椅子,拿着遥控器把灯调亮了几个度。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她还在你的陪伴下变得越来越好,也有可能……”

齐承安迟疑的声音没有往下再说了。

这时候的灯特别的亮,亮的傅博晨心慌慌的,想把灯光调回刚才那种光度。他现在再透过这层光亮来再看齐承安的脸,是那么的苍白,严肃。

“你直接跟我说。”

傅博晨低吼着,把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放下桌垫,眼神冷冷的。

“有可能不会变好,只会持续下去。”

“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过来?”他又问。

齐承安犹豫了会儿,才说:“再受一个打击吧,双重打击之下,有很大可能她会清醒过来。”

傅博晨沉默了。

明晃晃的灯亮着,齐承安已不见了身影。傅博晨听到厨房那边传来轻微的水声。

他猜测齐承安在厨房里。

他起身,想上楼看看纪朝歌怎么样了,转身却看到纪朝歌趴在扶手上,幽怨地看着他。

“哎,你这个大坏蛋,居然不管我自己下来偷喝酒。”

她就用她那水灵灵的杏眸哀怨地注视着她,嘟着小嘴,额头还围着一圈纱布,看样子可怜兮兮极了。

听到她的这种语气,傅博晨就知道是纪朝歌记忆中的自己出来了,就像是一个受人宠爱的小公主,全然不像她以往职场丽人的语气。

他笑着上前,哄道。

“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饿了没?”傅博晨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换药了,快,我带你回去。”

傅博晨站在下几级的台阶,比纪朝歌矮了一点。她借势揪住傅博晨的头发,揉搓着。

傅博晨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累了,不想走路。”纪朝歌斜着眼睛看她,满满的撒娇味道。

她伸出手,傅博晨接了过去,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纪朝歌双腿环住他的腰,对着他开心的笑。

“哎呀,我是不是煞风景了?”

齐承安打趣着,他刚从厨房出来,手上挽起的衣袖还没有弄好。

纪朝歌顿时羞得脸红,挣扎让傅博晨让她下来。

“刚才不是还胆挺大的吗,现在怂啦?”傅博晨捏捏她的手。

纪朝歌闷哼一声,对他可爱地吐吐舌头。

“承安,我们就先走了。”

傅博晨拿过衣架上的外套,一手牵着纪朝歌跟他道别,齐承安一起送他们出去才转身回来。

纪朝歌回眸看到齐承安已经进到别墅里去了,她调皮地停下脚步。

傅博晨好奇地看她,她笑着攀上他的脖子。

“我想要亲亲。”她在他的下巴上啄了一下。

傅博晨低头看她,见她今日穿的衣服没有领子,怕她着凉,用手把她的脖子焐热。

他听从她的意思跟她接吻,慢慢地沉醉在美好的接触里……

“哎,你的嘴里有好大的酒味,我不喜欢。”

纪朝歌又开始撒娇了,像足了一个小女孩。

“好,那我不喝了。”傅博晨揉揉她的脸蛋,她的脸蛋已经被晚风吹的生冷起来。

他想让纪朝歌回到车上,但是她不肯,偏要让他抱着,因为她脚疼。

说起这个,傅博晨也揪了心,赶紧蹲下看看她的脚,发现她的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一块。

“肿成这样了怎么不说,疼不疼啊?”

傅博晨一阵心痛,赶忙抱起了她。纪朝歌在他的怀里抬头,说:“我本来不疼的,可是后来又走了好多路就开始疼了。”

“怎么不说?”

“因为你在和齐承安在说话啊,我不想打断你。”

纪朝歌扬起漂亮的笑脸,傅博晨有种无力又内疚的情绪的。

其实纪朝歌这样也挺好的,有着小女孩心性,不再对谁都保持距离,从清冷的一面到可爱的一面。

就算是记不起从前又怎么样呢?那些不愉快的,伤害她的记忆,就飘散而去吧,她也可以放松自己,不会想那么多。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此羸弱的女人,再承受更大的事,会压垮她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在她身边陪伴着她。

如此就好。

因为傅博晨喝了酒,不便开车就叫了代驾。等了有一会儿代驾才来。开车的时候,纪朝歌又在傅博晨的怀里睡着了。

这是药物作用,他知道。

就这么过了几天,纪朝歌的伤口愈合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求要出院,说在医院闷死了。

傅博晨答应了她。

出院这天,纪朝歌开心的像是一只出了笼子的鸟,欢快地飞着。

来到柏廷的时候,冉凌湘刚好要收拾东西走了,见她过来,脸上开心地问了她一些情况,表示自己没有去医院探望她很遗憾。

“都是这个人,搞得好像我有什么传染病一样,谁都不能靠近。”

纪朝歌说着瞪了傅博晨一眼。

并且还帮她辞退了工作,说是要养伤……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有问题。

冉凌湘跟她说了会儿话,就赶着走了。纪朝歌收拾着房间里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之后,在门口碰见了柏亦心,还有一个女人。

纪朝歌的视线刚碰上这个女人,一下子就被她的面孔吸引住了。

因为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这个短发女人,居然跟黎浪长得非常像。

她一下子就惊住了。

“你你你……”纪朝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虽然知道用手指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黎渊看着她是很惊奇的,因为同时也看到了她身旁的傅博晨。

他还是那么的温和帅气,似乎时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还是以往的那个温和少年。

这几日都在疯传SHARK集团的人事调动很大,她原以为是傅家爷爷安排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傅博晨的手笔。

那身旁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女人了吧。

看到黎渊也在,傅博晨是吃惊的。他们有好多年都没见面了吧……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他不记得了。

他瞟了黎渊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不过在这个瞬间,他的脑海里有一张脸,跟黎渊的脸重合了。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难怪他第一次见黎浪就觉得他莫名眼熟,原来,原来……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黎渊僵硬地笑笑开口,双手交搓着。她很紧张,觉得脑袋上面都出汗了。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少女时期爱慕的少年郎,这种感觉,滋味,真的是五味陈杂。

“我很好,你有没有见到黎浪?”傅博晨倏地话锋一转,脸色也紧绷着的。

黎渊还搞不明白状况,就看见傅博晨打电话,语气不善地地喊让谁谁滚下来。

她心思一转,这个黎浪会不会就是上次见得那个,长的跟她很像的男人?可是他们就只见过一次。

不一会儿黎浪就来了,他喘着气看了眼纪朝歌,继而就感觉到有人拎起了他的领子。

是傅博晨。

他对着他大喊,说:“喂,你还记不记得我?”

“神经病啊!”黎浪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不明情况地看他,视线又看到了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女人,他心惊了一下。

为什么会心惊,其实他也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记得我?”傅博晨冲着他喊,眼睛也红了起来,纪朝歌担忧地看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四岁那年,我和你,还有楚修能三个人一起去玩水,那是一条很深水流很急的河你记不记得。”

“什么啊,你搞什么鬼!”

黎浪甩甩手臂,脖子都红了,隔壁的那个女人也看着她,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反应,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他都记不起来傅博晨说的事。

“那次玩水,我们三个人打赌说,谁要是能去河中央捡起哪里的石头,那么谁就是老大,以后就听他的。”

“楚修能和我是先下水的,你因为害怕所以一直在岸上呆着,可没想到水流太急,差点把我们都冲走了,是你在岸上喊人来救的我们,而且当时你还冒着危险下水,伸着长长的树枝给我们抓着,就因为这个,你自己也差点被水流冲走,还在这个过程中,尖锐的树枝插入了你的手臂,你差点就丧命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傅博晨拼命地摇着黎浪的肩膀,激动得有点失控。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难怪黎浪看着会这么眼熟,不就是因为他跟黎渊几乎是一个版子刻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浪把自己系好的领带扯松,跨跨地套在脖子上。

傅博晨说的跟真的一样,可是他真的回忆不起来有发生过这件事。

“不可能,你一定就是……”

傅博晨狠吸一口气,用力地撕烂了黎浪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外套脱下,将手臂上的袖子卷起来。

果不其然,他的上臂,有一道陈旧性疤痕。

“这你怎么解释?”傅博晨放下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黎浪噎住了,他咽咽口水。

他也不知道这疤是怎么来的,反正这么多年就一直跟着他。可是不对啊,如果傅博晨说的真的,那为什么他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还记不记得我?”黎渊凑过来,抽噎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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