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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鞋子跟往常的摆放没什么两样，都是她整理的……只不过物是人非罢了。
以前她总是叮咛那个糊涂的男人让他摆好鞋子，现在她是想叮咛也没有话说……纪朝歌站在这儿，就像是能感知到傅博晨下班回来的模样。
有着骄矜气质的他，都是单手解开西装的扣子，随意地把外套搭在架子上，而后便一手撑着这个半高的鞋柜换鞋……但是他这人就是有个毛病，每次换好的鞋子都不放进去，不知道是给谁惯的。也只有她，每次都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
纪朝歌关上鞋柜的门，连带着把回忆都断开了。
她脚步轻浮地往里走，看着这一屋子的，满目的，都是傅博晨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那么浓烈，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似的。
茶几上有他脱下来的手表，移目到厨房有他炒菜的影子，阳台上还挂着他晾着的衣服……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纪朝歌深切地知道，这个跟她有过缠绵的男人，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肚子狠狠地抽气，沉重的抽噎蔓上她的脸颊，细长而晶莹的眼泪就顺着她的淡然的下颌角蜿蜒而下。
纪朝歌慢慢地蹲了下来，抱着曲起的膝盖，轻轻抽泣着。空荡无人的房子里回荡着她悲切到极点的落雨声。
她真是不该回来的，她就知道她会触景生情，她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傅博晨在她的心上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
就像是有人用滚烫热辣的刀子刺进她的心脏，把属于傅博晨的那一块，生生地挖了出来，鲜血淋漓的。
她的痛苦，尤是如此。
不能哭了不能哭了，再哭眼睛就要瞎了……纪朝歌宽慰着自己，吃力地从地上起来。
身体虚弱到头晕眼花的她，半眯着眼睛猫着腰直起身子。她摸了一把自己脸上哭得乱七八糟的眼泪，咽咽口水，准备向着阳台过去。
她要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或者再去洗个澡……她得要重新振作起来啊。
阳台的落地窗是闭合着的。纪朝歌伸手上前，刺目的太阳让她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瞳仁的焦距变得清晰起来……她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小红点，从她的指尖慢慢地往上移，爬上她手臂上的衣服，然后逐步地滑到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略微狐疑着，还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就忽地听见自己身后有一道男人的暴喝声。
“快趴下！”
纪朝歌惊讶转头，看见是战瑾城焦急不已的脸，他朝着她扑过来。
战瑾城把纪朝歌按倒在身下的时候，玻璃碎掉的声音立马就穿透了纪朝歌的耳膜。
尖锐又明亮的落地窗碎片散落一地，有的还落下在纪朝歌的下巴处。
她惊异地倒吸气……那刚才的那个红点不就是狙击点！
战瑾城起身，一手护住纪朝歌的脑袋，一手从腰间拨出枪来，嘴里忿忿呢喃着。
“真是胆大包天，这个点也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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