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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我说什么?”
傅博晨翘手靠在身后的玻璃墙,纪朝歌面对着他。
远远的,外面是黄浦江。
在上海,仿佛高一点的地方都能看到黄浦江,这很神奇。
他靠着钢化明镜的玻璃墙,阳光懒散地施加在他的肩膀上,略微有点逆光,纪朝歌眯起了眼。
他还是那么内敛清隽,但眼里的倦容让人忽视不了。
“我看到说加拿大的那个项目延期了。”
傅博晨不做声,低低地颔首。
“是这样,不过项目没有取消,你放心好了,你弟弟依旧是转移的患者人选。”
“那延期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
纪朝歌松了口气。要是下个月的话她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凑钱。
“楚氏现在出了一项比较人性化的规定。”
“大资额的医疗费用可以分期交,所以你弟弟的那边不用太担心。”他说。
“谢谢。”
纪朝歌抿了抿唇,折身想离去。
“纪朝歌。”
傅博晨沉声说。
“嗯?”她转头
鱼尾裙将她姣好的身材都包裹了起来,形成曼妙的曲线。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漂亮。她回眸时的无知样在他的心里敲出火花,就想把她拥抱在怀里,给她讲过去的见闻,逗她开心哄着她。
或许是拥有情思的人,都会在眼睛前面蒙上一道美化镜。只要你爱她,不管她是什么样,倒影在你心里的,都是最美。
“对不起。”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面上宁静而又懊恼,这种怪异的表情在傅博晨的脸上交织着。
纪朝歌不说话了,傅博晨又道。
“我为上次,还有上上次想侵犯你的事向你道歉。”
纪朝歌抬眸看着他。
“你可以不原谅我,因为这是我的过错,你不必违心地说。”
纪朝歌张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我这几天一直都想跟你说这句话,可是你没有给机会我。”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对柔弱的你做出这种事,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你。”
他说的言之真切,语气里蕴含着浓浓的悔意,纪朝歌看着他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了。
他真的是太会偷换概念了。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但到头来难为情的人却是她。
“这些天来我想了许多,你跑去Collins的家住全是因为我,你不想跟我待在同一空间里。”
他这话说对了,她不想在家面对他。
“其实我也一样,跟你待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很不堪。”
傅博晨离开光滑的玻璃墙,手放在白大褂的兜里向纪朝歌走来。
纪朝歌无意识地倒退了几步,高跟鞋发出轻微的,细小的哒哒声。
“是我害的你有家不能回,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纪朝歌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要搬走?
“我的租约还没有到期,搬走暂时不会。”
被人说中了心事,纪朝歌有点咂舌。
“所以我决定,我会就着你的生活时间,只要你在家,我就不回家,错开时间,我们可以共处在一个空间下不见面。”
“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去,我都会发一条短讯给你。”
“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见到我了。”
傅博晨淡然说完,纪朝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么站着。
良久,她才说出一句话。
“你也忙了一天一夜了,早点下班回家休息吧。”
傅博晨听她一讲,就知道她是同意了,浅浅一笑。
“安叔和安婶的情况我会盯着的,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
“好。”
纪朝歌回到了家,给Collins去了个电话,告诉她她回家了。
Collins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她打电话。
纪朝歌应下了。
Collins跟她是生死之交。
三四年前她们曾经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但在执行的过程中,Collins失手了,在酒席上被高管发现是间谍。
他们把她困在了酒店里,不给吃饭不给水,就想问出来是谁指派她来的。
Collins性子倔,熬了两天什么都没说。
被窃取了高级机密那些人也不敢报警,当然了,他们做的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
报警,无异于自投罗网。
三姐是一度想放弃她的,因为Collins的身份曝光了,想救她,不仅要付出比报酬还高的十倍的钱财,还要跟各处的势力之人打交道。
三姐自是不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的,可架不住她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默许了她。
对方有黑道背景,而那座城市又各种势力相互交杂非常危险。
纪朝歌不太想回忆当晚她们逃出来的经过,因为回忆不堪。
只记得她们两人都身受重伤,最后被送到了医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纪朝歌有点不记得了,可能她对厌恶的记忆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吧。
不过她还记得,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和Collins再也没踏足过那座城市。
西西里,黑手党覆盖范围最广的城市。
……
晚上。
纪朝歌一个人煮了个面。
这是傅博晨教她做的,目前她就只会做这个。
周六的晚上既悠闲又孤单。
不用上班,不用忧心工作上的事,难得悠闲。可孤单的是,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五年,很少会感到这样。傅博晨还没来的时候,她只觉得一人住非常好,不用顾及另一个人,不用去迁就另一个人的时间,一个人在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束缚。
可傅博晨的到来打乱了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了家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现在,这个人发了条信息过来。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纪朝歌怔怔地对着屏幕发呆,出神。
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电影,把床帘拉上,形成一个幽密的空间。
纪朝歌腾开拖鞋,曲着脚窝在沙发上。
这是一部大尺,度的电影,有删减,名字是《五十度灰》。
早前就听说过这部电影了,但一直没时间看。如今,那个男人没回家,那她就一个人享受这段影片时光吧。
片子拍的还不错,取景都挺贴切的。
纪朝歌懒洋洋地眯着眼,斜斜地窝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相拥的男女在歌颂爱情,为各自的缺点做出让步。俊男和美女,总是那么吸引人。
可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荧幕里变幻的光不断地折射在纪朝歌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她赤脚从房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开瓶,喝。
微醺微醺的。
男主角向女主求爱了。开飞机带她看纽约绚丽的夜景。
很浪漫。
纪朝歌拧起了眉头。她一个的单身看着个这不是找虐吗?
还没有看完,纪朝歌就把电视关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傅博晨眉目端凝的脸。
她真的是要疯了。
出去客厅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喝完,终于有了点醉醺醺的感觉。
纪朝歌慢慢悠悠地回到床上,阖上眼。这下,傅博晨的脸就再也没在她的眼前晃悠过。
只是在幻如泡影的梦境里,傅博晨又再次出现了。
甜蜜的吻,温柔的拥抱,一切都显得那么美那么真实。
直至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个醉人的梦,纪朝歌都还是迷离着眼觉得这是真的。
在被窝里摸索到了一下手机,接通。
原来是安婶醒了,安欣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她。
纪朝歌起身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起身。
昨晚睡觉没把窗帘拉上,现在窗帘大开,刺眼的阳光直直洒在床上,把纪朝歌的脸弄得金黄。
都已经十点了。
纪朝歌在床上呆坐着,发散着眼神,想起刚才做的梦一阵一阵地脸颊发热。
神啊,她怎么会梦到和傅博晨做那种事的!
懊恼地扶额,纪朝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放松心情。
梦到就梦到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翻身下床,刷牙洗脸,化妆吃早餐。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
傅博晨一晚上没回来。
纪朝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眨了眨泛雾的杏眸。
算了,主意是他出的,在家里见不到他很正常。
纪朝歌忽然觉得以后回家没意思了,因为见不到他。
收拾收拾,纪朝歌就出发去医院了。
昨晚喝的酒还有些后劲,让她的脑袋有些晕,在地铁上有好几回都想睡着。
来到医院已经将近中午了,纪朝歌从大门进去,看到有许多的医生和护士都换好了衣服下班了。
她先是来到了安叔的病房,把买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子上,安欣招呼着她,与她同排站着的,还有一个身形中等,模样老实的男人。
“这是我老公阿枫。”安欣笑看着纪朝歌,对着那男人说道:“这是我爸妈的邻居,纪小姐。”
阿枫对纪朝歌友好地点点头。
纪朝歌也笑了笑,她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裙子。
低头一看,是欢欢。
“姐姐你来啦!”欢欢仰着头对纪朝歌说,她的眼睛有着一点不舍和高兴。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况且像眼神这种空灵的东西,即使是成年人也不能做到伪造。
纪朝歌弯下腰,从包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奶片糖。撕开铝箔纸,拿出一片给欢欢吃。
欢欢满心的欢喜,神态像极了她的名字。
安欣为欢欢拭去了她吃奶片糖而留下来的口水,说:“姐姐给了你糖吃你怎么不说谢谢呀,妈妈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缓缓孩子气地看向纪朝歌,天真的小脸抬着。
“谢谢姐姐。”
“乖。”纪朝歌摸了摸她的头。
“安叔恢复地怎么样了?”纪朝歌往病床上看去,安叔正好看着她笑。
“挺好的,医生说等脑袋上的伤拆线了,然后再过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那还是挺好的。”
“妈妈今天早上醒了,傅医生说他们先把妈妈转移到普通病房我们再去看她。”
安欣看了眼手机,估摸着时间也到了,便说道:“我们现在过去吧,应该也好了。”
阿枫把乐乐从安欣的怀里接过,哄着他迷蒙的儿子。
安欣也拉着欢欢的手准备出去,这时,安叔忽然大声地呢喃起来。
咿咿呀呀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子前倾。
“爸爸,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别去了,我们先去看看,等到时候你好了我们再带你过去。”
安欣皱眉说,可安叔没听她的劝告执意下床,安欣没法,只能帮着他下床,阿枫也前去为这位老人穿好拖鞋。
一路走着,来到了安婶的普通病房。
傅博晨正和几个护士站在病床前面像是交代些什么,纪朝歌站在门外还没有进去,透过开放式的玻璃看向他的侧脸。
她倏然有点晕眩。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个梦。
安欣带着一家人进去了。安叔在一看到满头银发又绑着浑身医疗器械的安婶,哭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见到自己重伤在床的夫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握着妻子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在说些什么,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安婶也极力地睁着眼睛看他,眼眶红着,微微抖着肩膀像是要起身。
“安叔你别太激动,小心你脑袋上的伤口裂开,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傅博晨清冷地开口制止了安叔哭嚷的行为。看起来这有点不近人情,但这也是中规中矩的劝告。
“你们还不去拉着她。”傅博晨低着声音向那两个护士发号司令,把安婶按在床上,不让她动弹。
“病人恢复得很好,但是不宜过于激动,你们也不要刺激她,像是这种状况就不要再发生了。”
安欣连连说是,把安叔拉到一边。
纪朝歌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人群里,隔着许多人的背影睨着傅博晨。
“就先这样,你们这些家属也别和病人说太久的话,让她好好休息。”
傅博晨把夹在病床上的病历条取走,护士帮安婶架好吊瓶之后就走了。
纪朝歌走出病房躲在墙边,没让傅博晨看到她来。
他走之后,纪朝歌才进的病房。
她回头看他一眼。在空旷的过道中,她的眼里只看到这高大的白色身影。
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她而去。
“安婶,我来看你了。”
纪朝歌收敛心神,笑着走进去,看着安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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