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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许来生 惜情亦忘情(1)

作品: 沉香破 |作者:闻情解佩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9-21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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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想起儿子高惜情还在砚语堂看书,便想着要去看一眼,这时便见莺歌斜刺里从外面闯了进来,见到杜若锦便慌慌张张得说道:“老太爷快不行了……”

杜若锦大惊,问道:“老爷和夫人都过去了吗?派人知会二少爷了吗?”

“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了,连同二小姐也跟着过去了,二少奶奶,你也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杜若锦径直去了老太爷的房间,远远便看见丫鬟们进进出出得,待进去看,高步青正为老太爷针灸,而高老太爷喘息不匀,手脚颤抖,似是有话要说,却说不清,大夫人和二夫人在一旁也跟着紧张,见到杜若锦进来后,一把将她扯过来,急道:“沉香,你快想想办法,救救老太爷吧……”

杜若锦说道:“我是猜想,老太爷是十年未见高纸渲,这才不肯……”

高纸渲不能回来,老太爷想见他势必只能去边关。可是高步青担心老太爷身子受不得颠簸,于是不允,高美景上前说道:“爹,如果让爷爷选择,他肯定选择去边关见三哥……”

杜若锦陷入沉思之中,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抬头之时,见高步青众人齐齐望着自己,似是在等自己的意见,杜若锦谨慎说道:“现在我给不了答复,我要去跟残歌还有墨言一起商量,个中理由我就不说了,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高步青无奈得颔首,没有追问,大夫人和二夫人看似已经失去了主意,不停得看看高步青,再看看杜若锦。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时,发现残歌独自在房里喝酒,屋子里不见则喜公主的人影,杜若锦问道:“则喜公主呢?”

残歌头也没抬得说道:“她走了……”

杜若锦在残歌的对面坐下,许久之后,才看见残歌抬起头,双眼通红,几欲落泪一般,低哑着嗓子说道:“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

“我知道。”

残歌握着酒壶,仰头畅饮了一口,说道:“我初次见她时,就喜欢上了她,她在驿站遇火,我肯进火海去救她,只要她一句话,我肯为她死……”

杜若锦长叹一声,说道:“她虽贵为公主,却也不过就是一飘零之浮萍,而你自小也曾流浪过,自然能从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你们都很执着,也很倔强,只不过你现在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而她却仍然辨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没理由不喜欢你……”

杜若锦这般劝着残歌,心里却在暗叹,或许则喜公主不是不喜欢残歌,只不过在残歌身上看到相同的性格后,才不服输得拒绝承认这一切,她是个要强的人,不是吗?

许久,残歌才缓过心情,见杜若锦一脸的沉静与思虑,追问起她的心事来。

杜若锦说道:“老太爷病重,临终想要见纸渲一面,美景的意思是要将老太爷送往边关……”

残歌怔忪间,也有些茫然,说道:“不如将此事禀报皇上,想必皇上不会不准的。”

“此事恐怕不妥。”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原来竟是高墨言从外边回来了。

杜若锦看见高墨言一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物件,便给他斟了一杯茶,说道:“如何不行,你且说来听听,咱们还是要趁早拿个主意,爹娘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高墨言喝了一口茶,说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老太爷病重,而高纸渲还妄自留在边关不肯回乡探亲,那么天下人会怎样看待三弟?会说三弟不顾孝义,贪恋权位……”

残歌问道:“那么,你是说要瞒住老太爷病重的消息?”

高墨言没有回答,杜若锦却先自点了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即便做到不走露任何一丝风声有多少困难,我们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所以,在杜若锦向闻步青回过话后,闻步青便命人将话传了出去,说高老太爷当时只是一时昏迷,如今几针下去,已经无碍了。

高家上下也松了口气,相互劝慰着,说人老了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于是高老太爷的病情渐渐也被人淡忘。而闻步青却在高老太爷的房中日夜守候着,生怕出个万一。

此时,朝廷已经将与大燕朝议和的事情提上日程,残歌与则喜公主、樊将军等人几次被召入宫中商议,樊将军似是胸有成竹,对于皇上提出的几项条议逐一否决,一时之间,谈判陷入了僵局。

就这般过了几日,突然高良辰回到高家,并且在墨言堂里屏退了所有随从,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杜若锦,神神秘秘得说道:“你看,你看这封信……”

原来,昨夜有人夜访袁府,递给高良辰一封书信,来人低声说这封书信牵涉一个重大隐秘,请求高良辰转交给高家二少奶奶。高良辰接过书信来,有些茫然得点了点头,便见那个人鬼魅一般消失了。

杜若锦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我本是锦州卧龙人,奈何君命难违,故错之错之。如今兔死狗烹,恐累及家人,大漠边关才是容身处。”

那熟悉的笔迹赫然便是出自高砚语之手,杜若锦倒吸一口凉气,紧忙燃起打火石将这封书信烧掉,才如放重石一般长舒一口气,低低说道:“他果然还在,他果然还在……”

高良辰追问下去,杜若锦犹疑了许久,才慢慢将则喜公主提起的那段实情说出,并且从容镇定地分析了后续的发展。

当日,高砚语要被斩杀之日,高家人并未得见,更未见其尸首。或许就是那时,皇上移花接木,将高砚语派去大燕朝潜伏了下来。十年过去,也许是高砚语并未有成就,不能取得大燕朝皇帝的信任,也就不能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于是皇上怕事情败露,就要将高砚语灭口。

高砚语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情非得已之下才送信回锦州城,至于为什么要将书信送给高良辰,而非直接送回高家,也不外乎是怕人多眼杂走漏风声而已。

杜若锦拉过高良辰的手,认真说道:“你记得,此事与你无关,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了。高家如今是是非之地,你已经嫁到袁家,还是能躲就躲吧,不要再掺和进来。”

高良辰含泪应下,去看过老太爷后,便在杜若锦的催促下离开了。

当夜,杜若锦见残歌心神不宁,再三询问下,残歌才低低说道:“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她要出什么事,我想去锦亲王府看看她。”

是夜,杜若锦见残歌迟迟不归,越发有些担忧,待到午夜时分,才见残歌抱着已经昏迷的则熙公主回来。

“她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中了樊明兆的毒,我已经给她服过解药,过了这夜就该醒过来了。”残歌说道。

杜若锦吩咐莺歌照看好则喜公主,将残歌拉至一旁,急道:“那樊明兆知道是你将则喜公主带离?”

“这是自然,是我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交出解药的,他岂会不知?”

杜若锦跌坐在倚榻上,说道:“看来,高家远走边关势在必行,我连夜知会他们收拾行装,明早便离开。”杜若锦说罢,见残歌欲言又止,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别愧疚,你喜欢则喜公主,救下她是应该的,况且,那樊明兆不安好心,企图害死则喜公主嫁祸于元熙朝,好逼迫皇上在谈判的事情让步。我们又岂能让他得逞?只不过,皇上再难容下高家,与其满门抄斩累了纸渲,不如远走边关争个庇身之所。”

残歌顿了顿,却是一脸的迟疑,说道:“可是,只怕她醒过来不肯跟我走……”

“她那么聪慧的人,怎么会看不清事实?真若糊涂至此,那么不如放手来得痛快。”杜若锦劝慰道。

说罢,杜若锦便出了墨言堂,知会各院的人收拾行装,又亲去老太爷房中与高步青说个清楚,高步青再三叹息却不敢耽搁,将高老太爷一路需用的药准备齐全。

一夜,高家无眠。

待凌晨时分,杜若锦牵着高惜情的手,看着一众人等进出忙碌。高美景帮着高步青将高老太爷安顿下,又去各处查点,有不愿意跟从出院门的仆从,一律发放遣散金。

高墨言过来说道:“大家都准备齐全了,就差残歌和则喜公主。”杜若锦让高墨言将高惜情带上马车,自己又折返墨言堂。

“叫本公主跟你走算是怎么回事?那樊明兆猪油蒙了心,等本公主回朝后,定要父王要了他的性命。”则喜公主仍旧与残歌别扭着,侧转过身不肯理会他。

残歌半是恼恨半是羞愤,说道:“你心里也明白,那樊明兆如若不是你父王授命,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加害于你,你何苦又要自欺欺人?大燕朝,你是回不去了,而锦州城也不是你久待之地。跟我走吧,即便你一转身就去找三哥……”

则喜公主身形微颤,听见残歌话语凄凉,于是凄凄哭泣起来,残歌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从腰身抽出那缕秀发,递还给她,低声说道:“还给你,现在,你还肯将你手中的玉笛送给我吗?就当,就当留给我一个念想……”

则喜公主止住哭泣,抬头望了望残歌,拿过那枚玉笛给了残歌,又将手中的那缕头发塞还给残歌。

残歌几乎是屏住呼吸,良久才伤痛说道:“原来,你竟是连我拿过的东西都不肯再要,你厌恶我至此,我今日方才明白。”

则喜公主撅着嘴,还未等埋怨出来,便听见杜若锦含笑走进来,说道:“残歌,你原是这么不解风情?她既将这缕秀发给了你,便是将心也许给你了……”

残歌眼中泛过惊喜,待仔细看过则喜公主略显羞涩的神情,才猛然间上前抱起她的身子,转了数圈,说道:“我好欢喜,我好欢喜……”

则喜公主捶打着残歌的胸口,轻声斥骂他放下自己,而一旁的杜若锦欣慰之下也生出若干感慨来,残歌少年老成,一向冷漠疏离,何曾在人前露出这等神色来。

当下,残歌抱着则喜公主走出墨言堂,就那么不避旁人的将她抱进车厢,而则喜公主一改往日颐气指使的神态,像寻常女儿家般娇羞埋在残歌怀中,一言不发。

那一日,高家浩浩荡荡踏上去边关之路。

高老太爷状况仍是不好,高步青每日寸步不离守护着,生怕出个万一。而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相处和睦。二夫人知道此行前去是为了见高纸渲,心下更是雀跃。唯独杜若锦却终日寡言,眉头不曾舒展。高惜情跟在高墨言身旁,学着打理杂务,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因为高墨言沿途布下人马迷惑追踪官兵的视线,所以一路倒还顺利,及至梁川城地界,才发现官兵逐渐多了起来,哨卡重重。残歌将高纸渲交给自己的令牌给了高墨言,告诉他到了边关地界,可以畅通无阻。

“因是锦亲王的封地,所以皇上派了重兵把守,我们要想通过,只怕是难上加难,除非……”残歌看了杜若锦一眼,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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