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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直都记挂着江北,倒是一时间把自己的婚事给忘了。
东隅继续说道:“侯爷那天看着虽然没有发脾气,可是听小寒说,侯爷那脸色可难看了,赵夫人原本还想继续小姐和赵小公子的婚事的,可侯爷二话不说直接就拒绝了,不管赵夫人怎么说就是不同意,老夫人也没了办法。”
江南眼睛微微睁大,这么说的话,她和赵祉域的婚事是作罢了?
东隅看出来江南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庚帖和之前定亲的信物都已经换回来了,小姐如今和赵家再没有关系了,这样子也好,那赵家小公子品行如此之差,如何能配得上小姐。”
江南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都知道了,东隅见江南神色无常倒也放心下来,不再多话。
江南又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总算是得了能下床走动的允许,脖子上的纱布拆了,伤口也结了痂,长长的一条如蜈蚣的伤疤挂在原本白皙的脖子上,东隅和桑榆看了都直叹气,江北更是着急着让人四处去搜寻祛疤的药膏,偏自己又不能出府,倒是把身边的人都给折腾了个遍。
天气还没凉下去,整天缠着个纱布在脖子上甚是难受,总算是把纱布拆了,江南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倒没怎么在意脖子上的伤疤,反而经此一事整个人都豁达了许多,虽说没有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这么严重吧,却是真的把周围人都给吓坏了,自己也遭了不少罪,如今反而让江南看得开了,什么婚事什么景与时,倒没有原来那么挂在心上了,只是江南不知道的是,在她昏睡不醒的那些日子里,有个人却在深夜里守了她一夜又一夜。
“小姐,我听说季家小公子疯了。”桑榆和江南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桑榆边拿了扇子给江南扇风边把从外面听来的消息说给江南听。
“疯了?”江南如今已经能说话了,只要动作不大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桑榆点点头:“那个澜渟姑娘,找上门去的时候被季夫人给轰了出来,她一怒之下便把原先季小公子做的那些事都给抖了出来。”
江南听到这里心中一惊,忙问道:“那银子的事情?”
桑榆是知道季白偷换季家送去北疆军饷这件事的,立即明白了江南的担忧:“小姐放心吧,这么大的事情那季小公子除非犯傻才会告诉那个女人。”
虽然季白去偷换来的银子都放到了澜渟那里,不过正如桑榆的话,季白只要还不太蠢就不应该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澜渟,也幸亏季白没有犯蠢,否则那事要真的被闹出来,别说是季家了,就连长风公主也要遭殃。
“那季白怎么就疯了呢?”
桑榆笑起来,贼兮兮的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附近,才悄悄凑近了江南:“小姐这是明知故问。”
江南从她手里拿过扇子来,敲了敲桑榆的脑袋,笑着却不再说话,只靠在摇椅上假寐。
季白的事是江南很早已经就埋下的线,那时候季白主动找上门来,江南就对季白起了防备之心,季白那样一个丧心病狂的连亲兄长都能杀害的人,若是知道江南不肯帮他,必然会反过来对江南下手,正好屠苏又查到了季白身边有澜渟这样一个人,江南便想到了在澜渟的身上动点什么手脚。
后来季白和澜渟自己撞了上来,季白弄来了那些银子全都放到了澜渟那里,澜渟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错,可她吃的喝的花的可全都是那些本该是军饷的银子,要处理季白,也只好委屈澜渟一些了。
江南先是在澜渟送去给季白的一方传情的丝帕上下了毒,不过江南原先是受了那双生花之毒的启发,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也为了拿捏好时机,那丝帕上的毒必须结合另外一味才会毒发,所以另外一味便下在了澜渟的身上。
季白从季家跑了之后去找澜渟,遇上了澜渟身上的毒正好毒发。
季白身体出了问题,澜渟只能把季白送回季家去,而澜渟身上的那味毒除了让季白毒发之外,还会让自己出现花柳病的症状,连脉象也不会差,如此一来澜渟必然着急要回去季家找季白的,季白所中的毒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是会腹痛难忍受些折磨罢了,可那毒却有一个忌讳,中毒之人是万万不能受刺激的,若是受了刺激,那毒便会慢慢的侵蚀中毒之人的大脑,最后变成一个疯子,澜渟把季白之前干的那些事都抖了出来,季白不受刺激才怪!
至于澜渟嘛,她那本不算是真正的毒药,不过是药引子罢了,花柳病也是假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不过经此一事,澜渟就再也没有未来的,和季家闹崩了,又顶着个花柳病的名头,谁还敢再搭理她,她手上那些银子季家也必然是要收回去的,最后大约也是个流落街头的下场吧。
江南给季白和澜渟下的那味毒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一解相思苦”,药方是江南从一个孤本上看来的,用的虽然都是寻常的药材,可剂量不同加到一起便有了奇效,那孤本还是早先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压在箱子底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后来东隅无意中翻出来的,正好就让江南派上了用场,效果倒还真的和它的名字一样。
桑榆说的没错,这一切江南都是事先就能知道,所以江南才一直都没理会季白,反正季白迟早是跑不掉的,何苦再把心思花到他的身上去,如今听得季白的下场,这事儿也算完了,她没有要了季白的命,却让季白失去了一切,对于季白那样一个充满了野心的人来说,让他变成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疯子,眼睁睁的看着季家的家业却不可能再属于他,这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季白的事情算是了了,江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那天她去赵家门前和赵祉域对峙的时候,赵祉域提到了二房,按理说二房的事情虽然确实是会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可但看赵祉域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个猪脑子,怎么会细致到去怀疑二房的事情,而且赵祉域那天的动作来得蹊跷,江南总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赵祉域不过是被人当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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