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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定是。”月微澜又敲了敲桌子，丝毫不给唐措一点回神的时间：“而且我觉得这事情太巧了，常若梅明明被关在院子里，外面有人看守，不可能出去一步。那么她扎的稻草人，符纸，蜡烛都是哪里来的？”
唐措道：“这个我一定会详查的，在王府里做如此邪祟之事，一定要严惩。”
“不仅是邪祟那么简单。”月微澜道：“昨晚上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这事情太巧合了。如果不是丁香来喊我，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也不会半夜跟着她不声不响的去见常若梅，更不会惹来这样一个怀疑。”
所以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至少在月微澜的语气中，自己可委屈了。
“我感觉这也是一个局。”月微澜道：“凶手在皇宫杀人的时候，知道我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没有人能证明我没有离开。昨天晚上更是更近一步，把我引去凶案现场，挑起我和常若梅的矛盾，在我离开之后，他再杀人，好让人觉得我就是凶手，让我百口莫辩。”
这么说也是说的过去的，唐措看着月微澜，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王爷？”月微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说的对么？”
“对，你说的很对，但是……”唐措缓缓道：“王妃如此镇定，总给了本王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一切尽在掌握。”唐措道：“比如这一套说辞，比如听到消息后并不惊慌，比如一早把经不起盘问的茹雪送走……都让人觉得，这是设计好的。”
“王爷，您可不能这么说。”月微澜正色道：“两条人命，这罪名太大，哪怕是怀疑我也承受不起啊。何况作为景王府的正妃，我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希望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的话，再不要听见这样的话。”
要说证据确凿，那就得人证物证都有才行。现在确实没有。
半夜三更，唯一的侍卫被使唤走了，月微澜离开的时候无人看见，第二天一早，常若梅死了，所以无人看见行凶过程。
常若梅和丁香致死的是一把剪刀，这把剪刀是常若梅自己屋子里的，显然凶手只是顺便拿起来用一用，剪刀不会说话，死人也不会说说话，谁都能拿剪刀，这更不能成为物证。
月微澜虽然是嫌疑最重的那个人，但竟然有恃无恐起来。
“我自然不相信是你做的。”唐措终于道：“但是常若梅的死，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王爷此话怎讲？”月微澜总觉得唐措这是话里有话，一个侧妃罢了，被谋害了，努力替她找凶手就是，何至于很多麻烦。常若梅这样的人，留在王府里，才是真的很多麻烦吧。
“这件事情，本来是常若梅的错失，无论我怎么处置，常家都是说不上话的，也不敢说话，因为理亏。”唐措道：“可如今她死了，就不一样了，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常若梅涉嫌谋害皇嗣，不说诛九族，难道还够不上死罪？”
“够得上，但常家也是朝廷重臣，可以证据确凿死在刑场上，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王府里？”
说的也是，月微澜也愁了起来，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唐措抬眼看她，却见月微澜的脸色突然不好看了，至少，比刚才进门听见常若梅被害死的消息时候要不好看。
“王爷，如果找不到凶手，你不会为了给常家一个交代，随便找一个凶手出来吧？”月微澜感觉这事情不妙。
“怎么会呢？”唐错虽然说了一声，还带点笑容，可看在月微澜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
正在此时，下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大步走到王爷身边，面色严肃。
“什么事去？”
“王爷。”下人低声道：“常家来人了。”
“来的这么快？”唐措有些意外，站起了身。
“出了人命，自然来的快。”桑隆道：“王爷，这事情……”
“本王知道，我会先好好安抚常家，然后奏请父皇，让最好的仵作和捕快彻查，让他们放心。”唐措斟酌了一下：“常若梅做的事情虽然罪不可恕，但她毕竟不是最恶毒的那一个，如今死都死了，父皇一定会宽容的。”
说着，唐措看了月微澜一眼，之前谋害皇嗣的事情查着查着，越查越深，如今已经查到了李婉容头上。
如果这不是事关唐措的孩子，如果不是这样的大事，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会动摇李婉容的根本。李婉容是为了易明荷做的这事情，但是却并未叫易明荷知道，虽然两人关系好，易明荷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就算不是正妃所出的嫡孙，也还是心头肉。
本来就已经遮掩不住，如今又出了常若梅这一档子事，李婉容就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了。
“王爷去忙吧。”月微澜道：“我先回同庆楼去了。”
常若梅恨她，常家也一定恨她，如今女儿被害死了，人之常情，十有八九会觉得自己就是凶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她还是躲起来的好。
唐措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应了一句好之后，又加了一句：“此事非同小可，在此时查清楚之前，王妃暂且先留在同庆楼里，尽量不要外出。”
月微澜皱了下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唐措这意思，大概有保护的一层，但是，也未必就没有软禁监视的意思。
好在墨苍已经带着茹雪在同庆楼等她了，常若梅死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墨苍虽然没有逼问茹雪，但却在来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一二，他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去。
“墨先生。”月微澜显然松了口气：“你来了？”
“怎么回事？”墨苍单刀直入：“我听说常若梅和她的丫头死了？”
“是。”月微澜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常家找上门来了，王爷去应付了。”
墨苍对于其他的都不在意，一转头看着院子再没有其他人，便直接道：“小月，你坦白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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