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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来就当出力么？”月微澜耸了耸肩：“对我来说，在案子里，受害者家庭成员的关系如何，只会影响一个判断，就是这一起案子会不会是熟人作案。会不会是亲人买凶杀人，其他的，就算是他家里日常打的鸡飞狗跳，也不影响什么。”
月微澜简直想说你这是看不起我的专业，但是想想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专业，便也不再说什么。
敲门进了屋子，费忠夫妻正执手相看泪眼，见他们回来，慌忙的擦了擦眼睛，收拾一下心情。
虽然桑隆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但是却只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费大人。”唐措道：“不知道二位可商量出了什么结果。”
费忠站起身来，对唐措一揖到底：“殿下，我们夫妻俩已经上商议妥当，绝不能让思思枉死，无论如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绝不姑息。”
唐措早已经知道自然不意外，点了点头：“那若是在查证过程中，可能有些涉及……”
不待唐措说完，费忠斩钉截铁的道：“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下官虽然与殿下交集不多，但也深知殿下为人处事，下官相信殿下做事定有分寸。而就算有些事情对费家名誉难免有些损伤，只要能找到凶手，我们也在所不惜。她妹妹，一定也能明白。”
话已经说到了这地步，唐措便道：“好，本王知道了。这事情本王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事已至此，费大人节哀顺变，也不要太伤心了。”
不伤心是不可能不伤心的，但是人已经如此，伤心也没有办法。好在尸体月微澜已经检查过，无需仵作再验，当下唐措便用特权开了后门，让费忠夫妇带费思思的遗体回家准备后事，让她在家里，干干净净，从从容容的走。
费忠夫妇千恩万谢的，强忍着悲痛开始为女儿准备后事。唐措和月微澜再留着就不合适了，看看天色已晚，便打道回府。
马车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等，两人对坐着，气氛沉闷。
许久，还是唐措先开了口：“微澜。”
“嗯？”
“今天……”唐措似乎有些犹豫：“今天其实本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的，看戏，放花灯，游湖赏月……你进王府也有半年多了，除了之前的太岁山狩猎，还从未带你出去玩过，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唐措会过意不去？真是大半夜的说鬼故事，月微澜以前就是个夜猫子，如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夜晚活动，睡觉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早了，但是偶尔熬一下也还是熬得住的。这会儿并不困，但是靠在车厢上，却也不是很想理会唐措。
见月微澜不回答，唐措声音又低了一些：“还在生我的气呢？”
想他堂堂景王殿下，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奈何月微澜还是不买账。
“没有。”月微澜换了个姿势：“我只是在想费思思的事情。”
“想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措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见月微澜表情严肃，也知道她是真的在考虑案子，也就不插科打诨了。
“一个男人，一个力气不是很大的男人，一个可以让费思思喜欢的男人。”月微澜闭上眼，一个人形在心里慢慢填充：“费思思是个温和的姑娘，喜欢写字画画，芝芝也说了，她最近总是一边写字，一边微笑，偶尔还说起一些高深流水，琴瑟和谐的话，可见她私会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和她有共同爱好的人，一个书生形象的人。”
“这也和费思思的死因相吻合，书生平日缺乏锻炼，力气不大。所以费思思的尸体上留下了挣扎了痕迹。但是毕竟是个男人，所以费思思也斗不过他。”月微澜道：“今夜来杏花楼的文人可不少吧？”
“那确实不少，有我们知道的，有我们不知道的，想要一个个找出来也不容易。”唐措道：“这事情我会吩咐桑隆去做的，先把所有在场的人统计一下，京城就这么大，今晚的人都是你认识我我认识你，不可能有完全的陌生人。互相之间回忆一下，应该也不会有疏漏。”
“确实是，但是太多了。”月微澜想想今日杏花楼附近的人山人海，就非常头痛：“这事情必须速战速决。”
“为什么？”
“因为舆论发酵是需要时间的。”月微澜道：“今晚的事情鸡飞狗跳，虽然你我都知道了，可是对于其他大部分人来说，发现尸体之后就立刻遣散了，很多人连到底死的是谁怕是都没弄清楚。更别提知道费思思是怎么死的，谁弄死的，所以风言风语不会有那么快。”
“如果我们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完全可以悄悄的抓，不需要大张旗鼓，那么费思思的名声就能得以保全，也不会牵连家中的人。可一旦时间拉长了，就必然会有更多的人知道，风言风语一旦传来，就谁也控制不住了。”
“微澜，你考虑的周到，心也是好的。”唐措道：“但是速战速决，谈何容易。”
他们手上的线索其实很少，芝芝提供了一些，但是没见过人，没听费思思提过，所以其实她所能提供的，只有费思思的喜好，对凶手，和他们一样是两眼抹黑的。
月微澜沉默了一下：“有一个人，也许能帮我们。”
“谁？”
“嗯……”月微澜想了想：“现在还不方便说，王爷，回府之后，我想出去一趟。”
唐措看了下月微澜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自己去。”
“是。”
“怎么，这人不适合被我知道？”唐措心里顿时不满了。
“我不确定，但我想他可能不太愿意和朝廷的人打交道。”月微澜道：“因为我和他也熟悉，如今上门求助，肯定要投其所好。带着那么多人浩浩荡荡的，那像是威胁不像是求助。”
神偷也是贼，自古官贼不两立，月微澜觉得薄禹碹应该不会想认识唐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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