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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措目前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猎狗一路狂奔，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四处嗅嗅，突然的狂吠起来。
听着声音，它们没再往前跑了，月微澜忙道：“到哪里了？”
“在……一个悬崖边。”唐措的声音有一点迟疑：“没有看见山洞，也没有闻到味道。”
月微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闻到了。”
“你闻到了？”唐措有些不相信，脱口而出：“我们都没闻到，只有你闻到了，你这鼻子怎么和……”
幸亏刹车快，唐措差点就赞美了一下月微澜的鼻子和狗鼻子一样灵敏。
月微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对血腥味本就比一般人敏感，现在眼睛不好，鼻子更好。不过这几日她的眼睛有些怕光，因此用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了眼睛，白纱很轻头，遮挡的也很松，并不难过。
唐措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几只狗都停下来了，现在正冲着悬崖叫呢。看来那味道是从悬崖下面传来的。”
“叫人下去看看。”不用月微澜吩咐，唐措也准备这么干，找了几个轻功好的，腰上拴着绳子，顺着山壁就下去了。
山上的风很大，绳子左摇右晃，从悬崖下传来的声音也是飘忽的。
“王爷，下面没有山洞。”声音飘了上来，还是中气很足：“但是，确实被人泼了黑狗血。”
月微澜忙道：“被泼了黑狗血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没有？”
沉默了一下，应该是在仔细的检查，终于声音又传来了：“石头缝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月微澜毫不犹豫的道：“挖出来。”
“等一下。”唐措忙道：“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又沉默了一下：“只能看见一包，黑乎乎脏兮兮的，应该是泥土和干了的狗血，看不出来是什么。”
“挖出来。”月微澜又加了一句。
“等一下等一下。”唐措无语的忙按住月微澜：“你别冲动，别着急。”
“我没冲动。”月微澜奇道：“王爷，你想说什么？”
“这个山壁上既然真的有狗血，那么确实很可能和那个人有关，但我们尚且不知到底是什么关联，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唐措好言好语相劝：“我们就这么将东西拿出来，会不会她草率了？”
月微澜侧了侧头：“依王爷看如何？”
“我们不如先退开。”唐措想了想道：“我派人留守，藏在边上，若是那人回来，就能抓个正着。”
“若是那人不回来呢？”月微澜毫不客气道：“狗血不是那么轻易得的，这里的味道也不重，显然不是天天往上洒。若这种事情只是一个仪式，三五个月一次，一年半载一次，岂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唐措皱了皱眉：“但若是这里……”
“王爷你爽快说。”月微澜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吞吞吐吐的。”
唐措只好道：“你也说黑狗血是辟邪的东西，若这里面安置的是什么孤鬼冤魂，我们将它拿出来了，岂不是坏事。”
“原来王爷担心的是这个。”月微澜非常理解，但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不要紧，带我下去，我来拿，我不怕。”
“……”唐措无语：“月微澜，你也是个姑娘家，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这世上鬼神佛，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不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是没有半点敬畏之心。”月微澜就是那么油盐不进：“我不是才从凤鸣寺求得签么，签文说的多清楚，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又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孤魂野鬼，冤有头债有主，我若是被鬼害死，也就变成了鬼，都是鬼，谁怕谁？”
这种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逻辑竟然异常通顺，让唐措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带我下去吧。”月微澜又道：“我来拆，你们怕就离远点。”
鬼这东西，虽然看起来虚无缥缈，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但是这不妨碍大家害怕。对鬼神的敬畏之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像月微澜这样完全不当回事的，实属罕见。
但是月微澜虽然这么说，可唐措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让她下去取东西。那简直是个笑话，堂堂二皇子，带着精干的手下，结果连个山壁上的包裹都不敢取，还要王妃亲自动手。
传出去叫人笑掉大牙，这张脸也别想保住了。
虽然心里难免抱怨，但唐措见月微澜如此铁了心，也只能道吩咐手下：“听娘娘的，把东西取出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虽然这事情从里到外透着诡异，但手下也不敢抗命，心里念着佛，用匕首进去挑了一下，从山崖石缝里，挑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很快，木盒子就被拿了上来，放在了月微澜面前。
可惜月微澜看不见，只能道：“打开看看。”
拿都拿出来了，那肯定要拆开，不管里面是什么，哪怕关着个妖怪，月微澜也无所畏惧。
都已经这样了，唐措也就破罐子破摔道：“好。”
说着，便要动手，桑隆忙道：“王爷，这个太脏了，还是属下来吧。”
唐莫也好奇，靠了过来，众人都围在一起，倒是要看看这里是什么东西。
木盒子没有锁，只是盖上，桑隆将木盒子打开，月微澜听着声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里面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
“里面是什么？”月微澜道。
“是……”唐措显然观察了一下：“是一个布包，应该已经有念头了，看起来很旧。”
这回都不用月微澜再开口，桑隆也知道要怎么办了，一路打开到底就对了。
很快，布包也被打开了，唐措道：“里面有一块布。”
桑隆将布拿在手上，展开：“上面写了很多字。”
“什么字？”
“这应该是……”
月微澜突然道：“是不是人名字？”
唐措凝神看着：“程长河，刘希……确实是人的名字。”
“是不是……十九个名字？”月微澜想起了山洞里的十九具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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