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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确定，但是确实知道一些。”墨苍充分体现出年纪大的好处，什么都知道一些。
“快说给我听听。”月微澜此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痛了，精神百倍。早知道墨苍知道，前几日也不必那么费心思，脑子都要想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别着急，我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听过一个传说。”墨苍道：“早些年，我曾经在凤鸣山住过一段时间。闲来无事和山民叙话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一个故事。”
这若是一般人，一定会立刻问，什么事。
但是月微澜就是那么严谨，她打断了墨苍，第一句问的是：“早些年，是什么时候。”
就算记不住是几月几号，哪一年总不能不记得。
“是……”墨苍还真的想了一想，然后报了一个月微澜听不懂的年份出来，接着道：“十七年前。”
唐措今年二十五，月微澜十九，也就是说，十七年前，月微澜刚刚两岁，唐措也才七岁，这七岁可能还是虚岁，放在她的年代，可能刚刚幼儿园大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都与他无关吧。
月微澜突然就明白了当年墨苍的拒绝，他们的年纪确实相差的太大，在一起虽然也没什么，但总有点莫名尴尬。还是师徒好。
“嗯，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鸣山那时候和现在是一样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墨苍道：“庙宇矗立，香客来往，山里的老百姓和旁处也没什么不同，打猎，在山里挖笋挖药材，不穷也不富，过的很平静。”
那时候墨苍就已经是江湖无人可及的高手了，颇有些云游四海的意思，走到哪里，觉得哪里不错，就住一段时间。住烦了，再随意往其他地方去。
“我在凤鸣山住了半个月，有一天，听一个猎户说起，晚上在山中过夜的时候，猎犬叫了半夜。”
“然后呢？”
“猎犬这么叫，显然是有原因的，猎户以为有什么野兽出没，便去看一看，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胆子真大。”月微澜不由的道：“猎户捕猎，一般都靠陷阱的吧，这幸好没看见，要是看见了，一个人带着几条狗，还不一定谁打猎谁呢。”
这年代又没有热兵器，靠砍刀或者是弓箭，在山林中打猎是非常危险的，遇上个虎豹之类的，人根本不是野兽的对手。
“也许是缺钱吧，或许本身有些功夫。”墨苍也没在意这个，显然和打猎的村民不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都没看见。”
月微澜点了点头：“所以呢？”
既然什么都没看见，那有什么可说的。
“我那段时间挺喜欢狗的，村子里那几条猎狗也不躲我，没事儿我给他们喂喂肉，都还挺乖。”墨苍说起来挺得意。
可不是得意，一般山民家的狗，哪里有那么好的待遇，能吃上那么多肉，这年代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是顿顿都能吃的上，往往逢年过节才会一家人吃上一顿好的。就算是猎户常能猎到野味，那也要到集市出售卖钱，再买生活必须的柴米油盐，自己也舍不得吃的。
但是墨苍不缺钱，打猎更是举手之劳，几日功夫便将村里的几条狗都喂的熟悉了，一个个看见他就摇尾巴蹭脑袋的，简直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
墨苍道：“那日我照例去喂狗，从一只狗的爪子上，看见了一枚指圈。那显然是碰巧的，指圈落在地上，被套在了狗爪子上。”
“昨天晚上狗叫，是因为有人？”
“对。”唐措道：“我看见那个指圈之后，又听猎户说起狗的反常，便觉得有些奇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让狗带路，回去了一趟，这一趟……”
“碰见什么了？”月微澜简直是当探险恐怖惊悚小说在听。
“一个人，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墨苍道：“就在离猎户休息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婴儿，看样子是刚出生的，哇哇的在哭。”
月微澜虽然还没听出这事情和她这几日经历的事情有什么关联，但是墨苍既然这么详细的说，那肯定是有联系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不打岔听他继续往下说。
“婴儿躺着的地方，还有新鲜的血迹，想来昨夜母亲也是在的，用了一些手段，让那些猎狗没有找到。如果说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可能又是人又是狗的都找不到。”墨苍都：“我虽然不爱管闲事，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也不可能当做看不见。虽然不是冬天，但深山老林到处都是野兽，留一个孩子在这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那孩子呢？”月微澜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唐措该不会说，这个孩子就是她吧。
“那孩子我自然不能带在身边，想想山里的村民自己养自己都挺辛苦，多一个孩子也未必有人能照顾，就送去了凤鸣寺。”墨苍道：“凤鸣寺香火旺盛，我又留了一笔钱，别的不说，先让他带发修行，长大后爱干嘛干嘛，说到底这孩子跟我也没有关系，这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师父做的挺好的。”月微澜的肺腑之言，墨苍又不是本地人，也不知哪家好哪家不好，收养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这是很难筛选的，倒不如交给寺庙，还更有保障一些。
“后来我就走了。”墨苍道：“再也没有去过凤鸣山。”
“所以这事情，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看见了你们从凤鸣山带回来的，写着二十个人名字的布。”墨苍道：“那块布，和当年那孩子襁褓的布料是一模一样的，我记忆很好，不会记错，一样的料子，一样的花纹。而我在凤鸣山住了半个月，没有看见有村民穿那样的布料，那布料很好，价格应该不便宜，不是普通百姓日常会穿的。”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布料，虽然不确定是时间的顺序，但确实非常有可能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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