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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吟枫望向季临寒，“临寒，我在这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季临寒坐着没动，“我一个大男人，少睡两个晚上没有关系，还是在这里跟你一起守着吧，再说了，明天白天我如果困了也可以睡的。”
顾吟枫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乔奕辰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两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但她无可奈何，现在就算是她说破了天，恐怕这两个人也不会走的，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思绪，一颗心早就痛到了麻木。
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太痛了，痛到了只想解脱，什么都没有去考虑。
可顾吟枫说得没错，就算她不为早逝的妈妈考虑，也要为小默默着想。
小默默现在生死未卜，只要一天没找到尸体，她这个当妈妈的，就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乔奕辰痛苦地皱着眉，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昏昏沉沉中，再次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乔奕辰睁开眼睛，看见守着她的是黎岚和季芷旋。
“奕辰，你醒啦？”黎岚心疼地摸着她消瘦的小脸，“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啊？”
黎岚只是这么一问，原本以为乔奕辰不会想要吃东西，却没想到女孩虚弱地开口道，“饿，二伯母，有吃的吗？”
黎岚惊喜不已，“有有有，有熬好的鸡汤，还有粥，昨天的都已经倒了，今天刚熬的，我现在就去给你盛！”
“谢谢。”
黎岚急忙起身去了厨房。
“奕辰......”季芷旋趴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以后不许干这种傻事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乔奕辰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黎岚很快端来鸡汤和粥，“奕辰，这汤清淡又营养，一点都不油的，你放心喝。”
乔奕辰在季芷旋的搀扶下爬起身靠在床头，乖巧地张嘴，喝着黎岚喂到嘴边的鸡汤。
黎岚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喂着她。
乔奕辰喝下了一碗鸡汤和半碗粥，感觉胃里舒服了很多，“谢谢二伯母。”
“谢什么啊，只要你没事，二伯母就安心了，你不知道，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生怕你夜里会出什么事情，连做梦都梦见你......”后面的话，黎岚说不出口，只是难过地哽咽着。
“二伯母，您不用担心，我没事，”乔奕辰轻轻握着她的手，“顾吟枫呢？”
“早上我来了之后，就叫吟枫去休息了，他和临寒守了你一夜，两个人都没合眼呢。”
“好，那等他醒了再说吧。”
“奕辰，你找吟枫是不是有急事啊？”季芷旋问道，“如果有急事的话，我去帮你叫醒他吧，他不会介意的。”
“没什么急事，让他好好休息吧。”乔奕辰重新躺了下来，“芷旋，你去叫医生来一下，我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好，你别急啊，我马上去！”
医生赶来检查了一番，给乔奕辰的输液瓶里加了止痛的药后才离开。
“奕辰，你别着急，药效一会儿就来了，你忍一忍，”黎岚心疼地帮乔奕辰盖上被子，“医生刚刚说了，你浑身酸痛，有生理原因也有心理原因，躺着好好休养，心情好起来，就会没事的，医生也说了你还年轻，身体一定会调养好，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你放宽心。”
乔奕辰看着她们，“二伯母，芷旋，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只要你别想不开，就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地方，”黎岚哽咽道，“奕辰啊，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要坚强一点，会有海阔天空的时候的。”
“嗯。”
“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吧，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痛了，医生也说了，你现在必须多睡觉，才能养好身体，你安心睡，二伯母和芷旋在这里守着你，没有人可以来伤害你的。”
“好。”乔奕辰乖巧地闭上眼睛，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着。
......
乔奕辰没有碰过手机，每次醒来的时候，只能凭窗外的天色来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顾吟枫独自坐在病床边，见乔奕辰醒来，微笑着问道，“奕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乔奕辰仔细感受了一下，回答道，“好多了。”
“那就好，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医生，我们才能调养好身体，你现在是想喝水还是吃东西？”
“喝水。”
“好。”顾吟枫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用吸管喂乔奕辰喝，省得让她爬起来。
乔奕辰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道，“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说，你拿离婚协议书给季临渊了？”
“嗯，”顾吟枫看着她，“奕辰，你生我气吗？”
“怎么可能呢？”乔奕辰扯了扯唇角，“就算你不拿，我也会拿的，离婚协议的内容是什么样的？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就好。”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要季临渊的东西，你放心，协议上就是净身出户的。”
乔奕辰点了一下头，垂眸道，“那他签字了吗？”
“暂时还没有，他没有给我回复，这一整天过去他都没有再出现。”
“不出现最好，你帮我转告他，这个婚，我非离不可，他如果不肯离，就等着帮我收尸吧，我一定要离开季家。”
“好，我帮你转告，奕辰，你别想太多，更别让自己不开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等他签了字，我们就离开帝都。”
乔奕辰想了想，道，“就算他不签字，根据法律规定，分居两年也是会自动离婚的，所以你只要帮我转告他，我非走不可，希望他成全，放我一条生路。”
“好，我会帮你转告。”
“谢谢。”乔奕辰掀起眼皮看着他，“小红现在在哪里？”
“殡仪馆。”
乔奕辰眼睛瞬间红了，哽咽道，“火化了吧，我要带着她的骨灰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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