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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蔚迟恭的身上有好几处淤青，嘴角也裂了些，天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年纪相差十多岁的男人一打起来就没有天没有地，到了后头，雪寻看出苗头不对，叫他们不要打，他们还当成了耳边风继续快快乐乐的打到天黑。
莫家厨房已经准备好晚膳，他们还在打。
等到食物上了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人都坐下来开吃了，他们还在打，等他们吃完了，他们还在打——
非得打得你死我活，没完没了。
“行了，流光，成云，你们想办法分开他们，再打下去，别人还要不要睡觉了。”雪寻是服了他们，这是怎样，一辈子没有打过架吗？
现在遇上一个对手就兴奋成这样，舍不得松手了。
要打以后还怕没有机会吗？
“是——，”流光和成云互视一眼，两人说了几句，便同时出处，顿时，四条人影纠缠成一块，好一会之后，才彻底的分开，流光和成云若不是闪得快，怕也要被他们打上几掌。
停下来了，大家才看清蔚迟恭和莫天云两个人都挂了彩。
“哼，也不过如此。”莫天云仍是不屑，现在才与他打个平手，他才几岁，蔚迟恭几岁了，等他到了蔚迟恭那个年纪，必然是胜过他的。
“别想我会称赞你。”蔚迟恭的脸上神情可丰富极了，他是太久不曾真正的面对敌手，才会纠缠这么久还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往后要多花些时间练一练。
“谁需要你的称赞。”
“行了行了——，”雪寻忍不住翻起白眼来，“你们是刚才没有打够，现在打算骂到天亮是不是，要真的想要对骂，先出大门，到大街上去骂，府里其他人还要睡觉呢，陪不起你们干耗。”
雪寻一凶，两个男人顿时闭口。
她扫了他们两个好几眼，“灵秀，你送天云少爷回房，四喜你上白月那儿要些膏药，送到天云少爷那边去，天云，你乖乖的让灵秀给你擦药知道吗？瞧瞧你这个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和他都是三岁的小孩子呢。”
“雪寻——，”天云唉唉叫，“你不要这样了，人家只是一时忘了嘛，”难得遇上一个对手，正如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分出个胜负，他哪里会甘心停手啊。
结果，斗过头了。
的确是有些疼，蔚迟恭打伤他好几个地方呢，不过，他也没有得什么便宜就是了。“你要帮他擦药？”
好不公平，她现在还不是蔚迟恭的妻子，可是，却是他的姐姐哎。
莫天云怒瞪了蔚迟恭一眼，真是让这家伙捡了大便宜，看在小外甥的面子上，他就不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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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为了不让兰若看到他爹那副模样，莫桑农夫妇带着他一块睡。
四喜也将伤药送了一份到她这边，由她替蔚迟恭擦上，但，别指望她会轻轻柔柔的，她每一下都特别的重。
连蔚迟恭这种自认能忍的人差点就要大叫出来。
“雪寻，痛——，”他可怜兮兮的道，好心的提醒眼前的小女人，他不是她的仇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爹，把他痛死了，对她可没有好处。
“痛？你还知道痛啊，不是打得很痛快吗？要是今天还不过隐，明天可以继续，天云也可以放下手头的事陪你一直打下去，打到你们高兴为止，”又是一戳，再揉，有些用力，“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明明该点到为止，你们习武之人讲究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半点武学精神也没有，学武是为了逞凶，斗狠吗？”平时没见他们拿出来用过，真的斗上一斗，还真的斗上了，死缠着也不肯分开。
就是有坏人来了，他们也未必能受这么重的伤吧。
“我和天云都不是故意的，”蔚迟恭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开始或许真的要比上一比，还带着几分玩笑，闹上一闹也就罢了，但，真正的交上了手，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有分出个胜负，就停不下来，才一直打得忘了时间。”他不是故意的，他听到她在叫唤，是真的，只不过，当时正打得难舍难分呢，哪有功夫分开，只是为了吃个饭。
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他们却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今天，可以说是个例外的日子。
“你们让莫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看了个热闹，也都为你们担足了心，现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撇清，行了，现在字据也立了，半年之后你再来莫家迎亲，在迎亲之前，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赶我？”这话，比挨天云好几拳还要痛，他以为，她同意嫁他，必然是会舍不得他离开的，现在，她却在赶他。
他是不是该像兰若一样，哭给她看。
“我没有赶你，我只是在提醒你，”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还是你想继续留在我家一直到迎娶之期到来，若是你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家不缺你一口饭，只是，你真的呆得住，蔚迟家没有事需要你亲自去处理？”她就不信。
他要离开，只是迟早的事。
“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吧，”他又有理由可以多停留几天，现在，他倒是感激莫天云的提议，打上这一架。
否则，说不得过两天，他就要被赶回凤城。
他知道，这半年，他会想念她和兰若的，非常非常的想念，但，他不想把时间花费在凤阳与杭城的来往途中，所以，在迎娶之期未到之前，他是不会再来杭城的。
现在，能多停留一刻，就多停留一刻。
“行了，换掉身上这身衣吧，都破了好几处，”一动起手来，再好的料子也经不起他们的折腾，“别沐浴了，擦一下，记住，刚才擦过药的地方不要擦。”
闻言，蔚迟恭不动如山，直到雪寻再度开口催促，他才道，“你帮我。”
“你说什么？”
“你帮我擦，后背我擦不到。”
“我让成云来。”
“别，雪寻，你是我的妻子，更私密的地方你都见过，别害羞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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