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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缓, 你听我说，我的性取向不是男, 你听到的都是误会巧合, 这事儿说来话长……”
等裴舒晔几乎一个细节都不落地把事情讲完，只见向知缓摸着树小叶的脑袋，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其实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么多，我并不觉得这可耻啊，我又不会因此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说来说去她怎么还是不信。
裴舒晔简直欲哭无泪，头疼地扶了扶额。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 透过指缝, 不小心看见向知缓偷偷笑了笑，笑得促狭俏皮。
好啊, 故意捉弄他呢。
裴舒晔放下手, 向知缓便立即收敛了笑意。
裴舒晔没再做解释，他转了转头, 这家宠物医院里的人此刻都或正大光明或偷偷摸摸地看着他们。
“把那些猫送去救助中心？”
“嗯。”
虽然向知缓不介意自己多养几只, 但她时间少, 向泉现在木作坊的事业越做越大，也是常常到处跑，宋妍也早就放弃了服装店的生意，陪着向泉给他当左右手，因此领养回去也照顾不过来。
裴舒晔自己开了车，把猫笼子放在后座, 向知缓抱着树小叶坐在了副驾驶。
车开着开着，裴舒晔忽然说：“向知缓，我真的只喜欢异性。”
“裴舒晔，我真的不介意。”
向知缓抿了抿唇，偷偷瞄了一眼裴舒晔的脸色。
结果裴舒晔神情一派淡然。
难道他放弃解释了？
向知缓撇了撇嘴，以前都只有她被裴舒晔坑的份，难得有机会她就想看看他吃瘪的样子，没意思。
正想着坦白自己是开玩笑的，裴舒晔突然脚下一个刹车，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向知缓看了看导航，“怎么停了？”
这显示的还没到救助中心呢。
“因为我说的你不相信，所以我只能身体力行地用行动证明一下了。”
裴舒晔说完转头看着向知缓，一边扬起嘴角，一边倾身朝她靠近。
身体力行？行动证明？这要怎么证明？
向知缓呆了几秒后，突然想到什么，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双手抓着树小叶的咯吱窝，把它举起来挡在自己面前，“我相信我相信。”
裴舒晔手掌放在树小叶脑袋上，把它摁了下去，“你只是敷衍我，你根本不是打心眼里相信。”
向知缓重新把树小叶举起来当挡箭牌，“不不不，我之前是开玩笑的，你说完前因后果我就信了！”
树小叶扑腾了一下四条腿，一脸迷茫地“喵嗷”了两声。
“乖。”裴舒晔直接从向知缓手里把树小叶抱过来，往后座一放。
这下没了阻挡，两个人四目相对。
裴舒晔越靠越近，向知缓退无可退，她的后背紧紧贴着车门，并举起了拳头，“你别过来了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打人有多疼？”
裴舒晔一抬手，张开手掌，就把向知缓的小拳头握在了自己手心里，向知缓挣扎地甩了甩，抽不出来。
拳头只有打出去力道大，但要往回收，她的力气就比不过裴舒晔一个大男人了。
裴舒晔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向知缓意识到裴舒晔好像是要来真的，她的脑袋又往后靠了靠，差点磕到车窗上，但被裴舒晔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垫住了，裴舒晔顺势按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送了送。
“裴、裴舒晔，我还未成年啊。”
裴舒晔低笑一声，“我知道啊。”
向知缓抬手挡在他们俩的脸中间，“所以你你你你你不能……”
裴舒晔眯了眯眼，“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如果你不是未成年，我就能了？”
他越想越觉得向知缓是这个意思，正常反应不应该是说他们俩不是恋人关系，所以不能么？
也许向知缓自己都没有发觉，只是她的潜意识已经给了答案。
一定是这样的。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裴舒晔与她已经是咫尺的距离，向知缓都能看清他的睫毛，以及在卧蚕上投下的淡淡阴影。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的眼睛，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此时笑着，眼尾微翘，似醉非醉，透澈的瞳孔里倒映着满面通红的自己。
满面通红？
向知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脸红了，她为什么要脸红？
“裴舒晔，就、就算你觉得我不相信，你也不能拿我证明啊，我们可是朋友！”
裴舒晔挑了挑眉，“我觉得正好可以进阶一下。”
向知缓一头雾水，“什么进阶？”
“自己想。”
作为给题就必须解出来的学霸少女，向知缓很快忘却当下处境，进入了思考状态。
裴舒晔低眼看着向知缓，水嫩的脸蛋上白里透红，眼睛每眨一下，睫毛都像扫到了自己的心上。
就两个字，心痒。
趁着向知缓不注意，原先被他包在掌心的小拳头，已经摊开来，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美滋滋。
向知缓通过联系上文，终于理解了裴舒晔说的“进阶”是什么意思，朋友进阶了，不就是男女朋友吗？
她脸上的酡红才刚褪去了些，又顿时涌了回来。
裴舒晔竟然对她有意思？
“想通了？”
向知缓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进阶一下？
裴舒晔问完，心跳如鼓。
虽然不是直接的告白，但他总算是开了这个口了，不容易。
“我觉得不行，我修为尚浅，根基不稳，贸然进阶怕日后走火入魔。”
裴舒晔没有说话，向知缓也屏着呼吸，车里安静得只有猫咪唧嘴的声音。
直到裴舒晔打破沉默，“好。”
向知缓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裴舒晔却突然低下头来，猝不及防地在她双唇上轻轻一啄，而后迅速坐回原位，若无其事地重新启动车。
向知缓呆呆地睁大着眼。
裴舒晔此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还有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快得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她怎么可能产生这种错觉？所以一定是真的。
“裴舒晔！”
“嗯？”
向知缓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气呼呼地转过头面朝车窗，咬了咬唇。
骗子，流氓。
在向知缓看不见的那一边，裴舒晔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很久了。
一到达目的地，向知缓很快下车，不等裴舒晔把车停好，就自个儿抱着树小叶提着笼子进了救助中心。
向知缓不知道这些猫是不是石可萱捡的流浪猫，所以给它们都拍了照，到时候发微博上，如果有主人的话，希望主人们看到后过来领回家。
等裴舒晔一来，向知缓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全程没看他一眼，回去时也不坐他的车，自己打了辆出租车走，裴舒晔笑呵呵地朝她挥手，“明天见。”
向知缓对司机说，“麻烦您等一下。”
她下车走到裴舒晔跟前，往他脚尖上就是一个猛踩，踩完后潇洒转身回到车上。
裴舒晔依旧笑呵呵。
尽管向知缓没有同意，但她现在的反应，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疼在脚上，甜在心里。
当天晚上，裴家三口人加一条狗，齐刷刷盯着裴舒晔看。
柯天晴问柯璐，“妈，哥今天是不是去做嘴角上扬了？”
柯璐问裴启，“佩奇，你说舒晔该不会脑袋撞到哪撞傻了？”
“老婆，说好这周不喊佩奇的，”裴启看向裴舒晔，这笑得跟二傻子一样的表情他熟悉，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儿啊，跟爸说，和哪个姑娘好上了？”
“没好上。”裴舒晔扒了口饭。
柯天晴当即激动地放下筷子，“哥，你告白了？缓缓拒绝你了？不对啊，拒绝你了你咋这么开心？”
“知缓？”柯璐面露同情地放下筷子，“原来你真的盯上了那孩子，她这一年一定过得很苦。”
裴启平时不怎么在家，只见过向知缓几回，他叮嘱说：“虽然我不太了解向知缓，但人长得好看，学习好，又聪明，舒晔看上人家不奇怪，就是人家年纪还小，你做事别太过。”
“爸爸。”裴舒晔忽然看向裴启。
裴启怔了一秒，立即捂着肚子起身，“哎哟我好像肚子吃坏了，我先去卫生间。”
然后裴舒晔直接跟到了卫生间门口。
他捏着鼻子，对里面说：“爸爸，借我一点钱。”
“一点？”
“一笔。”
“你不是赚了不少？你自己的钱呢？”
“爸爸，你是我爸爸。”
“知道，我又没抱错。”
裴启忽然打开门出来，裴舒晔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大步，裴启叉着腰，“这回要钱又是为什么？”
“为了爱。”
裴舒晔如愿地从亲爹这拿到一笔钱，转头去联系了一位律师朋友。
那个齐肖，不管他是自己打向知缓的主意，还是在石可萱的挑唆怂恿下打的向知缓主意，他都不可能便宜了他。
那头裴舒晔在计划着解决齐肖，向知缓这边在想着怎么处理石可萱。
原本因为她投资的《我们》还没有播出，担心石可萱出什么丑闻会影响这部剧，但虐猫的事情让她受不了，那血淋淋的场面时不时就跳出来。
第二天向知缓前往二次试镜，石可萱是肿着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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