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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 北上燕京

作品: 烟雨楼 |作者:逆水知寒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5-30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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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李承汜就和长安离开了客栈。收拾归整好行李, 来到靳青和阿莫、靳大伯下榻的所在, 长安留在外面, 迟迟不肯进去, 不知怎么有些没脸见靳青的感觉。李承汜一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 笑了笑, 拉着她的手说:“别怕,跟着我就行。咱们进去。”

长安脸一红,感觉心忽然扑通扑通跳起来没玩。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做错了事闯下祸, 去勤政殿里见父皇时的情景。一瞥之间,只看见门口挂着的几只大红灯笼,一个堆叠着一个, 像极了年关里难得的冰糖葫芦。

靳青却仿佛早已知道了一切似的。长安明白她应当是早已料到的。她很是大方, 也没有表现出十分的伤心。李承汜进门的时候,还拉着长安的手, 长安觉得这样很不好, 自觉松开了。退在他身旁。李承汜倒也没有拒绝。

靳青看见他们两个进去, 只是笑了笑, 道:“你们来了。也是够早的。”

长安心里一黯。她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李承汜简单说明了要同长安去燕京的决定。靳青丝毫没有惊讶的反应, 她静静地听完, 只是淡定看他一眼:“你决定了?”

李承汜点点头。靳青便道:“那我……我和爹爹就在长安先等一等。你们北上便好。燕京是非之地,尤其对你,不可久居。你要明白。”

“我晓得。”

长安很惊讶靳青居然没有反对。

靳青淡淡的瞧了她, 忽然招手道:“长安, 你来。”

长安心里一惊,更加紧张。看也不看李承汜,当即就随着靳青去了。靳青还嘱咐李承汜不要跟上来。

结果呢?原来靳青也没有说什么严厉的话。却告诫长安不要以此为介怀。“他心中真正爱的人,始终是你。其实我一直晓得这件事。”靳青淡淡的笑。

长安没说话。她还能说什么?这种立场之下,她能做的也只有沉默而已。她想到了李承汜曾经失忆之前,曾经南下晋国之前,在华山和靳青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她,同长安是一样的心情么?

“你不要胡思乱想。”靳青仿佛猜到了她想的什么。“我知道你又想到了我和阿汜在华山时的情景。但我想那也许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爱。只有你,长安,只有你,对他而言是铭心刻骨的。你不知道他那时候从晋国回来的情景。”她静静说着这一切。仿佛那些发生的如同往日。

窗前开了一扇,露出外面光秃秃的柳枝。其上还有些昨夜的积雪。长安站在那里,听靳青娓娓诉说着那些她未曾知晓的往事。

“那时候他一个人住在燕京,有一个很大的园子。他把那个园子开了一个湖,有意兴建了几间破茅草房。燕京的皇太孙多么富贵,想要造什么样精巧漂亮的房子不可以呢?可他偏偏建了几座破破烂烂的草舍。……湖上有一个栈道,湖里全是苇草。我一看那样子觉得古怪,不晓得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后来阿莫告诉我,那园子的样式,完全是照着金陵皇宫后海的模样改的。……

那里还有一个海棠花林。他从来不许外人随便进入。有一次我去那里面逛,发现四面皆有水渠。中间有一个读书的佳处。有石台、石凳之流。他经常一个人什么也不做,闲的时候就在那里呆呆的发愣、或读书。我也不晓得这是什么缘故。第二年,海棠花便都开了。

他还经常买糖人。给我吃,也给他自己留着。但他从来都不吃。只是放在桌子上呆呆看着,有时候一看就是好半天,等到糖都化了。他虽然没有说,但我心中很明白这是为了什么。那些王公大臣、皇家子弟送给他美女,他通通不要,要么送给部下,要么礼貌退回;皇上有一回,说要将和亲王的女儿指婚给他为妻,那是一个整个燕京有名的高门贵女。倾慕他多时,甚至甘愿入府为侧室。都被他严词拒绝。不管皇上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这时候,从南方传来南诏国要和晋国联姻的消息,太子段随要迎娶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晋国公主。此事在朝堂上议论纷纷,阿汜却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那天晚上他很晚才睡。

他卧房中挂着一幅画,总是没有画眼睛。画的旁边还有一幅图卷,亦是他自己手绘。我知道那画的是金陵的八景图。上面有圆明园的福海嬉游图,他就经常在那里,一个人看着画上福海里泛舟的宫人发愣。看一会儿,就转回头去研究兵法和晋国形势……

失去记忆以后,我们带着阿汜离开燕京,四处卖艺为生。他第一次学会了很多字的时候,便说要给自己也起一个新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自己从前的名字大约是祸事太多。他就起了一个“金陵”这样的名字。我心中明白,他取这样的名字,是因为那里对他而言,终究是难忘的。

直到后来,我们说要南下找个地方定居,那最好是一个大一点的所在。繁华,容易营生。阿汜和阿莫并肩站在爹爹的地图旁边,看着全天下的堪舆。他的手沿着黄河一直向下,从渭水向西上溯,一直停在“长安”那两个字上。阿莫吓了一跳,悄悄地喊我,我回头,看见他呆呆望着“长安”那两个字,眼神里分明有什么氤氲的雾气。手指静静抚着,口中喃喃低语,念着这名字,不知怎么他眼里竟忽然流下了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还对我笑了笑,很尴尬,我从那时起,便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靳青十分郑重的对长安道:“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一定要好好珍重彼此。不要轻易再分离。”

长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将靳青抱着,却没有哭。

启程的时候,靳青和靳大伯都留在了长安。李承汜把阿莫也留下来,让他照顾靳青一家人。在此先好生等候。等他们从燕京回来,就一起向南方去。

李承汜和长安便跨上两乘马,在冬末春初、春寒料峭、余雪未消的时节,走上了前往燕京的路。

※※※※※

燕京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从前在金陵的时候,长安就听李承汜同他讲过,燕京冬天的大雪,可以埋过人的膝盖。如今从马上看,果然是如此。他们甚至已经无法再骑马了。李承汜怕长安被冻坏,便购了一辆马车,将两匹马都卖了。长安愤愤不平,一直觉得李承汜将马贱卖了。

“开什么玩笑?那马跟了我三四年了,我骑着它不知走了多少地方,玉门关那样风沙连绵,它都能扛得住。你居然才几十两银子就把它打发了?”她没好气地坐在马车里,瞪着李承汜。

李承汜尴尬笑了笑。点头:“姑娘教训的是。可咱们如今已经坐在车里了。就少抱怨了,好吧?”

“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你卖的这点子银子,怎么够咱们在燕京讨生活?那可是燕京啊!”长安望着外面燕京城外某城的高墙感叹。这还没到燕京,她就已经有种快接近金陵的错觉。

“银子不够。还有本事的嘛。”李承汜拍拍胸脯,笑。“左右如今我是快有老婆的人了。我老婆这样厉害,我害怕什么呢?您长剑一挥就可白昼杀人红尘中,到时候银钱到手,天下不义之财用之如流水也!”

长安看着他那涎皮赖脸的样子,嗤的一笑:“得了吧你。什么‘老婆’了?真是的,你能不能小点声?人家车夫都在外面呢。”

李承汜凑近她,长臂一撞一揽,长安就落入他怀中了。“我快等不及了。长安,等咱们见了你的段容谦大哥,将事情讲明白,咱们就成亲。可好?”

长安脸一红,忽然正色道:“跟段大哥说的时候,不要讲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好好同他说。你不要不正经。”

李承汜叹了口气。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仍旧低声喃喃:“那也一定要成亲的。”

长安悄悄笑了。躺在他怀中闭目假寐。

“你笑什么?”他竟然发现了。

长安静静望着他的袖口,上面还有一道补丁。他如今是这样的节俭而简朴了。和从前那个锦衣玉食的王孙公子天差地别。可在她看来,其实他根本也从未变过。她慢慢的说道:“你知道么?那时候我刚刚喜欢上你,以为只要我喜欢你,我们便可以成亲的。后来才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终究也不行。现在你竟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感觉……真的像做梦一样。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抚摸着他袖口的补丁。

李承汜一笑。拿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那你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呸。人家跟你说些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现在又开始涎皮赖脸。”

李承汜叹道:“我那时候竟会这样傻?我说不同意么?”

“可不是。”

“那想必是你会错了意。或者我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

“……我不知道。谁晓得你想什么啊?”

李承汜唇边翻出一丝无奈的笑,却很甜蜜。叹息道:“这男女情爱的事情,本身便是没有道理的吧。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长安怀着颇为忐忑的心情,到段容谦对她交代的所在里去寻。那是在燕京皇城外的一处深巷中。从高墙外看,什么也没有。北方的墙,大抵都是如此高大,比起从前南朝那种低矮的青砖黛瓦、露一角杏花来说,着实少了很多趣味。

门是大开的。院中静悄悄的,有人洗衣服的声音。长安和李承汜对望一眼,长安心中便有些心虚。李承汜觉得好笑:“都到了这里了,你还怕甚?”

长安脸红了红没说话。李承汜牵起她的手就向门内走。长安低声道:“你放开我吧。咱们这样不好。”

“说不定他不在家。”李承汜毫不在乎的当先进去。

果然被他说中。

段容谦竟是与人合住在此的。此地乃是北方那种四合院,一院中可住数家。如今只有对家在院中洗衣。段容谦则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段公子今日已经往聚仙楼喝酒去啦。他经常跑去哪里听戏听书,似乎还很喜欢那里的美女。”段容谦的合租客是个南方来的商人,一口吴地的口音,让长安听了还觉得有些熟悉。

“您二位是段公子的朋友吗?”商人笑道。上下打量他们两个。

长安愣了愣,尴尬点点头。

“我们同他旧相识了。特地来此见他。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李承汜问。

“那可没准。您且等着吧。”商人瞅了瞅长安那局促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什么:“段公子说起他有一个江湖朋友今年会来此地找他,难道就是姑娘您吗?他说到是一位姑娘的。”

长安“恩”了一声。“我们可以进去吗?”指着段容谦的房子。那门倒是没有关。

合住的商人平日似乎负责看守段容谦的房子和财物。不过他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不一定了。“当然,当然。我看,您应该就是那位姑娘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卷着,打开,看了看,那上面似乎画着什么。

“这是何物?”李承汜好奇地问道。

商人一笑,将那卷画纸亮开:“是段公子的丹青妙笔留下的这位姑娘的画像。指点我说若这位故友来访,一定好生代为招待的。”

李承汜的目光移到那画纸上,上面果然画着长安的样子。模样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比长安现在的样子还更年轻些。他当即便有些觉得不是味。“唔”了一声,颇为不自在的看着长安。

长安脸一红:“咱们……进去吧?”

李承汜没说话,点点头。

“将那马车请进来吧。给车夫钱,把东西卸下来。”

李承汜一呆:“干嘛?”

“到家了啊,还放着那些东西在车上做什么?”

李承汜浓眉一挑:“家?什么家?这可不是咱们的家。咱们就在此等他一等。若久等不至,那就先到外面随便找一家租户将就了。”他拍着胸脯笑道:“放心。燕京我可比你熟悉着。”

长安知道他肯定又吃醋了。无奈笑了笑。和他一同进了屋,只见房中陈设也甚是简朴。除了一架书,一盘围棋,几乎没有其他。李承汜一直在房中踱步,观察仔细。长安觉得他似乎有些焦躁。此时天已经渐渐要黑下来,而段容谦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咱们不如直接去聚仙楼找他?我带你去找。总这样等着,不是办法。”李承汜提议。于是长安也同意。两人出了门,径自往外走去。

从巷子中折出去,不远便是皇城。只见城墙之上,守卫森严,兵士罗列,走来走去。李承汜抬头远远望了一眼那皇城高墙,墙后的金煌琉璃瓦似乎在他眼中闪了几闪。

“怎么了?”长安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李承汜眉头微锁:“没什么。咱们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聚仙楼在哪里啊?”

李承汜一笑:“我何曾骗过你。”

长安扁着嘴不语,心道:“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只是你不记得罢了。”和他牵着手沿着皇城的斜对过方向走。

没有走几步,忽然从墙拐角处闪身而来三人。挡住去路。长安看他们着装奇特,黑白相间,肩头都纹着一座山峰的模样。周身肃杀之气,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她当即便扯住李承汜的袖口。李承汜反手握住她的,将她挡在身后。

“你们是何人?”长安出口道。

李承汜回头看了长安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中却满是严肃与郑重。对面三人却抱拳行礼:“末将见过殿下。殿下应当知道末将来自何处。”

李承汜犹豫了片刻。“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隐川王大人自燕山而来,目下正在宫中。请殿下入皇宫相叙,有要事相商。”

长安听了,大是惊奇,转头望着李承汜,心中暗想:“隐川王是谁?怎么李承汜还和他们认识?他不是已经失忆了么?”

李承汜淡淡答道:“不敢。我已非此中人。燕山那位地位隆重,恐怕有辱燕山威名。当日出燕京,我已经立下誓言,此生不再涉足皇家事。”

“殿下虽然遭逢病难,但殿下想必也知晓自己过去的事情。隐川王对殿下意味着什么,您心中应当明白。如今燕山来此,事出紧急,请殿下千万答允。”那黑白衣衫的人说完,向后挥了挥手。只见从四面的深巷中,霎时便又走出数人。前前后后约有二三十人。

长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出这些人软硬兼施,如若李承汜今日不从,那么这些人便要以武力强夺。他们只有区区二人,而对方的人数何止十倍于己方?更何况这些所谓燕山隐川王的死士们,她一眼便看出皆不是寻常角色。若打杀起来,他们毫无胜算。

李承汜面色却不变。看了看长安,竟还微笑了一下。长安心中一跳。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李承汜道:“隐川王是曾经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会忘。我可以随你们进皇宫,但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承汜你说什么?……”长安惊呼道。他居然要进皇宫?

李承汜并不看她。只是握着她的手。那死士问道:“殿下请讲。”

“你们要保证我身边这位姑娘毫发无伤。放她走。否则我绝不会答应。”李承汜道。

长安气的浑身发抖。那死士痛快的点头。显然长安的存在并不在他们的计算之中。李承汜转身对她低声:“你快走。先到城外五里河等着我,那里仁和客栈有位王老板同我是相识。段容谦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说。如果我三日后来不了,那么……”他顿一顿,忽然苦笑:“那么你就去找段容谦。”

找段容谦做什么?他没说明白。可是长安怎能不理解?

她当即红着眼,打了李承汜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李承汜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看着她。

“李承汜,你还是不是东西?”长安怒气冲冲地大叫道。这一来,倒把周围罗列的死士们都惊了一跳。李承汜俊脸微红,捂着面颊,很是尴尬:“我、我怎么又不是东西了?”

长安怒道:“当初是谁对我说的,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如今你一遇到什么事情,便又要将我推开么?我告诉你,休想!我长安这辈子是缠上你了,你别想再赖账!还有,今天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清楚!”

李承汜哭笑不得,众位死士们面面相觑。心想这二人怎么在此忽然小夫妻吵架了?

李承汜捂着脸颊却笑了,无奈的摇摇头。看长安红着眼眶望着自己的样子,好像都快要哭了。他觉得真是心疼。于是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管周围死士们的焦灼目光。大大方方,道:“好啦。我答应你。带你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长安咬着嘴唇:“生生死死。我都要和你在一处。”

李承汜笑:“什么话。哪里就至于生生死死了?别怕。”于是便又重新牵起她的手。对那死士道:“我们两个都要去。你们听明白了么?”

众死士们一阵沉默。

他们又被请入轿中。这种轿子,长安最熟悉不过。从前在金陵皇宫,她出入皆是乘坐此种。这是皇家所用。长安不知道宫中的人突然要找李承汜是做什么,她突然发现他竟然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居然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对她说。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长安直截了当的问他。

李承汜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你不相信我?”

长安扁了扁嘴。叹道:“我只是怕你瞒着我,骗我。我真的……真的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说不出话来。李承汜揽着她,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但来龙去脉,青儿和阿莫他们都同我讲清楚了。我猜测也可以了解个几分。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那那个什么隐川王是什么人?以前从未听说过。”

“隐川王算是从前我父王的堂兄,他的父亲是先皇的长兄贤王。他是贤王独子,隐居在燕山。隐川王羽翼遍布天下,当年我能重返燕京,有很多事情多亏了隐川王的辅助。我只知道这些。其余的,便一概不晓得了。”

长安便不说话了。一提到当年燕国和晋国的往事,那总是她心头横亘在她和李承汜之间的一块心障。

李承汜显然看出了她的担忧。他虽然不知自己从前和长安发生了什么,但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也能够猜测出那必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他也隐隐察觉到长安的心病。因此他十分担忧,总有种长安随时要离自己而去的恐惧感。

“长安,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再回去。我从今以后只和你好好过日子。我虽然不记得从前了,但是总可以从你的言语和举止里猜出一些。那些从前的事情,咱们就让他过去。好不好?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再从我身旁离开了吧?”他眉宇间有一股愁容。

长安抬头看着他。他那担忧的样子,让她也觉得莫名心疼。“我在想什么呢?他已经遭受了这样多,为什么我还要让他一直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只说:“我不会离开你。你不用担心。”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如今的李承汜更像一个需要被安慰的孩子。

李承汜松了一口气似的,唇吻在她额头,长久不语。长安倚在他怀中,问:“那你觉得这隐川王找你是要做什么?”

李承汜声音有点朦胧:“我也不知。且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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