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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染染说的清浅，只不过心里头的那些想法和情绪她不可能告知向晚楠。
向晚楠在笑，穆染染的语气还和以往一样，没心没肺。爽朗的笑声在屋内驱散了堆积已久的压抑，好一阵，向晚楠喘着气，脸上仍带笑意的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穆染染看了向晚楠一眼，然后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有清清水波，隐约间能够听到鸭子戏水湖面的声音。
“我没事，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有事。”穆染染笑着回答道。
她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不想要把她的那些问题说与旁人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恐惧，所以她不能把自己的恐惧加诸在别人身上。
“那倒也是，以前还担心你受伤什么的，但是后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家伙这是得天独厚受上天庇佑，每次都大难不死，而且身体强健的很。”向晚楠和穆染染认识以来，确实给他的感觉就是穆染染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势，但是过几天之后就能活蹦乱跳起来，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算你这厮会说话，之前你做的那些蠢事我就放过你了。”穆染染轻飘飘的提了这么一句，向晚楠去巫部这件事情，她并不像和他深入交谈，因为究根揭底一说起来，牵扯到的事情就多了。
“我……我……”向晚楠突然安静了下来，而且没有了刚刚谈笑风生的模样，相反的，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向晚楠，我们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将会是，所以有些事情……你知道的，不可能。”穆染染躺在床上，眼睛注视着窗外，不愿去看向晚楠。
室内安静了几分，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好一阵，向晚楠打破了这让人心神压抑的沉寂。
“还和以前一样无情呢。”他笑了笑，低头看着地上，心里有有波涛汹涌，但他知道他必须让着肆意翻滚的浪涛安静下来。
“染染，你要说的我都明白，看到你和他那么好，我……很开心。我想，你找到了一个你值得爱的人，他对你很好，我是男人，所以我能看得出他对你的情义，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偕老。至于我嘛，我打算继续浪迹天涯，本不是安分的人，在大楚停留的时间也太久了，就像做了一个梦，如今梦醒，该重新上路了。”
“白头偕老？”穆染染喃喃道，这些话从向晚楠嘴里说出来，穆染染的心里有些添堵，倒不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向晚楠，而是他所说的内容。
她和九幽前世今生的纠缠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心里一直抗拒着楚轻鸿，因为她不确定楚轻鸿的心意，尽管楚轻鸿口口声声说过爱她，但是以往的记忆让她退缩，想要织一个茧，把自己放入其中，不闻不问，任凭事物的发展。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懦弱，至少在感情一事上，她脆弱不堪。
“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你无须担心，倒是你打算去浪迹天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的事情呢？”穆染染转移话题，将皮球踢到了向晚楠脚下。
“我的身后能有什么问题，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去流浪，这是我的人生。”向晚楠笑了笑，只是嘴角的笑意难达眼底。
穆染染见他这个模样，又想起了夏清菡。最后她叹了一口气道：“不用装傻了，那些事情你应当都知道，夏清菡表姐不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她对你的情义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她刚说完，向晚楠便准备开口，穆染染伸出手打算他，然后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要你接受她或者做出什么承诺。我只想告诉你，向晚楠人类的一辈子是短暂的，你们耗不起，人活一辈子当活得潇洒，活得随心随意。你爱不爱她，你想不想要和她在一起，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你有选择权，我不会强迫你什么。但是你要明白她的心意，她一介柔弱女子都做到了那个地步，你……难道不觉得你该给她一个交代吗？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你得给别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要浪费女子的大好年华。”
“你……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喜欢她吗？”穆染染看着向晚楠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向晚楠怔怔的看着穆染染，他以前是喜欢穆染染的，但是在曾经喜欢的人面前谈论感情的问题，似乎有些别扭。
“我不知道，她很好，值得更好的。”向晚楠如是说道。
穆染染听了他的回答呵呵笑了起来，向晚楠不知道她笑什么，于是眼神略带不解的看着她。
“你这想法真是自私，向晚楠你还要糊涂多久？你以前认为你喜欢我，但是你捂着自己的心认真的问问自己，你当真对我的那份喜欢是男女之情？所以我常常鄙视你们这些男人，知己是知己，爱情是爱情，把友情当做爱情，这种男人真该唾弃，把持不住诱惑吗？”穆染染说的一阵见血。
向晚楠头偏向一边不去看穆染染，不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是全对。我和你之间的是友情，但……我也确实迷恋过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因为如今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好了，做朋友能够让我更加开心，给我留一个美好的想念吧。”
“你无缘无故的闹失踪，清菡表姐很担心你，你有时间去见她一面吧，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穆染染脑中有些晕眩，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因为向晚楠在所以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深怕让向晚楠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而过于担心。
正在向晚楠准备开口说话之际，一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外传来。
“原来你醒了啊，不过这好像不是你的房间吧。”
向晚楠看向门口，一美轮美奂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依旧风华绝代，只是满头的墨发变成了灰白。
“你的头发？”向晚楠下意识问道。
楚轻鸿左手端着一只木碗，木碗中有药物。他听到向晚楠的问话，毫不在意的右手执起一缕灰白长发说道：“我头发有问题吗？本皇练成神功，功力大涨，头发就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他这么说，一直不看楚轻鸿也不吭声的穆染染倒是转过了头看向了楚轻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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