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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愿为自由顾
珍惜知道，想要过上真正滋润的生活，第一步就是要离开这个方寸间四角的天。
几天以来，她一直以送药膳的名义频频往老夫人院子里跑。她的心中还没有具体的打算，好吧，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善于某算的人，不过和这个安家的第一掌权人搞好关系总不会错。
关于药膳这个技能说起来还是沾了她这个世界那个母亲的光呢。
在她那落魄的小院里面居然有个书房。说是书房，她却觉得应该叫做图书馆才对，里面藏书丰富，方便了她快速了解这个异世界。
并且十分庆幸的是字是繁体字，珍惜表示自己还是学过的。
而且里面有很多医书，珍惜对此很感兴趣，根据医书上的内容结合她的厨艺和曾经所学，做个调理身体的药膳，soeasy。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世界貌似还没有纸张，都是竹简木片的。珍惜表示阅读起来十分不方便。
珍惜一直没有在老夫人身上感觉到敌意，但是她能感觉到老夫人对自己的忌惮，那有意无意审视的目光时常让她蛋疼。
尽管总是老人对她冷冰冰的，远不如对待她的继妹。她这样投桃报李，就当做是报答老人的收留之恩吧。
她可不觉得只凭着那对母女，能让她如此顺当的活着。而且她打听过了，安家可是老夫人执掌中馈。
珍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听到过老夫人和身边大丫头的对话：
“老夫人，看在大小姐天天关心您的身体的份上您多少给她点好脸色看，昨天我看到大小姐她很失落的样子。”
珍惜没有听到老夫人的回应，猜不到老人的表情。
听到琉璃继续说：“我知道您的顾虑，怕惹得那位为难大小姐，有您照看着，那位不敢作什么幺蛾子。”
“哎！”老夫人终于吭声，“那个女人不简单啊，你知道我怀疑10多年前……罢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查出蛛丝马迹，我这心里啊，堵着呢。”
珍惜挑挑眉，这是在变相保护自己的意思？看来安老夫人也在怀疑10几年前的事故啊。
她还惊讶琉璃对自己的细心，她失落的样子并不起眼都被发现了，看来这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人还真是关心自己啊。
“琉璃呀，你跟着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大小姐是哪年出生的，今年几岁了吗？”
无人回答。珍惜原以为终于可以打听到这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了，结果又是这样。
琉璃的声音有些惊恐：“老夫人，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应该啊，作为安府里的资深大丫头，她怎么能记不得府里主子的事情？
“哎！”老夫人长叹，喃喃地说，“我也不记得呀，我甚至不记得任何惜儿小时候的样子，也不记得任何关于惜儿的事情。”
琉璃沉默半晌，颤声道：“奴婢……奴婢也不记得任何事情。”
接着是一片沉默，珍惜看看手里的药膳，已经凉了，她已经不打算再进去，带着没心没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灵儿走了。
想必院子里那对主仆俩思绪万千又相顾无言着吧。
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是个如此精明的人，也许应该说是个如此特别的人，这么大的破绽，没有人去怀疑，貌似是被什么力量一叶障目，但是老夫人偏偏可以不被这种力量所影响而发现她的诡异。
珍惜45度角仰望天空，狭小的，四角的天。
她有些疲惫，她也想不通自己的神穿之旅是为着哪般。她就那么暴力地，不合逻辑地，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一个叫做安府的地方。
除了匹配的姓氏，除了这个小小的落魄小院，再无其他归属感。
珍惜感受不到原身的感情，尽管她应该庆幸自己从没有被虐待过。
不管未来如何，不管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珍惜现在只有一个愿望——离开这个狭小的，四角的牢笼！
“啊！”灵儿一声痛呼拉回珍惜的思绪。
紧接着是瓷器落地的碎裂声音，然后一片狼藉。好在药膳是凉的，她不用担心烫伤的问题。
珍惜看到灵儿跌坐在地上，身边瓷器碎片散落一地。一个牛逼哄哄的丫头，后面跟着姹紫嫣红的继妹安琪。
珍惜心中古怪，这是要宅斗的节奏呢还是要宅斗的节奏呢？她是不是应该给予点小期待？
两个不速之客看到灵儿并没有如预期中一般被烫到伤到，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失落。
“走路不长眼睛啊！”丫头叫嚣。
→_→好低级的宅斗开场白，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找茬套路？
珍惜连吵架的兴趣都无。无视这对主仆，上前阻止灵儿收拾残局。
“别弄了，伤到手怎么办？会有人处理的。”
被无视的丫鬟红儿没了主意，偷偷看向安琪，后者微微点头。
“臭丫头问你话呢！”
红儿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向着灵儿的脸上扇来。
珍惜一把扣住红儿手腕，冷冷地看着她。
红儿夸张地杀猪般惨叫起来。
“姐姐，何必和一个丫头动怒呢。”
看着安琪装模作样表情珍惜心中只有一句经典的台词：贱人，就是矫情！
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然而在看到琪儿虽然惹人厌恶但是十分稚嫩的脸庞，珍惜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算一算安琪也就是10多岁，一个初中生罢了。
“灵儿，我们走。”
“你不能走！”安琪拦住珍惜的去路，“你要道歉！”
“你什么你，我是你长姐！”珍惜很无奈，她的心情很不好的好吗，“我知道，你是来找茬的，你不就是看到我天天往祖母跟前跑怕我分了属于你的宠爱吗？安琪，你嫉妒的嘴脸很丑陋！”
“你、你才丑陋呢！”
安琪掩面哭着跑了，剩下捂着手腕的红儿和一直装大树的绿儿。
珍惜冷冷睇去吓得二人赶忙跟着跑了。
“小姐，”灵儿也懵了，印象中的小姐可是温声细语、随时随地懒懒怠怠人在魂不在的样子，何时这么犀利刻薄？
“没事。”
珍惜心中思忖，她这次语气稍硬，一方面因为正赶上她心情不好忍无可忍，另一方面她有自己的打算。
“哇，小姐，你恢复正常了，人家以为、以为，人家以为你再也嫁不出去了。”
“呃……”
→_→话题是这样跳跃的么？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也只是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既然打感情牌无法达到离开这里的目的，那么反过来呢？让那个鸠僭鹊巢的女人赶她走好了，至于名声神马的，她才不在意。
只不过她还做不到对一个10几岁的孩子太过分。
“小姐，你是打算让夫人赶你走吗？”
珍惜惊讶，没有否认：“你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人家什么时候笨了！”灵儿嘟嘴。
“那你会选择跟我走吗？”
“当然，小姐去哪我去哪。”
“我把卖身契还你。”
灵儿：……
大诱惑啊，灵儿不想推辞。“不卖身我也可以跟着小姐。”
“我们没有钱。”
“我去挣钱养小姐”
珍惜笑了。
当珍惜傍晚照例去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见到一屋子人，略略扫了一眼，她那个便宜继母、继弟妹都到了。
心下了然，这是要开批斗大会了？盘算着怎样才能再加一把火让自己得成心愿，她并不觉得这次小小的冲突能够达到效果。
灵儿不安地拉住珍惜的衣角。
尽管珍惜已经和她说好了一定会走这么个过场，但是临到眼前了她还是无比紧张。
珍惜拍了拍灵儿的手以示安抚。落落大方地走过去。
跪下。奉茶。
老夫人良久没有接，珍惜依然一动不动。珍惜低眉顺眼着没有注意到老夫人眼中的复杂。
在珍惜打算一直撑着的时候一双年轻的手接过了她的茶杯。珍惜看到应该属于琉璃或者翡翠的衣袖，猜想一定是老夫人递了眼色。
珍惜会心一笑，她都还没觉得辛苦，老夫人终究是不忍她受苦吧？她毕竟顶着安家嫡女的身份呢，再想想安家那两个让人微词的出身……
她貌似get到了老夫人在纠结什么。
“今天你可知错？”老夫人的声音意料中的响起。
“惜儿应该让着妹妹，不应该和她一般见识。”珍惜顺口答道。
心中一阵恶寒，又不能自称“我”，只有入乡随俗一把，真是有够甜腻，4个加号！
“你……”可以肯定这是安琪炸毛了，但不知道被谁打断了。
“听琪儿说你侮辱母亲？”
“我何时侮辱母亲？”珍惜惊讶。这是欲加之罪？
“有！”安琪大吼：“你说母亲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珍惜无语，难道她不小心把心里活动的台词说出口了？
继母王氏也跟着装模作样地拿着绢帕轻拭眼角：“你怎么能如此侮辱于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我的欺凌还少吗？克扣我的吃穿用度不说，我从来没领过例钱！”
珍惜豁然抬头，一脸隐忍与倔强，眼眶含着泪水。这演技，自己都信了。
……
……
诡异的沉默。似乎所有人都在回想珍惜的指控。看看安琪一身的穿着打扮，包括安琪身边丫鬟的打扮，再看看珍惜一身的素净粉黛未施的样子，光这身边的丫鬟在数量上就差了三个。
明晃晃的后妈事件啊，所有人瞬间脑补。不过具体都发生过什么典型事例怎么谁都没有印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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