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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觉得姚家嫂子的死和赵栓子有关,但是那时村里又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姚家嫂子的死与赵栓子有关……”
“赵栓子被叫去过派出所几次,每次去两天就回来了,最后警,察也查不出来,干脆给定性高楼失足摔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老伯又喝了一口酒,叹息道:“姚家嫂子就是姚家的守门神,姚家嫂子没了,姚老三就像是没了壳的螃蟹一样,任人欺负,赵栓子今天占一分地,明天占一捆柴,因为姚家是土坯房,赵栓子还时不时往姚老家墙上泼醋,要把姚老三家房子弄倒……”
“要是把姚老三家房子弄倒了,他家里穷,肯定没钱修,那赵栓子今天占一点,明天占一点,迟早也得占完了……”
“姚娟的性格有些像她母亲,她还在的时候,赵栓子还收敛一点,姚娟出事之后,赵栓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姚老三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一直忍着……”
“说也奇怪!”酒瓶已经见底了,老伯将瓶子推到一边,一脸痛苦地道:“我家老婆子说了,一天最多喝一瓶,我已经把今天的量都喝了,不能再喝,不能再喝了……”
老伯虽然这么说,还是起了一瓶酒出来,又喝了一大口,接着往说道:“说也奇怪,别人都说老天是最公平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以老头子我活了半生的经验来看,却不是这样的,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这才是真的……”
“姚老三一家,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勤劳耕作,与人为善,最终过着过着,三个人只剩下了一个了,而赵栓子一家,处处要强,霸这个占那个,他们家的生活反而越过越好,儿子娶的媳妇很漂亮,还在城里买了房,据说开了个五金店,生意也很不错……”
告别老伯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沉重。“说也奇怪”可不是说也奇怪么,不止是姚家庄,我生活的地方也是一样,越是老实八交的孩子,长大后越有出路,越是那种小时候就鸡鸣狗盗,做恶多端的人,长大后过得越好,金钱在手,美人在怀……
不信你去拔富豪榜,上面百分之八十的人,年轻的时候,比你村里的二溜子更加恶劣……
好吧,我有些愤世嫉俗了。
我看向千雪,千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虽然没有抬头,却知道我在看她,淡淡地道:“走吧!”
警,察刚刚来过,车辙印十分新鲜,因此,我们只需要跟着车辙印往前走就行了,抬头时,已经到了姚娟的家了。
在这里,我看到了极度的反差,如果说赵栓子家的房子是曼哈顿中,央公园向北的富人别墅的话,那么姚家破烂陈旧的房子就是印度贫民窟。
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推开柴门,屋里黑沉沉的,千雪蹙起秀眉道:“姚娟来过”
姚娟已经尸变,她去过的地方,应该留下了某种气息,我感应不到,但是千雪能够感应到!
姚娟的父亲说梦到姚娟,其实应该是见到了姚娟,可能是才醒来懵懵懂懂,也可能他认为姚娟还活着,为他掩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一只满是油污的防蚊罩,掀开一看,一盘炒野菜,一盘酸豆角,里面连一点肉丝都没有看到。
墙上的神龛前,供有天地君亲师五个五字,也只有这五个字,能证明姚家曾经的辉煌了!
天地君亲师牌位的旁边,贴着许多奖状,密密麻麻,贴满了整面墙壁,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从初二开始,姚娟就再也没有得过奖了。
而那一年,正好是姚娟母亲死的那一年……
我收回目光,发现被窝里还有温度,也就是说,姚老三被带走没多久。
从姚家出来,我们站在了赵家门前,铝合金的防盗门在月光的辉映下十分醒目。千雪抚摸着铝合金门上的抓痕,若有所思。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血腥味扑鼻而来。
尸体早已经被拉走了,房间里空荡荡的。说也奇怪,房间里有人时,感觉一切正常,人一走,立即就会变得冷清,阴森。
赵家人都死光了,空气里都有一种让人战栗的气息。环目四望,我从房间里的蛛丝马迹,基本推测出了案发时的状况。
门是被姚娟抠开的,僵尸的指甲,与龙泉定剑的硬度不相上下,扳开两扇铝合金的大门,一点问题也没有。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醒了屋里的人,夫妻二人一人提着一只扁担,一人去厨房拿了一把砍刀,冲了出来。
这时候,赵柱子的儿子也从楼上的房间冲下楼来,但是被赵柱子夫妻喝止了,因此站在原地,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
无论是好人还是恶人,他们对自己儿女的爱,都是无比真实而且热烈的,如果有危险,他们宁愿自己承受,而不让儿子去承担,因为他们还年轻,未来还长。
然后,他们就和姚娟对上了,姚家小女夜闯赵家,这不是找死吗?赵柱子的妻子最先发狠,扬起菜刀,砍向姚娟。
这一刀,砍在姚娟的肩膀上,将她肩膀上的蝴蝶花砍掉了。只是夫妻二人没想到,被砍的姚娟居然毫发无伤,反而张开五指,直直地刺入了赵柱子妻子的肚子里。
姚娟有没有将赵柱子妻子的内脏扯出来我不知道,但是赵柱子妻子的肠子肯定是被抓破了,因为我的脚边有半消化的食物。
腥味混合着半腐化食物的臭味,那味道,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在脑中继续分析当时的场景,在我的推测中,那时姚娟张开了嘴,撕开了赵柱子妻子的脖子。
看着眼前的场景就,赵柱子父子二人直接傻了眼,他们这才想起来,姚娟半年就已经死了,那这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鬼就是僵尸!
父子二人惊骇到了极点。
赵柱子并没有跑,他老了,活够了,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儿媳争取活命的机会,大喊着让儿子赶紧逃命,然后扬着扁担冲向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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