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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暖咬了咬嘴唇，像是很难出口一样，眼睛稍稍下垂，不敢直视顾远的眼睛，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里带着询问。
“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别告诉我，你也有视频在他的手里。”他的心脏幸好够结实，跟她在一起，不定时就会有让他想不到的状况出现。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我和李瑀总共只在一起了三回。”她抬眼看着不可置信的顾远。
他撇撇嘴，讥讽道，“这是他家暴的原因吗？还是你忍受他的原因？”
于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接着说道，“我遇见他的时候正好怀孕，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我又怀孕了。”
于暖想要告诉他这件事的原因，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亏欠了李瑀的。
“你告诉我这些，只是为了让我没有芥蒂，全力以赴地帮他。”他漆黑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紧张，他并不期待她的肯定。
“嗯。”于暖知道他对李瑀没好感，她只是在帮李瑀说好话，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他在听完她那一声很确定的“嗯”之后早已经转身，出门而去。
顾远坐在车里，点燃了一口烟，漆黑的眸子里落寞随着烟雾释放，他发动了汽车，降下车窗，不想糖糖闻见烟味。
顾远忽然觉得于暖的话里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出那里不对，这个蠢女人为了李瑀什么都愿意牺牲。
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他随手接通了，于暖那边带着怯弱的声音，“顾远，你也要小心点。”
顾远心里好受了点，算她有良心，他蛮横道，“和他离婚，以后跟着我，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和陈聪良非剁了那个人渣。”
这个女人出生时就忘了带脑子，也没长眼睛，人渣，她能也当宝，他只能替她做出决定。
于暖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可以和他离婚，我不要跟着你。”
他闻言，身子因为愤怒一抖，脚下的油门一松，车在公路上蛇形地迂回了一下，“我不帮你。”
“嗯，你好好开车。”她算是答应了，随即就挂了电话，顾远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他看得出陈聪良很在乎李薇薇，他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大事化小。
顾远低沉的声音越加得低缓，“陈大少，今天赏脸一起吃顿饭吧？”他都觉得自己谄媚，他从来没有这么求过人。
陈聪良在那边没好气道，“你也收到消息了？”不等顾远说话，“老地方，三点”那边就说完挂了电话。
顾远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中式餐厅，三点，对，三点，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于暖的话里有什么不对了？
他刚才被醋意冲昏了头，他们在一起最少也要有个两三年吧，只在一起三次，还有她的话似乎还有哪里不对。
罢了，晚上他还是直接问于暖吧，自己乱猜有什么用？他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随手拨了张叶子的电话。
顾远还没有开口，张叶子就没好气道，“我已经送糖糖上学了，你别来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撇撇嘴，无奈地笑了笑，她在生气，他和张雅韵不是一类人，张叶子想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顾远不到三点就坐到了餐厅的VIP包房等着陈聪良，他的手机再次叮铃铃响了起来，他皱紧了眉头，张雅韵现在他不敢怠慢，不情愿但还是接了电话。
“顾大哥，昨晚的事情，对不起。”她娇柔的声音里透着羞怯，听她这么说，顾远反倒有些愧疚了。
“雅韵，我昨晚也是醉了，对不起。”顾远并不想伤害这个女孩子，张雅韵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道，“我表哥找你喝酒吗？你先喝些粥对肠胃好。”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顾远看着手里嘟嘟响着忙音的手机，今天真是奇怪，这已经是第三个电话，没头没脑就挂了。
陈聪良推开门，大步而来，肥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笑容，顾远的心里一紧，为了那个人渣，他还得看人脸色。
“陈大少。”他站起了身，陈聪良的小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白酒。
“顾总，这么有诚意。”顾远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陈聪良坐在了他的身边，顾远将一瓶酒倒了两杯。
陈聪良眼睛也没有眨，一饮而下，顾远也没有犹豫。
一杯酒下肚，陈聪良有了醉意。“兄弟，你是不是来找我，让我杀了李瑀的。”他的胖手放在了顾远的肩上。
顾远皱皱眉头，“不是，我是来求大少放了李瑀。”陈聪良是个直爽的人，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陈聪良愣怔在哪里，小眼里都是迷茫，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远，“你的女人让你来求我的？”
他又倒了一杯酒，苦辣的酒气直冲咽喉，陈聪良已经明白他是默认了，“兄弟，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度量。”
他顿住了话，顾远不解地看着他，陈聪良一拳就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于暖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忙接了起来，“柳总，顾总现在正被我的兄弟们侍候的很爽。我们在中餐厅，101.”
不等于暖细问，陈聪良就挂了电话，于暖忙将手机塞进了包里，想了想，又将办公桌上的裁纸刀放到了包里，开车直接去了餐厅，一进包厢的大门，就见顾远趴在桌子上。
陈聪良双臂伸展着，放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柳总来得真及时。坐吧。”
于暖担忧地看着顾远，但是看着四五个魁梧的保镖站在包厢里，她不敢妄动，只得顺着他的示意坐下了。
“我是个爽快人，你也看见了，顾远都被我打趴下了，我最是怜香惜玉的。”
他的小眼睛暧昧地看向了于暖，她的心里一紧，双手紧握着拳头，很是紧张地看着顾远，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他挥挥手，李瑀也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于暖坐在椅子上，越加地不安，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李瑀，美目里带着些微的心疼。
“你可以二选一，”陈聪良的小眼睛瞟了瞟李瑀和顾远，“我可以先放走一个。”
于暖瞬间有了强烈的屈辱感，她毫不犹豫，“李瑀，先放了李瑀。”顾远的脊背动了动，陈聪良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顾远。
“放了李瑀？”陈聪良似是不确定地再次问了一句，她很确定地点点头。
“好，那你坐过来，完事之后，我就放了李瑀。”他指指自己的大腿，于暖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坐了上去。
于暖的手已经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了刀，指着陈聪良的肚子上，他隔着薄薄的衬衣感觉到了腰间的锋利。
于暖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别惊动保镖，让他们放了李瑀。”
陈聪良的小眼睛再次瞟向了顾远，随口吩咐道，“放了李瑀。”保镖上前给李瑀松绑，李瑀没有即刻离开，青肿的脸上带着几分怜惜看着于暖。
于暖怒喝道，“滚，我们两清了。”李瑀看着于暖冰冷的眼睛，踉踉跄跄地出了包间的大门。
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远，手里的刀往前移了移，“放了顾远，我任由你处置。”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陈聪良很坚决地拒绝了，他很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个女人果然有种。
“我杀了你，今天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于暖的小脸上满是狠绝。
“那你就杀了我。”陈聪良看着小脸上都是狠绝的于暖，也微微起了惧意，但是他很想知道于暖究竟为了谁这么拼命？
“李瑀，已经走了，你大可以不管顾远。”陈聪良接着试探。
“不行，他为了我而来，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她语气很坚决，陈聪良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保镖已经上前夺过了她手里的裁纸刀，陈聪良的小眼里满是阴狠，“就凭你，也想杀我，你选择顾远死，还是你死。”
陈聪良的手上还在发力，她看了一眼顾远，她的面色因为缺氧已经青紫，她吐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字，“我。”
包厢里静得连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顾远的脊背动了动，这个蠢女人的智商真是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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