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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来干什么？”
女人的神色中，明显有点慌张。
就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突然抓包一样。
谷雨看了看她，缓缓开口：“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
女人迟疑了半响，稍稍侧身，将谷雨让了进去，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谷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水，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最近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太好，就一直没顾得上来看你，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人憋了瘪嘴：“你来不来，都无关紧要。”
“听你这个意思，是想让我老公来？”
女人低着头，不答话。
谷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将其放在床头柜上。
“你如果想等他来的话，那就不用等了，因为他是不可能来看你和孩子的。”
“为什么？壮壮可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连看都不来看一下他？”女人质问道。
听到这话，谷雨不禁轻笑一声。
“你以为，他真的会相信，壮壮是他儿子这件事？”
女人一怔。
“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不是你一个说是，那就一定是的。”
“你胡说！这件事，根本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我们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还有当初他在部队的那些战友，他们也全部知道！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似乎，是急于想要向谷雨证明什么。
“当然不能！这件事，我已经问过我老公了，他说当初他是为了救你，才滚落山崖的。但在滚落山崖的途中，他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晕倒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所有都已经过来了。”
“那……那又怎么样？”女人的声音，有点发颤。
谷雨瞟了她一眼：“看来，我丈夫说的这些经过，都是实情？”
女人没有应声，只将头越低越深，半点都不敢看谷雨的眼睛。
“既然我丈夫说的是实情，那我想问一下，他晕倒之后的衣服是谁脱的？而你的衣服又是谁脱的？”
谷雨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像一把利剑，欲随时都刺破所有一切的谎言。
这让女人变得很不淡定，就连抱着孩子的手，都隐隐开始发抖。
“我……我怎么知道是谁脱的，当时……当时我也晕过去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你知道，却不敢说？”谷雨继续追问。
女人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眼看着，连孩子都快要抱不稳了。
“你把孩子放到床上吧，我们两个人好好谈谈！”谷雨张口。
女人犹豫了一下，也怕真的把孩子摔了，便按照谷雨说的，将孩子放到了床上。
“壮壮乖，妈妈和阿姨谈点事情，你自己先玩。”
小男孩也很懂事，没再打扰她，而是自己躺在床上玩手指。
“他很乖。”谷雨看着男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的，壮壮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
“有个这样的孩子，其实也挺好。起码，人生还有个盼头。”谷雨顺着女人的话往下说。
女人点了点头：“是很好，但……但有时候，事情并不是像我们自己想的那么顺遂。”
谷雨皱起了眉头，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现在才来找我老公，是因为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对么？”
女人一愣。
“你……你怎么知道？”
“而且，你来找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壮壮。”谷雨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话，让女人越发震惊。
“你……你是不是找人查过我？”
谷雨摇了摇头。
“没有，一来，我没有那个资源。二来，我觉得也没有那个必要。”
“没有那个必要？”
“嗯，从你来找我老公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其实并不想破坏我的家庭。但我一直没想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直到刚才，我才觉得，其实你现在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壮壮。”谷雨坦诚说道。
女人的情绪，虽然激动，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够控制得住。
可当此刻，谷雨说出这一番话，她内心的防线，才算是彻底崩溃。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哎，你哭什么？我是来找你好好谈谈的，又不会打你骂你。”
见女人哭了，谷雨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给了她。
一旁的壮壮，似乎也听得明白二人的话，慢慢爬过来，然后用丁点大的小手，拉住女人的衣服，轻轻扯动。
“咿呀……咿呀……咿呀……”
壮壮还不会说话，但他发出的声音，还是让人觉得他是在安慰女人，叫女人不要哭。
女人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吧嗒吧嗒，像根本止不住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约摸半个小时后，女人才总算是哭完。
“对……对不起，我耽误你太久的时间了。”女人哽咽着说。
谷雨摇摇头，叹息一声：“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是心里真的很苦，才会这样。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
女人伸手擦干最后一滴泪，深吸一口气，开始一点一点，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我叫王玲玲，我是大粱山脚下，燕矶村的村民。大概1年多，将近2年之前，有一次，我去山上采药，结果遇到了一只黑熊，黑熊差点把我给吃了，直到遇到了陆大哥。他当时跟他的战友一起，在山上执行任务。看到我遇险，他毫不犹豫的就救了我。
“我是个孤儿，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觉得我是个扫把星，会给人带来灾祸，所以即便我当时已经20岁了，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帮我说媒。只有一个傻子，傻子愿意跟我玩。但我不甘心自己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所以那次陆大哥救我的时候，我就鬼迷心窍，趁着陆大哥昏迷的时候，把自己和他的衣服都脱了。”
谷雨有点震惊。
“所以，你……你和我老公真的发生过关系？”
王玲玲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我可以以自己的人格担保！”
“那壮壮是……”
王玲玲低头看了看壮壮，神色中颇有些无奈。
“我本以为我想办法污蔑了陆大哥，陆大哥就会娶我。可陆大哥性子倔，宁愿被处罚，都不肯跟我结婚。最后，甚至还为此退了伍。我看自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所以……所以最后就跟那个对我好的傻子在一起了，壮壮……壮壮也是那个傻子的孩子。”
“既然你们是一家三口，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老公？”左右已经问了，谷雨索性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算了。
“傻子虽然傻，但对我，是真的好。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壮壮刚出生没多久，傻子就为了给我补身体，到河边捕鱼，结果掉在河里淹死了。”
王玲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其实，如果只是傻子死了，我也不用来找你们。可……可3个月前，我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到医院里检查。结果，查出来我患了癌症，而且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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