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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玴此刻虽然内力尽失,但对付徐妙言这样一个身形娇小的柔弱女子已经绰绰有余,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
徐妙言的后脑勺在石壁上磕了一下,一时间头昏眼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明明被她绑住了,之前还特意多绑了几圈打了好几个死结,怎么转眼之间谢玴就挣脱了?他是什么时候就挣脱了的?
徐妙言的脖子被他捏在手里,只要他的手一收紧,就能轻而易举的叫她断气。
——她还是大意了。
谢玴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哂笑:“你以为就凭几根布条就能绑住我么?!”
虽然谢玴暂时没有要掐死她的意思,但他手上的劲也足以叫她不大能喘得过气。短短几个时辰的接触,徐妙言已经知道这就是个无情的主,她不敢动弹,怕谢玴会真的杀了自己,只得费力的好声好气求道:“你……你先手下留情,不要杀我——”
“手下留情?”谢玴嗤了一声,眼中寒意未减:“我只知道斩草除根,从不知道什么手下留情。”
察觉脖子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紧,徐妙言赶紧好言道:“且、且慢!你受了重伤,现在外面又到处都是追兵,若、若是没有我,你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了……你,你就看在刚刚、刚刚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就……”
谢玴听她这话,眼神愈发阴沉。
她果然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的事!
徐妙言本来想这样说也许谢玴就会考虑放开她。熟料谢玴的眼神越发的阴鸷,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掐断她脖子一样。
——这可真是个难伺候又无情的主。她到底说什么了?要他这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
“你最好说实话,你刚才出去是不是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了?!”谢玴问一句,手上的劲就加深一下,叫徐妙言几乎背过去气去。
当她以为自己就会被这么掐死的时候,谢玴又突然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让她得以喘息。
徐妙言大口的呼吸,忙道:“我怎么,怎么可能去通风报信?我自己都是逃出来的——我本来、本来都要离开这里了,结果却被你劫持到这里,害得我都、都错过了良机……”
谢玴狐疑的皱起眉头:“逃出来?”
徐妙言连连点了两个头,“我被我后母卖给别人做续弦,我不愿才逃了婚……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可能去报官、这岂不是就告诉我家里人、我在哪里了么……”
谢玴冷哼:“你最好不是胡诌的谎话来骗我。如果外面的那些人找到了这里,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徐妙言知道谢玴不会轻易相信,“你且想想,我一个姑娘,如果不是为了逃走,为什么会躲在一个柴房里,更何况是这么冷的天——我的命现在都攥在你手里,我知道你想杀我我肯定逃不了,我何必要骗你?如果我是诓你的,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去报官,我何必要回来?”
——只要消除了谢玴的疑虑,他就不会真的杀她。
起码她对他现在确实是有用。外面追查他追的这么紧,仅凭他一个人,又受了内伤,想离开甘泉镇根本不大可能。
谢玴倒是没再说话,只是盯了她几眼,须臾,就放开了她。
徐妙言终于得了自由,靠着墙缓了口气。
五年前她对谢玴并不是特别了解,他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什么身手,所以她一直以为谢玴是不会武功的。而现在,谢玴即便是受了伤,也能轻而易举的挣脱开她的束缚,甚至可以随时随地的要了她的性命,谢玴的身手,定比她之前认为的还要高深。
谢玴松开了她,单膝屈蹲在她跟前,一只手肘搭在屈起的膝上,另一只手掌朝上伸到她面前,目光犀利声音清冷:“还我。”
徐妙言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谢玴突然朝自己要东西,就一头雾水不知他又说的是什么。而且谢玴的眼神太有压迫感,她便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我的刀。”
徐妙言这才反应过来。便蹑手蹑脚的掀开外裳的衣角,将藏在后腰的短刀还给了谢玴。
她藏起谢玴的刀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她低估了谢玴,自己根本就不是谢玴的对手,所以她只能老实的顺着他。
谢玴收回了自己的刀,睨了她一眼,便将刀重新别回自己的腰间。
徐妙言真悔,早知道他还是这么凶,当时就该趁他昏迷的时候把水泼在他脸上,或者给他几脚,提前解解恨。
要不是因为程复……她根本不可能管他,早就跑了。
徐妙言暗暗诽腹片刻,便又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就想从后腰处拿什么东西。孰料谢玴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她的手还没拿出来,谢玴便已经一个擒拿将她的手反剪在后,将她摁在地上。
徐妙言一声惊呼,脸就已经贴在地上了,她顿时气的直想骂人,但胳膊跟要脱臼了一样的疼,疼的她想哭,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想玩什么小动作?”谢玴望着跪趴在地上疼的呜呜哼哼的丫头,“不自量力!”
谢玴一向是个行事果断的人。即便他现在确实需要用到她,但他向来没什么耐心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应付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她实在不安分,直接杀了,会比留着省事。
只是目光一侧,他便瞥到了她手心里攥着的荷包。
这只荷包做工并不是特别精致,上面绣的竹叶并不算平整,针脚还略显稀疏。
谢玴取下荷包,只摸到里面有一粒粒圆圆的东西。他擒着她,单手打开那只荷包,他低头闻了闻,才发现是药丸。
谢玴发现自己错怪了她,这才把手松开。
“这里面是什么?”
徐妙言捂着胳膊,坐退到一边,用手背抹去眼泪,片刻,才回他:“调养内里的药,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伤,但这个药可以减轻痛苦,也能让你快点好起来。”
——谢玴下手也忒重了,根本不顾一个姑娘是不是能承受的起这样的力道。
这药是她从裘郎中的药铺里偷来的。裘郎中是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郎中,她知道他的药铺里这种药调养受损的内里最快最好。裘郎中认得她,但恰好今天裘郎中并不在药铺里,所以她便趁机悄悄的去偷了一点,想着给谢玴用。结果谢玴竟然以为,她要暗算他?
徐妙言纵然心中气恼,但当着这个不讲情理的男人的面又不好发作,想着自己的目的,徐妙言咬咬牙,还是忍下了,只委屈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谢玴听她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才发现自己对一个姑娘下手确实是重了,还差点决定杀了她。纵是自己理亏,谢玴表面上也并未有什么情绪,他也根本不可能会跟她道什么歉,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有劳。”
徐妙言看谢玴这一副冷漠又无所谓的模样,简直气的牙痒痒。她真是蠢,平白的给他拿什么药?让他疼死算了。
徐妙言心里咒翻了天,嘴上忍着没敢再说一句。
谁叫她奈何不了谢玴呢?
谢玴收走了她的药,却并不打算服用。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的相信她。
他转身走向放了许多东西的木桌旁坐下,开始给身上的伤口换药。
徐妙言也没再吭声,把掉在草席上的鹅腿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和草屑。
还好鹅腿没怎么脏,还能吃。
徐妙言瞧着谢玴的背影,越想越气。
早知道她应该在外面吃好了回来,饿死这姓谢的!
徐妙言一边啃着鹅腿,一边又对着谢玴的背影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狠狠咒骂了一遍。
“你叫什么?”
本来徐妙言正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各种言辞里,结果谢玴冷不丁的突然一问,吓了她一跳。
她连鹅腿肉都赶不及咽下,就虚着心赶忙回答:“妙、妙言。”
谢玴低着头换着腰上伤口的药,头也没抬,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
徐妙言啃鹅腿的动作不经意的小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盯着谢玴。
程复之前说的果然不错。只是,谢玴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或者可以说,是比想象中还要无情。
也许是少时的那个谢玴给了她太多错觉。
不过片刻,谢玴却又突然的问了一句:“你姓什么?”
徐妙言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她的姓。只是谢玴这样的人,会突然问她的名和姓,难道,是对自己有了什么怀疑?
一开始发现他是谢玴的时候,徐妙言也担心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即便是过了五年,身形和样貌跟十二岁时有了不小的变化,可容貌之间多少还是有当年的影子。即便谢玴没再把阿姐或者她放在心里,可见到了多少肯定还是会觉得熟悉。只是谢玴看到她的脸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她还包了侥幸,兴许谢玴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她的模样了。
可现在,他问了她的名,又问她的姓,又是什么意思?
徐妙言心里开始没底。不过,若是欲盖弥彰,可能更会引起谢玴的质疑。所以她便回了:“徐。”
谢玴的手一顿,须臾,侧眼暼向她:“你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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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玴这缺心眼儿的现在这么凶,看以后有他好受的。
——
这鹅腿把我写饿了,不行了得夜宵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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