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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过劲来，自己也觉得后怕，刚才一时疏忽，忘了陈勉之前的交代，
得亏他和祁墨及时发现我的不对劲，不然我这会儿已经在湖里了。
我坐在那，浑身发冷，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只觉得心有余悸。
祁墨大概是看见我表情不太对，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问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我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脸……”
刚才我的意识在浑噩中，总觉得水里的那张脸极度的熟悉，却不知道为什么叫不上名字，现在清醒过来才知道。
水里惨白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只是，那张脸假得像一张面具，笑容更是虚伪，让人看着有种空洞的阴森。
就仿佛有另外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在湖水下面，冷漠阴沉的注视着我一样。
祁墨语气柔和几分道：“那只是你的幻觉而已，你别多想。”
我也知道刚才看到的并非真实的景象，可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太深刻了，一时半会我很难从这个情绪中脱离出来。
正在这时，那个小贺的J官已经捞到了湖面上漂浮的东西，捡上来一看，是一只女式的白色平底鞋。
郑涛不禁有些纳闷了。
“这湖面上哪来的鞋子？看着挺新的，不像是被人扔掉的。”
另外一个姓马的J官也疑惑道：“我们的同事之前在湖面上搜罗了大半天，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了，一个垃圾袋都没留下。”
“这只鞋子打哪来的？该不会是岸边有人私自下水了吧？”
郑涛立马道：“那不可能，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说过了，这段时间言令禁止学生靠近这片水域。”
“就算真的有不怕死的，咱们岸上还有同事巡逻，不可能不拦着的。”
郑涛这话也有道理，这里连着出了两条人命，又有人24小时戒备着，是个正常人都得绕着走，谁闲的蛋疼，非要凑过来？
而且，这双鞋，还是个女式鞋子，女孩子胆小，更不会凑这种热闹才对。
等等！
我突然想起来：“这，这该不会是关柔的鞋子吧？”
陈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沉，急声道：“快！扔掉！那只鞋子不能碰！”
小贺J官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不解问：“为什么要扔？如果真的是死者的，这也算是遗物，回头应该交给死者的家属。”
郑涛气得不行，直接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鞋子，怒斥道：“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下来之前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湖里邪性，不想死的话什么都得听老陈的！”
“老陈让你扔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还在这磨磨蹭蹭的，敢情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小贺J官一脸委屈，但看着郑涛气呼呼的样子又敢怒不敢言。
鞋子刚掉进水里就开始下沉，不一会儿变没了踪迹。
周围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浓郁起来，白蒙蒙的一片围在我们四周，手电筒照过去都照不清两米。
在这白雾中，隐约好像有黑影在晃动。
我们几个不由得警惕起来。
陈勉低声提醒：“小心，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的水面下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水泡。
“那是什么东西？”马警官眼尖，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一指。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船尾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上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那黑色物体咋一看像是一团水草，可仔细一瞧，竟是一捧头发。
发丝像花朵一样在水面上铺陈开来，和我前两天晚上的梦境重合，我吓得惊叫一声。
“怎么了？”郑涛看我反应这么大，不解的问。
我声音颤抖道：“死，死人……”
郑涛疑惑：“不就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哪来的死人？你看错了吧。”
我摇摇头，语气笃定道：“那，那是关柔的头发，下面应该就是她的尸体……”
郑涛还是不信：“这怎么可能？死者的尸体就算浮上来，那也是横着飘的，哪有笔直竖在水里的？”
陈勉登时脸色大变，声音焦灼道：“糟了！快回去！上岸！”
“怎么了老陈？尸体还没捞上来呢，这就回去了？”郑涛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勉已经拿着桨开始划船，郑涛等人见他动真格的了，也不敢耽误，赶紧跟着他一起用力划船往岸边靠。
陈勉腾出一点功夫这才解释道：“整个人直立在水里，在水面上只能看到一缕头发，这叫直尸。”
“直尸的煞气很重，如果在岸上我还能应付，但现在是在水里，我的那些符印根本派不上用场。”
“真要闹起来，搞不好我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
连陈勉都说了这话，看样子这直尸确实很棘手。
我们几个拼了力气往岸上划，就想着离那直尸远一点，从另一个方向上岸。
可船划出去没多久就划不动了，任由我们怎么使劲都在原地打转。
船周围“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推搡。
我们两个皮划艇虽然是连在一起的，可水里的力量很大，把我们的皮划艇弄得左右摇晃，我们几个在上面重心不稳，东倒西歪，随时都有掉进水里的可能。
陈勉沉声道：“大家都蹲下来，坚持住，千万不能被晃到水里去，真要落了水，我也救不了你们。”
水里的力量越来越大，不光是关柔，席子明也来了，因为我在皮划艇的另外一边看到了男性的头发竖立在水面上。
祁墨不是寻常人，自然不受波及，他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宇紧紧的拧着。
皮划艇里面已经开始进水，要是在这么晃下去，就算我们不掉进水里，皮划艇也会慢慢下沉。
祁墨这时回头对陈勉伸出手：“小胖子，借你的两枚镇尸钱一用。”
陈勉对祁墨自然是言听计从，立马从包里掏出两枚递过去。
我还没看清祁墨怎么出手的，只听“噗噗”两声，两枚镇尸钱一前一后射入水中，精准的打在两个直尸身上。
小小一枚铜钱，要射进水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水里还有阻力，很容易就偏离方向。
换做其他人，不可能有这么精准的手法。
直尸顿时没了动静。
祁墨沉声道：“趁现在，快上岸，镇尸钱在水里的效果会大打折扣，镇不了他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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