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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炎国的勇士,实在是忍不住了,跳了出来,厉声道:“大帅,我绝不能忍受这种耻辱,我要下去跟他们拼了!我不是懦夫!”
那人就要冲下去,挥舞手中刀,刚要冲下山去,廉圣帝飞身冲上前去,挡住了那勇士,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两巴掌,一脚踢在地上,喝道:“我说过,胆敢出战的,杀无赦,你无视我的将令,理应处斩,来人,斩!”
“大帅!请息怒。”
无数的人跪在地上,开始替那勇士讨情。
廉圣帝厉声道:“军法无情,任何人违反了军令,绝不容情,若都像他这样,那国家就完了!”
龙女也求情道:“廉大哥,这次就算了吧,他也是生气。”
廉圣帝怒道:“不行,军法无情,就算是炎帝来求情,我也绝不许!”
龙女羞得粉面通红,廉圣帝竟然丝毫不给她一点面子,龙女都觉得有点显眼了,但廉圣帝占理,而且他是主帅,他当然有权利处置违令的小卒。
廉圣帝拔出了赤霄燚炎剑,流着泪道:“这位弟兄,你不要怪我无情,我已经再三下令,但你竟敢带头违令,若都像你这样做的话,下面的兵纷纷效仿,军纪何在?你们下去,必然战死,那炎国今日就会灭亡,你明白吗?”
那勇士泪流满面,痛声道:“我……我不懂!我没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你的手中,这是什么道理!”
廉圣帝痛声道:“你不用懂,因为假如你能懂,那就不用我做主帅了,你就是主帅了,军令如山,将军要执行什么命令,没必要跟兵解释,因为,这是军机,不可泄露,你明白吗?你们兵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不管将军要你们做什么,都没有权利问为什么,更不能违抗命令,你带头违令,就是死罪,我绝不会宽恕你,请你原谅吧!”
那勇士跪在地上痛哭道:“大帅,请让我死在战场上吧!”
廉圣帝摇摇头,缓缓道:“一个不服从军令的士兵,没有资格死在战场上,我必须按照军法处置,休怪我我情无义!”
廉圣帝说罢,赤霄剑一剑落下,将那名勇士的人头斩落!
廉圣帝转过头,喝道:“将此人首级传遍三军,传首三军后,暴尸一日,然后才可收敛!但凡有敢抗命者,这就是榜样!”
顿时,五百勇士惊的膛目结舌,一片哗然!
元帅亲斩勇士,没等打,先斩杀了勇士,而且,还是谁的情面都不给,真令人震惊!
就连龙女都惊呆了,因为,廉圣帝待人一向宽厚,今日这么多人求情,就连自己都求情,居然依旧斩杀了那人。
廉圣帝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若不这么做,根本就压制不住了,那人往山下冲去,势必有人会跟随他一起违令,他若不这么做,严明军纪,那其余的人必然效仿,万一五百勇士都这么效仿于他,那这五百勇士就都葬送在山下!
若另外的两个山头的人都效仿他,都冲下山去私自迎战,那一千五百兵就这么葬送,炎族,已经死了七千多百姓,一千多兵了,仅仅剩下这唯一不到两千的精兵,而敌人加起来万余人,寡不敌众!
假如这区区的一千五百多兵都死光了,山上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那还打个屁,敌人直接就杀上山来了,谁来守山?那就是所有人的末日!
所以,廉圣帝为了稳定军心,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军法处置了那个勇士,一点错都没有。
这一来,全军肃然,再也没有人敢违抗军令了,因为,那样的话,没等死在敌人的手中,先被斩杀了。
其余的两座山也遇到了这种问题,敌军骂战,很多人都想出战,只是军令在,不敢行动,也有人想带头闹事,但一见到廉圣帝斩杀了一名要出战的勇士,真是心惊胆颤,再也不敢私自出战了。
廉圣帝哪里知道,他斩杀的这名勇士,在他后世投胎后,成了廉政,而那名勇士就做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酗酒,打他、打他的母亲,对他们母女十分的不好,家庭十分的不合,有一次,一脚差点踢死廉政,为此,他的母亲跟他的父亲大打出手,将他父亲刺伤,廉圣帝将父亲撞在地上,就在那时,发了洪水,父亲死在洪水中,母亲也一样,廉政侥幸逃脱,成了孤儿,上了天帝山修道。
其实,这一切的孽缘,都是源于前生,就因为廉圣帝为了整肃军纪,斩杀了那违背军令的勇士,后来,由于这段孽缘,他转世后,成了那名勇士转世的儿子,这也是廉圣帝特意跟西王母和玉帝请求的,请求还那名勇士的债,因为,廉圣帝觉得亏欠那勇士的,故而,才这么做。
他被那名勇士毒打,其实就是在还前世斩杀那名勇士的债。
人生就是还债的,有时候,父母是还债的,还儿子的债的,有时候,儿女是还债的,还父母的债的,这个世上,究竟谁欠谁的?为何有这么多还不清的债!
廉圣帝斩杀完这名勇士,泪流满面,但依旧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但凡违背军令就是如此下场,不用敌人杀你们,你们谁敢违背命令,我就将你们一一诛杀,连跟敌人作战的机会都不给你们,我宁愿亲手杀光你们,也不想你们死在敌人的手中,你们明白吗?”
所有的勇士们都低下了头,有的虽然还不服,但再也不敢不听了。
山下依旧在叫骂着,贼兵坐着骂完,又躺着骂,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可是,再也没有勇士敢出战,因为,血淋淋的尸体还在眼前!
假如抗命,没死在敌人的手中,死在自己人手里,这该多窝囊,他们宁愿死在敌人手中,也不想死在自己主将的手中,否则,太窝囊了。
有的勇士干脆气的堵住了耳朵,不去听,这倒也是个办法。
不过,廉圣帝却没有堵住耳朵,而龙女却气的脸色铁青,也忍受不住侮辱,自己堵住了耳朵。
敌人又骂了半个时辰,结果,山上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为首的两名先锋,再也忍不住了。
枭鹰破口大骂道:“山上究竟他妈的谁是主将?我听说,你们炎黄二族有什么龙凤双圣人的,男的叫廉圣帝,女的叫龙女,你们若是真勇士,真英雄,赶紧给我滚下来,咱们决一死战!”
龙女气的跺脚道:“廉大哥,你看呀,他们指名骂咱们呢!让我下去杀了那畜生”
廉圣帝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冷笑道:“龙妹,你若想炎国整个国家的百姓死在此处,你就下去出战吧,你若不听我的,这个主帅我不做了,我当即就走,炎国人的死活,我再也不管了!这里都由你指挥,炎族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女气的跺脚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廉圣帝道:“不是那个意思,就要听我指挥,连你都不例外,连你爷爷炎帝都不例外,一切都我说了算,我说不准出战,不准回骂,不准出动静,这就是命令,任凭敌人骂的再难听,就算骂你们十八代的祖宗,都不准出战,你若是受不了,你现在回山洞去吧!”
龙女气的堵住了耳朵,嗔道:“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廉圣帝坐在一块青石上,依旧不理不睬。
山下又骂了半天,结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来,山下的一千贼人可受不了了,蚩尤的两名先锋,实在没有办法,一招手,开始往山上攻来了。
廉圣帝沉声道:“做好准备,但不可轻举妄动!”
小山不高,只有百余丈高,敌人漫山四野的开始往山上爬来。
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但廉圣帝却知道,敌人一时半刻,是闯不出他的法阵的!
他之所以让不出声音,就是让敌人错误的以为,这座山根本不是最后的一座山,让敌人在他的法阵内兜圈子,浪费体力,等发觉入了阵后,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等相处办法破阵的时候,更精疲力尽了,那他那时候守山,必然事半功倍。
廉圣帝冷笑一声,坐在石头上,依旧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最佳的战机!
这就叫以逸待劳,他不愧为黄国的骄傲,不愧叫做廉圣帝!
敌人遇到他,已经败了!
身为将者,要能忍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要以大局为重,要以国家和民族为重,不以个人的荣辱得失看在眼中,能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不容易。
廉圣帝并非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他若是愤怒起来,从没有怕过什么,他为了抢夺朋友的尸体,不忍看到朋友尸体被辱,他一人杀进贼营中,那份勇气和气魄,非是常人能做到的。
但他今日却为了炎族的百姓,别人辱骂他,侮辱他,甚至骂他的祖宗,他都忍了下来。
因为,他独身一人去拼命,那是他自己的命,他自己的事,顶多自己死了,跟国家和民族无关,不会祸害了整个民族。
可是今日,却非是他个人的事,他若是这般的鲁莽,会使整个民族彻底的灭绝,约有两万百姓,将死于此地!
所以,他的决定,代表着炎族的生死存亡,百姓的生死存亡,所以,只能忍。
其实,廉圣帝如何能不愤怒,敌人这般的侮辱他,这般的叫骂,若是在平日,他定然会去跟敌人决战,为了民族尊严决战,但今日,他却不能这么做!
可是,主帅的心手下的兵有几个能懂的?
这就是大多数人都是匹夫之勇,真正的帅才只是寥寥几人罢了,这就是莽夫和英雄的区别。
在后世中,廉圣帝的后代子孙廉颇,也是如此的忍耐,拖的秦兵四十万大军欲战不能,欲撤无法撤,陷入进退两难,甚至拖垮秦国的困境中,可谓是太高明了,但可惜,没有明君,不懂廉颇的心,致使廉颇仅是固守了四个多月,就换上了只有匹夫之勇的赵括,致使赵国的精锐人马全都葬送,再也没有能力跟秦国抗衡,这就是匹夫之勇的下场,会祸害整个民族和国家。
再如后世的司马懿,他不是诸葛亮的对手,但是他用正确的战术,彻底拖死了诸葛亮,甚至诸葛亮羞辱他,他都不曾出战,只是固守,这就是司马懿的高明。
再如韩信,忍受胯下之辱,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日后的梦想和大志!
能忍所所不能忍,以大局为重,不以个人的荣辱得失为重,这才是真英雄,真正的帅才!
廉圣帝就是这么一种人才,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痛苦,他所管辖的五个村庄,包括他的未婚妻,好朋友,都死在敌人的手中,他难道不想报仇?敌人这般的羞辱他,骂他是懦夫,他的名声比那些兵可要强多了,但他依旧要忍耐!
炎帝如此的信任他,将全族的安危,交给了他一个外人,虽然炎黄二族亲如一家,但毕竟他是黄族人,炎帝这般的信任他,他如何能为了自己的荣辱得失,将炎族所有人的性命推上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他依旧忍耐着,他心中的痛苦谁又能懂?
敌人足足骂了两个时辰,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始进兵了。
敌人刚刚上山,没等走进阵内,就听敌阵中锣声响了起来,闻金必退,闻鼓必进,这乃是军纪,敌人万般无奈,只好退下去了。
敌人之所以退兵,只因为,已经到了中午了,该吃饭了,若是空着肚子作战,万一遇到埋伏,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鸣金收兵,都去吃饭了,也顺便去研究对策去了。
廉圣帝静静的观看着,忽然沉声道:“传我将令,不可埋锅做饭,但凡弄出烟者,杀无赦!”
这一条将令更怪,这是为什么呢?
龙女皱眉道:“这……这是为什么?为何不能做饭?”
廉圣帝道:“龙妹有所不知,我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让敌人以为,离着山很远,让他们在我的法阵内转圈,假如埋锅做饭,敌人发现了有烟雾,一定就知道咱们离着他们不远了,所以我才这么做。”
龙女道:“可……可咱们吃什么呢?”
廉圣帝道:“龙女山有很多的山洞,要做饭,到山洞里去做,将洞口关闭,而且,尽量少弄出烟来,还有,所有人不准吃饱,粮食有限,不够吃的,一定要维持到七天之后,让老弱妇孺,少吃一些,雪儿、扬儿,速去传令。”
“是!”两个姑娘答应一声,传令去了。
龙女山的确有很多的岩洞,不但是龙女所住的那个山洞,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小山洞。
因为,此山乃是炎族世世代代开垦的地方,没有文明的时候,炎族的祖先,就居住在这座山上,以打猎为生,山上的水果野菜为生,所以,有很多的山洞,都是炎族的祖先生活留下的,故而,有很多的山洞。
那些山洞内,已经都堆满了粮食,有的还住了一些老弱妇孺和一些物资。
廉圣帝想的很周到,他怕暴露目标,不想跟敌人立刻决战,只想跟敌人多耗点时间,让敌人摸不透究竟离着他们的总地有多远,还以为离着很远,让敌人在他所布下的迷阵内先转几天圈圈再说。
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能不正面交手,晚一天决战,那就晚一天,因为,假如尽快的决战,敌人说不定全力以赴的攻山,如今,各种埋伏还没有设置好,若是敌人来进攻,仓促之间,会损兵折将的。
故而,拖延才是上策。
廉圣帝在半山腰就布置了迷阵,一时半会,敌人是上不了山的。
敌人吃完了午饭,又都到了山前,这一次,敌人都糊涂了,难道真的离炎族人所在的山还很远吗?难道隔着数重大山,根本还没到目的地,可是奸细并不是这么说的。
蚩尤将奸细痛斥了一顿,骂这些人探路不实,差点都给斩了,这些内奸都奇怪了,因为他们明明探好路的,根本不会错,明明过了这个小山头,就是神农山了,在这里都能看到巍峨的神农山了,根本离着就不远了,而且,三路兵已经困住了炎族人,可是为什么就不见人呢?
更令蚩尤等贼人疑惑的是,若说离着近,炎国的人埋锅造饭,焉能没有炊烟呢?
可是,山中一团雾气朦胧,根本没有烟,也没有香味传来,这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蚩尤都以为,还离着很远,说不定还离着好几座山呢。
那两先锋和那些兵,都不仅觉得又好笑又荒唐,他们骂了半天,原来,只是对着空山骂,这岂不是白费力气?白白的骂了吗?
他们这才懂,怪不得没有人出战,因为,人家根本就没听见。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奸细根本没探错路,这里根本就是唯一的退路了,过来前面那几百丈高的小山,就是炎族最后的营地,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廉圣帝偃旗息鼓,甚至做饭都让在后面山中岩洞内做,故而,令敌人摸不着头脑,彻底的迷糊了。
下午,蚩尤派五百前锋又开始去探路,这一次没派出一千人来,因为去探路,没必要这么多人,让这五百人去探路看看究竟离着炎国的神农山还有多远。
那五百人这一次不骂阵了,因为他们以为还隔着挺远,这山中根本没有人。
廉圣帝率领五百勇士,就在山头上观看着,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见那五百兵开始上山的时候还没事,等上了半山腰,上了山一百多丈后,就开始在半山腰四周开始转开了圈子,不过,仅是转半个圈子,因为,到了山的那侧,就是山路挡着了,横着根本过不去。
而且,廉圣帝所设的迷阵,就是令他们转圈子的阵,在关键地方,就会变了。
廉圣帝的迷阵这么厉害,别说这些兵,就算是蚩尤进来,都能迷路。
就见那些兵在半山腰一会转到东,一会转到西,一会又原路绕了回去,兜兜转转,一个多时辰,始终在原地没进去!
无数人看的大奇,一个勇士在廉圣帝身边忍不住的问道:“大帅,他们有毛病吗?为什么在原地转圈子?”
廉圣帝微微一笑道:“昨夜我让你们按我说的,将树木砍掉一些,将一些石头移动了一下位置,就是布的一个迷阵,放心吧,他们上不了山的,今日他们是白白浪费力气的,绝走不到山上来。”
果不其然,又见那些兵又转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还是在半个山腰转圈。
别说这些兵,其余的三座山上的贼兵也如此,都在半山腰打转,根本就没走到山头上去。
这些兵都傻了眼了,走了这么久,为何跟没走一样呢?总是感觉,前面的山头就在眼前,可是走进去,却不是那么回事,仿佛还是离着那么远,而且转的头昏目眩,始终没上去山。
山中参天大树,数不胜数,又遮住了眼睛,他们上了一百多丈的半山腰后,山下的情况就看不清了,因为被树木遮住了,这些贼兵不知道是阵法,只是顺着好路往前走,但走来走去,反而走了回头路。
眼看着天要黑了,这些贼兵实在没有办法,开始往回赶,结果发现,回不去了!
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发现,根本就没走回去!
可把那些兵给惊呆了,这要是在山林中迷路,深更半夜的,困死在荒山野林中,那可怎么办?
还算那些兵有见识,赶紧爬上大树,看准了位置,找好了下山的路,这才侥幸出了阵,返回去了。
这也是他们入阵不深,否则,根本就回不去,这也是廉圣帝根本没收拾他们,故意放他们走的,不想过早的暴漏目标罢了。
天黑了,敌人都撤退了,一整天,敌人没有爬上山来,都是在原地兜圈子,这一天就这么白费了,白白的浪费了。
回去后,蚩尤大怒,这才知道,这山中有迷阵,但是,蚩尤能打,可是对于阵法却没有研究,不但他不懂阵,就连其余的人都没有一个能懂的。
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傻瓜,知道这山上肯定设有迷阵,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龙扬儿笑道:“廉大哥,你可真厉害,一天,这些贼就没上到山上来。”
廉圣帝道:“明日就很难说了,我若没猜错的话,今日贼人就研究怎么破阵了,他们破不了阵,但有一个笨办法能破阵。”
龙扬儿问道:“什么办法?”
廉圣帝道:“伐树,将拦路的树都砍倒,甚至会砍出一条路来上山,不过,明日他们也只能破了我第一道关,第二道阵,他们破不了。”
龙女道:“哦,他们会这么笨?”
廉圣帝微笑道:“山上树木茂密,他们根本在山内分不清方向,故而,除了这个办法之外,那就是会飞了,他们人多,必然砍出一条路来,这是必然的,或者,他们就在树上做记号,走过那里,做个记号,以此来认路,但就算这样,他们一天的时间也忙不过来。”
龙女道:“假如他们这么做的话,咱们布的阵不就白费了?”
廉圣帝道:“我正是要他们这么做,这样,可以耗损他们的力气,弄的他们疲惫不堪,传我令下去,趁夜,抓紧时间制作埋伏,按照我所说的位置,布置好埋伏。”
龙扬儿和雪儿去传令去了,一个管事的过来道:“大帅,圣人请你回去吃饭,好好的休息休息,还有,那位弟兄的尸体……”
廉圣帝叹道:“将那位弟兄的尸体收敛,交给他们的父母亲人,这位弟兄的父母在何处,带我去见他们一面,我要去赔礼道歉。”
龙女道:“廉大哥,你这是何必呢,你乃是按照军令办事,是他违令在前,你何必屈尊降贵去道歉呢?”
廉圣帝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杀他,乃是正军法,跟他们的父母道歉,乃是我私人的事,两者不是一码事,带我去。”
有人答应一声,龙女没有办法,也随着廉圣帝去了。
其实,以廉圣帝的身份,根本不必去道歉,那被斩杀小卒的亲人和父母,也不敢半点对廉圣帝不敬,因为,廉圣帝乃是大元帅,大权在握,他若是翻脸,别说杀那小兵易如反掌,就算是那小兵的父母亲朋,他要杀之,都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没有人敢这么做,但是,廉圣帝良心上不安,虽然他没有错,可是,在情理上,他觉得愧对那小卒。
廉圣帝叮嘱人严加防守和监视,一旦有敌情,速来报信,这才离去。
那小卒的父母正在抱着儿子哭泣,有人领着廉圣帝到了。
那小卒的父母都年纪不小了,都已经五十多有岁了,已经白发苍苍了,那时候,生活条件依旧是不好,五十多岁的人死了,都有的是,五十多岁白发苍苍,像六七十岁的老人,更是寻常事,不足为奇。
廉圣帝一到,中军官喝道:“大帅驾到,还不快来参见大帅!”
无数的百姓赶紧跪倒在地,就连那死了儿子的一对夫妻,也赶紧跪下了。
廉圣帝赶紧道:“各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不要多礼。”
廉圣帝走上前,将那一对夫妻亲手搀扶起来,流着泪道:“二位老人家,快请起。”
那老妇人哭道:“大帅,难道你杀了我们的儿子还不够,难道连我们也杀了吗?”
那老头道:“大帅,我儿子违抗军令,死有余辜,但我们却是无辜的,求大帅手下留情,饶恕我们一家老小吧,孩子还小,他们孤儿寡母,难道你都不肯饶恕吗?”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妇女抱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在哭泣,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祈求饶命。
廉圣帝心如刀割一般的难受,若不是情况特殊,不杀,军心势必霍乱,不杀,难镇住那些人,单又一线生机,他都不想杀了那小卒。
廉圣帝流着泪道:“二位老人家,快快请起,你们都误会了,我是来跟二位伯父伯母请罪和道歉的,我迫于无奈才杀了他,他第一个违背军令,我若不处死他,后面的兵势必效仿,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杀他迫于无奈,可是却不通情理,二位老人家,你们要打要骂,请随便吧。”
那一对老者哭成了一团,那老妇人哭着抓着廉圣帝的衣襟,痛哭道:“你为何不给他个机会死在战场上?他若是战死,也是为国尽忠,可是你,为何不给他机会死在战场上,你还我儿子……”
那老头赶紧去拉自己的妻子,因为,他妻子太过分了,这么对廉圣帝,万一廉圣帝翻脸,谁也活不了,就算他们年纪大了不怕死,可是幼小的孙子呢?一家子的亲朋呢?那怎么办?
中军官喝道:“住手,不得对大帅无礼!你不要命了?”
龙女也生气了,廉圣帝能做到这点,以元帅的身份跟一个小兵的家人赔礼道歉,而且,他还没错,只是按军法办事,就算他杀错了,以他的身份,都没必要道歉,他杀个把不听命令的小兵,完全有这个权利,谁也无法说他不对。
龙女喝道:“还不住手!是你儿子违抗军令,大帅只是按照军法从事,何错之有!”
廉圣帝制止住了军官和龙女,流着泪道:“老人家,是我不对,你们要打要骂,随便吧,不过,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二位老人家尽管放心,你们虽然没有了儿子,可是,你们养老的事,我会派人管的,孩子的生活会无忧的,一切生活物资都照旧,好好的照顾好孩子。”
廉圣帝很有度量,这一点,他后世的子孙廉颇就得了乃祖之风,成了德圣人,成了中华的德圣,几千年来,都受人的尊敬和传诵。
那死了儿子的一家人,不仅都呆住了,他们看的出,廉圣帝绝不是演戏,而且,他也没必要演戏,以他尊贵的身份,以后就是龙女的丈夫,炎国的娇客,那是驸马爷,而他本身,就是黄帝最宠爱的玄孙,乃是王子的身份,现在他以大帅的身份,杀一个违抗军令的小兵,又何必去道歉,何必虚伪的演戏?
那一家四口都哭着跪在了地上,那老妇人哭道:“大帅,是我们的儿子不对,这不孝子,违抗军令,罪不容恕,死有余辜,若不是大帅以正军法,就成了炎族的千古罪人啊,大帅,我们知道大帅的苦衷,绝不敢怪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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