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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明也是来了脾气，连续打了三次电话都被拒接之后，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
大骂了一句：“我可去您祖母的腿儿吧……不接老子电话，有你们后悔的时候，那片库，我还不卖你们了！”
说完，贾明忽然想起林风就在旁边，顿时就尴尬不起来。
歉意的对林风说道：“抱歉，在你面前失态了，我平时不这样，今天实在是被气坏了。林总，你别放在心上，这不是冲你去的！”
林风笑着摆摆手说道：“贾总说这话就见外了，别说你骂人都骂的很文雅，就算再粗俗个几十倍，我都能理解！这事情，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对，该骂！”
一句话，让贾明顿时就感觉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
不过没等他在那开始激动，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
那就是，林风来快视视频，可不是要和自己交朋友的，他是来做生意的。
刚才被三大视频平台的人给拒绝了的一幕，被林风全部看在眼里之后，林风该不会因此就矜持起来，跟三大视频平台一样压价吧？
毕竟，商人逐利，哪怕是艺术家去当了商人，那也是会满身铜臭味的。
虽然通过林风展示的种种文件，贾明能看的出来，林风进军这个视频平台领域的雄心壮志……
但是，问题也来了，想要进军视频平台领域，对片库也很重视，甚至会觉得片库至关重要……
也不代表，林风就会不知道把握机会，趁机压价呢？谁都不会跟前过不去吗？
想到这些，贾明顿时就变得有点不安了。
忽然抬头，看着林风说道：“林总，你既然来了，想必对我们快视的视频这片库的价值，应该是有足够的了解吧？”
林风心说，还真就没多了解，不是彭水提起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片库的版权，纯粹只是觉得这是比能砸大钱下去的买卖而已。
不过这么实话实说，可能会打击到贾明的自信心。
万一贾明自信受挫之下，再把五亿的买卖，自动降级成三四亿，那就不划算。
于是林风装作郑重其事的样子，认真的对贾明说道：“贾总，我对网络视频平台，那是很有野心的，是报以重大期望，想要把它做大做强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了解不了解你们片库呢？”
这个反问，林风自己在心里给自己九十九分，满分一百，少给一分是避免自己太骄傲。
一个反问，既没正面回应贾明的问题，没有去刻意吹捧快视片库的价值，很符合商业谈判的做法。
同时，这反问又足够让贾明清楚，自己对快视片库是个势在必得的心态。
几乎是在暗示贾明，快点抬价吧，我是很肥的肥羊，亮刀子吧！
然而在贾明看来，林风这反问，却是别有深意。
贾明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打拼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遇到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把问题想得复杂化。
他觉得，像林风这种有野心，而且还有能力的年轻人，应该不会犯浅显的错误，不会连买东西的时候，刻意挑想买的东西的毛病来压价这个套路都不知道。
所以，他觉得林风这是有恃无恐的表现，这是在暗示他，现在三大视频平台已经不愿意跟我们抬价，你这快视片库真要卖给他们，绝对是白菜价。
现在我们想要快视片库，你怎么都得给我们点优惠才行吧？甚至连优惠的力度都不能小，否则就是不像话！
林风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的确是有点可恶。
但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却是只能追溯到三大视频平台头上。
如果不是三大视频平台开了一个压价的坏头，直接把节奏给打乱了的话，情况是不会这么糟糕。
林风甚至都没有机会，来跟快视砍价。
因为林风在和三大视频平台的竞争当中，天然的就不具备优势，除了加钱之外，没有其他的路能走。
现在林风都能给快视视频施加压力，想要砍价，都是三大视频平台惹出来的祸。
林风做的，不过是顺势而为。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风的这个做法，挑不出毛病来，是人都会这么做。
贾明觉得，把自己换到林风的位置，估计做的可能要更恶劣，都不会像林风这样打哑谜，而是直接把话都摊开，根本不顾忌快视的感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林风还能想着顾忌快视和自己的感受，说出玄而又玄的话，让自己去猜测……
这已经算是厚道人了，十足的艺术家风阀。
想到这里，贾明内心深处刚浮现出来怒气值，也很快消散了许多，对林风的怨念也烟消云散。
于是贾明苦笑着对林风说道：“林总，我不想猜，我看门你也是个厚道人。这样吧，我做主，给你减免一千万。这快视的片库四亿九千万卖给你，再少的话，真的做不到了！”
林风一听到这个答案，心里都是忍不住咯噔的一下。
心说这尼玛搞什么飞机？我都暗示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不趁机涨价就算了，怎么还给我减免了一千万？有毛病啊？我是差那一千万的人吗？
就在林风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贾明见到林风脸色变了，也再次开口，软语相求起来：“林总，现在快视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很糟糕！”
“的确，快视跑路去米国的大老板是个混蛋，欺骗了投资商和合作商甚至用户的感情和金钱。但是，我们快视的这些员工跟大老板是两回事，在大老板跑路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坑！”
“现在快视绝大部分员工，都是三四个月的工资没发了。他们也有家庭，也要生活。现在快视真正值钱的资产，其他产业我不太清楚，但是咱们视频公司，也就只有这片库了！”
“我还想着把这片库多卖出几块钱，好尽量弥补员工一些损失。林总，四亿九千万，真的不算高，已经是相当的物超所值了啊！”
林风一听更加郁闷了，谁特么的跟你讲价了？你直接自己把价格降低一千万，然后到这来给我诉苦，搞的好像我还成了黑心的资本家？
你这麻子不是麻子，叫坑人啊！
郁闷之下，林风开口说道：“贾总，我可……”
贾明再次抢在林风把话说完之前，打断了林风的话，苦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林总你并不是想要存心为难我们快视，只不过是看到三大视频平台那么做了，所以就也想尽量降低一下成本嘛！”
“说句内心话，我也觉得你做的没错，甚至把我换到你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我也一定会有像你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你往远了看一下。”
“我们快视的确是快要撑不下去了，说不定很快就要破产清算了。现在不快点把片库卖出去的话，将来肯定是要拿到法院去拍卖的！”
“如果只有三大视频平台对片库有想法，想要参与竞拍的话，肯定只会是底价就能拍到，三大视频平台的算盘打的很明白！”
“但是多了一个你进来，那就不存在什么底价拍到的请客了。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到时候你要一个打三个，要独自对抗三大视频平台啊！”
“到时候你再想五个亿买下片库，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边三家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领域里，又竖起一杆旗来。”
“绝对会想方设法的给你制造麻烦，试图把你扼杀在摇篮里的。别说三大视频平台这一次是联手战斗，就算他们是单打独斗，你们也不占据优势啊。”
“要知道，他们每一家的体量都非常庞大，都是几百亿米刀市值的庞然大物。花个几亿去把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扼杀掉，在他们眼里说不定还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现在他们三家合作，每一家只需要出两个亿，你这边就至少得要超出六亿的价格，才能把片库拍下来。而现在，我都在五亿的基础上，主动给你减免了一千万，不仅省时还省钱，这多划算啊？”
听贾明劝说的林风，心情从最开始的郁闷，渐渐变的充满了兴趣。
他被贾明勾勒出来的美好蓝图给诱惑到了，跟三大视频平台正面竞价，这是多么刺激的做法啊？
最关键的是，这尼玛得多花多少冤枉钱啊？
想到这里，心痒痒的林风，迫不及待的问贾明：“你们快视大概要多久才会被破产清算，法院要多久才会拍卖快视的片库？”
贾明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有感觉被冒犯到。
但是林风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着至关紧要的作用，还要靠林风买片库呢。
等到片库拿给法院去拍卖，林风讨不到好，他贾明和快视的员工，同样是损失惨重啊。
所以，他没有那个底气跟林风翻脸。
只是无奈的说道：“上面给出的通知截止日还有三十三天，拍卖的话，还需要各种审核以及鉴定，估计得六十个工作日左右吧！”
这一句，如同一盆冷水把林风浇得个透心凉，很无奈的说道：“要六十个工作日之后啊？”
六十个工作日，算下来估计得七八十天之后，林风哪有那个时间去等啊？
他这个结算周期，可是只剩下十几天了。
感觉自己说完话之后，贾明脸色更难看之后，林风意识到伤害了贾明。
于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贾总，你别误会，我不是盼着你们破产，我只是关心片库……”
“我没事，反正都这样了，你说不说，我们都要破产了！”
贾明苦笑着回了一句。
林风也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摇头说道：“六十个工作日，我们肯定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的。毕竟，我们网站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甚至推广计划都要开始制定了，这上线的日期，要是延后太多，不是件什么好事！”
“对啊，对创业公司而言，特别是视频平台这种已经有巨头存在的领域，时间才是创业公司最有价值的东西啊！与其浪费时间去花更多的钱，还不如节省时间，用最少的钱把事情办好呢！”
贾明也赶忙在那劝说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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