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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应声打开了牢门,云秋水快步了走进去,他忽然没有了上前扶她的勇气,背上的伤口狰狞可怖,衣服都被打破了,混着血水沾在伤口上。
他只觉心脏似被人狠狠的剜了一下,令他几乎窒息。
良久,女子终于动了动,闻声抬头来,望着眼前的男子俊美的脸庞一如当初,白衣如雪,恍如昨日的温柔,她微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带着深深的鄙视和痛恨!
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便撇过头又兀自闭上眼睛。
云秋水只觉浑身血液都僵住了,他在她身旁蹲下,将药箱放在地上,他不敢轻易动她,害怕扯痛她身上的伤口。只能蹲在原地,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药水和金创药,颤抖着双手轻轻扯开她背间的衣服,轻轻为她清洗伤口再上药,一点一点,动作极慢极柔。
女子虽是一声不吭,但是他仍然感觉得到女子颤抖的身体,衣服和伤口几乎黏在了一起,每扯一下,都是极痛的。
云秋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这样难熬,就像是在等待死亡!就如同数年前,女子绝然纵身跳下悬崖一下,令他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她在他心中如此重要!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她又何如何大难不死?想必那时候的她一定恨死了他吧,恨不得将他千刀剐!他不敢询问,害怕听到那些刺痛人心的话语。
待得为她整个背部上完药后,已过了一个时辰。
他坐在草堆上,脸色煞白,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他双眸怔怔的望着女子的眉眼,还是如从前那般美丽,只是覆上了一层冰冷和陌生。
还记得曾经的她最怕痛了,哪怕是划破手都会忍不住会大声呼痛,然后他就会哄她,给他包扎。
如今,面对这些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伤口,她吭也没吭一声,只是浅浅皱眉。
沉闷的空气中良久才响起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灵儿,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说好了要相信你,可是却没有做到……”
“自从你从悬崖上跳下去之后,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刻我忽然害怕慌乱起来,原来你在心中我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曾到下面去找过你,可是任我走遍整个山林,崖底都没有寻到你的人影。”
“我没有娶公主为妻,我说过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你还记得吗?曾经,我们在桃花树下,你为我起舞,我为你抚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日子了……”
忽然女子抬头,抓住男子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目光中一片冰冷痛恨,宛如尖锐的刀剑,刺进男子的心中。她咬得很用力,有鲜血潺潺而下,腥甜的血腥味流进嘴里,却并没有让她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心中更是疼痛,痛得她快死去,却依然活着。
云秋水皱眉,没有嘶喊住出声,他知道,曾经她比这里痛百倍!
他欠她的或许一辈子也还不了。
良久,女子才松口,冰冷而陌生的看着他,“不要跟我说曾经,你不配!”
云秋水抱住她的头,搂在自己的怀中,说道:“灵儿,我不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我犯的错,一辈子也弥补不了。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
青灵冷笑道:“你会心疼?云秋水,你还有心吗?”
云秋水一窒,唇瓣嚅动,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半晌,他才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你要杀我,我也绝无怨言!灵儿,你能不能把幻情散的解药给我?她是无辜的,况且她还怀有皇子,那孩子也是无辜的,你若要我的性命,便拿去吧。”
青灵冷声道:“以前,你怎么不觉得我是无辜的?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你竟然不相信我,去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女人,就因她是公主吗?”
她悲痛的笑出声,“哈哈……云秋水,你太令我失望了……幻情散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便是紫幽冰莲,你有把握在七天之内取回来吗?没有解药,七天之后,她体内的毒就会爆发。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要救人吗?”
“云秋水,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死了,皆是因你而死!你才是凶手!”
青灵的双瞳赤红,愤怒仇恨一一交织。
云秋水浑身一僵,没有解药……
天色微亮,云秋水有些失神落魄的从死牢中出来,面色苍白的吓人,守卫们皆不由担心的唤道,“云大人,你没事吧?”
云秋水无力的摆摆手,“我没事,以后不要再对犯人用刑了,我会向皇上禀明的。”
漫无目的走着,回到太医苑中,随便洗了把脸,便坐在书案前研究着幻情散的解药。若是夏瑶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死了,那么青灵也会死了。他不能让她再一次死在他眼前,上次是他错过了,这次他再也不想错过了!
在七天内取回北川紫幽冰莲这是不可能的,北川路远,先不说来去路程需要一个月,紫幽冰莲还没有到花期,况且北川冰雪绵延数百里,雪川巍峨挺拔,温度极冷,根本不易寻找。就算能找到那也是给皇上的解药啊!
终于经过一个上午的研究,有了唯一的方法!他站起身来,身子微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御书房走去,这是唯一的方法!
经过太监的禀报,云秋水推门走了进去,宗政逸寒望见他,放下手中奏折,问道:“秋水,可研制出解药?”
云秋水脸色煞白,半晌没有说话。
宗政逸寒眉头微皱,有些焦急,“难道真无解?”
“皇上,不是无解。”云秋水鼓足了勇气说道:“若是皇后和皇子只能保其一,皇上愿意留住谁?”
宗政逸寒一僵,脸色顿时铁青无比,“你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皇上想留住皇子,微臣可以将皇后体内的毒封住一年的时候,一年之后,皇后产下小皇子,皇后体内的幻情散就会爆发,彻底无解。如果皇上想留住皇后,那么会微臣会想办法将皇后体内的毒逼体胎儿中,再让毒素顺流产一起排出体外,可保皇后娘娘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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