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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萧甜甜直接愣住。
“对，就是现在。”
向晚又重复了一遍，补充道：“我手机里就有，要我发给你看看吗？”
“算了，不用了……”萧甜甜一时无语，没想到自己找茬，正找到人家准备好的靶心上，这什么神仙运气。
“我发给您吧，准备了好久呢”
“既然你有，那就证明还是做了点功课的，接下来好好干。”
面子上挂不住，萧甜甜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
她走后，丫丫和向晚相视一笑，露出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笑容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没见她刚刚脸色有多难看，笑死我了。”
酒店顶楼，丫丫捂着肚子笑得狂放。
“也多亏了是我。”向晚想起萧甜甜原本那来者不善的模样，心有余悸，“要是别的小编剧，可能还真要凉。”
“她干这些事儿又不是一两天~”
丫丫无奈地摊手。
向晚第一次切身处地接触娱乐圈，不禁好奇：“为什么呀？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吗？可我只是个小编剧，又没办法跟她竞争。”
“你呀，小傻瓜——”丫丫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向晚的鼻子。
“我确实不太懂……”
“很明显，萧甜甜是觉得你抢了她的风头。”
“啊？这也行？”
“萧甜甜我合作过几次了，以前不红的时候呢，就装亲切装平易，后来红了立刻拿乔摆架子，在剧组里说一不二的。”丫丫嫌弃地撇了撇嘴。
“那我得罪了她，会不会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向晚担心。
“你担心什么，这不是有林钦给你撑腰吗？她萧甜甜能在别的剧组里作威作福，在这个剧组里她难道也敢？再说了，没有林钦，还有你丫丫姐！”丫丫拍着自己胸膛保证，“在我手底下干活，我死都护着你。”
“丫丫姐……”
向晚顿时感动到想痛哭流涕。
“不过呢，我也不讨厌萧甜甜。”
丫丫扭身，面对着高楼外空旷又静谧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气。
“在这个圈子混，谁能独善其身？至少萧甜甜干好了自己的本分。她也吃过不少苦，受过很多气，没成名前我亲眼见到她被剧组的女主角当着面扇巴掌，那时候她一句废话都没多说，被打完就去找化妆师给自己遮红印。”
“她明白当自己没有话语权的时候，哭只会让事情更糟。”
丫丫的一番话让向晚感触良多。
娱乐圈是个浓缩型的小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层级更明显，竞争更激烈。
稍有不慎，等待着你的就是看不见光明的无尽深渊。
不过，向晚只是一个小作者罢了，还够不上入圈。
这次来剧组当编剧，一是要帮丫丫，二是就当体验生活。
毕竟干写文这一行的，没点儿人生经验也说不过去。
“好啦，不说这些，我们来吃蛋糕吧。”向晚端起小蛋糕，放在鼻尖闻了闻，赞叹：“哇，好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真不愧是五星级西点师傅。”
“对吧对吧！我就说这师傅做甜品特别好吃。”
提起甜品，丫丫眼中迸发出火焰。
向晚尝了一口，奶油入嘴就立刻融化，又甜又不腻人。
吃了第一口，立刻就想吃第二口，本身小蛋糕就小，三两口全吃没了，向晚还有些意犹未尽：“早知道就多拿几个了。”
“一会儿下去再拿啊。”丫丫笑着，把剩下的一口吞进嘴里。
“还是不了，我不太适应这种酒宴。”向晚摇了摇头。
“晚晚，姐问你个问题，你老实交代。”终于，丫丫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你到底和林钦什么关系？”
“……”
“别跟我说普通高中同学啊，你先问问你自己信不信。”
从介绍编剧这个异常的行为开始，丫丫就好奇。
林钦的性格她多少有从贺凉辰口中听说过，据说是对工作尤其严谨的男人，对谁都是恭敬有礼事实上就是保持距离。
可刚刚，遇上向晚……
总之，丫丫用自己多年的编剧经验保证，这两人绝对有故事。
“我……”
向晚嘴巴像打了结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说起来简单，但又好像不仅仅那么简单，向晚根本没办法用一两句话来说清。
幸好，丫丫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
贺凉辰打来电话，说是急需要丫丫去填个什么文件，丫丫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就走了，留下向晚一个人在顶楼。
二十二层高的大楼，楼顶风景极好。
向晚喜欢这样的楼顶，更甚于车水马龙的闹市街。
无数次，她就是站在这样的楼顶，然后……
“向晚——”
身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还有无法被掩饰的担心。
“林钦，你怎么来了？”向晚转身，意外地看着来人。
林钦缓过劲儿来，心跳加速的余韵尚且没能停止：“我以为……”
“你不会以为我想跳楼吧？”向晚开玩笑。
“不，你不会的。”林钦否认，然后慢慢走近，“刚刚看到你在他们面前介绍自己，我就知道，你长大了。”
只是，下意识的还是会担心。
“长大谈不上，变老倒是有，毕竟已经过去六年。”向晚叹气。
“是啊，六年。”林钦站到向晚身边，本该复杂沉重的心情，不知为何竟变得愉悦轻快起来，他又扭头看着向晚，仔细端详着她的变化，忍不住说：“没有变老。”
“真的吗？那我可就真的要藏被窝里偷偷笑了。”
没有变老，比以前更好看了。
后半句林钦没能说得出口，在向晚面前，他总觉得那样说会显得自己轻浮。
“上次在微信里没来得及好好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林钦状似不经意。
“过得还行。”向晚笑笑，如实道：“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换了名字，换了城市，然后在这里有了新朋友，新同学，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突然来这里会不适应。”
“我都在这里呆了六年了。”向晚说。
“呆了六年，对这里应该会很熟悉。”林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明明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可他还是忍不住厚起脸皮，“等有时间了，带我转转。”
“啊？你还会有时间？”向晚半开玩笑，半是真心。
她没有直接说，你现在是鼎鼎有名的影帝。
想去这个城市转转，不论哪里不论多偏，都有人带你，一个人不够，两个人，三个人，多少人排队等着。
林钦却道：“你带我去，随时都有时间。”
向晚沉默着不说话。
林钦盯着向晚，突然发现，向晚压根儿没变。
遇到不想回答或者不会回答的问题，她就不说话低着头看鞋，林钦记得有一次两人互相赌气，向晚看鞋看了十多分钟，最后认真地告诉他：
“林钦，你鞋带儿真干净。”
林钦气笑了，哪有人不说话这么长时间，就专心看鞋？
向晚还一副特别较真的样子：“真的，我观察过班里这么多双鞋，就你的最干净，而且你的鞋款式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我认得出，七天里你总共换了七双鞋。”
“不会吧，这七双鞋我自己都分不清……”林钦不太相信。
“我把它们排了序。”
向晚得意地扳起手指算：“老大呢，鞋带是微微发灰色的、老二鞋帮上有多一个小标志、老三……”
林钦后来回去专门检查过，向晚说得没错，她真的分得清。
“以后要是你发达了，鞋多到需要专人管理，记得找我呀。”
“你？我不要你。”林钦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验证了我的工作能力？”
“余舟你真没出息，我帮你补习了那么久，结果你以后就想看鞋？”
“看鞋怎么了？劳动不分贵贱！”
……
林钦想起这段对话来，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向晚恰巧瞥到，心里纳闷：“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从前说过要给我当专门的鞋柜管理。”林钦看着向晚，心里像是有个爪子在挠啊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噗——”向晚没想到林钦会拿出这事儿来说，忍俊不禁。
“你老实说，刚刚也是在看鞋吗？”
“没有，我现在早就不爱看鞋了，尤其是像你这样富人的鞋。”
“为什么？”
“因为嫉妒使我变成了柠檬精。”
“柠檬精？什么是柠檬精？”林钦没听懂，露出茫然的神情。
“柠檬精就是形容一个人很酸，酸到了极点。”向晚给林钦解释，然后又补充：“是流行的网络用语，你常年在国外，不知道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林钦顿时释然。
两人谁也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居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
只是林钦这次来的目的，却不仅是想聊天，他还有一个疑惑，需要向晚去解答——
“这本书，我是指《心有独衷》，作者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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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钦发出了灵魂深处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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