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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张絮拿起电话：
“喂？”
“絮儿！”
“李涛？绾绾在你那里吗？”
“是的。我爸妈参加夕阳红旅行团去了，我出了点儿事，需要家人签字证明，所以只能麻烦绾绾了。”
“什么事儿？要孩子来……”张絮实在想不出，李涛需要一个未成年人证明什么？正想问个清楚，却被李涛近似哀求的语气打断了：
“说来话长，现在不便解释，我还要把绾绾送回学校去，有机会再面谈吧！”
“你最好帮女儿找到一个体面的借口，学校老师都找上我了。”张絮一时心软，也就不再追问，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前夫的境况还是令人同情的。
“知道了，谢谢提醒。”
那一声谢谢，张絮能听出，对方很有诚意，却好似有心事，欲言又止。
也没再多想，只想着后天如何早些去接孩子，这样，她会心安许多。
不知是不是梦的缘故？她总觉得最近家里要出事儿……
这一念头一起，便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此刻，蹲门外的华志君也已经一通电话，吩咐下去，别再查了，或许，就是虚惊一场。
他了解张絮的人品，也深信：善良者多福。
当然，这一信条曾在雅苒出事后，产生质疑，后来，岳母见他痛不欲生，却安慰道：
“我原本不信命，因此，以前有个瞎子何半仙曾批过雅苒的生辰八字，就说她3、6、9会有小灾，43岁时，有血光之灾，哎！唯物主义了一辈子，对我母亲所迷信的一套很是排斥，却还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当时，何半仙曾说有解劫的方子，当时不信，就扔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岳母的话并未让他释怀，如果命有定数，那坏人如果注定好命，是不是就不存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他倒是颇认同孙燕妮的那套因果理论：因果有几个特点，像因果不同时，种下因，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果，就像是种子入土以后，要经过发芽、开花，才会结果。
而现在所做善恶，就是过去所种善恶因的缘，就像是它生长发育的土壤一样，也就是说，善因在善的土壤得以发芽，却无法在恶的土壤里发芽，因此一个人命数的变化，取决于你当下是否持续积累善因。
当然，他又问了：
“雅苒一直是个善良的女人，按理，她如果有恶的种子，也不可能在善的土壤了发芽呀？”
孙燕妮的答复：
“有些恶的种子，在命数里已经成熟，也已经发芽，甚至已经开花，结果，只是因为在善的土壤里，受到了阻力，使得它发育不是太好，也就是所谓的重罪轻报。”
“还有比死亡更重的轻报吗？”他自然不服气了。
“因果法则很复杂，我们有情众生在六道轮回中，生死疲劳，不知轮回了多少世，雅苒姐只是提前结束了她的苦难，去了另一个世界。你的梦，就是她对你的交代。”
“那痛失爱妻，也是我前世种下的恶因了？”不只是开窍了，还是自嘲。
“有因就有果，遇缘就受报，这要我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孙燕妮蹙着秀气的眉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这位表哥，期待停止这个刨根问底的对话。
华志君还是看出来了，退一步问道：
“归根结底你是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成立的，对不对？”
“那当然，要彻底改变命理的定数，一定要是做了极大的善事，或者是极大的恶事，才会改变。你读过《了凡四训》吗？”
说着，孙燕妮转过身去，在自己的书桌前，拿起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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