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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赖美琪死了, 死在树林里边的水池里, 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 肚皮涨得像是塞了一个皮球, 警察把现场围了起来, 周围围满了学生和老师。
温娇看了尸体一眼腿就软了, 时慢赶紧扶起她, 她揪着时慢的胳膊哭道:“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啊!时慢,美琪死了啊!美琪死了!”
时慢也有点回不过神,明明赖美琪前几天还对她怒目相向, 怎么今天就成了池里的一具尸体了?难道是碟仙做的?可它不是第一个要杀她吗?怎么先死的人是赖美琪?
她怔怔地看向池边,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赖美琪的死状很是凄惨,她张着嘴瞪着眼,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法医掰开她的嘴巴,用镊子夹出一缕黑色的头发, 温娇吓得话都说不清了:“时慢, 你看、看到了吗?那是头发, 美琪的嘴里怎么可能有头发!难道像是你说的一样, 真的有鬼?”
时慢的腿也有些软, 她赶紧扶着温娇往外走:“一会警察会来录笔录, 等他们走之后咱们马上离开学校。”
温娇捂着嘴点头:“对、对。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走到半路,温娇突然想起什么,诧异地问:“皮倩呢?她去哪里了?”
时慢也不知道, 两个人回到寝室的时候, 这才知道,皮倩早就在收拾东西了。皮倩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东西:“我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马上就走。”
温娇道:“可、可是警察一会儿会问话.....”
“我管他们去死!”皮倩突然回头,瞪着猩红的眼吼道:“赖美琪死了!死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随时都会死,被那个女鬼给弄死!我现在不走等死吗?”
温娇吓了一跳,她哽咽地道:“那我也走。”
她边收拾东西,边哭道:“我刚才看到法医从美琪的嘴里夹出头发.....那个女鬼太可怕了,时慢说得对,我们要是早听她的话就好了。”
皮倩跌坐在椅子上,高大的个子像是弓成的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碟仙找上门了,因为我们触怒了她,所以她来杀我们了。”
温娇崩溃地哭道:“早知道我们不玩碟仙就好了。”
时慢想,世界上哪里有如果呢,还是能补救就补救吧。
做笔录的时候,温娇没有忍住,跟警察说出了碟仙的事,但是这件事太过离奇,没有一个人相信,警察更相信是有人借着碟仙的名头来杀人,他们把寝室里的几个人都审问了一遍,发现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皮倩在图书馆读书,温娇在和男朋友约会,时慢在“骚扰”学长学姐,问他们关于鬼楼的事。
警察无功而返,皮倩和温娇赶紧走了,走之前,她们诧异地问时慢:“时慢,你不走吗?”
时慢摇了摇头,她道:“我在这里没事的,你们快走吧。”
皮倩动了动唇,还是没说什么走了,待两人走后,屋里只剩下了时慢,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下午,她根据老师给的地址,准备去华晨高中。华晨高中就是以前就坐落在鬼楼的那个高中,后来扩大了规模之后,自立校区搬走了。那个女鬼以前就是高中的人,根据她那天晚上附在赖美琪身上说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感情问题而跳楼,如果大学的人都不清楚,那么至少高中的人应该会留有线索。
时慢站在站牌下等车,明明是艳阳天,却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她搓了搓胳膊,自从从鬼楼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浑身发冷,阴冷的感觉挥之不去,就像是被一层薄雾包裹着一样。
站牌下的人熙熙攘攘,时慢侧身走到前面,正抬脚看车时,突然瞄到一个小孩子冲出了站台。
她大喊一声:“小心!”
眼看着右边的轿车就要驶过来,小孩子站在路中间动也不动,旁边的人也没有一点反应,她一咬牙冲出去,眼看着右边的轿车就要撞了过来,再躲也来不及,她下意识地抱住孩子。
车轮的声音近在咫尺,这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却听到令人头皮麻烦的刹车声,轿车的车头一转,撞到了树丛上。
时慢惊魂未定,她转过头一看,有一道白光从车头一闪而过,车主踉跄地走下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跑出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骂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完好无损的车头,纳闷地喃喃道:“明明看到一团白光....真是见鬼了。”
被骂就被骂吧,能救一条命也行啊。时慢想,她低下头刚想安慰一下孩子,却猛地愣住了。
眼前的情景在她的眼里仿佛是一段慢镜头。
她怀里的小孩慢慢地回过头,旁人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很是艰难,脖颈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声,他的脖颈猛地断了!
时慢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他就像是玩具被掰断了头,脑袋歪到了后背处,颈骨破肉而出,脖颈和身体只剩下一层皮肉连着,诡异地吊在哪里。
时慢张了张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孩对她诡异一笑,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她脸上一舔,满足地咧开嘴角,接着变得透明,渐渐地淡化在她的怀里。
时慢僵硬地坐在那里,身后一直忽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什么大学生啊,交通规则都不懂啊。”
“就是,想死也别拉着别人啊,一个人突然就跑出去,有病吧!”
“时慢!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身后有人走过来,拉着手把她拽到角落里,她艰难地抬眼,发现是白思澄。
白思澄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说你的阳气有问题了,这就吃亏了不是....”说着,她指了指马路:“以前这里死了一个小孩子,突然冲出马路被撞死的,听说被撞得脖子都断了,只留一层皮连着。”
时慢怔怔地落下泪来,白思澄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你别哭啊,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
时慢摇了摇头,她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鬼,而是想到刚才差点被撞死,再加上自以为救了人却被鬼算计,几件事加起来百感交集,复杂难言罢了。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问:“我的阳气有什么问题?”
白思澄看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也很是惊叹,自己和她熟了之后,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阴沉,反而对生活很有热情,时慢遇见了那么多事,怕是真怕,但也没挡住追查真相的步伐,还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你的阳气很是浓郁,现在就像是行走的一团棉花糖,是个鬼都要舔一口,你看,刚才就被一个小鬼欺负了,让人舔一口,我看你被人吃没了怎么办?”
时慢问:“那....没了阳气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死了呗。”
时慢下意识地看向身后。
白思澄的话头又一转:“说来也怪,你好几次竟然都能毫发无伤,难道是祖上积德?”
时慢下意识地想到那团白光,不知为何也没对白思澄讲。
白思澄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符拿下来挂在时慢的脖子上:“这是我祖传的平安符,能帮你挡一阵,厉鬼可能挡不住,但对付今天那个小鬼绰绰有余了。”
时慢真诚道谢,她知道但凡是有点本领的人都不愿意掺和别人的事,因为这不仅关乎着生死,也关乎这因果,命运这种事,无法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打破。白思澄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
她和白思澄作别,一个人来到华晨高中,此时高中大门紧闭,站在校外隐隐还能听到读书声。
门口有一个门卫室。布满污渍的窗户上贴着各种等人认领的证件,看起来有年头了。
时慢敲了敲窗户,门卫探出头,一股混着油腻和香烟的味道飘了出来,他眯着眼问:“你找谁?”
时慢说自己以前在这里读过书,现在想回来这里看看母校。
门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能是看她长得乖巧,把窗户一关就走了出来,他有些干瘦,头上有零星的白发,走近了时慢才发现他还有点跛:“进来吧。”
门卫把大门拉开,时慢赶紧道谢,她转身的一瞬间瞄到门卫的证件,吓了一跳。198x年的,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老成这样?
她无意刺探别人的人生,赶紧走了进去。
高中和大学比起来更加活泼,到处都能听到郎朗的读书声,时慢找了一间办公室,跟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但只要她一提到那个女鬼,所有人无一不是脸色一变,齐齐把她请出门外。
这让时慢更加确信,光头女鬼的事有蹊跷,能让人谈之色变。
她正灰心的时候,正巧门外有个男生笑嘻嘻地拉住她:“听说你在问那个女鬼的事?”
时慢:“你知道?”
男生道:“我又不是老校区的人怎么能知道,再说学校也压着不让提这事儿。”
时慢有些失望,男生转而又道:“不过我自己也打听了,以前在老校区因为女鬼的事死过人,听说是因为玩碟仙死了三个男生。”说完,他啧啧了两声。
碟仙?那三个人是因为玩碟仙死的?那么她们四个也会因为玩碟仙全都死光吗?
时慢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只听男生又道:“高一三班,一个寝室四个,死了仨。剩下的那个人去哪儿了没人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得自己查。”
说着,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档案室:“电脑上什么资料都有....只要你能知道密码。”
如果说钥匙的话时慢还能“借”一下,密码她要怎么办啊,看她皱眉的样子,男生一笑:“你说你查它干什么啊,学校里每年死的人多了去了,跳楼的,上吊的,打架的,那么多人你查得过来吗?”
无论如何,时慢很是感激他,她道:“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男生一笑,不在意地摆摆手:“别客气,这么多年,我也想知道真相。”
这么多年?时慢觉得他说话有点怪,但也没在意,她又道了谢,走出了办公楼。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男生挥手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变成了一道虚幻的残影。
“李老师,你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吗?”
“没有吧....好像就一个小姑娘自言自语。”
*****
时慢求了档案室的老师无果后,失望地回到学校。
现在她找到了当年死去的那几个男生的线索,如果拿到了密码,找到剩下的那个人,就有可能知道女鬼的秘密。如果真的能解开她的心结,送她往生,也是救人救己了。
她折腾了一天,累得不行,但又不敢就这么睡过去。
她把门窗关好,灯光大亮,把自己包成个蚕蛹,像是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地盯了半天,直到午夜没有什么异样,她拍了拍胸口的那块符,这才面朝墙壁闭上眼。
刚刚迷糊的时候,只听“噼啪”一声,头顶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门开了一条缝,一股冷风涌了进来。
时慢猛地睁开眼,她想要坐起来,却惊觉自己全身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冷汗猛地就下来了。
难道,又是女鬼来了?
这次她有平安符,应该能抵挡一阵吧....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床尾一重,就像是有什么爬上了她的床,时慢吓得脚尖都绷直了。
她瞪大眼看向墙壁,感觉有一股力量隔着被子,从她的脚腕延展到腹部,最后来到脖颈,然后绳结动了动,平安符在空中无声地变成了灰烬,没了平安符,那个黑影更加肆无忌惮,它靠得更近,她能感受到身后的床铺微微塌陷,枕头发出沙沙的声音,它就躺在她身后,靠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它吹在后颈处的“呼吸”。
这只鬼正躺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看,可能随时会杀死她。
时慢吓得哭出声,她宁愿这只鬼肢解给她一刀也总比这样吓她好。
她哭了半宿,身后的鬼却没有半点动作,仿佛就只是喜欢这么躺着,到了后半夜,她打了个哭嗝,眼前渐渐迷糊,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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