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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渐宸的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是彻底激怒了衣维。
她的手狠狠地掐在莫渐宸的脖子上，那力度又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双眸中充斥着愤怒，她直直地瞪着莫渐宸，多想现在就将他撕得粉碎——然，碍于种种原因，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将储位让给了莫城昊会有什么后果？”衣维冷声质问着莫渐宸，眼眸中放出的寒光，似乎能让人冻结成一块冰一般。
将储位让给莫城昊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莫渐宸比谁都要清楚——但，这般的结果，却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会再成为猫妖的棋子，不会去破坏目前人与妖二界的平衡，更重要的是——他终于不用再去顾虑朝中的事物，去做一些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莫渐宸冷漠地看着衣维，眼眸之中似乎还存着一丝不屑。
见莫渐宸不语，衣维便又开口了：“一旦莫城昊登基，他便会废了你的身份，到时候......”
“那不正好吗？”还未等衣维说完，莫渐宸便幽幽开口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再去顾及朝中的那些事了。
虽莫城昊先前同莫渐宸有很大的过结，两个人为了储位也是争破了头脑，但最后，莫渐宸还是将储位让给了莫城昊——而已莫城昊的性格，除了废除莫渐宸的身份外，莫渐宸也想不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了。
一语落地，竟是把衣维给说愣了。
衣维狠狠地瞪着莫渐宸，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衣维紧紧地盯着莫渐宸，一副恨不得立刻把他吃了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莫渐宸心里便越是开心——他就是喜欢看衣维的这般反应，一副看他不顺眼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本王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莫渐宸看着衣维，紧接着便是冷笑了一声，“本王不仅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还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
莫渐宸嘴角稍稍向上勾起，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他并没有把话挑明，但他这么说，却已是十分明显的了。衣维又不傻，她自然也听得懂莫渐宸这句话中的意思。
她瞪着莫渐宸，指尖的力度便有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
“你信不信本尊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衣维恶狠狠地看着莫渐宸，好像下一秒，她就可以将莫渐宸千刀万剐了一般。
“你敢吗？”莫渐宸淡然地看着衣维，好像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让衣维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你......！”
衣维自是不敢对莫渐宸做些什么——看在莫渐宸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份上，她还是无法置他于死地。
然，若换做是以前，衣维可以不遗余力地将他弄死，可现在——她就算想，她也没有这个能力了，莫渐宸的能力已经苏醒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怎么样了。
“本王没有理由要为了你们的一个谎言而挑起人和妖的战争。”终于，莫渐宸坦白了，他不能纵容这种无尽的贪婪，他也知道自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倘若现在他变成了一颗废棋，那整盘棋也就下不下去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衣维狠狠地瞪着莫渐宸，下一刻，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入了莫渐宸的耳朵，声音之响，让莫渐宸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霎时，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开始崩裂了起来，所有的事物跟着扭曲了起来，随着那声音，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当一切恢复正常后，莫渐宸发现自己已不在八王府中了——这里是妖界。
“九又，你好大的胆子。”衣维的声音再次从莫渐宸的耳边响了起来，下一秒，条条铁链便突然从莫渐宸的身后冲了出来，随即将他紧紧地绑在了身后的木桩之上。
铁链勒得很紧，让莫渐宸一时无法动弹，然，面对这般，他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
“九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熟悉的声音蓦然从远处传了过来，让莫渐宸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眸，眼前人慢慢向他走来，一袭红衣，脸上还带着一个半脸面具，她不怒自威，身上散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所有妖看到她，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却了几步。
“大人——”衣维见到那红衣女子，便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单膝跪在了地上，向她行了个礼。
莫渐宸直直地盯着眼前那红衣女人，双眸跟着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女人好生眼熟。
那红衣女子见莫渐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红唇便不由自主地向上勾了勾：“怎么？不认识我了？”
女人仍在靠近，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眼前的面具。
而当她的真颜露在莫渐宸眼前的那一刹，莫渐宸是真真切切地愣住了——眼前之人，正是那个日日夜夜陪伴在顾亦凝身旁，时不时会向他通风报信的琉璃。
他万万都没有想到，陪了他那么多年，他那么信任的一个丫鬟，竟是一只所有猫妖见了都会望而退却的妖王。
看着琉璃，莫渐宸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声。
看莫渐宸这么一笑，琉璃似乎有些捉摸不透了，眼眸中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忽然一散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你笑什么？”
“我在笑——堂堂一个妖王，竟是会跑到我这里来当丫鬟，屈尊降贵，真是委屈你了。”莫渐宸嘴角含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可字字句句都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只要能一统人界，本座在所不辞。”
琉璃刚说完，莫渐宸便冷言接了一句：“大人可真是痴人说梦。”
“你——！”一句话，似乎激怒了琉璃，她最讨厌别人这么说她了，更何况他还是她手上的一颗棋子。
不过很快，琉璃眼眸中的那抹愠色便慢慢消退了下去，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渐宸：“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现在你被绑在这里，你若是不从，那也休怪本座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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