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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商量好对策, 正欲行事, 亨利背着的达弥突然抬起手, 虚弱道:“往甬道里走, 那里有一个密道。”
众人听到达弥条理清晰地说话皆是一怔, 黑狮子道:“咦, 你不是智障?”
黑狮子并没有侮辱人的意思, 但话一出口就自觉不对,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刚才一直那个样子, 我还以为……”
达弥吃力地喘了一口气:“我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长,快离开这里。”
西蒙当机立断道:“跟着他走。”
众人跟着达弥的指引进入甬道中,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 达弥道:“停, 把我放下。”
亨利将达弥放下,达弥腿一软差点跪倒, 还好秦天扶住他。达弥侧头看了她了一眼, 两人之间无需太多的言语已经形成了默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稳住身体, 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 在一个地方停下:“小天, 帮我把这里按下去。”
秦天一手扶着他,腾出另一只手在他所说的位置按了下去, 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后一扇狭窄的石门打开。
“快进去。”
比尔德背着受伤的血蜂最先走进去,其他人陆续跟上。等所有人都进入石门内, 达弥找到门内的机关将门关上, 几乎在关上门的同时,甬道另一端的石门被击碎,白袍主教们冲了出来。
众人听着石壁外的甬道里传来的脚步声以及对话声,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以免被外面人察觉。
片刻之后,外面的人似乎全跑上了石阶,甬道里再无声音传出,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身后的空间看去。
西蒙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扇极其隐蔽的石门后是依旧是一条人工甬道,一眼看不到尽头。达弥牵起秦天的手当先一步向前走去,其它人迅速跟上。西蒙看着达弥和秦天交握的双手,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众人在甬道里走了一个小时,至少走出了三里地的范围,然后顺着一个石阶上到地面,从一间矮房中走了出来。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依旧是宽阔无垠的地下城,然而却没有了恐怖的兽奴和讨厌的白袍主教。
“逃出来了!”亨利忍不住欢呼起来,“我们居然逃出来了,实在是太惊险了。”
尼古拉斯道:“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没有任何指引方向的工具,这片地下城大得没有边际,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返回上层的出口,万一那些白袍主教不离开就在出口处守着我们怎么办?”
尼古拉斯的分析合情合理,众人表情同时沉了下去。这时达弥环顾了四周,抬起手臂道:“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会有一个直通到地面的出口。”
西蒙看他:“你怎么会对这个古老的地下城这么熟悉?连那么隐蔽的通道都知道。”
“因为……”达弥停顿了一下,“我曾经和涅安塞尔德在这片地下城生活了五十多年。”
“五十多年?你确定?”黑狮子吃惊道,“这破地方我呆五天都要疯了。”
“是的,尤其那时的我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无法跟他说话,甚至不比一条狗能缓解他的寂寞,所以他最终忍受不了了,带着我一起进入沉睡。”
“那你是怎么恢复神智的?明明刚才还是那一副呆滞的模样。”
“因为那些叛徒给我注射了药,就是他们发明出来的,所谓圣药的那种东西。那药能非常夸张地加强用药者的血液,而用在我身上则会让我拥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智慧,但是一旦停止注射,我就会再次丧失神智,听凭他们的命令行事。”
秦天在达弥身边相伴三年,一直知道他会有两种不同的状态,有时清醒,有时呆滞。她一直以为是十三主教会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失去神智呆若木鱼,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西蒙:“他们带你进来这里,显然停止了给你供药,你又是如何恢复神智的?”
达弥举起胳膊:“他们用这个方法控制了我五百年,五百年,足够我想到应对的办法了。我偷存了一些药水放进一个特制的胶囊中,埋进皮肤下。只要他们抓我的手,挤压到皮下的胶囊,胶囊就会流出一点药融进我的血液里,让我恢复片刻的清醒,足以判断当前的处境,也不至于被他们发现。”
听到达弥这种闻所未闻的自保方法,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他胳膊上那片微肿发红的皮肤,要不是他亲口说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肉里面还能藏着这样的心机。
西蒙道:“这五百多年,你就没有想过逃出去吗?”
达弥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不想逃呢。可就算我逃出去了,一旦没有了圣药,我又变回痴呆的模样,被他们轻而易举的追回,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涅安塞尔德了。在他身边陪伴的日子,虽然我神智不明,可与他生活的那些画面牢牢地存储进我的脑海里,我记得这个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我记得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看我时忧伤的眼神,记得他选择沉睡时的心灰意冷……”
达弥转头看向秦天:“直到你出现,我终于放下心来,他终于找到了陪伴他的人,一个完美的同类,所以我放你离开,希望你可以回到他身边,可是没想到他却……”
秦天咬了咬下唇:“对不起,我不知道……”
达弥眼眸低垂:“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西蒙看到这两人共同追忆起了艾德里安,打断两人的对话:“你刚才称那十三个人为叛徒,他们背叛了谁?你明明是陪着艾德里安沉睡了,为何又落到他们手里?”
达弥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情绪:“他们其实一共是十四个人,只是有一个人十几年前失踪下落不明,只剩下他们十三个。他们是卑贱的奴仆,无耻的叛徒,恶毒的窃贼,也是这世上最后存在的十四名——四代。”
“四代?”亨利瞪圆眼睛,“你开玩笑呢吧,四代,还全部都是?他们要是四代,我们刚才怎么可能趁乱逃出来!”
“没错他们是四代,是涅安塞尔德的后代,但是他们的力量在当时而言,连最底层的八代都不如。”
“什么意思?既然是涅安塞尔德的后代,怎么可能连八代都不如?”
达弥缓缓道:“涅安塞尔德选择了十四个发誓永生效忠他的人类成为他的后代,但是经历过三代与四代五代间那场惨烈的战争,他害怕遭到后代的反噬,所以将经过处理的血交换给了他们,弱化了他们的力量。这样他们虽然是他的后代,却不并能与他相抗,更无法背叛他……但是涅安塞尔德还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低估了人的欲望。这些人发誓效忠这世上最可怕也是最强大的血族,就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力量!可是涅安塞尔德却让他们变成如此弱小的存在,他们的愤怒和不甘心可想而知。涅安塞尔德用圣杯创造出我后,心灰意冷地决定带着我沉睡,将装着圣杯的秘盒交给那十四人名奴仆保管。那十四人就趁着他沉睡的时候,秘密组建起了自己的势力,用虚妄荒诞的信念发展出大量的信徒。”
西蒙道:“就是五百多年前出现在欧洲的真祖教吗”
“是的,圣血教在历史上换过很多名字,真祖教,蔷薇教,十四人教,圣血教……都是他们。他们利用大量的信徒和势力做了各种实验,试图找到突破自身限制增强力量的办法,最终他们发明出了能增强体力的药,就是你们知道的圣药。然而他们还是不甘心,他们打起了圣杯的主意。可是他们无法打开秘盒,能打开秘盒的只有我和涅安塞尔德,他们不敢唤醒涅安塞尔德,所以决定将我偷偷带出沉睡之地。他们失败了,还惊醒了涅安塞尔德。知道他们所做所为的涅安塞尔德非常愤怒,但他还是手下留情没有杀掉他仅存的后代,只是在他们脸上刺下背叛奴隶的印记后,取回了盛放圣杯的秘盒。可就在他将秘盒送到其它地方秘密掩藏时,那些叛徒不死心地趁着他不在将我偷走,并唤醒了我。自次整整五百年,我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也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听着达弥不急不缓地诉说出一段段惊人的真相,在场众人心绪万千、感慨不一,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西蒙沉默了片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该隐之杯里到底有什么力量,为什么能创造出你和秦天?”
达弥却不再说话,目光涣散开,动作也僵硬起来。
秦天看着他涣散的瞳孔:“他失去神智了。”
西蒙看着秦天要将他背起来,侧头道:“亨利。”
亨利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走到秦天身边:“我来我来,小公主你养会儿精神,我来背他吧。”将达弥抢过来背上了背。
西蒙走到秦天身边:“听达弥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心情非常复杂?”
秦天点点头:“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达弥居然跟我是一样的存在……艾德里安他……不,是涅安塞尔德……他原来是用那样的心情度过了数百年的孤独时光。”
“秦天,知道了这些真相,还是那个问题,如果艾德里安还活着,你会选择他还是我?”
秦天沉默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后,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会怎样选择。”秦天说完顿了一下,低头,“对不起,老大。”
“为什么又道歉。”
“因为我给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你能意识到这点,已经进步很大。”
说完这句话,西蒙不再开口。感觉到西蒙的沉默,秦天也不再说话。一行人沉默地沿着古老的城池道路向灰茫茫的前路走去。
两个小时后,众人看到了达弥所说的那个出口,那是一个螺旋状的石阶,石阶又宽又大,有水腐蚀的痕迹,不少石阶上都长出了青苔,微弱的光线从顶部直射下来。
亨利正要背着达弥踏上台阶,西蒙突然道:“慢着。”
所有人停下脚步看他,西蒙目光扫过这些人的面孔:“这一天之内在这地下发生的事,无论哪一件拿出去都是轰动整个全族的大事,特别是秦天和达弥三代的身份。”
亨利道:“老大,你放心好了,虽然小公主她……可是相处了这么久,我们都知道她的性格,她不是千年前极度残暴没有人性的三代,而且她还救了我们无数次,无论她的身世怎样,她永远是我们赤蝠团的小公主!”
黑狮子等人也纷纷附合。西蒙的目光落向并非赤蝠团众的另外三人,他们是玛若派下来的,除了一人在圣血教出现时在牲畜圈里被射杀了,其他三人跟在他们身后全都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扛着血蜂的比尔德最先开了口:“西蒙团长,我们三人是被派下来的死士,进入地下城的人全都死了,我们本来就没想能活着回去,跟着你们居然让我们活到了现在,也算是白捡了一条命。我们发誓,绝不将在这地下看到的听到的事说出去,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杀了我们吧。”
迈洛、埃尔默两人同时附和比尔德的话。
西蒙道:“我若想杀你们,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可我又实在放心不下不是自己人的人……”
西蒙故意拉长了语调,显出犹豫的模样:“不如这样,你们回到地面后立即退出玛若的侍卫队,加入进我的赤蝠团,成为我的团员,那我就能放心了。”
迈洛、埃尔默、比尔德三人互视一眼,顿了一下齐声道:“好,我们愿意!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西蒙欣慰地点头:“很好,问题解决了,上去吧。”
亨利凑到阿尔耳边道:“行啊,老大挖人墙角一套一套的,玛若没把你拐回去,先被老大撬走了三人。”
阿尔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黑狮子道:“看到这画面,我突然想起当年我被老大拉进团的场景,真是怀念呢。”
说这话的时候,黑狮子发现秦天转过头看向他,冲她挤眼一笑:“小公主,想不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被西蒙拉进团给他当了这副团长的?那还是是二战时期,我在某部队中当军官,他是我手下的一名大头兵。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桀骜不驯的大头兵,不服军队号令,不听长官训斥,还总擅自行动,那时他的头发比现在更短,活脱脱一个刺儿头。这小子是真是不怕死,上战场冲的最凶的永远是他,趟雷打前阵做诱饵这种要命的活都是他来做,所以他就算再狂妄,士兵都服他敬他,连我也不例外。想想也觉得好笑,那时我还好奇,这世上怎么有像他这么不怕死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人。很久以后我问过他,你一个吸血鬼跑到人类的战争里去瞎凑什么热闹,他说,在城堡里呆得无聊就出去长长见识。话扯远了,他在我手底下当了半年的兵,后来在一次战役中,我军遭受到了敌人疯狂的火力攻击全军覆灭,我也身中数枪离死不远。那时我躺在一块泥洼地里,看着死神走到我面前,在我面前蹲了下来问我说,‘你人类的使命已经到此为止,要不以后跟我混吧’,我一听死神问我要不要跟他混,我哪敢不答应,当即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等我再醒来,我就已经变成吸血鬼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问我话的哪是什么死神,分明是西蒙那小兵崽子,他从战场尸堆里把我背了回去,让一个布鲁赫族的战士初拥了我,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混了,他离开了威廉姆斯家族去外面拼闯,还创办了赤蝠团,我就给他当了副团长……这么一想,我们相识也快一百年了。好久没有回忆过去了,想想当年的战争岁月还真是感慨万分呢……不过说真的,亨利你真的不觉得西蒙比以前好像老了好几岁?我记得他刚来军营时,那一头小板寸精神抖擞的,就是一个楞头青,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你现在看看他,老成得像快三十岁的男人。”
亨利道:“你都说了,那是老成,100年前跟100年后能一样吗?穿着打扮精气神还有人生阅历都能影响一个人的外貌,你那时还顶着个大光头呢,现在不也留起了头发?他一个治下有方的大团长,当然要表现得稳重老成些。”
黑狮子皱眉:“不是,就最近几个月,他变化看上去特别大。”
“拉倒吧。”亨利嗤之以鼻,“我们吸血鬼进食前后都能有很大的变化,进食后皮肤光滑发质光泽,看上去能一下年轻个三四岁,老大他就是最近操心给操的。”
黑狮子道:“算了,反正你就不信我说的。”
秦天听着两人对话,想了想道:“黑狮子,所以你是第一个跟在西蒙身边的人吗?”
“这你就说错了。”黑狮子摆摆手,“我是第一个进团的人,但不是第一个认识他的人。在我之前,亨利就已经跟西蒙有了二十年的交情了。”
亨利得意道:“那是,我跟老大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情谊,别人可比不上。”
“从小一起长大?小亨利,这事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亨利自知言失,忙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不提,快看,有阳光。”
众人一边爬楼梯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爬到了石阶尽头,距离他们头顶十米左右的石层上有一个洞口,水流顺着洞口如小瀑布一般流下,微弱的光线也随着瀑流照射进来。
众人从洞口爬出,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地面是大大小小的浅水池,通往地下的洞口隐蔽在这群浅水池中很难察觉。山洞顶有一个狭长的缝隙,所以阳光能够照射进来。众人走出山洞,发现这是一片茂密的山林,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可以俯瞰脚底下的区域,正是废弃学院以及周围一大片被荒废的街区。
也就是说,这一大片被废弃的区域正对应着完整的地下城面积。难怪当初艾德里安决定将这一片区域废弃了。
众人走下山,很快找到玛若的侍卫队,与玛若会合。
进门时,玛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椅子被带翻在地。她冲到阿尔面前,看着他满身血痕,急忙抓起他的胳膊查看伤势。
阿尔将手臂抽回,退后一步冷漠道:“这点小伤不劳殿下费心。”
玛若动作僵了僵,顿了一下,掩饰住情绪,重新摆出高高在上的亲王姿态面对西蒙:“居然能回来,信号被阻断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我要替你们收尸了,你们的运气真好。”
西蒙伸手将旁边的秦天亲昵地搂进怀里:“有一个人愿意不惜生死地追随在我的身边,我的运气当然不会坏。”
玛若:“……”
西蒙炫耀自己的同时,也是暗嘲阿尔不愿追随她。
黑狮子低声对阿尔道:“啧……每次都被你和玛若秀恩爱,这次老大总算替我们扳回一局。”
阿尔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
众人脱离险情开始休整疗伤,其中血蜂的伤势最严重,几乎损失了体内百分之八十的血液,已经完全进入了假死休眠的状态,被玛若放到了血池中浸泡急救。其他人身上则遍布抓痕,尤其以西蒙身上的抓痕最严重,不过好在都是皮肉伤,补点血擦点药,凭着自身的自愈能力,都能很快恢复。
最后,玛若将视线放到了痴痴呆呆的达弥身上,伸手摸了摸他一头柔顺光亮的银发:“这是哪家的小孩?长得可真漂亮,连我看了都要心动了呢~西蒙你不会又像之前捡洛水一样,又捡个孩子回去养吧。”
秦天看到玛若又摸达弥头,用捏他脸的,占尽了他的便宜,急忙跑过来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一脸防备的瞪着她。
玛若唇角带笑,眼睛斜眯着秦天与达弥十指交缠的手:“呵呵,西蒙,看起来小公主比起你来,更紧张这个人呢,看来你的地位也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众人都从玛若的口中听到了挑衅的意味,明白她是报复西蒙刚才说的那番话。
西蒙目光落在那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显然少女没有意识到自己牵手的姿态有多么亲昵,完全是下意识的护主行为。之前在地下城里,两人也是这么牵着手往前走。
西蒙收回视线:“失散多年的兄妹关系好点很正常。”
黑狮子和亨利等人听了差点呛出一口血来——血包里的血。血族之间的延续可没有人类那种复杂的伦理关系,虽然有时候会被称为父女,兄妹,但完全不阻碍他们发展为恋人。西蒙明白这点还故意这么说,听起来就有点怪怪的,酸酸的。
玛若没觉察出西蒙的语气,反而对他的话起了兴趣:“兄妹?是指人类时的还是成为血族后的?秦天是艾德里安的后代,这少年不可能也是他的后代吧。”
西蒙却不说话了,随着她发挥想象,自己瞎猜去吧。
玛若试着又套了一些地下的情况,不仅西蒙亨利对她的话听若未闻干脆不答,连她派下去的手下都支支吾吾,不肯尽言。
玛若无奈道:“好吧,你们现在防着我把我当外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那总得告诉我圣杯的情况吧,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都不说话了。麦密莱尔拿到圣杯后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将圣杯扔掉后,众人就混战起来,性命攸关,哪还有人注意到圣杯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秦天不慌不忙地从衣服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在这里。”
秦天的语气和动作都特别随意,仿佛放的是一个茶杯而不是让所有人抢破了脑袋付出无数生命代价的圣物该隐之杯。
杯子放在桌上,黄金柔和的光泽折射着珠宝璀璨的光芒,将所有人惊讶的表情都映射出来。
“我去,小公主,你居然趁乱将这东西带出来了?关键不是这个,这么大的东西,你怎么藏在衣服里还一路没让我们看出来的?”这圣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亨利惊讶的表情仿佛当年看到她从裙下掏出脸盆的模样。
秦天一脸淡定:“就随手塞进衣服里了啊。”
一旁的西蒙也忍不住抚额,他真没想到她居然将圣杯毫不露痕迹的带了出来,真的是完全没有发觉。她人看起来小小巧巧的,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往身上藏。
玛若看到那圣杯,眼睛放大,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杯子托起来:“这就是传说中该隐留在世间的十三血器之一的该隐之杯?”
玛若拿着圣杯颠来倒去的看了看:“果然是巧夺天工,精致绝伦。”
西蒙道:“喜欢吗?那送给你了?”
玛若震惊道:“什么?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你们用性命去抢回来的东西吗?”
亨利等人听到西蒙的话也吓了一跳。麦密莱尔后来狂燥的反应以及将圣杯扔掉的举动都在暗示这个圣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可是西蒙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送人,这也太大方了吧。
“老大,你等等,那个要不要我们先看看这圣杯再说?况且这是小公主带出来的,你给送人了,小公主愿意吗?”
西蒙看向秦天:“圣杯我决定还给梵卓族,你同意吗?”
秦天迟疑了。
她没想到西蒙会这么快就将圣杯送人,她偷偷将杯子带出来就是觉得这个杯子关乎她血统的秘密,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算什么样的存在。麦密莱尔说艾德里安是用这个杯子创造出来的达弥和她,他俩并不是艾德里安的后代而是该隐的后代,可她又分明记得艾德里安吸了她的血,也交换给了血液给她,诸多纷乱的信息交错在一起,她实在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西蒙再次向她确认道:“你同意吗?”
秦天抬头对上西蒙的双眼,他的眼神总能给她镇定人心的感觉,她点下了头:“老大,我相信你,我听你的。”
她决定相信西蒙的判断。
西蒙露出满意的笑意:“好了,玛若,你可以对外宣布圣杯已被取回保管在你手中,从今以后你所代表的家族将在梵卓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你也将成为梵卓族最有名望的亲王。
玛若声音哑了哑:“为什么……”
西蒙身子往后靠去,翘腿摆出舒服的姿态:“你当年进团时,我承诺给你最好的团员福利。除了那一次,你一直尽心尽力,终归效忠了我那么长时间。现在你离开了,圣杯就当是我给你的遣散费,也算是最后一次团员福利吧。”
拿至高无上的该隐之杯来当团员福利,这位团长出手也太阔绰了,旁边杵着的三位不明就里即将入团的新成员同时咽了咽口水。
亨利忙道:“老大,我跟你的时间最久,那回头我要是离开了,你送我什么当遣散费?”
西蒙微笑着转头看他:“一副顶级豪配冬暖夏凉保湿透气防虫除臭加长加宽的棺材如何?”
亨利:“……”
不久,玛若对全族宣布了圣杯已被找到的消息,并没有亲王提出异议或是暗中抢夺,纷纷和平地带兵撤出了废弃学院。
一是亲王之间早有协议的缘故,二是毕竟梵卓族整体元气大伤,九大家族同属一个是氏族,还是希望能够维持和平相处的模式,不要发生大规模的族中争斗,到时若惹得联盟插手,其他六大氏族一起派兵进驻干预,那麻烦就大了。
九大亲王纷纷回了自己的领地,西蒙秦天等人也跟着玛若启程回她的领地。没过两天,吉林厄姆家族的右雅塔亲王在回程路上暴毙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玛若听到消息后惋惜道:“吉林厄姆家族原本只是个小家族,家族首领只能承袭伯爵之位,因为艾德里安无嗣无族,为了凑齐梵卓九大亲王的位置,吉林厄姆家族一跃与八大家族齐名,右雅塔伯爵也升为了右雅塔亲王,结果没想到运气那么背,亲王当了还没一个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对了,西蒙,小公主从昨天起就不见人影,她去哪里了?”
西蒙放下车窗,看着车外迅速后退的街道建筑,微笑道:“她心情不好,出去弄死几只老鼠解解闷。”
玛若:“……”
众人回到玛若的领地后,在她的地盘里休整了一个星期。众人身上的伤全都养好了,血蜂也慢慢苏醒过来,不必每日泡在血池之中。只有达弥因为没有药物供给,一直保持呆滞麻木的模样。达弥在清醒的时候,讲出了很多惊人的真相,可仍有许多未解之谜待他解开。
西蒙决定带着众人返回D城。
亨利道:“不是吧,老大,我们好不容易才从D城逃出来,丹顿以及那十三个老家伙说不定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真的要在现在这种时候回去吗?”
西蒙看着坐在室外草坪上一动不动地晒太阳的少年,以及坐在旁边安静陪伴着他的少女:“想要让达弥恢复清醒,我们只能回到D城。”他侧头看向站在另一侧的男人,“你说对吗,血蜂?”
血蜂脸色苍白,还未从失血过多的状态完全恢复过来,沉默了一下道:“十三主教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连达弥都被我们抢了回来,肯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回到D城。”西蒙的目光投向远处,“只有在我们的地盘,我们才能给敌人最热烈的欢迎仪式。”
来的时候遭到敌人围追堵截,他们不得不绕路隐蔽行踪,回去时则没必要那么麻烦,从玛若处拿了一些能保持易容效果较久的鱼骨胶易了容,直接办了假身份坐了飞机,转了几次航班后,第三天就顺利抵达D城。
基地被毁,众人没有落脚点,一下飞机就跟着小软小萌回了甜品店。小软小萌不在,甜品店暂停营业了大半个月。门口挂着的暂停营业的告示牌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进门后,小软小萌立即换回了粉嫩可爱的店员服收拾起店铺来,让西蒙他们自己乘电梯下去。
电梯下到地下3000英尺,众人再次踏进了这座豪华现代的地下城。回想起之前那座古老空旷死气沉沉的地下城,黑狮子感慨道:“还是这里比较亲切,看着亮堂堂的多好。”
白狼已经得到消息在电梯门外等着,电梯门一打开,他微笑着迎了上来:“欢迎回来,小然小萌将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我听说你将圣杯留给了伯赛家族?出生入死取回的圣杯,你居然拱手相送,西蒙你的行事风格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西蒙道:“我已经确定过了,那个圣杯就是一个普通的黄金杯,与其他十二血器一样,只有象征的意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白狼表情不变:“难道我当时的感觉出错了。”
“你还记得圣杯从地下城出土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
白狼认真的想了想:“圣杯是被装在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水晶盒子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一个巨大的黄金台上,还有就是——”
“白区长!”塞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山雷区长突然带着人来了,我们拦都拦不住,您去看看吧。”
白狼唇角不异觉察的抽搐了一下,保持脸上职业的笑容道:“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跟着塞琳快步走了出去。
亨利道:“看来白狼并不知道那个黄金台中保存的才是真正的该隐之杯。”
西蒙点头:“嗯,应该是艾德里安将黄金秘盒从那十四名叛徒手中取回后藏到了这片地下,并且故意摆了一个假的圣杯在秘盒上来迷惑外人,如果有不知真相的人来偷盗,说不定拿着假的圣杯就走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还是想不通。”
“什么?”
西蒙微微眯眼:“当初白狼说他拿起圣杯后感应到了里面邪恶的力量,并以此为理由,及力劝说我和秦天去抢夺圣杯。可是他拿起的分明是假的圣杯,又怎么会有感应?”
亨利道:“的确是有一点说不通,或者是当时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他产生了错觉?”
西蒙声音没有起伏:“错觉,或许吧。”
这时白狼推开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后面还跟着一个纠缠不休的男人。
“在这D城,我的情报渠道可不比你白狼差,你想拦着我?没门!”山雷转头看向西蒙,笑着张开双臂,“西蒙,秦天,欢迎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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