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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淡然，“自然记得。我说情之一事，浪费又多余，傻子才会抱着情情爱爱不肯叫自己好过。”
“如今我将这句话还给你。”黑无常冷笑，“你别急着否认，感情这事从来不能勉强。你同那个凡人，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能落个什么好结局。”
“你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恨我。”舒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耿耿于怀，“她是妖族，你是鬼差。我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可前提是她没有居心不良。”
“分明是你冤枉了她！”旧事重提黑无常的面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紧握着拳头，“当年我求你，我承诺了会找出证据。可是你出尔发尔，舒婳，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走出花丛，擦过她身边的时候停顿了，“舒婳，失之所爱，爱而不得。这样的苦楚，你也一定会尝过一遍。”
“痴儿，简直是冥顽不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舒婳连连摇头，明明修为天赋都是极高，可就是因为看不破情爱一事，以至于这么多年在地府还只是一个鬼差。
情情爱爱，舒婳觉得好笑。她怎么会去尝试那种玩意？世上哪有真情，亲人之间尚且都能轻易舍弃，情爱更是不值一提。
至于黎恒，她眯起眼睛，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凡人不过几十年，须臾的功夫。她只是觉得他很有趣，所以才没有杀了他，留着多逗一会，至于爱上？
她直接在心里否决，“日月变迁，斗转星移，我也不会爱上什么人的。”
黎恒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就不肯住院，一定要过来见舒婳。海蓝这会哪有人给他看，拦在门口左右为难。
舒婳换了一身白色睡裙从楼上下来，“我死不了，倒是你，不好好治伤回头可就真的完蛋了。”
黎恒坐着轮椅，腿上手上都打着绷带。不过人看上去倒是很精神，他盯着舒婳，“我担心你。”
她靠着门框，难得笑的这么温柔，“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好好地嘛！”她弯下身子，“黎恒，你这样担心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她这样轻佻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轻松。海蓝和小何都看着她，黎恒也皱起眉头，舒婳摇摇手指，“黎恒，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冷淡，“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她很困惑，难道不是吗？几百年前她也曾被一个凡人相助过，那凡人从她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人类一向贪婪的。黎恒虽然正直，可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凡人，永远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任何意外。舒婳挑眉，不明白黎恒为什么要生气。她不解，“那你想要什么？”
黎恒凝望着她。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舒婳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她人美话多，看似很平易近人，可说到底她过于散漫，谁也不曾真正走近她心里过。
他扯开嘴角，笑的很嘲讽，“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侧头，“小何，我们回去吧！”
他去了医院处理好伤口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找她。他怕她伤得太重，想着只要来看她一眼，看到她平安就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舒婳两个字已经刻在了他的心底。
或许是她不经意之间的笑容，或许是她调皮的缠在他身边…总之，她已经在他心里了。
感情这种事情，没有开始的时候谁也不会预料到。可一旦开始便是收也收不住，一句老话说的很对。
谁先动情谁先输。先动情的那个人，注定要受到更多的伤害。只是黎恒没想到，他们之前最先栽进去的人会是他自己。
他们离开后舒婳脸上的笑容才隐去，海蓝抓抓头，“大人，我觉得你好像伤了黎警官的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海蓝觉得舒婳伤了一颗纯真的心。
“现在伤了总比以后伤了要好。”舒婳淡淡道：“一个凡人，哪里来的资格去肖想女魃，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不要轻易去许，不会结果的情爱也不要有开始。舒婳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往里头走。
痴人说梦，痴傻如黎恒，痴傻也如她。
她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根本缓不过来。舒婳需要闭关在血池里好好的待上一段时间才行，在此之前她还得去警局把事情了解。
徐岸目前还在拘留所里，虽然知道杀人同他脱不了干系，但是毕竟凶手是鬼。没有真凭实据，根本不可能给徐岸应有的罪罚。
他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饿死了。舒婳看了看黎恒，“把他带出来，我有办法让他自己认罪。”
“认罪？”
“郭静和李校长是徐可杀的没错，但是林北和陈默还有石磊却是徐岸动的手。”舒婳累得很，她身上有伤，警察局的戾气又重，她抗不了多久的。
徐岸被带到审讯室，黎恒让其他人先回避，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三个。舒婳有节奏的敲敲桌子，“徐岸，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你觉得你只差一点你妹妹就能复活了是不是？”
“你难道没有想过，复活后的徐可会是什么样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复活后的徐可只会成为一个傀儡。”
徐岸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兄妹俩是怎么被蛊惑的。但这世上并没有起死回生这件事，哪怕是神仙要做这样的事情都要付出不能承受的巨大代价。徐可化作厉鬼，怨气不消，以至于她成了不化骨。这玩意，你知道吗？练得好了，是可以用的。养小鬼你听过没有？跟那个差不多的原理。”
“徐可的三魂七魄早就没有了。靠着怨气存在的厉鬼，一旦复活你以为她还会跟以前一样？真是天真的可怕！你还献祭了你的良知，愚昧至极！”
徐岸崩溃不已，他疯狂的大叫，“我不信，你骗我！是你，是你害死我妹妹。她马上就能复活了，都是因为你，你把我妹妹还给我！”
舒婳一掌拍在桌子上，徐岸不自觉的一抖，竟然跌回了椅子上。黎恒拽着舒婳坐下来，“你说他杀了人？”
“林北和陈默的死都是他造成的，还有那三十六口人，他也参与了。”舒婳垂着目光，“那三十六口人是睡梦中被杀死的，徐岸点燃了一种熏香，确保他们不会醒来。然后挖出了他们的心脏，那种熏香出自一种草。”
梦蝶三生。相传是上古时期蝴蝶一族的眼泪，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千年才会绽放一朵，可遇不可求。这种花草制作的熏香可以让一个人永远沉睡，除非是下药的人，否则无解。
“熏香也是那个黑衣人给你，徐岸，你说你真是傻。”起初她也是不明白的，后来她躺在血池里一下子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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