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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血红天障降临

作品: 太岁 |作者:priest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14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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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来了,又能如何?」荧惑星冷冷瞧着阿关那方热烈大战,一旁福生挥动犄角,轰隆隆打来。

荧惑星一手接下福生的大犄角,手上燃起红龙焰,红焰顺着犄角爬上福生后背,福生大声喊痛,全身着了火;那头飞蜓挺着三尖两刃刀,势如飞电,往荧惑星脑门上刺来,让荧惑星一拳头轰在飞蜓胸前,打凹了一个坑。

飞蜓狂吐着血,伸手指着,血花伴着旋风卷上荧惑星手臂;青蜂儿也放着光针打向荧惑星。

荧惑星张口哈着气,吹散了那些针,火红胡子让飞蜓烈风吹得狂摇,却一点也不在意。「这等风术也想伤我?」

荧惑星还没说完,四周的风术猛烈了数倍,瞬间脸上身上给割出好几道裂痕。

「红胡子!那我这风术又如何?」风伯不知什么时候,飞窜到了飞蜓身后,伸手搭在飞蜓肩上,加强了他的风术威力。

「是你这家伙!你也来啦——」荧惑星见了风伯,微微吃惊,这才放开了全身燃火的福生。

飞蜓并不知道风伯归顺己方这段经过,转头见是风伯帮他,也惊讶喝问:「你为何帮我?」

「因为你英俊。」风伯嘻嘻一笑,又鼓动几道大风逼开荧惑星打来的火。

若雨和翩翩早已窜下,翩翩使千年不灭扑灭了福生身上烈火,若雨赶紧伸手灌了几股治伤咒,只见福生全身冒烟,尽管全身化出了厚甲,仍让这大火烧得甲壳崩裂,皮肉焦黑,全身不停打颤,伤重得动弹不得。

飞蜓死命支撑身子,协同风伯狂斗荧惑星。

三辣又领着其他众将赶上,将一干岁星部将团团围住。

荧惑星找着了对手,也兴奋起来,握紧了拳头往风伯身上打,风伯知道荧惑星悍勇,不敢硬拚,不停旋着身子飞,放出风术突袭,荧惑星一面打,一面挥着火,火越挥越烈,好几面火墙四面盖来,风伯无路可退,只好鼓起全力放黑风硬冲,好不容易冲过了火,全身也已烧伤。

「这荧惑星好霸道呀——」风伯恨恨骂着,连连挥风,都让荧惑星挡开。

「风伯别怕,我们来助你!」寒单爷大声吼着,从左翼杀来,挥舞弯刀劈砍荧惑星;有应公从右翼冲出,沙哑叫着,抡动铁棒朝荧惑星打去。

荧惑星手上没有兵刃,用粗壮手臂或抓或打,一拳打飞有应公,一指喷出烈火烧上寒单爷全身,烧得寒单爷打起了滚,怪声叫着。

风伯紧接着来接战,和荧惑星过了两拳,身上那黑色大袍已全着了火,赶紧飞远放风灭火。

荧惑星正得意要笑,腿上却一阵巨疼,竟是那全身着火的寒单爷,伏在大叶上装死,趁机砍他的脚。

「混账家伙,我竟忘了你这寒单不怕火烧!」荧惑星勃然大怒,挥拳要打寒单,有应公再来,风伯也跟上,左右夹攻荧惑星,寒单爷也趁势起身,全身冒着火焰,一同围攻荧惑星。

荧惑星正酣斗三神,后头一声怪吼,才回头,是青蜂儿和若雨连手攻来,荧惑星力战五神,渐渐感到不敌,气愤骂着:「我荧惑星部将都上哪儿去了!」

一个脑袋落了下来,是荧惑星其中一个部将脑袋。

荧惑星抬头望去,只见到空中部将稀稀落落,只剩三个,其中一个是使着火鞭的三辣,三辣胸膛上有条大口子,还淌着血。

三辣听了荧惑星大吼,分神下看,前头身影窜来,是翩翩。

三辣急挥火鞭,火鞭化成十数条小龙,一条条在空中起舞飞窜,熊熊烈烈。

翩翩一点也没缓下势子,只是轻轻挥动岁月烛,五色流光漫起。凶烈的火龙让千年不灭缠上,瞬间散成了细细碎碎的小光点,往下落去。

三辣心中骇然,他一柄火鞭毫无用处,正要想办法应变,翩翩早已旋了身子,一片片光圈打来,三辣狼狈要逃,身上腿上让好几道光圈斩过,切出大大伤口。

另两个荧惑星部将放出火术,齐攻翩翩,也都让千年不灭灭了。

「荧惑星爷,那蝶儿仙的法术是咱们的克星,兄弟们都死在她的刀下啦!」一个荧惑星部将恨恨骂着。

由于风伯和寒单爷、有应公的助阵,拖住了荧惑星攻势,翩翩等岁星部将,便也因此腾出空来,大战荧惑星部将,荧惑星一干部将全使火术,但在翩翩的千年不灭面前,全无用武之地,一阵大战之下,纷纷败阵。青蜂儿和若雨便因此转向去攻荧惑星,剩下三辣等三将也已力竭,完全不是翩翩对手。

「什么!」荧惑星又怒又恼,翩翩一阵乱窜,三辣又中两刀,不支落下,落进了水里,让水精一拥而上,拖进了水里痛打。

这头,午伊指挥着众天将围攻阿关,王公、城隍家将团、大宝、大傻、水蓝儿等精怪们将阿关守得密不透风,天将们完全攻不进去。

「这可恶小子,叛逃岁星!还不束手就擒!」午伊大骂着,从腰间抽出一柄镶满了宝石的细长宝剑,那是玉帝令天工特地打造,赏赐给他的。

午伊挺着宝剑,也加入战圈,他一手握剑,一手手掌大张,银光闪耀。

「啊呀!糟糕!」阿关见了午伊一手银光中,隐约可见淡淡的红黑色黏团——恶念。

午伊手一挥,恶念黏团上缠绕着银色电光,迅速飞来,打在大傻身上。

大傻怪吼一声,摀着脑袋蹲下,将背上的叶元都甩落在大叶上。

阿关连忙转了个弯,骑至大傻身后,一手按着牠脑袋,将那团恶念又抓了出来,正不知要往哪儿扔,只见到午伊似笑非笑,又将一团黏团扔向水蓝儿。

「你好可恶!」阿关怒叫一声,鬼哭剑凌空扔去,打散了那飞向水蓝儿的恶念团。

「大家小心,午伊乱扔恶念——」阿关愤怒叫着,石火轮耀出火花,冲出了己方护卫阵势,直直往午伊冲去。

午伊见阿关受激,心中大喜,往后退着,身后的妖兵不停往前飞,涌向阿关。

这头,阿泰一伙见到阿关冲出战圈,以为他又要逞强,急忙跟在后头。

阿关回头挥手喊着:「你们后退!」

午伊嘿嘿笑着,知道恶念当然无法让阿关一行的伙伴立时反叛,但只要能使阿关心神大乱,已经足够,他白胡飘动着,手一挥,又扔出几团恶念乱打,有的打向城隍、有的打向精怪。

阿关操纵着鬼哭剑飞窜,四面拦截那些胡飞乱窜的恶念,但总有拦截不及的,有些精怪让恶念打中,都摀着头打滚,有些利齿长了出来、眼睛都红了。

阿关愤恨至极,正觉得奇怪,这儿没太岁鼎,午伊是哪儿抓来这些恶念乱扔的。跟着他随即明白,午伊身前身后、四面八方,全是妖兵,恶念俯拾即是。

午伊哈哈笑着,同时挥剑指挥:「那叛逃小岁星心中恶念已重,邪气冲脑,情绪失控啦,快趁机擒下他!」

「你太可恶啦——」阿关眼见午伊不停扔出恶念攻击己方的同伴,恨得咬牙切齿,四周妖兵源源不绝,石火轮虽快,却无法逼近午伊身边。

九芎和百声速度较快,已跟上了阿关,百声急问着:「关哥,你说清楚,午伊怎样用恶念?」九芎搭了光箭,飞快朝着午伊射去,都射在午伊前头那票乱飞乱窜的妖兵身上,午伊往更后头退着,借着密麻麻的妖兵掩护着自己。

「让他的恶念扔中会很糟糕!」阿关愤恨喊着,知道让恶念打进了身子,即便抓了出来,也会全身瘫软无力,且恶念若是经由午伊刻意且大量强灌进了身子,那伤害程度或者会更严重,他曾在太岁鼎上对着雪媚娘的妖兵扔过恶念,见了那些妖兵发狂模样,还余悸犹存。

前头纷纷乱乱,九芎的光箭射得飞蝗乱窜,又射倒了好几片妖兵;百声紧抓着阿关手臂,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关哥!你何必着急,你也有太岁血加持,个人认为,你比他要厉害!」

「小心!」阿关正慌乱着,又让百声缠得心烦,突然见到午伊从另一旁妖兵队中窜出,对着九芎掷来一团恶念,连忙甩开了百声,专心凝神,鬼哭剑飞势极快,总算在恶念打中九芎前一刻,刺散了那团恶念。

「小心午伊那个卑鄙小人!」阿关气急喊着,午伊又没入了妖兵大阵中。

后头几片大叶开来,阿泰、水蓝儿、叶元都朝阿关叫喊着:「你做什么吶!」「快回来!」「别自己乱杀!」

另一旁一片大叶,上头是绿眼睛狐狸、老树精、癞虾蟆和小猴儿等一票精怪。

癞虾蟆呱呱叫着,八手乱挥,从小猴儿手上抢回了贝壳项链,往阿泰这张大叶上跳,兴奋喊着:「蛙蛙!蛙蛙!」

水蓝儿身后也探出了小海蛙的身影,高兴地往癞虾蟆奔去。

「老树、狐狸、臭虾蟆,好久不见啊!」螃蟹精、章鱼兄这票海精,见了癞虾蟆等山精赶来,都显得十分高兴。

癞虾蟆嘴巴吐着泡泡,大声呱呱叫着,手忙脚乱地将那贝壳项链往小海蛙脑袋上套,却因为激动而戴不上。

「阿关!回来啊——」阿泰朝着阿关大叫大嚷。

「你们后退,后退!」阿关大喊着。

午伊已从大叶后方妖兵阵中窜出,一票邪天将守护着他。

银白色的电光自午伊手上亮起,靠午伊较近的妖兵纷纷狂嚎叫喊起来,随即虚弱倒下,像是精力给吸干了一般。

「这死老头有什么好怕?」阿泰转头见了午伊,哈哈笑着,掏出一把符,大声念起咒语,符上闪耀金光。

几个精怪也纷纷施出法术,水蓝儿打出了光束、老树精掷出了叶子。

「快走!快走!」阿关大叫着,鬼哭剑飞窜而去,同时,午伊手上的大电光也炸了开来,几道电流打向大叶。

「不过就是电……」阿泰哼哼念着,几十张符咒飞天,结成一张张符箓光阵。

「啊啊!」阿关绝望叫着,只有他清楚看见,阿泰的符阵只挡下了银电,却没能挡下银电之后那势如大浪的恶念。

恶念海浪似地卷上了大叶。

阿泰见自己法术,竟挡下了这代理太岁的银电,不禁得意洋洋,正要开口骂脏话,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摀着头跪了下来。

「午伊——」阿关愤怒大吼,往大叶窜去。

「哇!」精怪们发出了撕裂般的吼声,有的用手抓着脸,在脸上抓出了深可见骨的裂痕,绿眼睛狐狸疯了似地,咬着自己断了的那臂伤口,口鼻都冒出了紫雾。

「绿眼睛,你怎么啦?」老树精扶住了绿眼睛狐狸,正要开口问,却让绿眼狐狸一把揪住了胡子,摔倒在地。

绿眼睛狐狸那双漂亮碧绿眼睛,竟变得通红一片,还淌下了鲜红的血。

章鱼兄挥动着八只触手的尖刃,奋力砍杀着四周伙伴,螃蟹精身中数刀,也杀红了眼,抡动大螯,轰击着章鱼兄。

「大家冷静哪,你们是怎么了?」叶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旁有几只发了狂的精怪涌上,都让发狂了的大傻打飞。

「你们要干嘛?要干嘛?」癞虾蟆激动叫着,几只海精将牠抓了起来,用力扯着身子,小海蛙哭叫着,拍打着那些精怪。

「臭山精、臭山精!凭你也想接近我们海精!」几只海精疯了似地吼着,指尖都掐入了癞虾蟆身子里。

「哇——」癞虾蟆口吐泡泡,痛得尖嚎,手脚一只只给扯了下来。

阿关冲上大叶,慌忙在四周抓着。

九芎在上方护卫,见着了午伊又从另一边探出身来,连忙放出飞箭,她知道午伊银电上带着恶念,一点也不敢大意。

阿关四处奔跑,先是驱出了绿眼睛狐狸和老树精身上的恶念,绿眼睛狐狸和老树精已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浑身浴血,绿眼睛狐狸还独手掐着老树精颈子,老树精身上的枯枝,一枝枝插在绿眼睛狐狸身上,还插入了绿眼狐狸那双通红眼睛里。

「恶念哪——」阿关绝望吼着,又将几个互相争打的精怪电倒,电出了牠们身上恶念,有时下手重了,驱出了精怪身上恶念,却也将精怪电得昏死。

眼见整片大叶骚乱连连,难以平复,阿关又气又急。

「午伊——」阿关愤怒大吼,身上黑雷迸发,四处乱卷,大叶上的精怪一下子全让这黑雷卷倒,黑雷缠绕着精怪身子,将牠们身上的恶念全激了出来。

「快退!快退——」百声见了惨状,这才感到慌乱着急,指挥着底下大叶:「卑鄙午伊在扔恶念,大家小心、小心!可恶啊……」

阿关停下了黑雷,转头一看,精怪们大都让黑雷电得瘫软,叶元抱着大傻哭着,大傻双手还掐着一只海精,那海精已经死去,尖锐的鳍插在大傻胸口。

阿泰挣起身子,摀着脑袋喊疼。

小海蛙大声哭嚎,手上捧着那碎裂的贝壳项链。

周围几只海精怔怔看着手上的断肢——癞虾蟆的断肢。

阿关赶了过去,抱起让海精撕去了好几只脚和半边身子的癞虾蟆,不禁激动哭了起来,奋力在牠身上施放治伤咒术。

「阿关大人……让我来!」海马精全身打颤,牠手上还抓着癞虾蟆一只断腿,方才牠也让恶念炸进了心肺,脑中只想着要把可恶的山精扯了个碎,此时羞愧至极,抢了上来,双手放出柔和的光芒,覆上癞虾蟆全身。

风伯趁着荧惑星分神,双掌大张,十指尖锐,两臂都是烈风,打在荧惑星后背上。

荧惑星怒嚎着,前头寒单爷、有应公打来,后头青蜂儿、若雨跟上,翩翩凌空飞降,荧惑星独力难敌,让大伙一拥而上,连连中了兵器砍杀,想要放火,翩翩的千年不灭已经缠绕上他全身,燃得莹莹亮亮,火术才要出来便熄灭了。

如同上一次辰星围攻一般,大伙儿一刀一剑往荧惑星身上招呼,风伯两只手揪着荧惑星耳朵,狂风在他身上乱窜。

有应公一棒棒往荧惑星脑袋上砸,寒单爷猛砍着荧惑星身子。

「喂喂!」一阵黄光大现,黄江手上木剑,阻下了若雨劈往荧惑星颈子的大镰刀。

「啊呀!是你啊,黄江大哥!」青蜂儿和若雨见黄江突然现身,都吓了一大跳,还不知黄江是敌是友。

「你们杀疯啦?」黄江将书挟在腋下,木剑绕圈,一阵阵金黄光芒照向荧惑星,黄光化成了金色铁链,将荧惑星团团绕了起来。

翩翩会了意,也阻下了还欲进攻的风伯,说:「风大叔,荧惑星终究是五星之一,有得救!」

「救个屁!」风伯身上还带着恶念,哪里听得进劝阻,鼓足了全力往荧惑星杀去。

才杀到荧惑星面前,荧惑星两眼大睁,张口一吐,吐出一团红火,打在风伯身上。

大伙一阵骚乱,荧惑星用尽全力,身受重伤,吐出了一团火便再也没了力气,瘫软倒在一片大叶上。

翩翩用岁月烛灭了风伯身上的火,同时问着黄江:「黄江大哥,镇星藏睦爷是否也来了,你们……」

黄江苦笑说:「放心,我和你们站在同一边!只不过,我家主子……」

天上紫微见了荧惑星遭受围攻,不敌倒下,大惊失色地嚷嚷:「那不是黄江吗?他怎也出现啦?」

「雷祖、雷祖!」紫微四顾大喊着雷祖。

雷祖一直领着雷部将士在水上游击,却不和精怪正面交战,见到荧惑星受了围攻,本要领兵去救,但见到翩翩一行在天上力战荧惑星部将时手下留情,那些部将被砍落了水里让精怪擒了,捆了扔上大叶而没有痛下杀手。

雷祖心中有了个底,和电母悄声交谈着:「我瞧那小岁星说的是真的,妳看那干岁星部将,战归战,却也尽量手下留情,相反的荧惑星暴烈凶残,连斗姆都给他杀了,哪方才真的邪了,妳我心里有数吧!」

电母点点头说:「我们去劝紫微大人,要他收兵停战!」

雷祖点头同意,领了一票雷部将士,往紫微飞去。

紫微见雷祖飞来,大声叱喝着:「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去救维淳!」

雷祖大喊:「紫微大人,你看荧惑星爷受擒,那干虫仙却没有下杀手,他们没邪,别打了吧!」

紫微眼睛圆瞪,不敢置信雷祖竟不听号令,气极大吼着:「全都给我上,快上吶!」

「枪鬼,你还楞在这儿做啥!」紫微见枪鬼还伫在他身后,冷冷观战着,又是一阵愤怒,大声骂着:「快去救维淳,快去!」

枪鬼一点反应也无,似乎没将紫微的话听进耳里,反而神秘看着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一般。

「原来是你们,也只有你们能破我天障。」枪鬼淡淡说着,眼睛闪耀,突然举起手来,手上红光闪耀,像是抓着了什么一般。

紫微这才看见,枪鬼身旁现出了个人形,竟是洞阳。

洞阳咬牙切齿,手握着短剑,停在枪鬼胸前三吋,让枪鬼牢牢抓在手里。

枪鬼身后陡然炸出金光,现身的是鄱庭,鄱庭身形矮胖,举着两柄铁戟往枪鬼脑袋上砸。

枪鬼一个转身,揪着洞阳往鄱庭身上挥去,洞阳撞上了鄱庭,两个飞了老远。

「紫微大人,快走!」鄱庭稳住了身子,大声喊着;洞阳挥动羽扇,几道咒术花乱闪耀,往枪鬼打去。

「可惜……」枪鬼冷笑两声,闪过了咒术,自背后抽出一柄长枪,在洞阳、鄱庭尚未赶来之际,一枪刺进了紫微胸口。

「紫微大人!」雷祖正缓缓飞向紫微,见此巨变,大惊失色,高举着手上大斧,往枪鬼窜去。

紫微身子打着颤抖,眼睛瞪得圆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前创口冒出了漆黑的烟雾,那花枪还插在紫微胸前,微微晃动着,几股红色的咒文光芒在枪上转动,往紫微身子里头钻。

四周的文官惊骇莫名,抢了上去将摇摇欲坠的紫微扶住,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施放治伤咒术,却无法压制枪鬼花枪上的邪术。

「你做什么?」雷祖挥舞着大斧,暴喝窜向枪鬼,枪鬼冷冷笑着,抽出了背后最后两只花枪,花枪一长一短,枪头枪身都是墨黑底色带着鲜红咒文,短的那枪两端都有着尖锐的枪头。

「本来还想逗逗这四御紫微,看你们这干神仙内讧真是有趣。」枪鬼大声笑了起来,两柄花枪炸出强烈的黑气。

雷祖大吼着,一斧头劈去,枪鬼拿短枪格挡,使长枪刺击,凶猛有如黑龙翻江。雷祖只挡下一击,第二击便漏空,右肩给刺出一个深洞,血洒了满身都是。

「雷哥!」电母尖喊着,赶来救援,发出几股电流打向枪鬼。雷祖也没让枪鬼凌厉黑枪吓着,一柄大斧头炸出闪耀电光,两夫妻齐心力大战枪鬼。

枪鬼两柄黑枪极其凶烈,威猛不输给太子爷的火尖枪,上头还带着邪咒,雷祖肩头肿胀流着血,血渐渐变黑,伤口激烈抖动着,倏地钻出几条怪模怪样的黑虫,在雷祖肩上啃着。

「好凶毒的邪术!」洞阳、鄱庭齐飞跟上,洞阳扶住了紫微,在紫微胸前画了一个印,总算封住了这魔界恶咒。

鄱庭铁戟乱舞,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光形大阵,向枪鬼覆去。

枪鬼以长枪拨开这些光阵,身子一窜,脱出战圈,飞得更高,低头看着底下骚乱的神仙们。

「枪鬼,你——」电母扶着雷祖,气极骂着:「我就说你们这班魔界妖魔,没安好心!」雷祖脸色苍白,摀着那不停爬出黑虫的肩头,咬牙切齿,恨不得追上去将枪鬼生吞活剥。

「至高无上的神仙哪,你们也有这么一天哪!」枪鬼冷笑喊着,全身红光大现,天上的血红天障滚动翻腾,一下子凶烈了数倍。

树神和精怪长老们协力发出的洞天虹彩,本来能抵挡住那血天障,但此时节节败退,一点也无法阻止血天障的下压。

四周的山林大池卷动起腥红暴风,枪鬼背后的红光更亮了,黄金池后山壁大洞穴里,精怪长老们摔倒了好几个,剩下来的都鼓起了全力,呀呀叫着,放出了更为闪耀的虹彩,一记记往那压下来的腥红天障斩去,却像劈向大海一样,几乎没有作用。

「精怪们的法术也是厉害,且很漂亮……只是你们真以为可以阻止我枪鬼的天障?」枪鬼得意说着,同时高声大喝:「一切全在我主子掌握之中!午伊,剩下便交给你了!」

枪鬼说完,一阵红光闪耀,红光褪去,已不见枪鬼身影。

血红天障仍往下压来,山壁高处已让天障吞没,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四周的妖兵仍奋力乱窜激战着,精怪们则让这巨变吓得慌了手脚,方才反攻的气势一下子荡然无存。

阿关迎着暴风,高举白石宝塔,将一票奄奄一息的精怪们收入了宝塔里,老树精黯然无神,扶着绿眼睛狐狸进了宝塔,绿眼睛狐狸只剩一丝虚弱气息,牠双目失明、独手乱抓,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叶元受了这般震撼,心中一急,不支昏厥。还有余力的精怪们彼此搀扶着,将大傻和叶元都抬进了宝塔,阿泰慌乱掏着符咒跟在后头,回想着后土教过他的治伤咒,含泪对着叶元和大傻放着治伤咒。

「干……」阿泰踉跄走进宝塔前,重重在阿关肩头上搥了一拳,恨恨地说:「替大家杀了那个混蛋……」

阿关咬牙切齿,呜咽了两声没有回答,小海蛙捡了癞虾蟆被扯得七零八落的手脚和半边身子,呜呜哭着,和水蓝儿一同进了宝塔。

海马精和几只海精,一同抱着癞虾蟆往塔里头跑,癞虾蟆在经过阿关身旁时,还呱呱嚷着:「阿关大人……其实我还没死吶……你哭什么……呱呱……」

癞虾蟆也进了宝塔,阿关将宝塔交给了赶来的王公老六,吩咐着:「要大家小心,见到午伊别跟他硬打,大声叫我!」

「小岁星大人……」老六还没说完,阿关已经跨上了石火轮,朝远远的妖兵团猛冲了过去。

「午伊——午伊——你给我出来!」阿关愤恨吼着,石火轮飞快,连百声和九芎都追不上。

阿关身上伴着黑雷,石火轮像大流星一样,炸入了妖兵团里。

「冥顽不灵的叛逃小子,还不束手就擒!」午伊还打着官腔,骂着阿关。

「你这家伙才是坏蛋!」「午伊,你竟和妖魔一齐设计陷害紫微大人!」天上的文官们愤怒大骂午伊:「原来是你这家伙在搞鬼!」

紫微神色茫然,看着黄金池山壁那洞口,天上的血红天障渐渐盖下,树神的声音柔和传来:「紫微大人,退来这儿吧,您伤极重,让裔弥看看,她能救您……」

文官们交头接耳,有的急忙不知所措,有的暗暗骂着:「紫微大人,别去,树神想落井下石吶!」

「快送我去树神那……我就快死啦……妖魔的邪术好厉害!我好难受啊……」紫微全身发颤着,口里连连冒着血,他也犹豫着树神是否会设计害他,但身边文官治伤咒术一点也不管用,胸前那柄大枪还直挺挺插在胸上,上头的邪咒一股脑往胸口里头钻,难受至极。

他听了枪鬼离走前几句话,见到底下午伊对着大叶放电后的惨状,登时醒悟了这些日子来,自己日渐暴躁的原因。

此时那洞天黄金池后的山壁,仍发出着一阵阵虹彩,力抗着强压下来的天障,树神的声音此时听在紫微耳里,竟像是唯一的救赎一般,文官们犹豫看着,电母大声催促:「还楞什么!快去呀!」

天上一行神仙,终于转向,慌乱往洞天山壁退去,洞阳、鄱庭在两边守着,应付四周妖兵和那些露出了狰狞面目的邪天将们。

「午伊!有种别逃——」阿关大吼着,挥动鬼哭剑斩翻了一只又一只的妖兵,午伊借着那些胡乱飞舞的妖兵掩护,快速向后退着。

「可恶,混蛋!」阿关愤怒骂着,前头落下两个天将,使着大斧劈他,阿关闪过了一斧,一手放出黑雷将那两个天将电得翻倒落水,后头又有两个天将落下。

阿关气极,眼见午伊做势要往另一处聚满精怪的大叶飞去,惊慌之余差点让天将砍着。

「我来帮你!」天上喊声未歇,一片光圈落下,射退了天将,翩翩凌空飞下,斩倒一只只妖兵,落在石火轮后头。

「翩翩!妳学会了飞天咒?」阿关见了翩翩飞来,先是惊奇,跟着急喊:「快回去,午伊很卑鄙!」

「不怕。」翩翩一手抓着阿关肩头,千羽巾迎风飞扬。「你忘了我已变成凡人,凡人有肉身保护,较能够抵御恶念,你没看那猴子阿泰让恶念炸了,还生龙活跳的?」

「很危险!」阿关一面牢牢盯着远处的午伊,生怕他又乱扔恶念,一面提醒翩翩。

「都说不怕啦。」翩翩轻敲了阿关脑袋,手勒着阿关脖子,还以脸在阿关脸上蹭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在外头出了事,回不来了,能再见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最难过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要死一起死吧。你怕了吗?」

「嗯,不怕。」阿关热血沸腾,石火轮在水面上打了个转,直直朝向午伊:「宰了那个坏蛋!」

「哈哈、哈哈!」午伊大声笑着,看着黄金池上一票神将掩护着精怪们纷纷往山壁退去,四周成千上万的妖兵,和数十个天将全听自己号令,突然觉得十分威风,高声喊着:「他们全怕了我太岁午伊,哈哈!」

「哟,还有两个不怕死的!」午伊见了阿关转向车头,直直朝他窜来,连忙挥手招呼四周的妖兵:「去杀他们!」

妖兵们仍在四周飞窜着,魔将们全随着枪鬼离开了,天障里这些妖兵群龙无首,有些慌乱地要往外头逃,有些胡乱飞着,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妖兵还疯狂攻打着黄金池后的山壁。

翩翩肩上千羽巾飘动,自石火轮后座上站了起来,双手一挥,那光圈像暴雨似地炸了开来。

鬼哭剑凌空飞起,伴着强烈黑雷,有如一条张口黑龙,直直朝午伊卷去。

石火轮所到之处,妖兵们全慌忙闪避着,或是让光圈斩落。

「你们这些胆小鬼!」午伊见四周的妖兵并不太听他的话,不禁有些愤怒地骂:「我和你们主子合作,你们敢不听号令?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尽管午伊这样叫喊着,妖兵们仍然无动于衷,有些妖兵乖乖听令,围攻着阿关,都让黑雷或是光圈打死,其他的妖兵开始往外头冲,天上那红天障降得更低了,只见到那些陷入天障里头的山壁,轰隆隆抖动着,落下了一片片的石屑。

长得较高的树木,让那盖下的红海一碰,登时腐烂了。

飞得更高的妖兵,让这天障一盖,断手断脚地落了下来,午伊这才醒悟,枪鬼设这天障,不是要助他,是要连他和里头的神仙、精怪们一同吞了。

「可恶!」午伊大骂着,连连后退着,在妖兵阵中忽左忽右地窜逃,突然转身扔了好大一团恶念。

阿关早有准备,鬼哭剑伴随黑雷窜去,打散了恶念,五色光圈立时跟上,穿破了四散的恶念红雾,在午伊身前的几只妖兵身上炸开。

午伊见此时的阿关已能将黑雷操纵自如,加上鬼哭剑、石火轮等神兵,再加上那骁勇翩翩,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只好转身逃着,不时吆喝妖兵护卫自己。

妖兵们胡乱窜着,在远处天障的边界啃噬着,挖出了一个一个的小破口,钻出外头,午伊也找着了一个小破口,逃了出去。

「别逃!」阿关快速骑着石火轮,一面驱杀着妖兵开路,也追出了那小破口。

「什么……你说那镇星藏睦,已让狱罗神收买?」文官们个个面面相觑,惊讶叫嚷着。

山壁大洞穴中,精怪长老们在洞穴前头排成了一列,全身发胀,有些皮肉裂了开来,淌出了红血。

天障盖下了黄金池,池水沸腾起来,还在池水上窜逃的妖兵们一只只落下,有些较顽强的,也能够钻出天障,逃到外头去。

所有的精怪都退入了这片山壁,树神及长老们已无力再放虹彩,仅能集中力量,张起了一面结界,护住了这片山壁。树神高张双手,瘦小的身子摇摇欲坠,正紧榨着身上最后一丝气力,放出微弱的光。

「那小岁星逃出天障啦?」树神久默不语,突然问了这句。

「是的,我亲眼见到,他们从边界追着午伊出了天障。」阿老回答,树神点了点头,再也没有顾忌,更专心一致施放着结界法术。

洞穴中央几张大桌,则让退入避难的神仙们占了,激烈讨论着,黄江、洞阳、鄱庭居中,说明这一切。

紫微胸前的大枪已经取下,裔弥在紫微伤处画下了咒术,同时也敷上了灵药,加上几个神仙、精怪一同施术,总算压制住了枪鬼恶毒邪术。

裔弥也在雷祖肩头伤口,取出了一条黑红色大虫,施了咒术敷上了药,雷祖的肩头伤势情势好转,也不再冒虫了。

「什么!太离谱,这太离谱!」一个紫微帐下的智囊连连摇手,无法置信黄江一番话。一名智囊挥手揪来一个递着灵药的精怪,将那精怪扯得哇哇大叫,智囊脸色狰狞骂着:「快拿吃的来啊,傻不隆冬地走来走去,像个傻子一样!」

「喝!」雷祖本来坐在一旁,见到身旁文官这副模样,陡然奋起,一巴掌将那文官打飞好远,撞在洞穴壁上。

「雷祖,你又做什么?」「雷祖邪化啦!」其余文官骚动起来。

「闭口!」雷祖暴喝,手臂肌肉隆起,背后闪耀电光:「咱们一干神仙领兵来犯洞天,将这美丽仙境烧杀成了炼狱,树神和精怪临危还守护着咱们,哪个家伙敢再摆神仙架子,信不信我揍他!」

雷祖还没语毕,又有个文官开口:「谁知道牠们肚子里安什么心……」

文官还没说完,轰隆一声也让雷祖打飞出去,撞在石壁上,跌在方才那智囊身上,其余文官见了,再也不敢吭声,本来嚣张的神情登时收敛了些,腿也乖乖并拢,还向递来茶水的精怪点头道谢。

「雷祖大人打得好。」黄江向雷祖拱了拱手,朝洞阳、鄱庭使了个眼色,说:「咱们去助树神,枪鬼那天障凶烈难挡。」

黄江等三将站起,到了树神身边,只见树神矮小的身躯摇摇欲坠,仍不断放出一阵一阵的光芒。

镇星三将一齐念起咒语,三面黄光现起,在树神和精怪长老结出的结界外头,又布下三道结界。腥红天障将整个黄金池卷动得天翻地覆,总算在山壁前头缓缓停下,和黄江三将的结界互相抗衡着。

紫微躺在洞穴一角,看着洞穴顶端石壁发楞,回想着黄江刚才说出的全盘经过。

原来,镇星藏睦在击败太阴之后,受命返回魔界,去招纳那些有意投降的魔王,一同共商扫平魔界的计划。

但在那之前,镇星便已和荧惑星一般,出现了脾气暴躁的征兆。

魔界大王狱罗神,在和镇星几番交涉之下,洞悉了镇星情形。

旁观者清,狱罗神在人间激烈交战时,偷偷地派出眼线搜集情报,见了镇星暴躁模样,知道他也让恶念侵了,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镇星请求,但却向镇星提出了更进一步的提议。

镇星受命在魔界集结大军,去助玉帝一统三界。

狱罗神的邀约则是「集结大军,表面上帮助玉帝,待时机成熟,连神仙一并灭了。这三界便由狱罗神和镇星平分。」

镇星同意了这邀约。

黄江等镇星部将都是智将,不似岁星手下的飞蜓、象子,或是荧惑手下一干莽撞大汉那样后知后觉,见了镇星受到狱罗神蛊惑,心中也有了盘算。

镇星一行随着狱罗神,带领魔界兵马上了凡间,投靠玉帝,表面上帮助玉帝炼出邪天将,补充玉帝兵力,但这些天将实则还是听命于狱罗神。

魔将群聚主营,狱罗神不费吹灰之力,将大军开进了雪山主营,玉帝已成囊中之物。

同时,狱罗神鼓吹大举进攻洞天,目的则是让玉帝身边剩下来的几支强悍部队——荧惑星、斗姆、雷祖、二郎、太子,一并陷入洞天大战,枪鬼会在最好的时机,张开最大天障,将这些神仙一网打尽。

黄江、洞阳、鄱庭三个商量妥当,找着了机会,逃脱离开了镇星身边,向外求援。

黄江曾与阿关一同在金城大楼对付过千寿公,知道神仙口中的「无耻小子劫囚叛逃」这事必有蹊跷,便四处寻着阿关消息,想借着阿关找着太岁,想办法救他们主子镇星。

同时刻,玉帝沈迷于狱罗神那虚幻天障皇宫大殿中,自觉威风不可一世,一点也没发现狱罗神算计。

洞天大战来临,枪鬼将狱罗神一番算计实行堪称妥当,荧惑星和斗姆甚至自己起了内讧。

黄江等三将追入洞天,救了阿关,诛杀枪鬼四将,也破坏了枪鬼计画中一部分。使得枪鬼必须提前露出真面目,放下毒辣的大天障,顺便将紫微刺伤,但却还不及等太子和二郎赶来,没能将这两个厉害角色一并收了。

当然,太子不听紫微号令,二郎迟迟未到,却也是枪鬼料想不到的了。

「等等、等等!」一个文官忍不住走向黄江,问着:「那枪鬼临行之际,向午伊吩咐,那午伊又是为何与妖魔同声一气呢?难道小岁星真是无辜的?」

「废话!」「全都是黄灵、午伊惹出来的!」寒单爷、有应公等和阿关亲近的那票神仙开始鼓噪,破口骂着那干文官智囊:「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懂什么!黄灵、午伊两个奸贼操弄恶念,将你们全弄邪了,阿关大人瞧出了真相,却没人相信他!」

「黄灵、午伊本来就善于操弄恶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玉帝、紫微看不出狱罗神心计,难道这始作俑者黄灵、午伊也看不出吗?」九芎插口说着。

「我想也是如此。」若雨插口说:「黄灵、午伊这两个一心想要在主营里混上高位,掌握大权,看狱罗神大军开进,不会傻楞没有动作,全主营,只有他们能够清楚判断一切。他们必然清楚,要是玉帝权力给架空,当个傀儡太岁也没什么滋味。」

若雨、九芎彼此交换着意见:「而对狱罗神而言,玉帝只是个虚位,但能够操纵恶念的太岁,拥有太岁鼎的太岁,才是拥有谈判条件的神仙。黄灵和午伊手握有十足的筹码,私底下达成什么协议,也不足为奇。」

几个文官交头接耳,嘟嘟囔囔地说:「这些全都是妳们两个娃儿自个猜的……」

若雨大声抗议:「是猜的没错,但还有比这番猜测更合理的解释吗?」

众神仙们静默半晌,若雨和九芎的推测十分合理,枪鬼临阵反叛、荧惑星杀了斗姆,乃至于午伊也和枪鬼同一阵线,直到树神一方反而出手相救,这些事实都亲身经历,难以推翻。

「要是真如此,该如何是好吶……」「玉帝和后土大人还独自留在主营……」「都怪咱们……都怪咱们……」几个文官拍着脑袋,露出了悔恨的神情。

「大家不要惊慌!」百声清了清喉咙说:「你们或许不知,老君爷爷召集了太岁爷、辰星爷,和咱们太白星爷,一同前往福地,三星合力,必能顺利抢回太岁鼎,如此一来,就能和狱罗神大军抗衡啦!哈哈,翩翩姊曾说过,这希望之火……」

「啰唆小子!」一声叱喝传来,给牢牢绑在地上的荧惑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还开口说:「你说那三星都到齐了?」

百声一票神仙,见荧惑星醒转,都有些惊慌,不知这暴躁荧惑星,会做出什么事来。

荧惑星咧了嘴巴,全身出力,身上的伤口迸裂,淌出血来。

「喂!喂!」雷祖、电母赶忙到了荧惑星身旁说:「荧惑星大人吶,你刚才昏厥,没听到咱们交谈,一切全都是那黄灵、午伊惹的祸哪!」

「我有听到!」荧惑星哼了一声,全身发出烈火,硬是将黄江的金光咒术破了。

「啊啊,红胡子醒啦!」「他要发狂啦!」精怪们害怕地骚动起来。

「闭口!」荧惑星大喝一声,吐了好几口血,瞪视着百声说:「你是德标手下部将,你刚才说,三星都到齐了是吧……」

百声唯唯诺诺应着:「是……是的!」

「那……」荧惑星全身伤口不停淌血,沉沉地说:「算四星吧,加我一星,他们现在在哪儿,我也要去大闹一场……」

「荧惑星大人,你别激动,你全身都是伤,还流着血吶……」文官们远远劝阻着。

「我现在很愤怒啊……」荧惑星呸了一口:「魔界妖魔、两个小辈,竟将我等一干神仙,像猴子一样戏耍……我很想大开杀戒哪,枪鬼是吧……」

荧惑星说着,一手按上了百声脑袋,说:「你不带我去,我就摘去你的脑袋……」

「唔唔……」百声让荧惑星吓得傻了,九芎赶紧来劝:「裔弥姊姊,赶紧来帮荧惑星大人治伤吧,大伙休息一阵,想办法破了这天障,去助老君爷爷,将那可恶黄灵、午伊抓起来砍了!」

「好!」「将他们抓起来砍了!」「杀他妈妈的!」精怪神仙彼此打气着,心想着要是四星齐力,应当没有什么困难才是。

「树神大姊!」两个长老一惊,树神自牠们身边伏下,瘦小的身躯瘫软无力,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树神本便已受了伤,此时气力放尽,虹彩结界一下子黯淡无光,枪鬼的血红天障又开始往山壁压来。

长老们一阵骚动,将树神往后头抬,洞穴外头红光大盛,前两道由洞阳、鄱庭设下的结界已让红光吞没。

「好厉害的天障!」洞阳咆哮着,羽扇挥舞,放出更强的符术抗衡。鄱庭也重新凝气,施着法术,说:「要是镇星爷在这儿,这天障也没什么!可恨!」

黄江连连摇头说:「挡不下啦!一定要逃出去,大伙往后头退,从别的出口出去,这儿这么多洞,何必死守在此?」

精怪长老毛禹打岔说:「这山壁洞穴四通八达,所有的出口却都朝着黄金池,这是临时凿出来的作战洞穴,本有几条通往后头山林的通道,但还没来得及完工吶!」

「那就打通它!」荧惑星咆哮着,裔弥和一票精怪、文官等,在荧惑星身上涂涂抹抹,治伤敷药。

毛禹叹着气说说:「这山十分坚硬,要用神木林一种大树做成的木锹才能轻松挖开,但这些工具都在外头,这儿没有哪!」

其他通道的精怪来报:「有啊、有啊,我们这儿有一把!」「我们这儿也有一柄!」

四面八方精怪四处找着,洞穴里有些储放弓箭长矛的小室中,也摆了几只圆锹、铲子等开挖工具。

几处通道传来了骚动声和哭嚎声,枪鬼的天障灌入了那些结界守御较弱的通道中,让这天障触碰到的精怪,身子开始腐烂,痛苦不堪。

「叫大家往安全的地方逃!」红耳本来在一角静养,此时也拖着伤重身子,站起来指挥着,从一只精怪手中夺过了那小铲,问着黄江:「神仙大人,这结界还能撑上多久?」

「我也不知……」黄江额上流落下大颗大颗的汗滴。「这天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悍,顶多只能撑上十来分钟吧……」

「有工具的都跟我来!」红耳喊着,精怪们拿着工具,心中害怕绝望,随着红耳往那尚未完工、通往梦湖的通道涌去。

「来不及啦……」精怪长老阿老和毛禹,绝望放着法术,外头的结界渐渐褪去,几个精怪长老都精疲力竭。

突然洞穴里紫光闪耀,紫微站了起来,缓缓往外头走去。

「紫微大人,你……」黄江怔了怔,紫微走过他身边,也没说什么,吸了口气,脸上现起了淡淡光芒。

「你们难道忘了雪山上那金光结界,是谁一手造出来的……」紫微咳了几口血,紫金色的光芒在他背后扬起,向洞穴外头打去,在黄江三将的土色结界和精怪们的虹彩结界之间,又结下了一道坚实闪耀的结界。

在邪化之后,紫微变得暴躁且鲁莽,此时的他,脸上总算回复几分睿智长者模样。

「你们还楞着干嘛?也来帮忙啊!」紫微回头,边咳着血,边唤着他那干智囊文官。

文官们卷起袖子,七手八脚地赶去帮忙,九芎也到了洞穴前,举起手来说:「我也会简单结界法术,我也来帮忙。」

「都给我滚开!」荧惑星粗鲁地推开了那些替他治伤的精怪和神仙,却对裔弥点了点头。「咦,妳这骚狐狸还有两下子,那么大的伤也补得上,且不怎么痛了。」

「谢谢神仙大人称赞。」裔弥苦笑了笑。

一干荧惑星部将和岁星部将等分卧两边,大都伤重,三辣怒瞪着飞蜓,恨他杀了绿言。

飞蜓和福生也伤得很重,全身裹着伤药,靠墙发着楞。

「你们睡够了没?有力气的就去帮忙挖洞!」荧惑星一声大喝,几个部将吓得赶紧跳起,随即又软倒摔在地上,他们大都让翩翩斩成重伤。

「让我们来吧!」青蜂儿较为体贴,见荧惑星部将个个断手缺脚,身上一条条大口子,赶紧开口:「红雪姊姊,我们两个还有余力,去挖洞吧,再慢大伙便全死在这儿了!」

「好好!」红雪嚷嚷着:「岁星部将体力较好,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甚么话吶,太白星部将不会输给妳的!」百声吵闹着,也跟了上去,一干荧惑星部将脸色铁青,却回不了嘴。

钟馗粗声嚷着:「我不会放结界,但挖洞我最在行!」

「我们这票黑呼呼的大汉也去帮忙,别让小姑娘看笑话啊!」寒单爷起着哄,拉着有应公、城隍、王公等等,也往通道涌去,义民李强一声吆喝,领着一票义民也去助阵。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工人!」有应公仍然疯癫,愤怒抱怨着。

荧惑星瞧了瞧有应公,冷冷地说:「原来是你吶,那个小神有应,刚才拿棒子敲我力气倒不小,去挖洞最适合你!」

「你哪位啊?你这王八……」有应公愤怒回嘴,让寒单爷一把摀住了嘴,往通道里头拖。

荧惑星揉了揉颈子,捏捏拳头,一拳头打在石壁上,石壁有些崩裂,但拳头也流出了血。「妈的,这山壁真的很硬。」

「要是我那火龙大刀在,还需要这些杂毛小辈?」荧惑星埋怨着,一把抄起了脚边部将一柄砍刀,往洞穴深处走去。

荧惑星背后一阵鼓噪,几只精怪追了上来,嚷着:「荧惑星爷爷,您的大刀在这儿啊!」

荧惑星闻言回头,果然见到几只精怪合力捧着他那把火龙大刀。寒彩洞一战时,精怪们趁着荧惑星让坚冰冻住之时,夺去他了的大刀,此时也顾不得荧惑星脾气暴躁,只盼这火爆大神持了他惯手武器,能够一举将通道打通,好让大伙顺利逃脱。

「凭你们这些杂碎也配碰我大刀!」荧惑星猛一瞪眼,红胡飘动如火。精怪们吓得连忙将大刀奉上,转身便逃。

曲曲折折的石窟甬道深处,精怪神将们接力挖掘着通道,红耳双手举着一柄小锹,咬着牙猛力朝那坚硬石壁砸去,连砸了好几下,总算挖落一些石块碎土。

几只精怪们脸色难看,欲哭无泪,掘得手都疼了,但只往前推进了一丁点。

后头一阵骚动,神仙们挤了进来,揪着精怪往后头扔,义民们推挤着,从精怪手上抢下了那为数不多的铲子、圆锹。

精怪们吓得往两旁靠,只见义民们全往那通道尽头挤去,还不知他们来凑什么热闹,有精怪低声交谈着:「难不成神仙大人们要帮咱们挖洞?」「这怎么可能?」

义民二头目王海挤到了红耳身旁,伸手要去抢红耳的小锹,红耳没吭声,让王海抓住了小锹,却不放手,怔怔瞅着王海看。

王海使劲抢了两下,却抢不下来,哼了一声,举起自己的大镰刀,乖乖地敲打起石壁。

「弟兄们开工啰!」李强高呼一声,义民们七手八脚地挖起了土,这票义民比起精怪们,力气大上太多,加上不少义民本来手上的武器就是锄头、叉子之类的器具,挖起土来,比起刀剑要好用许多。

又是一阵骚动,若雨和青蜂儿也来了,后头跟着的是大叫大嚷的百声,全挤到了前头挖洞。

寒单爷和有应公混在义民堆里,彼此比较着谁挖下的土石多些。

精怪们在后头也没闲着,接力将前头往后堆的土石运送到其他通道,以免堵了路。

「全给我让开!一群没吃饭的废物!」精怪们让这一声大吼,又吓得慌了,四处逃开,荧惑星大跨步走来,将挡着他的义民全揪着往后头扔,像义民扔精怪那样。雷祖也兴致勃勃地跟在荧惑星身后,一同挤到了甬道尽头前头。

李强下了命令,一群义民退了出去,让路给力气更大的帮手。

荧惑星举起火龙大刀,鼓足了势子朝石壁一轰,坚壁伴随着巨声崩裂,一下子落下好多土石。一旁的有应公让这巨响震得头昏眼花,让荧惑星刀上喷出的火溅上了身,烫得怪叫,生起气来又要发飙,让若雨揪住了颈子扔到了后头。

雷祖也从一名义民手上接过了神木铲子,双臂鼓出了肌肉,奋力挖着石壁,身子不觉闪起了电光。

一下子甬道尽头热闹异常,一群汉子疯了似地挖着洞,一阵一阵的土块石头,夹杂着雷光、火星四处乱喷乱洒,那些义民、家将们在大战时受了伤,承受不了,都纷纷往后退去。

红耳苦笑着,身上让荧惑星发出来的火溅了,十分疼痛,但仍奋力挖着,一记一记朝那壁面轰去。

甬道快速向前推进。

「呀!」若雨尖叫一声,她的大镰刀劈砍在一处更为坚硬的壁面上,震得若雨松开了手往后倒下,大镰刀还插在那壁面上。

若雨站起,拔出了镰刀,只见到那壁面上的小孔透出了光,不由得兴奋地大叫:「通了、通了!」

「让开——」荧惑星在旁见了,一把推开若雨,抢到了小破口前头,他身上的伤口有些都崩裂了,还淌着血,此时深深呼了几口气,全身闪耀出艳红光芒。

「大家快退——」若雨知道荧惑星要使出全力,这狭窄通道里挤着的神仙们可能承受不住,连忙吆喝着要大家退后。

一票汉子们早已精疲力竭,见了荧惑星身上发出大火,也只得你推我挤地往后头退。

荧惑星高吼,双手握着火龙大刀往壁上破洞猛一轰去,地动山摇,轰出了一个大洞,几条火龙窜出洞外,在山的那一面四处飞旋盘绕。

「通了!打通了!」甬道里头的神仙精怪欢呼叫嚣着,正要去通报,更后头的神仙们已经退了进来,黄江等镇星部将的法术早已抵挡不住血天障,多亏紫微的黄金结界,这才又支撑许久,此时再也抵挡不了,纷纷往后退着,得知打通逃脱通道,都随着精怪们一同欢呼。

在山壁的另一面,也有少许妖兵四处乱窜,大都是从天障逃出来的妖兵。

神仙精怪们,从那破口鱼贯逃出,回头看去,血天障覆住了这山的一半,像是一只大锅盖,盖在整片黄金池一般。

枪鬼领着妖兵大军飞过了那烧成火海的神木林,飞过了燃着烈焰的大平原,飞过了那冒着浓烟、倾塌毁坏的古木碉堡。

枪鬼身后的魔将,指挥着妖兵大队朝着通往黄板台的壶形谷口前进。

「枪鬼——」一声长啸破空而来,枪鬼回头,一个瘦小身影迅速窜来,是太子。

太子在空中陡然停下,惊奇地问:「怎么你自个回头了,紫微大人呢?雷祖呢?抓着洞天树神了吗?」

枪鬼微微笑着:「你呢?你上哪儿去了?」

太子扬了扬手上揪着的精怪脑袋,足足有十六颗脑袋,让太子用藤蔓串成一串,挑在肩上:「我找不到你们,四处飞四处杀,绕呀绕地又绕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见到那挟着尾巴逃跑的『洞天第一勇士』吗?」

「牠已让我杀了。」枪鬼摇了摇头。

「啥?」太子大声问着,混天绫缠在腰间飘扬,朝枪鬼缓缓飞去,狐疑地问:「凭你?其他神仙呢?」

枪鬼嘴角微扬,冷冷一笑,在那太子越飞越近之际,枪鬼挺起了手上黑色短枪,往太子脸上捅去。

几个魔将也同时挥动手上兵器,往太子脑袋、身子劈砍杀去。

当的一声,枪鬼的短枪刺了个空,让太子侧过头张口咬着了短枪枪柄,夺下了枪。

几个冲杀而上的魔将,只见到太子一手如闪光雷电,一手金亮耀眼,腰间红影乱窜,几个魔将还没瞧个清楚,有的脑袋爆裂,有的身子上多了几个窟窿,纷纷跌落下了黄板台。

太子口一吐,吐了那黑色短枪,他一手火尖枪高挺指着愕然的枪鬼,另一手握着乾坤圈还深陷在一个魔将肩头里,腰间的混天绫缠着另一名魔将的脚。

「太子武勇,果然名不虚传。」枪鬼拍了拍手,黑色长枪缓缓挺起。

太子哈哈大笑,挥动火尖枪刺死了让混天绫缠着的魔将,另一手抬起,那让乾坤圈砸裂了身子的魔将也死去落下。

「其实我找不着你们是真的,就不知你们躲去哪儿了。」太子停住了笑,眼睛发出了吓人精光,还伸出舌头,舔舐着乾坤圈上头魔将的血。「但我刚刚……收到了紫微那老家伙传给我的符令。」

「我就说那票家伙笨,怎么会相信你们这些地底妖魔。」太子耸耸肩说,原来太子脱队自个乱飞,四处找着,怎么也找不到黄金池,途中也杀了不少精怪,还会偷偷刺杀一些落单的妖兵来过过瘾,他打从心底就不喜欢这些魔界妖魔。

就在百般无聊之际,太子收到了紫微那干神仙传来的符令,全都说枪鬼反叛,还将枪鬼的计谋,一五一十全都讲了明白。

太子身上的传话符令早不知扔去哪儿了,他也懒得回报,也无所谓要帮助哪一方,眼前的好玩目标,就是杀死枪鬼。

「坦白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太子火尖枪挺起,和枪鬼那黑色长枪,枪尖轻轻碰着,发出了锵锵锵的声音。

「我也是。」枪鬼爽快响应,长枪迅雷一般照着太子脸上刺去,这记刺击比起方才短枪刺击,更快上许多。

「好!」太子猛然撇头,脸上还是被划出一条大口子,黑红色的血流了满脸,却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样子,反倒像是饿狼瞧见了肥羊的贪吃模样,哈哈大笑着,火尖枪猛烈回攻。

「我也要和太子你坦白。」枪鬼鼓足了全力接着太子的猛击,一神一魔在空中飞舞两只长枪不停闪耀,往来突刺着。

「你不是我的对手。」枪鬼说着,另一手放到了背后。

「放屁——」太子见枪鬼只用一手握枪,自己却火尖枪、乾坤圈齐下,倒真像枪鬼比他更厉害一般,一时有些恼火,猛一记突刺,在枪鬼腰间也划出了条大口子。

「哈哈,打肿脸充胖子呀你!」太子见枪鬼才将一手往后放,瞬间便中了自己一枪,登时哑然失笑。

「我说真的。」枪鬼忍痛,仍维持着笑容,摆在背后的左手陡然往前伸出,一团红光乍现。

太子只觉得眼前一红,四周天旋地转,枪鬼的黑枪已经刺进太子胸膛皮肉。

在这瞬间,太子偏了身子,使黑枪没能正中胸膛,而是往下偏了,划过皮肉,刺进腹部,太子在偏身的同时,也咬牙还击,火尖枪也刺进了枪鬼手臂。

「厉害。」枪鬼的声音像在远处传来一般,太子惊讶四望着,上下左右全是红殷殷一片,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登时气得大吼:「鼠辈!胆小鬼!不敢和我一战!」

枪鬼摀着手臂,原来他放出天障,趁着太子被困进天障的那剎那间急出一枪,本以为定能一击杀之,却让太子闪身避过要害,且还能瞬间回击。

枪鬼看了看受伤的左手,他左手让火尖枪刺断了骨头,动弹不得。

「大王,要不要趁他混乱,大伙儿杀进天障,将那愚笨神仙斩成肉泥!」一名让太子刺伤的魔将,恨恨地说。

「太子难缠,久斗无益,你们杀进去只是送死,我和他缠斗也只是平白浪费体力。我还得留些力气,对付那二郎,但二郎不知为何,始终没来。」枪鬼神情冰冷,从腰间撕下了战袍一角,将手臂伤处包扎紧实,挥了挥手,领着大队妖兵往壶形谷口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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