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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三次非洲(1)

作品: 深入非洲三万里:李文斯顿传 |作者:张文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2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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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队成员

1865年9月11日,李文斯顿抵达孟买,印度总督富力里热切地欢迎他,并且乐意提供李文斯顿前往非洲的一切费用,富力里也招聘愿意跟随李文斯顿进人非洲的人。有三组人愿意前往,一组是位于孟买郊区拿西克(Nassick)的9位非洲自由土著,一组是孟买海军基地13名印度水兵,一组是在尚吉巴岛(ZanzibarIsland)工作的10名约哈拿族土著。李文斯顿却一直等待着涕涕的马可洛洛族人,但是葡萄牙政府明令禁止马可洛洛族人与李文斯顿合作。探险需要忠实的助手,李文斯顿第三次非洲探险一开始就很不顺利。

李文斯顿不是遇到不顺利就放弃的人,他常在最不利的环境中,做最好的准备。1866年1月5日,李文斯顿率领这9位拿西克人、13位印度水兵以及邱玛、威克坦尼前往尚吉巴岛,与10名约哈拿土著会合,同时还带6只骆驼、3只水牛、1只小牛、2匹驴子、4匹骡子与1只名叫“奇塔尼”(Chitane)的猎犬同往。出发前,李文斯顿写道:“愿我脚踏之地,成为上帝祝福非洲人的道路。”

i尚吉巴岛

1月28日,探险队抵达尚吉巴岛。尚吉巴岛位于非洲东海岸外30公里,是一个深海鱼礁形成的岛屿,长约100公里,宽约32公里,是控制欧、亚前往非洲东岸的枢纽。早在公元11世纪,阿拉伯人就占领该岛,当做东非洲沿岸物产外销的商港,17世纪转而成为大量非洲奴隶的输出港,而且是世界最大的非洲奴隶贩卖市场。李文斯顿前来的目的,是要调查这里奴隶的贩售情况,他发现了许多惨绝人寰的事实。黑人被在市场喊价、公开出售,家庭、夫妻、母子,在漫天喊价中被拆散。

虽然美国南北战争已经结束,不再进口黑奴,但是中美洲与南美洲的棉花种植,仍然在大量地引进黑奴。李文斯顿估计,一年由尚吉巴奴隶市场拍卖出去的奴隶,至少有2万人。

3月17日,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员搭船抵达东非洲的米京丹利湾(MikindanyBay)。米足丹利湾是一个深水港湾,是葡萄牙人所拥有的港口,探险队在此采购必须的装备。李文斯顿在此又招募了26个在港口打工的土著,其中包括7年前李文斯顿在赞比西河畔所认识的苏喜与阿摩拉。

拖不动的队伍

4月6日,由米京丹利湾起行,李文斯顿与60位探险队员进人露乌玛河。李文斯顿写道:“若为上帝而做,流在额头上的点点汗珠,不再是诅咒的记号,而是喜悦的音符。”5月初,探险队在露乌玛河遭到采采蝇的攻击;5月7日,携带去的胳驼、水牛、小牛,大都死亡。

此时,李文斯顿与拿西克土著起了争执。李文斯顿认为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家畜,但是他们经常虐待家畜,动辄给它们背负过重的货物,夜里也没有用茅草覆盖在家畜身上以躲避采采蝇的攻击。拿西克土著开始威胁要离开探险队,李文斯顿写道:“由这些拿西克土著的表现,我体会到宗教行为可以演变成最大的伪善。他们来自教会学校,会唱诗歌、会大声祷告,但是私底下对人与动物非常没有爱心。这种宗教的伪善,反而使别人对他们的信仰反感。”

饥饿行军

5月9日,探险队遇到强悍的马志都族战士,李文斯顿写道:“他们走路的声音像是成群的蝗虫飞翔,拿着巨大的盾牌,能如野鹿般快速奔跑。”马志都人对外族人很凶,却对李文斯顿很好,他们给探险队员吃甜高粱,还赠送了几条鱼,李文斯顿也回送他们一些花布。

15日,探险队吃完了食物,只好一边前进一边寻找食物,这时印度水手也要求离去。李文斯顿与这批印度水手相处日久,才发现这些人加人探险队的原因。他写道:“他们是印度教徒,认为严酷的自我受苦能使灵魂更提升,而探险显然是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但是,当他们把注意力都转向自己时,反而看不到非洲内陆热带雨林的美丽。四个月的探险苦行,对他们显然索然无趣,他们能够承受短暂时间内的激烈痛苦,却无法忍受四个月的无聊曰子。我试着减轻他们的负荷,他们还是吵着要离去。我现在才体会,一个人真正的不幸,不在他身体遭受多少苦痛,而在他受苦之后依然自私,只知道为自己活着。想以受苦来净化灵魂,会把信仰扭曲成一堆令他人没有胃口的教条与表现。他们称这种表现是一种善行,但是我告诉他们耶稣基督的白白恩典时,他们立刻以自己的受苦与善行排斥上帝的救恩,甚至显出厌恶的表情。”

拿西克土著与印度水手的怨言,像瘟疫般地传给其他的探险队员,约哈拿土著也随之抱怨不能为赚这种探险的钱而冒着生命的危险。李文斯顿写道:“懒惰是借口之源,懒惰的人永远无法做完一件事情。这种人无法同行,在探险上毫无帮助。”要离开的人,李文斯顿就让他们离开,让相同信念的人共负一扼。6月21日,李文斯顿抵达尼亚萨湖东岸,跟随他的探险队员只剩下34人,拿西克土著与印度水手全部离去。探险不仅是前进到未知之地,也显露出人性深处的虚假。

绝处逢生

探险队员又饿又累,十几天来唯一的肉食是沿途捕捉到的珠鸡与斑鸠。忽然,李文斯顿看到一条湖边的水流,李文斯顿看出这不是天然水道,而是人工开凿成的引水道。他率领探险队员顺着引水道走,不久看到一大片豌豆田,往前走又看到小麦田。这是他在非洲多年所看到的最懂灌溉农作的部落,小麦田的底端有一个住着上万人的大村落,酋长名叫玛塔卡(Mataka)。

玛塔卡一看到李文斯顿就问:“你是来卖枪弹的吗?”李文斯顿回答:“不是,我们是探险队。我能送你三件衣服吗?”玛塔卡看了衣服,非常喜欢,以丰富的食物款待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员。

在玛塔卡的村落中,李文斯顿非常惊讶地发现,这部落的人竟敢得罪奴隶贩子,释放别族被捕的土著。李文斯顿写道:“这是我在非洲所见最美好的一件事。玛塔卡是我在非洲所遇见的最好酋长中的一位。他高兴地逢人就说李文斯顿夸奖他。我送给他一个小别针,他说以后看到这别针,就会想起李文斯顿对他释放奴隶得自由的称赞。”李文斯顿在这村里约住了50天,对他们宣讲:“耶稣基督能释放他们,从罪的权势中得自由的救恩”。

戴德拉高地

鑫掠夺之族

离开玛塔卡族的村落后,探险队顺着尼亚萨湖南下。沿途他们救助许多被撇在路边受伤等死的奴隶,将他们移到附近的村落,这使得探险队的前进速度减缓许多,探险队员的食物更不够分配。奴隶贩子似乎都知道李文斯顿的大名,一听到他前来,都绕道离开。在尼亚萨湖南端,李文斯顿看到更多的死尸残躯、被烧毁的村落与被破坏的农地。外面的繁华世界一定不知道,多少的享受与富裕,是建立在非洲奴隶的牺牲上。

1866年9月13日,探险队抵达西瑞河,李文斯顿称此是“伤心之河”,他的妻子与许多海外宣教士就葬于河口。带着刚强的心,再往西走,就到缪卡地族人(Mukates)的地域。这是一个非常残暴的部落,经常捕捉其他部落的人,用来与奴隶贩子交换枪弹武器。李文斯顿进入村落就与酋长理论了几个小时。李文斯顿写道:“我们无论强弱都共有一位天父,怎能掠夺属于他的儿女呢?但是酋长反驳,若非白种人先来此掠夺他们的土地与百姓,他们怎么会去掠夺别人呢?我们每一个人的罪都要自己背负,不能归罪于任何人。我为他祷告,希望他能看清未来上帝审判的可怕。”李文斯顿祷告完,就要带探险队员离开,威克坦尼却不肯离去,他认为他的亲族就在缪卡地族的村落中。李文斯顿将威克坦尼自奴隶贩子中救出,又送他去孟买的教会学校念书,他却选择留在与奴隶贩子勾结的部落里,李文斯顿的失望难以言喻。不过,李文斯顿尊重他的选择,让他留下。

狮子之心

9月25日,探险队抵达玛连加族(Marenga)的村落。一进到村落,村里的人正准备集体往外逃,原来前面马志都族的战士与100多个奴隶贩子发生了枪战,马志都族战士杀了许多奴隶贩子后,正朝这个村落而来。李文斯顿有几次与马志都人交往的经验,他认为马志都人善恶分明,知道羞耻,力劝玛连加族人留下。探险队员中的约哈拿族人却吓得要死,约哈拿人的领队慕萨(Musa)大骂:“我们有父亲、有母亲、有孩子,干吗要跟你去送死?!”慕萨与约哈拿族人转身逃走。那是令人难堪的一幕,李文斯顿安抚别人不要逃,自己带来的人却逃走了。

玛连加族酋长留下来,以最好的食物招待李文斯顿。隔天,满山满谷的马志都族战士前来,他们一知道李文斯顿在此,就悄悄地绕道离开玛连加族的村落。

李文斯顿最勇敢的地方,不是他多次深人险境,也不是他敢面对各种攻击,而是他在面对人性的丑陋面时,却对人性始终抱着希望,并将福音传给他们。后来他的随从称赞他是为了福音的缘故,有“狮子之心”的人。

9月底,探险队爬上1200公尺高的戴德拉高地(ZedgaPlateau),这里住的缩甘甲族(Manganja)人非常友善。这片高地很少有外族进人,李文斯顿写下:“这是非洲内陆另一个适合优先设立布道所的地方。”11月,李文斯顿离开缅甘甲族的村落,再往西北方前进。

强壮女战士

戴德拉高地的下方,是卡托沙族(Katosa)的地域。此时李文斯顿的探险队员只剩20人,李文斯顿希望卡托沙的酋长能够帮助他。没想到酋长一声令下,出来帮助的都是女人。原来这一族人,男人都好吃懒做,女人负担一切的工作,连村里的战士,都由满脸横肉的强壮女人担任。李文斯顿写道:“让女人担任这些工作,实在是他们男人的羞耻。”李文斯顿谢绝了卡托沙酋长的好意。

12月5日,探险队员抵达隆加瓦河河畔,西边住着加兰达族(Charanda)人。这是一个非常冷漠的部落,李文斯顿问任何的问题,他们都头朝他处,不肯回答。李文斯顿只好率探险队员砍木做舟,渡河而过。河的西边住着卡宾巴族(Kavimba)人,也是冷漠似哑巴的土著。不过李文斯顿反倒写道:“这里有一种长尾巴的彩色鸟,叫声实在好听。”

被消灭的部落

在加兰达族领域的每个村落,李文斯顿都换不到任何食物。12月24日夜里,李文斯顿写道:“在这圣诞夜里,只剩几颗硬如铁珠的干玉米粒,虽在齿间反复咬嚼后才吞下肚里,仍感觉玉米粒在胃里又绞磨一阵。”

12月31日,探险队进人契坦保族(Chitembos)的村落,那里一片荒凉,房子几乎都被烧成灰烬,村里渺无人迹。李文斯顿踏过灰烬,看到前面有个老人低头在整理一块菜园。李文斯顿过去,蹲下问他:“村里的人呢?”那老人回答:“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走了,我是仅留的一人,也是契坦保族的酋长。”

1866年的冬夜,李文斯顿走在被毁的村里,觉得由尼亚萨湖吹来的冷风,好像特别地寒冷。

坦噶尼喀湖流域摇险记

雨,下在东非的高地。1867年1月1日,李文斯顿写下一个祷告作为他新的一年的开始:“愿主将他的恩惠与真理印在我的生命里,他的恩典使我有不止尽的热心,他的真理使我更回归真实,并以热心与真实为我一生的尊荣。”1月6日,大雨暂歇,李文斯顿带着探险队员离开契坦保族的废墟。

在雨季里,更不容易找到食物,探险队吃完了玉米粒,就没有食物了。李文斯顿猎杀了几只老鼠,探险队员就吃老鼠肉。老鼠猎杀不到,就改吃大象吃的叶子充饥。李文斯顿写道:“整天都处在饥饿状态下,饿了就睡觉,睡时常梦见各样的食物,后来无论醒着、睡着都在想食物……我想这个山谷从来没有人走过,地上只有大象的足迹。我的随从跟我分吃他们所剩的几粒玉米,我从没有想到平日难吃的干玉米粒,现在吃来也会这么可口。必须用力地克制食欲,才不会吃掉所剩的几颗玉米。”

丧失良犬

1月12日,探险队员又遇到大雨,李文斯顿写道:“雨大到使我们看不见前方,又找不到地方躲雨,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湿的。找到了避雨的树洞,才发现队伍后面的四个人走失了,我们又冲进大雨找他们四人,幸好找着了。在树穴里饥寒交迫,大家分吃最后的玉米粒。被水泡湿的玉米粒,黄稠稀糊,又有一股臭味,几乎要闭住呼吸,才能将食物放入口中……然后土著看到一头大象,我拿枪瞄准,但饥饿乏力得连枪都托不稳,枪管直抖,幸好命中……吃得最饱的一天,剩下的象肉也烤干带走。再多的钱也无法换来食物。”

1月15日,走在队伍前面的猎犬奇塔尼忽然陷人泥沼中。李文斯顿想拉住它时,它已经沉人泥沼中。猎犬的死对李文斯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以后夜里就缺乏看守的狗了。李文斯顿继续前进,速度愈来愈慢,所走的路也愈来愈弯曲。有时,他将一些草种放人煮开的热水中,李文斯顿写道:“冲泡起来有一点像咖啡,喝起来全没有咖啡味,苦涩得很。”

‘盗贼的危机

1月20日,探险队行到坎利族(Kende)的地域,李文斯顿遇到两名土著,他们对李文斯顿说:“一个月前,我们的村庄被奴隶贩子烧毁了,现在无家可归,想加人探险队。”李文斯顿就收留他们。这两个土著初期的表现很好,做事细心,温文有礼,逐渐获得李文斯顿的信任,李文斯顿将药箱交给其中一人管理。两天后的一场大雨之夜,这两个土著偷了两把枪、一袋工具、一包衣服与药箱后,不见踪影。隔天上午,李文斯顿发现药箱不见了,连忙去追。在非洲内陆的外来人,失去奎宁,等于被宣判死刑。大雨冲走了盗贼的足迹,李文斯顿追踪了两天,还是无功而返。

为了自身生命的安全,失去药箱就应该返回了,但是李文斯顿却决定再往前走,他写道:“所有的东西我都有备份,而且分开放,只有药品是放在一处。其他物品的损失只是使生活不方便些,药品的损失却是致命的危险。每一个遭遇都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的,我应该为此忧虑或是哀哭?凡事临到,必有上帝的美意。上帝的美意不是肤浅的甜蜜,否则遭遇任何的不顺利,都会心中起怀疑,这样的人如何向周遭的人传福音呢?上帝!我在这个时刻极难认为这是你的美意,但我愿相信你的美意本是如此。”

李文斯顿把这两个土著的错误行为,归咎于奴隶制度。他写道:“每个犯罪制度的形成,对其周边的影响都是深远的。奴隶制度使人丧失荣誉,人若没有荣誉感,就不易抗拒好东西的诱惑。”义图画是一种跨越语言的桥梁。

1月28日,探险队越过香比兹河(ChambezRiver)到漆塔庞格瓦族(Chitapangwa)的村落。在途中,李文斯顿就听说这个部落有很多的食物。李文斯顿抵达时,才下午5点,村落人口的大门已经关了,因为昨夜有狮子进人村落咬死人。探险队只好在村口驻扎,整夜狮吼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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