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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五年秋九月,合众国的芙瑞雅女王公开颁布了一篇檄文,列举卓王孙的般般罪状。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以卑劣的手段谋杀了五百豪族。芙瑞雅将他比作古罗马的皇帝尼禄,号召帝国的子民与她一起讨伐暴君。
而后,她亲率由白风城的公民组成的军队,向帝国边境进发。
在这场战争中,浮空岛展示出了压倒性的强大力量。飞翔在数千米高空的它,几乎可以完全无视帝国的枪炮,没有任何攻击可以威胁到它。而坠星炮的梭形冰柱经过如此长距离的加速后,轰击地面的杀伤半径扩大到惊人的数公里。往往一整支军队经不起几炮轰击。堡垒、城墙在它面前都形同虚设,飞行能让它越过任何障碍,而防御工事几乎纯处于挨打的境地,区别只是几发炮弹而已。
芙瑞雅干净利落地赢得了第一场胜利,白风城周围的帝国军事设施全被一扫而空。一直驻守在边境线的帝国军队不得不仓惶后撤,而芙瑞雅则衔尾追杀过来,如一柄利刃,凿进了帝国的腹地。
连与SEVEN决战都未受影响的帝国本土,终于燃起了战火。
战报第一时间就以加急的方式从帝国北境传到了帝都。尽管是蒸汽时代,但战报的传递也仅用了半日,可见其紧急。
带着硝烟与灰烬的战报,此刻就搁在帝国皇帝的案首上。
卓王孙仔细的看过后,将之交给晏执政。
晏执政接过来,亦是逐字逐字的看了数遍,闭目思索了片刻,缓步走到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图前,提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
圆圈内,是明光城。
“芙瑞雅皇后此次来势汹汹,又有浮空岛这一神器,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但她的弱点便是太过于依赖浮空岛,除了浮空岛,剩余的五万军队战斗力便低了很多,根本不是帝国正规军的对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弱点。明光城是她的必经之地,可以在这里与她好好打一场。”
由于帝国与合众国互不承认,晏仍然依照旧日习惯,称芙瑞雅为皇后。
卓王孙:“你准备怎么打?”
晏:“尽起附近几座城里的驻军,凑足二十万大军,分六路围攻芙瑞雅皇后,同时命令明光城誓死抵抗,绝不可投降。利用人多的优势,让她顾此失彼,哪怕牺牲几路,也要拖住浮空岛,趁机将她的五万军队消灭。没有了军队,单只一座浮空岛,便是独木难支,还谈什么打仗、讨伐?”
卓王孙点点头:“这个计策很好,就是有点低估了芙瑞雅。她不是那种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人,必须得考虑她破局的可能性。”
晏:“就是要让她破局,陛下。”
卓王孙若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做吧。”
当芙瑞雅率领着五万军队赶到明光城时,二十万大军与坚城深池的明光城已经在等着她了。第一次接战,兵分六路的二十万大军就给了芙瑞雅一个深刻的教训,浮空岛差点被拖住,让五万地面军队全军覆灭。芙瑞雅及时调整了策略,转攻为守,浮空岛再不脱离地面部队,总算挽回了颓势,但这样的结果是她完全陷入了挨打的局面,六路大军连番对她发动攻击,摆明了就是想利用人数的优势,逐渐将之消耗。
与帝国比起来,芙瑞雅的军队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帝国报纸甚至用上了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一类形容词。
而就在此时,局势发生了变化。
明光城的尼布甲尼撒伯爵突然叛变,杀了守城的将军,大开城门,迎接芙瑞雅入城。尼布甲尼撒伯爵的两个哥哥,四位堂、表兄弟都在那被杀的五百豪族之中,他本来也要去参加皇帝大婚的,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让他逃脱一死。尼布甲尼撒伯爵见了芙瑞雅女王后,跪地嚎啕大哭,当即断指血誓,追随芙瑞雅女王征讨暴君。暴君不死,他便任由女王差遣,无怨无悔。
尼布甲尼撒伯爵的投诚,让芙瑞雅女王军队由五万扩展到八万,尤其重要的是,她得到了明光城。这座坚城深池本是拿来对付她的,却变成了她应对六路大军的厚盾。五万大军有了明光城的保护,再也不怕被帝国军反围,芙瑞雅便可无后顾之忧的驾驭浮空岛频频出击。
形势开始对征讨军有利起来。但六路帝国军并没有撤退,反而围住明光城,摆出攻城死战的势头。
夜晚,芙瑞雅站在明光城头,望着城外数不清的灯火。那是帝国军安营扎寨的灯光,数不尽的灯光,代表着数不尽的生命。
路悄然在她身侧出现。
“你真要继续这场战争?”
芙瑞雅:“没错。”
路:“这次战斗,跟以往的不一样了。你的对面是人类,战争进行下去,他们会死,死在你的手里。你的手上会染上他们的血,而且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数千人、上万人。你之前可是一直小心规避着,不让自己与人类为敌的。现在,你真的要继续吗?”
芙瑞雅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我现在与帝国是两国交兵,殊死的战争中总会有牺牲。至于我的手上是不是会染上人类的血——谁会在乎这种事呢。”
说完,芙瑞雅转身走下了城头。
望着她的背影,路有句话卡在嘴边,没有说出。
那句话是“可是我知道,你在乎。”
清晨,惨烈的攻城战打响。战斗整整持续了四天三夜,留下了遍地尸体与无数片毁而又建的城墙,方才告一段落。战斗中,芙瑞雅并未固守城中,而是频频主动出城攻击。六路帝国军分兵此时成为致命的弱点,被她死咬住逐一击破。浮空岛的机动性与明光城的防御,都让她如虎添翼。但她仍低估了帝国军的作战能力,他们在数度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后,仍不撤退,而是顶着浮空岛的压力与芙瑞雅继续作战,明光城几次差点被攻破。
四天三夜的大战只是第一次交锋,帝国军撤退后立即便做休整,随后调整了战略,六路大军合在一起,再次对明光城发动猛攻。
这场战争僵持了半个月,二十万帝国军损失过半,而明光城的防御却越发坚固,方才黯然撤退。
这是一场完胜,原先还觉得芙瑞雅征讨暴君是不自量力的那些人,都大跌眼镜。他们本以为这场战争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帝国恐怕会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明光城之战的结果,依旧在第一时间便送到了帝国皇帝的手中。
晏执政并未感到意外:“芙瑞雅之前一直不愿与人类为战,就连在被追杀时,也尽力避免双手染上人类的血,但这次,她丝毫没有手软。十万帝国军死在这一战中,看来她已决心要与陛下死战到底,将道德枷锁全都放下了。”
卓王孙注视着战报,似乎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随口回应着:“是啊,她把自己看成是人类的庇护者,这次,想必是痛苦到极点了吧。”
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宫殿内一片静默,直到皇帝陛下将战报看完。
“战后,她还发表了一场演讲,她说:她的刀锋,笔直指向人类皇帝,凡是阻挡在她面前的,都是皇帝的帮凶,她都会将之击溃。”卓王孙扬了扬手中的战报,“她还是过不了内心这一关,在给自己找借口。”
晏执政望了他一眼,试探着说:“陛下,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卓王孙摇了摇头:“晏,你以为我是在可怜她吗?不。如果这让她背上沉重的心理压力,那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这场战争成为她的梦魇。让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走吧,说说看你对这场战争的分析。”
晏执政没有立即接话,仿佛在品味着皇帝陛下的言外之意。然后,才慢慢说:“这一战的价值所在,不是胜败,而是让我们认清这场战争中将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我们不能再根据以前的印象,来看待现在的她。那会造成极大的误判。”
卓王孙:“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看到芙瑞雅的改变。你放心,我不会让白风城之事重演,我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我更明白的是,我的路一旦选定,就必须走下去。无论敌人是谁。”
晏执政:“您能觉悟到这一点,太好了。不过看来芙瑞雅皇后也决心要打赢这一战,我们必须得做好面对动荡的准备了。这一战将会艰难之极。她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坦白来讲,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敢仅凭五万人就与帝国开战?要知道帝国可是轻易能聚集起百万人的军队。难道就是靠浮空岛吗?可一旦战线全面铺开,仅有的一座浮空岛,又如何对抗多点进攻?我看不到她的胜算在哪里。”
卓王孙:“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芙瑞雅。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从未见过第二个像她一样思虑周全的人。我们都看到了她的力量的不足,她也一定看到了。既然她还敢与帝国开战,就一定有底牌。”
晏执政:“可这底牌是什么?总不能凭空变出百万人的军队吧?”
卓王孙凝思良久,摇了摇头:“的确,不可能凭空变出百万人的军队。我也猜不透她的底牌是什么,但,晏,记得,她一定有底牌。”
晏执政点点头:“我会牢牢记住的,陛下。芙瑞雅皇后是我从不敢小觑的人之一。看来,我们应该更多的试探一下她,最好是将她的底牌逼出来。”
卓王孙:“是的。芙瑞雅前进的方向是金月城,我期待着费斯坦但提勒斯能给我些惊喜。”
晏执政:“您期待费斯坦但提勒斯能挡住芙瑞雅皇后,甚至逼出她的底牌?”
卓王孙:“我期待。”
晏执政:“陛下,我不得不说您可能高估了这个无耻的胖子。我不觉得费斯坦但提勒斯会是她的对手。”
卓王孙:“是你低估了这个胖子。统兵打仗他的确不行,但他的长处是毫无下限,行事不择手段而且怕死,只要给他头上悬上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会用出一些连我们都想不到的无耻之招的。你不是想看看我们究竟会面对一个怎样的芙瑞雅吗?费斯坦但提勒斯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但晏执政显然对费斯坦但提勒斯的信心不如皇帝陛下那么足:“陛下英明,这倒是让我有些期待了。可是,费斯坦但提勒斯终究是个小丑,如果让芙瑞雅皇后再攻下一座城,恐怕……”
卓王孙:“是啊,费斯坦但提勒斯终究是个小丑。那么,就在金月城给芙瑞雅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晏执政:“是。我会安排的。当然,会在费斯坦但提勒斯的惊喜之后。”
攻下明光城,打败了六路大军的围剿,让征讨军的士气为之大振。本来面对帝国这个庞然大物,征讨军多少都有些信心不足,尤其他们的对手是卓王孙——白风城的每个人都非常清楚当初卓王孙如何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压制SEVEN。他们面对的这位少年皇帝,并非仅是杀戮无数的暴君,更是位足以被神化的传奇将领。这令他们缺乏取胜的信心,总感觉帝国若是认真起来,征讨军就会立即被打散。
二十万大军的围剿,足以说明帝国认真起来了。征讨军不但没被打散,反而取得了一场大胜。芙瑞雅不失时机的展开宣传攻势。胜利的信念,终于在征讨军中慢慢竖立起来。
代价当然也异常惨重。五万大军,减员到了三万五。三成的战损。虽然比起帝国军已好了很多——五成的战损——无奈的是征讨军承受不起这样的战损,他们的底子实在太薄了。
尼布甲尼撒伯爵的投诚,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率领着四支小豪族一起加入了芙瑞雅。带来了将近四万人的军队。这使得征讨军规模扩大至七万五,比战前足足多了五成。
本来如此大规模的扩编,会导致军令不通畅,新来者不一定那么严正的遵守原来统帅的命令,但这次却没有这些问题。帮芙瑞雅扫清这一障碍的,是卓王孙。
这四支小豪族,都与尼布甲尼撒伯爵一样,直系亲属死在卓王孙手中,对卓王孙恨之入骨。但他们无力与卓王孙相抗,只能忍气吞声。芙瑞雅的讨伐无疑让他们看到了复仇的希望,便毫不犹豫的将一切都交给了芙瑞雅。
他们当着芙瑞雅的面,亲口训斥自己的军队,宣布他们连同自己从此将成为芙瑞雅女王的部下,以后不会再有他们的命令,只有芙瑞雅女王的命令。干脆利落的将权力交给了芙瑞雅。这让整编工作进行的出奇的顺利,仅用了不到一天就完成了。
尼布甲尼撒伯爵与四小豪族并未对芙瑞雅阳奉阴违,而是忠心耿耿的履行起下属的职责,不但不排斥对芙瑞雅的效忠,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有些心怀合众国,总有一天芙瑞雅会成为女王,这一观念早就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他们第一次正式朝觐时,不约而同的都穿上了当年合众国的礼服,让芙瑞雅有种重见旧时衣冠的慨然,差点落泪。
虽只有五名豪族,王廷草草,竟然颇具气象。
这也让几位豪族大受鼓舞。看到芙瑞雅盛装出现的那一刻,他们都感到了一丝错觉。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玛微丝女王完美重叠了。恍惚之间,时光仿佛退回了合众国十九年国庆。那时,盛世犹在,歌舞升平。
随后芙瑞雅又发现了一个惊喜。她竟然在他们的队伍中,发现了数量不少的蒸汽机体。她马上命令路展开对蒸汽机体的研究,尽早掌握它的科技并加以提升——浮空岛的军事力量还是过于单一,对付数万军队还勉强可以,战线拖长就会捉襟见肘。她与卓王孙的战争,未来会在数个战场同时开启,只一座浮空岛是不够的。她迫切需要在战斗中提升实力,尤其是常规作战能力,蒸汽机体无疑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路立即投入研究中。不知为何,他最近一直以小型化的形象出现,极少幻化出与真人等高的样子。
朝觐之中,几位豪族表示完对芙瑞雅女王的忠诚后,也都提到征讨军的力量太过弱小,最好沉寂一段时间发展壮大。但芙瑞雅女王否决了这一提议,她宣布,朝觐完之后,便会立即挥军南下,目标直指帝都。
四豪族与伯爵面面相觑,都不理解这一决议。这在他们看来与送死无疑。但出于对女王陛下的尊重,他们没有出言反驳,但心中全都藏着疑虑。
第二天,七万五千人的大军便出发了,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急行军。拦在她面前的第二座要塞,就是Golden Moon,金月城。
此时,这座城已等她很久了。
金月城的城主本是西拿基立伯爵,他是仅有的几位没有直系亲属死在大婚中的爵士之一,勉强还保持着对皇帝的忠诚。当然,这忠诚有多少来源于畏惧,就不得而知了。
当接到芙瑞雅女王将要打来的消息后,西拿基立伯爵依循惯例开始动员、备战,这时,费斯坦但提勒斯带着皇帝的手谕空降,接管了金月城的军防,西拿基立伯爵降为他的副手。伯爵的手下十分不服,想给费斯坦但提勒斯一个下马威,被伯爵严令制止了。在伯爵看来,这个城主之位,此刻是个十足的烫手山芋。有人接管,正中下怀。况且皇帝荡平豪族的意图是如此明显,他若是公开抗命,说不定就会正撞枪口之上。
金月城一切人等,在西拿基立伯爵的严令下,不得不百分百配合费斯坦但提勒斯。这让他们见识到了新城主究竟有多胆小。他既怕芙瑞雅女王,完全没有信心与她正面作战;又怕皇帝陛下,不敢逃,不敢后退,甚至不敢露出任何逃或后退的意思。他胆小到不论部下提什么方案,都觉得不够保险,一次次折磨着部下提出更好的方案。半个月来,金月城的大小官员被他折磨了个鸡飞狗跳,个个顶着黑眼圈,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几乎每一天,新城主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嘴里不停嘟囔着“我与此城誓存亡”,眼睛却四下溜着,一副随时要跑但又不敢跑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诧异:这句悲壮的话,竟可以被说的如此猥琐。
当芙瑞雅统兵来到金月城时,她看到了一个乌龟壳一样的城池。几乎所有能想到的防御措施,全都被加上了。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城墙足足加高、加厚了一倍,每个垛口上都安上了大炮。城墙外钉满了钢刺,淋上了油。墙外是刚疏通好的护城河,河水的颜色是暗绿色的,不知加了什么毒物。让人不能理解的是,里面竟然还移栽了海带,初衷可能是想用它们来缠住攻城者,但这些植物在毒水中早就奄奄一息,哪里有防御作用。
护城河外是足足一里地的拒马,再外面的乱石与铁蒺藜。如此多的不同风格的防御混在一起,竟让人真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让人更意想不到的是,金月城竟然还有一道防御手段:城主费斯坦但提勒斯竟然在征讨军刚抵达时,就来到征讨军营前,要求谈判。这让人诧异他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不过他头巾上的一行大字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他的外套上,前胸后背上都用浓墨写着大字:使。
可能是嫌还不够丢人,费斯坦但提勒斯率领的八名亲兵,一直不间断的喊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是使!我是使!”
一见到芙瑞雅女王,费斯坦但提勒斯就毫无尊严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膝行以前,居然速度极快的冲到了芙瑞雅女王面前,声情并茂的哭诉起来:“陛下,我终于又见到您了!您不知道我为您受了多少的苦啊!”
芙瑞雅:“为我受苦?你这都高升为城主了,受什么苦?”
费斯坦但提勒斯:“您不知道,我故意没破坏浮空岛,并将它送到您手中的事,让皇帝陛下发现了,陛下当时就想杀我啊!若不是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您就见不到您最忠诚的费斯坦但提勒斯了呀!”
芙瑞雅惊讶:“你是说,是故意没有毁坏浮空岛的?”
费斯坦但提勒斯认真的点头:“女王陛下圣明!在您被抓入帝都的这段时间内,晏执政大人命我潜入白风城,配合城外的帝国军里应外合,毁去浮空岛。前面的命令我都完美执行了,但唯独没有破坏浮空岛。这样您才有机会反戈一击,从帝都逃走啊。”
芙瑞雅打量了他几眼,她没想到这个胖子竟会如此帮她。这可是欺君之罪,卓王孙一怒是要杀人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
费斯坦但提勒斯将那套帝国需要死几十亿人的奇葩言论再度讲了一遍。听完后,芙瑞雅久久不语。
“费斯坦但提勒斯,你真是个让人难以看透的人啊。”
费斯坦但提勒斯自动过滤了她隐含的贬义,谗笑着跪近一步:“女王陛下,严格说来,我算是救了您一命。你这样的大人物是绝对不会恩将仇报的吧?再说我这条贱命对您来讲算的了什么?杀我是脏了您的手啊!”
芙瑞雅没有应声,只是含着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望着他说下去。费斯坦但提勒斯终于撑不住了,说出了他的真实意图:“女王陛下,您能不能不要攻打金月城了?条条大路通帝都,您可以绕一下啊,走林津城,也就多那么五百多公里而已,照样可以打帝都啊。您就把我当成一条狗放了,好吗?”
芙瑞雅:“我倒是有另外一个办法,你离开金月城,我保证不追击你。”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胖脸立即垮了下来:“我就是不能离开才来求您饶我这条狗命的。陛下说了,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不敢走啊!”
芙瑞雅:“那就没有办法了。金月城,我是一定要打下来的。”
费斯坦但提勒斯:“我可是救过您的命的狗啊。”
芙瑞雅:“我可以保证不杀你。”
费斯坦但提勒斯:“可是皇帝陛下要杀我的!”
芙瑞雅:“所以我要征讨他。你看,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了吗?”
费斯坦但提勒斯张了几次口,都想不出该怎么反驳。他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女王陛下的言辞完美自冾,让他无从下口。
望着费斯坦但提勒斯垂头丧气的背影,芙瑞雅深吸了一口气,下令。
“准备,进攻金月城。”
费斯坦但提勒斯回到金月城中后,直奔议事大堂,一屁股坐在城主宝座上,久久不语。
城中职位稍高的官员们全都在大堂中等候着,都不愿错过城主大人议和的结果。见他如此,都是面面相觑。
有位官员试探着问:“城主大人,您此去有什么进展?”
费斯坦但提勒斯依旧一动不动,面容冷肃的可怕。官员们不敢再问,唯恐触怒了城主大人。良久,费斯坦但提勒斯猛地一拍桌子:“平日你们都说我胆小如鼠,现在你们见识到了吧?我费斯坦但提勒斯孤身深入敌营,跟敌酋谈笑风生。你们谁能做到?你们谁能做到!我!胆!不!小!”
官员们虽未当真,但也都谀辞潮涌,不敢扫了城主大人的兴。在一片神武英明的颂赞中,费斯坦但提勒斯脸色好看了许多。
但煞风景的是一名武官匆匆走进来:“城主大人,敌军开始攻城了。”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吹擂戛然而止。他本能的想抽身向后堂跑去,但某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发挥了作用,将他的脚步钉住。官员们齐刷刷的望着他,等待着城主大人定夺。
费斯坦但提勒斯脸色阴晴转换了好几次,终于一咬牙:“不用怕,我已有退敌良策,一会打起来时,你们都聚在我身边,自然能保住你们的命。”
一名官员:“城主大人,您是要带着我们躲进防空洞吗?”
费斯坦但提勒斯:“不,我要站在守城的最前线。”
官员:“最前线?城主大人,恕我直言,枪炮无眼,您连自己都不一定保住,何况是我们啊。”
费斯坦但提勒斯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保得住你们。放心好了,像我这么胆小怕死之人,若没点依仗,怎敢上前线?”
这倒是有道理。只是,城主大人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这倒让官员们有些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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