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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D-war一如在场观众们所认为的那样,广受瞩目,影响深远。
克莉丝塔出战D-war,一度被认为是皇帝与女王系豪族正式宣战。联系到那次差点令皇帝陛下驾崩的叛乱,帝都甚至全国的豪族们人心惶惶,不知暗中进行了多少次密谋。
他们笃定的认为,皇帝陛下是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先除去女王系豪族的领袖,让他们成为一盘散沙,再一一剪除。这的确是条有效的计策,克莉丝塔虽然不掌实务,却是女王系豪族的精神领袖。没有了她,光是争这个领袖之位,就会让女王系豪族自己先乱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场D-war竟会出现如此峰回路转的变化。克莉丝塔不但没死,还成了帝国的皇后。之后由皇帝陛下亲自主持的大赦,则被认为是与女王系豪族和解的橄榄枝。
那些因叛乱而被囚禁在伊芙琳宫的豪族们,当天就被释放。当他们被亲族好友们簇拥着,品尝着美酒美食,享受着久违的自由时,他们还觉得并不真实。
而当第二天,他们参加了豪族们的聚会——当然是为他们庆祝而设,他们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的确自由了。
这令他们对皇帝陛下的感观有了180°的转变。这转变也影响了其它的豪族。他们开始相信,皇帝陛下鼓捣出D-war这玩意,或许真的是想以它为由头,引领着帝国向前,从而保护高门大族长治久安。
类似的聚会,举行了好几次,豪族们的意见出奇的统一——该是他们表现善意的时候了。
最好的表现时机,当然是这场婚礼了。
他们决定,将克莉丝塔与皇帝陛下的这场婚礼,办成前所未有的盛举。
哦,现在该称之为“皇后陛下”了。
大婚在两周之后的一个吉日举行。
这对于帝国皇帝、皇后而言,是仓促了一些。符合仪轨的做法是至少要半年的准备时间,才能走完各种冗长的步骤。
但这次无人反对。几乎所有人都盼着这场婚礼早日举行。
民众们期待着,已经太久没有真正的好消息了,他们渴望能找个狂欢的理由,哪怕只有一天。皇帝陛下难得的展示了仁慈与宽容,帝国所有大城市都可以领取免费的庆典食物,甚至还有一点酒。婚礼前后七日,所有城市都会举行日常庆祝活动。在婚礼的当天,还会有整天的假期。看得出来皇帝陛下非常想让所有民众都分享他的喜气,而这,正是民众们所需要的。
豪族们也期待着。D-war,叛乱,导致豪族与皇帝的关系日趋紧张,一场大动荡即将到来。这些既得利益者并不想动荡,没有人比他们更想安享太平。最近两场D-war所诠释的善意以及婚礼,让豪族们全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女王系家族,克莉丝塔成为皇后,无疑会让他们的地位全都水涨船高,也可以大大缓和他们与皇帝的关系。
克莉丝塔自然是期待的。她像个真正的准新娘一样,巨细靡遗地关心起婚礼的每个细节,确保它完美。每个人都能理解她的心情,也体量她随时推倒重来的孩子气,一遍遍修改方案。毕竟皇帝说过,凡她所愿,皆须满足。
克莉丝塔打开婚纱时,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她面前展开的不仅是缀满珍珠的纱裙,更是花团锦簇的未来。
皇帝应该是期待的。当晏送来吉日供他选择时,他选了最近的那一个。
芙瑞雅也期待着。她说不出自己期待的理由,却本能地希望,这一切能尽早结束。如果有人要成为帝国的皇后,克莉丝塔是最容易接受的那一个。毕竟,这样可以保护她的亲族,也圆满克莉丝塔的心愿。
更重要的是,这场婚礼,可以让她为自己的情感画上一个句号。和那个纠缠不清的人,从此陌路。
就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帝国皇帝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
婚礼举行之地,就在伊芙琳宫。
这半个月,伊芙琳宫被彻底改造了一番。宫殿全都漆成了金蓝二色,这是皇室专属的颜色;玫瑰装饰则几乎挂满了所有地方,这是皇后的家族徽征。二者仿佛在宣告,皇室与皇后家族从此将紧密合一,荣辱与共。
宫中的女孩们全被迁出,偌大的宫殿等待着它真正的女主人的降临。侍卫、女官则全都换上了新人,其中一半来自于皇后家族,确保皇后在这里不会有陌生感。
而伊芙琳宫外的大竞技场,此时则张灯结彩,装饰华丽。它已变成了婚典时的露天宴席场。这里将不间断的举行三天三夜的宴会,不管是谁,说一句对皇帝皇后以及帝国的祝福,就可以入座饮宴。
这是专为民众设的宴席场,表达了皇帝普天同庆、与民同乐的愿望。豪族们当然也有专属的宴席场,就在中央大厅中。这个大厅其实是皇帝在宫中的大臣接见地,就算几百号人都不拥挤。但今天这里显然也不够用了,又加上近侧的几个大厅与走廊,才勉强摆下宴会桌。
几乎帝国所有豪族们都出席了这次婚典。在人们心中,它象征着旧势力与新势力的结合,两个王朝的联姻,是比帝国成立还要隆盛的大典。
芙瑞雅也参与了婚礼。只是她的身份尚未恢复,无法公开出席。好在,她也不想在民众前露面。
清晨,她独自走到宫殿北面的钟楼前。这是附近建筑中,唯一没有被翻新的。它有十层楼高,可以俯瞰宫殿主体以及大竞技场。芙瑞雅沿着旋转楼梯上行,直到顶楼。她穿过巨大的齿轮与机簧,走到窗前,倾听外面的喧嚣与欢庆。
能远远看到克莉丝塔得偿所愿,便也够了。
大竞技场里的欢呼声不时传来,想必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宴会一波接一波的召开,如山般的美食,如海般的酒液,每个人都乘兴而来尽兴而返。
大婚行礼如仪的声音也从花厅的方向隐约传来。克莉丝塔想必正牵着卓王孙的手走过红毯。此刻的她一定双颊飞红,满脸都是喜悦。
芙瑞雅突然生出一丝懊恼,应该把母亲留下的项链送给她的。那是她保留下的,女王不多的遗物。
这些欢庆的声音外,还有机械运转的声音。那是有两百年历史的时钟,还在缓缓走动。它屹立于此,不知见证过多少庆典。政权的交替,人事离合。欢喜与悲伤,荣耀或耻辱,都已成过往,只有时间是永恒的。
婚典按照程序进行,从白天一直持续到夜晚。
夜晚的伊芙琳宫更加美丽,灯光与焰火将它装点得宛如仙境。皇室的穷奢极欲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漫天的焰火自夕阳落下的那一刻起,就没停过。各种欢庆声响彻四面八方。
芙瑞雅静静地靠在窗前,看着这与末日格格不入的繁华。渐渐的,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苦涩的笑容。
很好。
两大家族、两代王朝的联姻,终于有了结果。
虽然,新娘不是她。
今夜过后,帝国将进入新的纪元。克莉丝塔收获了想要的爱情,他也终于有了地位匹敌的妻子。帝国的旧贵与新贵,将以帝后联姻为契机,取得微妙的平衡。女王系家族,也会在最大程度上得到保全。
长久以来,自己背负的责任,终于可以放下。
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
芙瑞雅叹了口气,她莫名的觉得这是她在帝都的最后一晚。这一晚过后,她就将回到白风城,继续为重建文明这个渺茫的目标而努力。
所以,她很想再多呆一会,多听一会。
夜色在喧嚣中,渐渐深沉。
芙瑞雅点燃了一支蜡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陪伴自己。烛光将她的身影投照在时钟上,为这个狂欢之夜晚点染上一笔忧伤。
午夜已过,大竞技场内的欢宴仍在继续,民众们过剩的精力仍在持续宣泄,而宫殿内则陷入了沉寂。豪族重臣们表示完善意与顺从外,便该陆续告退了。
没有人愿意打搅皇后与皇帝的婚夜。
就在这时,芙瑞雅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正走向她所在的方向。芙瑞雅有些奇怪,谁会在这个日子想到她吗?
门被推开,让芙瑞雅吃惊的是,竟然是克莉丝塔。
作为新娘的克莉丝塔,描摹着精致而浓烈的妆容,身着洁白如云的拖尾婚纱,披戴着传承百年的王室珠宝。这时的她的确像一位帝国的皇后,容光照人。
芙瑞雅:“克莉丝塔?你怎么会来这里?”
克莉丝塔没有回答,而是笔直走到了她旁边的椅子旁,坐下。然后,她便一直这样坐着,不说一句话。
芙瑞雅觉得自己有点失职,身为克莉丝塔唯一的亲人,在她人生最重要的盛典上,应该陪在她身边。纵然是最幸福的新娘,在婚礼上也会感伤。
童话结局的来临,让她们忐忑。与原生家庭的分别,又让她们彷徨。
芙瑞雅走过去,柔声安慰:“克莉丝塔,不用担心,你会过得很幸福的。”
“姐姐。”克莉丝塔将脸藏在阴影里,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芙瑞雅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微微发颤。
芙瑞雅叹了口气:“没事的。他虽然是个暴君,但一定会好好对你。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们都睡着了。”克莉丝塔突然轻轻笑了,“所有人都睡着了。真奇怪,才喝了几杯酒,他们就睡着了。”
芙瑞雅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时她发现,克莉丝塔拖尾婚纱的一角,竟然浸着一抹血痕。
芙瑞雅一惊,强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克莉丝塔,你受伤了?”
克莉丝塔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脸上虽带着微笑,却极为勉强。尤其是她的眼睛,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睁大到极致,却无法聚焦。
“我没受伤。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会睡着。”
芙瑞雅:“谁?”
克莉丝塔答非所问,只重复着一句话:“都睡着了……都睡着了……”
芙瑞雅忍不住探身向楼下看了一眼。
中央大厅的方向,寂静无声。
她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这时,新一轮的烟火冲天而起。变幻的光影与硝烟气息,漫让她一阵阵晕眩。她很想关上窗户,把这一切都隔绝在外。
但她知道,必须要去看看。
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是她必须要知道的。
芙瑞雅走出殿门,向中央大厅走去。大竞技场内的喧嚣仍持续的传来,天空中的焰火不时照亮她,但她每走一步,就会觉得静寂加重一分。
中央大厅里灯火通明,但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令她怀疑,与会的宾客们是不是都已经走了。
她总共迈了两百三十八步,终于走完了这段路程,进了大厅。然后,她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一名宾客离开,他们全都在。
宴会采用的是复古分食制,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案,席地而坐。案上堆放着各种酒杯与食具。大厅四面的门敞开,与近侧几处宫殿及走廊连在一起,那些宫殿与走廊里也都摆满了桌案,形成一处广联的空间。
五百多名豪族,就在这里欢宴。他们全都身着最隆重的礼服,歪歪倒倒地坐在桌案后,仿佛陷入了沉醉。
广阔的大厅中,没有一点声息。
要走得足够近,才能看到,一线血痕,从这些人的嘴角溢出,流淌到地上。除了这一点外,他们的神态都很安详。有的人趴伏在桌上,手中还握着酒杯;有的人脸上还残留着笑容,似乎想要和旁边的人推杯换盏。但就此一动不动。
死亡仿佛是瞬间降临的,将大厅定格在了某个杀戮时刻。
已变成黑色的血,缓缓渗出,在丝绒地毯上连成一道刺眼的惊叹号。
卓王孙坐在唯一的皇座上,他是这场欢宴后唯一活着的人。
他隔着身前的桌案,俯看着死去的宾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从亘古以来,他就是这样俯看着他们。
这一幕是如此震撼,芙瑞雅大脑中一片空白。她用力阖上双眼,而后再度睁开。眼前的惨景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她茫然地问了一句:“这怎么回事?”
直到此刻,她还不能相信,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几乎是帝国豪族的八成,几乎全都死在这里!
卓王孙:“我杀了他们。”
他的语调中没有任何起伏,分外平淡。
芙瑞雅:“你杀了他们?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们?”
卓王孙:“我早就想杀他们了。从帝国建立的第一天,他们就跟我作对。他们从未真正服从过我,心心念念旧日好时光。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他们都会阻挠。有他们存在,我的路就不可能走通。晏将他们称作是‘帝国的毒瘤’。我一直想除去他们,但他们的势力太大,没有一场浩劫般的战争很难清除。现在好了,我几乎没费什么代价,就将他们全都杀死了。”
“帝国,终于真正掌控在我手中了。”
他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像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就必须得做的步骤。但他的每一个字,都让芙瑞雅身上更冷一分。
“你是说,这场婚礼,是你早有预谋的,目的就是杀掉这些豪族?”
“是的。D-war,还有这场婚礼,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让豪族相信我真心想与他们修好。否则,这场婚礼到场的豪族不会超过三分之一,我永远不可能找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他淡淡看了芙瑞雅一眼:“你的行刺,是个意外。好在,它并没有改变整件事的走向。”
芙瑞雅深吸一口气:“克莉丝塔呢?她是不是意外?”
这一次,卓王孙没有回答。
芙瑞雅提高了声音:“回答我!”
卓王孙:“是。原计划她会最先醉酒,人事不知。等所有人毒发身亡后,我会将她带到南方行宫。在那里,她会带着自己的梦想,幸福地活下去,永不会知晓今夜发生的一切。可惜,因为某种原因,她提前苏醒了。”
芙瑞雅:“你杀光了她的族人还不够,还要将她软禁起来,哄骗一辈子?”
卓王孙:“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芙瑞雅缓缓点头:“那她对你的爱呢?是意外,还是你的引诱?”
卓王孙脸色冷了下来。
他实在不屑于回答。且不要说他真心视克莉丝塔为妹妹,即便功利地来讲,这个计划的施行,并不需要克莉丝塔的爱,又何必节外生枝。
他意外的是,芙瑞雅竟然会这样问。
简直是侮辱。
芙瑞雅并未停止追问:“为了你所谓的帝国,连她都忍心利用吗?”
卓王孙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芙瑞雅身上:“我本来想利用的人,是你。”
芙瑞雅突然想起,一直以来,卓王孙都想让她回到帝都。本来她以为这是他余情未了,没想到,他竟然是想以她为饵,将豪族全部钓出来铲除。
她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就算是在冰城,她都没感到如此的寒冷。
“你应该感到开心,因为我消除掉后顾之忧后,就可以跟你谈合作了。你之前所列的条件,我还是很感兴趣的。豪族还在时,我无法与你合作,因为那无异于引狼入室。”
芙瑞雅笑了:“你还想跟我合作?”
“为什么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路。他们的死,是这个帝国获得新生所必须付出的牺牲,是归零的必经阶段。”
芙瑞雅看着他,眼中是浓浓的讥嘲。
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肯再信。
卓王孙伸手指向遍地尸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不仅是帝国的毒瘤,也是合众国的毒瘤?覆亡合众国的,不是我,而恰好是这些蛀虫。将女王送上祭坛又摧毁的,不是我,而恰好就是他们!我杀掉他们,就是在为人类消弭祸根。他们囤积的财富,会为我所用,成为文明重建的基础。”
芙瑞雅断然摇头:“历史上多少次王朝更迭?哪一次没有杀光权贵重新来过?但最终又怎样呢?人不能长久在严刑峻法下生活,也不可能不分化出阶层。不过几十年,就会有新的权贵。可能是开国功臣,可能是你的亲信,甚至晏,甚至你本身,最终都会获得特权。而你们的亲族,也可能会利用这份特权牟利。他们中,有的罪有应得,有的并不知情。那时你怎么办?是按法律审判,还是再来一次无差别的杀戮?”
卓王孙:“无论什么时期,无论是谁,包括我自己,都一视同仁。”
芙瑞雅:“这是行不通的!你杀掉的,不仅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人们对于秩序的信心。你释放出的血腥暴力、毁灭与掠夺,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能带来动荡与恐慌。最终,会有一个比你更残忍的恶魔,杀掉你、取代你,重新血洗一遍世界。永无终止的轮回!”
卓王孙淡淡说:“换做是你,要怎样?”
芙瑞雅:“我会依法查清他们贪腐的数目,让重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轻罪者则施加罚款。至于其他权贵,我会用征税、与政府合作等方式,让他们把财富拿出来,投入流通领域。最好是教育、医疗、公益,其次是奢侈消费,商业投资,让他们的财富下行,最终分惠于民。”
卓王孙语气微嘲:“这种缝缝补补,你母亲做了二十年,结果如何?”
芙瑞雅:“和母亲不同的是,我已找到了新能源,第四次科技革命就在眼前。技术的进步最终将普惠底层,供给百亿人口。这,才是出路。”
卓王孙:“假设你的方法有效,估计要多少年?熬得过即将到来的大饥荒以及灾疫吗?”
芙瑞雅没有回答。
她很清楚,自己的计划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卓王孙:“其实你的方法,我不是没想过。我逼他们拿出部分财富,投入D-war,以此推进民生。我忍了三年,忍不了的,恰好是他们。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肯放下复辟的想法,服从于我,我也不会用这最后的办法。或者说,他们的死,要归罪于你。如果你肯降服于我,他们就不会这么顽固的一直与我作对。”
芙瑞雅沉默了。
卓王孙端坐在皇座上,遍地尸体环绕着他,他就像是冥界的王者,对芙瑞雅说着生之诱惑。
“不必太在意这些蛀虫的死亡,同帝国的新生比起来,这又算的了什么呢?要想终结末日,总得有牺牲者。”
他对着芙瑞雅伸出了手:“我会以最大的诚意与容忍来与你谈合作。我向你保证。”
“诚意?容忍?”芙瑞雅倏然抬起头,望着他,“你知道吗?当你跟我说‘不幸遭逢这个时代’时,我真的有过原谅你的冲动。但我现在终于看清,你就是个疯子,你已经疯了!”
“芙瑞雅……”
“巧言令色,都掩盖不了你的疯狂。你根本不在意别人,你觉得什么人挡了你的路,就一定会将他们铲除。是的,你的确保住了几十亿人的性命,这一度让我强逼着自己不去恨你;但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是因为这几十亿人活着符合你的目标,如果有一天他们也挡在你的路上,你一定会将他们除去!”
“毁掉这个世界的,不是SEVEN,不是FUTURE,不是短缺的粮食,而是你!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末日!”
“我是这世界的末日?”卓王孙笑了。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回味这句话的独特:“说得很好,那又如何呢?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人的质疑改变自己的道路。你说我疯了,也许吧。这是帝国新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芙瑞雅:“够了,你没有资格讲什么帝国新生!一直以来,我忍受着你;每次我看到你,我都一遍遍对自己说,我不能恨这个男人,我不能杀死他,因为杀了他,我的国家就会分崩离析,我的人民就会经受更大的灾难。”
“但现在,我才明白,你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危险!”
卓王孙语气嘲讽:“这一点,你应该在十年前就明白的。”
芙瑞雅注视着他,脸色渐渐变得郑重:“我,以正义与秩序之名,以亡父亡母之名,以守护我们的美德不被邪恶侵染的骑士之剑为名,在此宣誓,我当——”
“诛除暴君!”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双手悬空拱立,仿佛手中握着无形的长剑。这是嘉德骑士的宣誓之姿。直到今天,芙瑞雅仍然是嘉德骑士团的领袖,从法理上讲,她仍然是所有骑士的共主。
“诛除暴君?”卓王孙眉峰微挑,显然没将她的誓言当成一回事,“不怕掀起一场足以毁灭人类的大战了?”
“我怕。”芙瑞雅冷冷看着他,“我一直都怕,所以我忍让着,一退再退,谋求与你合作。但现在,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除掉你。你不死,人类必将会被你拖入地狱!”
“下定决心了?”卓王孙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可惜,我不想与你一战。你知道吗?我已经决定跟你合作了,你同意不同意,合作都要进行。我还记得你那些条款,真的退让了很多。其中一款就是,你只是为我制造伊什塔尔并提供技术支持,我如何使用它、什么时候使用它,你都不干涉。我在想,既然如此……母体不是更应该掌控在我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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