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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过来，说是有事，其实也是关于左明毅的事。最近左明毅又闯祸了，把大伯气得够呛准备揍他。奶奶拦不住，拖着他出来说让父亲教育教育他，大伯才哼哼了两声随他们过来二中了。说是带来教育，其实也不过是带他过来避避风头。奶奶是很心疼左明毅的。
左明毅在二中听了一阵教育，左璟璃看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左右再说些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听不进去，便让他自己出来玩。然后左明毅就摸来了附中。
学校附近临河有一座新建的庙宇，边上还有小船可以租来玩。兄妹俩租了条船便往江中心慢悠悠的划着。发现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左明毅靠坐在一边，任左明香乱搞。见她玩得开心，便掏出烟来点上。
“哥。”玩了一会儿，左明香将船泊在河中央，“问你个事。”
“嗯？”
“你们男生是不是，喜欢某个女生才会对某个女生特别好？”
“怎么这么问？恋爱了？”左明毅抬眼。
“咳。恋爱倒是没有。”脸红，所以堂哥是真的帅啊，被他这么盯着，左明香有些害羞。“一个我一直以为，只是玩得比较好的学长，听别人说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你喜欢他么？”
“你知道的么。我没什么朋友，是一直把他当成朋友来看的。或者说，当成哥哥。”
“……”
见左明毅脸色古怪，左明香也惊觉在哥哥面前说把别的人当成哥哥，好像是挺怪的，忙补了一句。“咳，就是学长嘛。”而后又把那天卓妍说的话以及后面发生的事，都说给了左明毅听。
左明毅皱皱眉，“你的这个女同学，是不是喜欢你这个学长？”
“是吖。她喜欢杜唯。之前还追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没追成。”所以，只是听她这么说小堂哥就知道卓妍喜欢杜唯这个事了？果然还是她神经太大条了么？
“以后少跟这个女同学玩。这个学长也少接触。”
“啊？”姑娘愣了愣，“可是，我在学校就跟他们两个玩得好些……”
“……”左明毅也愣了愣。所以……她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咳，好嘛好嘛。我知道啦。”垂了垂眼，左明香连忙道。
“你不是在学校里混得挺风声水起的么，怎么就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还不如萧歌呢。”至少那家伙看在他的面子上，还会多照顾照顾左明香。不过那家伙对左明香应该也是有点什么想法的。想到这，左明毅又皱眉。怎么他家的姑娘上了高中之后这么受欢迎？原来初中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么有异性缘的呀。
“我不敢找萧歌玩……”姑娘干笑了两声。“而且我平时跟他也不说什么话。”
“你都不跟你们班上的人玩嘛？同桌什么的？”
“也还好。”说到这个，左明香不禁想到海莉的女王团。也许是最近临近期末，她跟杜唯闹翻这个事，虽然连体育老师都能听到风声，但海莉那个小圈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嗝应左明香的话。对此左明香很是感激。
“还好是什么鬼？不跟他们玩？”左明毅对近期关于左明香的那些传言开始怀疑。她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自闭了，但又好像还是一样。难道是新校园的原因？她这样的性格，要交个朋友也很难吧？
“玩啊，但是没什么共话题，不太能聊到一块。”摸过桨，左明香又去划船了。
她眼里那些不屑左明毅看得清明。所以她现在这样难交到朋友，主要还是她对学习不好的人的一种不屑么？这是左明杰带坏的吧？有那样的哥哥，自然看谁都差上那么一节。想到这里，左明毅皱眉。
大概因为左明毅喜欢跟左明香玩，而奶奶这次又是有求于父亲，见着左明香的时候，她眼里有些不自然的讨好。本来想回学校吃晚饭的左明香被要求留下来陪吃晚饭。吃完晚饭奶奶还想跟她上街走走，顺便给她添些衣服什么的。左明香晚上还有晚自习，自然是拒绝的。
但是奶奶坚持。于是她也只得跟着奶奶在街上逛了逛。买了几套衣服，都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好看保暖。左明香收得心安理得。十几年来奶奶也未必会主动给她添新衣，同样是孙女，两个堂妹倒是经常能得到奶奶的拂照。也许是因为住在一块，所以会亲一些吧。
逛街这种事，左明毅当然不会陪同。
一路上，奶奶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着一些有的没的。大致意思就是让她努力点，再努力点。看看这个学期末成绩出来之后能不能转入省重点。她想让左明香成为两个堂妹的榜样。什么给左家的女儿们争口气，别老输给哥哥们这种。
左明香觉得，奶奶好像变了。她在看父亲和母亲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势利眼了，再提及她的时候眼神也是温柔的。这些年被奶奶寒掉的心，仿佛又开始复苏。
只是到底还是没有复苏。
是从商场出来准备回学校的时候，遇上了同样回学校的隔壁班的同学。女生一脸欣喜的跟左明香打招呼，左明香也笑着回应。待女生走远，奶奶问，“她叫什么名字？”
左明香就被问住了。
她习惯了在校园里被太多人认识，而且脸肓记性差，能知道对方是隔壁班的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奶奶就炸毛了。
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高声教育了左明香十多分钟，说她不懂礼貌，不尊重他人。
奶奶其实文化水平也不高，虽然很努力的在装成文化人训她，像父亲训左明毅一样。但到底还是没装成功。甚至有些成语都用得不对。左明香没敢出声，只是将头垂低一些，再垂低一些。
她大概最近命犯太岁。
后来奶奶训累了，扔下一句“多跟你哥学学”便扬长而去。
左明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太明白她说的哥是左明杰，还是左明毅，又或者是奶奶最为疼爱的左明浩？
左明浩今年有十八了吧？成绩不好。烂到泥里的那种不好。但是他是左家的长孙，除了成绩不好，其它方面都是能拿得出手的。而且他自小便跟在长辈身边，见的人多，社交能力强，如今才刚高中毕业没多久，已经在叔叔身边跟着从商，而且人脉关系特别广。当然，他那张嘴，哄得家里人都很喜欢他……除了左明香。
所以，奶奶说的这个哥，是左明浩吧？
左明香拽着手里的袋子，看着奶奶走远的背影，感受到周边人看着她的怪异眼神，将头又垂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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