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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霂做了教书先生,白叔叔可要愁煞白发了,原本要秋考进国子监学府的,先当个预备生,在明年做个正式的学生,将来学有所成,然后进翰林院,再被皇上册封为翰林院大学士多好,比如今年的那个御厨大赛,就是从国子监学生出来的,梁烨和王玠……”
刘斐一手抚着轩窗木柣,一手轻轻推开了一扇窗户,双眼邈遥着远方,靠窗的书桌上还摆着个精致的柴蔟木笼,里面的灰色小松鼠正在的溜溜的蹦跳。
还“吱吱吱……”的发出叫声。
这松鼠的眼睛象小灯笼,巩膜灰灰的,虹膜是黑色的,眼球看起来较突出,还特别的水晶。
“呵呵……,这梁烨、王玠都已经复入国子监,并且被皇上封为翰林院学士,或许以后可以大展身手,做个皇上身边的著书侍郎应该没有问题。”
“知府教书先生,可是真要臭煞白叔叔的头发的,相信过几天必然来问明事由,不回京都总是要有个理由,如果知道白霂做了这里的伴书老师,那肯定厉令知府郭琯绑缚起来,驱逐出这知府大院,甚者一直押解到京都,让白叔叔好好的教训一番,呵呵……”
想到这里,刘斐不经揶揄一笑,虽然是自我的揣度臆测,但这天马行空,她觉的很有乐趣,很有滋味。
“陈小姐,华按察使有事要请教你,往你能够去按察使衙署去一下,他正在等着你……”
上阁楼敲门几下的是刘夫人给刘斐新配的丫鬟,叫若若,是二八芳龄,长的也很漂亮。
“好,本小姐知道了,等会你陪我一起去。”
刘斐拉起了窗帘,然后走到镜奁前,侧身照了照,又稍微梳妆了一下铅黄雌粉,就站起来出门下了楼,往按察使按院而去。
“这华抒会有什么事情找我?怎么没看见华洛……”
正思虑间,从楼下的墙壁旁透出一个长影来,熟悉的影子,飘着缚在头发金纂儿上垂下来的长紫带。
“华洛,你站在下面干什么,怎么不上去和我说话。”
“我来时看你倚靠在窗缘边,望着远方,一个人静静的,若有所思,我怎么好意思上去打扰你……”
“呵呵……,华洛你可真会取笑我,白霂呢?你没去看白霂……”
刘斐觉的自己有点吃了亏,就借白霂来挑起华洛的情绪。
“没去,去什么哦……,他当着愚公,做着教书先生,悠哉悠哉,怎么好意思去找他,去影响他的那与世无争的生活。”
华洛有口无心的样子,眼里却充满着嬛佞的颜色。
“怎么你哥华抒会来找我,知府里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刘斐看着华洛芳馨庑门的清逸举止,满满的一种欢快感,就隐约感觉到了那华洛对白霂是真的上了心。
华洛一步跨出,走在了最前面,刘斐稍微靠后,丫鬟若若则紧跟在刘斐的身旁。
“是的,自从本姑娘做了这校点尉,也忙的不亦乐乎,这次是我哥亲自叫我来请你出山的,你也知道,我哥上次的唐南街和唐西街,公子被劫持之事,对你提出的迷魂术破案大法,他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今都无法释怀,你看,这有了事情,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刘大刘大小姐。”
“去……,又尽说些好听的话,别拿本小姐的耳朵软,做了你华洛小姐的大话发挥,我刘斐可是无德无能,是个弱女子,怎么把我说成什么都可以做到一样似的……,可话又说回来,本小姐也知道华抒为什么会让你来找我,还不是郭琯姨夫要求彻查此案,绝不姑息。”
刘斐从刘夫人不经意的嘴里,得知这几天郭琯忙里忙外,在安排着上次劫持公子的案子,准备肃清宵小奸佞,还姑苏陴堞一个清宇世界。
知府按察使按院里,华抒正在察看姑苏近几年以来户籍登记注策情况,还有这几年以来一些区域所发生的盗贼袭扰活动情况,包括一些自己亲自审理和判决的案子,但即使忙的满头大汗,亦没有发现与这次街上所发生的行动特点所相识的劫匪情况。
特别是今年整座姑苏城基本没有什么大的盗贼活动,在审理的一些案子当中,基本都是平常不过的小打小闹,最多也就是一些奸淫偷盗之事,还有个别的杀人放火稍微重大的事件,但并没有山贼进入城中进行大肆抢劫和杀戮。
华抒又看了看姑苏城外以前有山贼或者落草为寇的,那些曾经进城抢劫,后被剿灭的山林地段,这些标注过的山势地形里,现在也没有什么草寇的落脚点,还有山寨的明显建筑群。
“这股盗贼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有纸条上的箴言,这些分明与知府内的什么事情有关联……”
“华按察使,刘斐姑娘给你请到了,她可是忙里偷闲特地挤出时间过来的!”
华抒一抬头,二个几乎一样长的身影踏过了衙署门槛,已经近在咫尺。
“麻烦刘姑娘了,请先坐,先喝口‘来客茶’,缓缓暖口气,等会我有事情请教你!”
“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前几天的公子被劫持案子,我想你们应该先在那客栈周围秘密放置暗哨,蹲点觇察,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估计这几天定会发现问题出来。”
“既然郭祺是从客栈的地下室找到的,那这个客栈就是重大的可疑点,还有本小姐观察那天夜晚的情况,四周似乎充满着萧飒,刀光剑影的戾气。”
“对对,应该从这客栈那里先下手,钱侍卫候令……”
一个侍卫立刻挺身而来,气宇轩昂,介胄威武,手里握着柳叶弯刀。
“钱褚,你立刻组织三个人,一起化妆化成城中百姓的模样,在客栈附近,那些对面的酒楼、青楼、杂货铺等,可以监视到客栈的地方都隐蔽起来,一有动静立即随时禀告与我,不得有误。”
“是,大人,在下一定滴水不漏,做到悄无声息。”
“下去吧,立刻去办,必需记住,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连知府府院内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除了我,还有华洛,以及站在你的对面,这位刘斐小姐除外……”
“在下谨记于心,绝不泄露任何秘密,告辞!”
这钱褚是华抒的部下,也是按察使里的一级都尉,负责侦查和巡逻等特殊任务。
“这次的作案手法,与以前缉捕到的盗贼完全不同,什么迷魂术,以前都未曾听说过。”
姑苏城内的景象是繁荣有序的,平时街道干干净净,巡防营曾经闲到无人可抓的地步,虽然经济发展与案件发生率会交叉发展,比如姑苏的海盐贸易、海疆港口、造船冶金、河道水利工程、绸缎布匹织造等,都比周围几州几省的发达。
“既然姑苏城外也没有什么落草为寇的,还有结伙上山入绿林的,这些都已销声匿迹的话,那我看所谓的盗贼有可能就是城中之徒假扮的,从而转移这里知府审查的视线。”
刘斐品着这‘来客茶’,香味扑鼻,但饮之却发现这茶与‘西湖龙井’味道如出一辙。
“刘斐你真乃有天才般的推断能力,先通过发现提出的问题,然后再分析解决问题,最后给疑难问题找到了突破口。”
“华按察使你真会夸奖人,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谘诹商榷,我随时会替华按察使出谋划策,并且我们认识还是有缘的,从都御史府出来,沿途骛驰,经过你家庄院时,还借宿了一个晚上,也受了非常好的招待,心里的感激之情,还是铭记在心的。”
说完刘斐把杯子放在茶水盘上,然后从金丝楠木方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华抒点了一下头,遂转身朝㡯门走去。
“慢!刘斐小姐,我华洛来送你一下!”
校点尉华洛从后房出来追了上去,原来华洛按照按察院衙署的规定,按察使在谈论重要事情时,所有衙署内的人必须回避。
“呵呵……,跟我哥谈的怎么样?”
华洛笑嘻嘻的赶了上来,何况她也喜欢再送一程刘斐。
丫鬟若若也从一间待客室里出来,听到刘斐的招呼,马上就出来跟在刘斐的声旁。
“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向你哥提了一点建议,不过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或许这是一场长期的鏖战,也可能会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马上可见分晓。”
“唉……,来了这知府后,反而心里空荡荡的,现在也没什么其它的,就是非常想念父亲,这些年来他在漠北,不知怎么样了……”
说着刘斐突然啜泣了起来,她又在回想与太尉陈平的生离死别。
“这是《入夜南歌行》,你千万要收藏好,不能遗失啊!否则将愧对你死去的母亲,这几摞《陈家坳乡村乐曲》的曲谱,是爹在太师府与你母亲的经常弹奏的情结,也是我和你母亲相知相遇的见证。”
刘斐突然想起了那天陈平从皇宫中,急匆匆的夤夜回到太尉府,后面有几个锦衣卫围在门口,以防太尉陈平趁机跑掉。
陈平走之前,就这样拉着刘斐的手,跟刘斐说着《陈家坳乡村乐曲》曲谱的事情。
虽然还有《入夜南歌行》是陈平出事前从宫中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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