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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再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漫不经心地听着陆昶生说起过去那点事儿。
他以为自己能够心如止水，但其实却羡慕的有些发疯。
过去七年，陆昶生拥有着和林羡共同的记忆，可他却没有，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和他七年没有交集。
“徐再，当年我就知道你对林羡的感情，当初我也犹豫过，可我想了很多还是没能控制住我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辩解，可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毕竟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当年，徐再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陆昶生，直到陆昶生走后，徐再也几乎没有再交新的朋友。
倒也不是徐再不会社交，只不过他更希望能把时间用在学习上，而不是乱七八糟的社交上。
“陆昶生，你是你，我是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徐再抿唇笑了笑，原来七年，物是人非的也不光是他和林羡。
“徐再……”
“我和林羡七年前就没有在一起过，一直都是我暗恋她罢了，所以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想法，更不用觉得心里对我有什么愧疚。”
陆昶生还是觉得不真实，这话居然是从徐再口中说出来的，纵然当年徐再没有亲口说过，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徐再喜欢林羡，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
否则裴清清当初也不会那么无望地喜欢着徐再，爱而不得，哪怕林羡出了国，徐再也从没给过她一点机会。
“有机会的话，你和她母亲好好聊一聊，她母亲入院后的治疗效果并不是很好，林羡好像和她母亲有矛盾，所以两人之间说不到几句就开始吵，我看她母亲倒是很喜欢你，也许你说几句比林羡管用。”
陆昶生皱了皱眉，已经搞不懂徐再究竟是怎么想的了，他原以为徐再会气愤会指责，结果倒头来什么都没有，反而心平气和地请他劝说冯美媛。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凡徐再能骂他几句，或者冷眼相待，他心里或许还会稍稍感到舒服一些。
林羡眼睁睁看着陆昶生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心里也清楚他是去找了徐再。
“下次有这种突发情况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陆昶生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你妈说让我不要告诉你，你妈现在这个情况，我想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
“你倒是很听我妈的话，我也很好奇，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我怎么记得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话原本只是林羡随口的玩笑，可陆昶生的笑意却忽然凝固在了脸上。
这下，林羡总算察觉出了什么异样，直接把他抓到了楼梯间，神情严肃地问：“真有事瞒着我？”
陆昶生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打量着林羡，有一种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撞破的窘迫感。
“林羡……”
“陆昶生，我拿你当朋友，希望你也能拿我当朋友。”
沉默之间，陆昶生终于被这窒息般的感受打败，无奈地挠了挠头：“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你先说我才决定要不要生气，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陆昶生面对林羡几乎无可奈何，只要林羡一拿出年长人的架子出来，他就被迫接受她施加给他的压力。
“前几年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回国吗？每次我春节回来的时候就总是想你妈妈一个人在家肯定怪寂寞的，也一定非常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她，所以有一年我就去了南市，想代替你去给你妈拜个年，至少让你妈过个热热闹闹的年，但我又不知道你家具体在南市哪里，就找了裴清清跟我一起去，裴清清知道我的去意后倒是很支持我，我就是那会儿和你妈渐渐熟起来的。后来每年两年每年我回来过年都会去看看你妈，把你的一些近况告诉你妈，心想着能让你妈心里安心一些，其实我没想着要特意瞒你，可也找不到适合的机会告诉你……”
林羡整个人几乎目瞪口呆，压根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而这件事情，不仅陆昶生没有跟她提起过，连冯美媛都丝毫未曾提起。
难怪她一直觉得冯美媛和陆昶生的互动十分奇怪，明明是不曾见过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相处得这么自然，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人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陆昶生担心地盯了林羡半晌，急着解释：“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每次我过完春节回巴黎都想告诉你，可你每次都表现出一副不怎么爱搭理我的样子，再加上你好像跟你妈的感情真的不好，我也就不敢说了，免得因为我影响你和你妈的感情，你要是生气的话就骂我吧，跟你妈没多大关系，是我主动上门的……”
林羡恢复了理智，深深地吸了口气，却越发觉得无力。
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怪陆昶生呢，陆昶生只不过是代替她陪母亲过年罢了，看得出来冯美媛也很欢喜，否则不会这么喜欢陆昶生这个人。
“我没生气，是我疏忽了。”
她这么说，陆昶生心里更加不踏实：“林羡，你要打要骂都算在我头上，千万别心里憋着……”
林羡哑然失笑，摇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又不是好赖不分的人，你为我好，我知道的。”
“可是……”
“谢谢你啊，这几年回国的时候都记得我妈，不过你还是离裴清清远点。”
陆昶生松了口气，紧跟着她出去：“为什么？你妈每次见到裴清清也很高兴啊，你们两家关系不好吗？”
“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少问。”
陆昶生顿时没了声，林羡对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从没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忽然说：“刚才徐再还让我劝劝你妈，你和你妈的关系现在到底僵成什么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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