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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时日, 身子有些不大好,这会儿心神激荡,头就有些晕。
身体晃了晃, 她看向一脸冰冷的皇上。
那冷漠的表情, 如同在看着一堵墙, 一扇窗。
左右不是看着人。
她心神恍惚,觉得若是不说些什么,她怕是没有以后了。
但是也知道,就算攀咬出太皇太后也无用, 皇上不会相信, 还会再得罪一个巨头。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这话说出来,她都觉得苍白无力。
康熙勾唇笑了笑,侧眸看了她一眼:“还当是十年前呐。”
说完他就大踏步离去了,这番告诫,也是叫她不要再对仁妃出手, 要不然他若是计较起来, 她承受不起。
皇贵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煞白着脸道:“恭送皇上。”
等那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强撑着起身,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让皇贵妃瞬间委顿在地。
那冰冷透彻的双眸, 让她心寒不已。
这后宫中的女人, 他眼睁睁的瞧着斗成一团,从来不曾干涉过, 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也不过是江贵人性子软, 叫她多看顾。
后来就不曾说过,因为他亲自把仁妃纳入羽翼下。
那这满宫妃嫔,又算什么。
皇贵妃苦笑出声,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想要的权,佟贵妃想要的爱,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在仁妃那,她得到她们想要的所有,她必须死。
只是要蛰伏下来,一击必中。
康熙回眸看了一眼储秀宫,面无表情的往翊坤宫去了,他很少想起怡儿,这个年少时,一直陪伴他的人。
和皇贵妃一样,他不记得怡儿的音容笑貌,只隐约有点印象,似是乖巧可爱。
可他不需要陪伴。
弄死怡儿,让他觉得被冒犯,却并没有精力去关注。
然而仁妃不同。
容不得她们放肆。
一进翊坤宫,就看到胤祐和胤祚正在追逐玩耍,小儿脸上灿烂的笑容,叫人心里所有的阴暗都化为虚有。
仁妃立在廊下,笑吟吟的看着。
时而轻唤:“乖,且小心些。”
康熙负手而立,立在影壁旁边,看着这一室欢腾。
潮平坐在廊下绣花,手中捏着绣花针,表情却四平八稳的,一点扭捏都没有。
听魏珠请安声响起,这翊坤宫里头的人,这才看向他,该请安的请安,胤祐直接冲进他怀里,高高兴兴的问:“皇阿玛可以举高高吗?”
康熙沉吟:“举高高是什么?”
就见胤祚冲潮平挥了挥手,对方就走了过来,轻轻松松的将胤祚举过头顶。
康熙:……
垂眸见胤祐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他抿了抿嘴,学着潮平的样子,将她举过头顶,晃了一圈。
“啊,高高高~”胤祐开心到飞起。
见她这么喜欢举高高,康熙笑道:“做个秋千架给你玩如何?”
不等胤祐回答,姜照皊的眼睛先亮了,接过还想玩举高高的胤祐,笑道:“成,做个大的,臣妾也想玩。”
等到夏天的时候,在夜晚来临,凉风习习,坐在秋千架上赏月,岂不是美哉。
说着她开始规划,一边想一边说:“弄一个比较大的葡萄架,下头弄成秋千,这样就棒极了。”
想想又觉得不够唯美,若是周围都覆上轻纱,瞧着岂不是更加漂亮。
她自己纠结开了,一时间顾不得旁的,只在翊坤宫中走动。
这其他妃嫔都挪出去后,宫室就空了出来,姜照皊一个人独占一宫,舒坦到不成。
有些地方的设施,她就想看着改。
康熙瞥了她一眼,随口道:“成,随你。”
想好了跟制造局说一声,没多久就能给她拾掇好。
正说着,姜照皊看一眼正偷懒的潮平,冷笑道:“给本宫绣花去。”
康熙看过来,笑问:“怎么惹着你了?”
潮平向来办事滴水不漏,能叫仁妃罚他,也是本事。
“他指点臣妾绣花。”是可忍孰不可忍。
潮平在翊坤宫待的舒坦,心情放松了些,毒舌的技能就出来了,见了仁妃绣花,那参差不齐的针脚叫他忍无可忍,终究没忍住,很是表演了一番,怎么又快又好的绣花。
后来就被仁妃给罚了,叫他做个云肩出来。
潮平这几日就整天捏着绣花针,乖巧的坐在仁妃身边绣花。
不得不说,这样两天下来,姜照皊看见他看习惯了,反而有些不忍心,总是叫他歇息。
魏珠就在一旁嘀咕,说什么他就是苦肉计,不当着娘娘的面,从不肯摸一下针。
潮平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纵然没说话,但是那眼神明晃晃的表示,你是个蠢货。
气死魏珠。
白苏就在一旁,斜着眼看魏珠,一边嗑瓜子,一边道:“您可长点心吧。”
魏珠气死。
进了翊坤宫之后,就觉得进了盘丝洞,所有的处世法则尽数不管用了。
姜照皊倒是没觉得什么来,她抱着甜宝,笑吟吟的看着众人笑闹。
夕阳西斜,暖黄色的光芒铺在大地上,像极了美人春睡,混沌朦胧的想要睡去。
怀孕初期,她还没什么感觉,也有是嗜睡爱吃了些,等到夏天来临,就知道难受了。
胸口闷。
倚在康熙怀里,她软乎乎的撒娇:“不开心。”
她蹙起细细的眉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软的一塌糊涂。
康熙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知道是为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只笑着道:“那这一胎生完,便不生了。”
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要想让皇上放弃生孩子,这简直是非常艰难的,光是子嗣一条,就够他忙活的。
想想历史上康熙有几十个孩子,说他不爱子嗣,简直跟闹着玩似得。
这么想着,她反问:“可当真?”
对方一脸认真的点头,自然当真,他如今正值壮年,储君已定,瞧着性格也不错,天下也初定,一切都非常好。
所以对于子嗣来说,他目前没有太过迫切的需求。
“真的。”他道。
姜照皊没有接着说这个话题,而是道:“想吃水蜜桃了。”
“那种脆脆的,不要一掐就到处淌汁水的。”她补充。
说完就见康熙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凑到她耳边道:“想了?”
姜照皊有些莫名。
“忍忍,等三个月再说。”他道。
吃个水蜜桃还要等三个月,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到时候,水蜜桃下市了吧?”她问。
虽然说田田致力于想让她吃上反季水果,这才多久的功夫,定然是不成的。
康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哭笑不得。
“不是。”他轻笑出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把她搂到怀里,轻轻的抚着脊背。
姜照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红透的耳根,显然也明白过来。
显然方才他误解她的话,这会儿正在羞赧。
这可真是稀奇。
伸出皙白的指尖,捏了捏那红玉似得耳垂,姜照皊促狭开口:“来,给臣妾笑一个。”
“作死。”康熙笑骂。
当没有鱼水之欢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瞬间少了许多交流,他便偏爱将她搂到怀里,有时候细密的啜吻着,用眉心到下颌,很有耐心的亲过来。
姜照皊也沉寂下来,细心的感受他的亲吻。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生物,有时候她觉得,她应当是康熙的真爱了,所有一切能够想到的,或者是她想不到的,康熙都会给她办妥帖。
有时候,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康熙想要杀了她。
当然这是前段时间了,她怀孕了,康熙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连孩子都容不下。
“万岁爷。”她轻唤。
心里突然起了斗志,叫他爱上她。
康熙随意的嗯了一声,看向她,温柔开口:“怎么了?”
“想叫叫你。”她道。
“那就叫三郎。”他道。
三郎这个称呼,是有一种特殊含义的,好似民间夫妻,都是这般叫的。
姜照皊笑了笑,没接话,她曾经也是想叫的,对于她来说,如果叫名字,或者叫三郎,才是真正的平等关系。
但是瞬间就被康熙给撅了回来,她已经没有这样的心。
这么想着,就见康熙脸色阴沉一瞬,又蹙着眉问:“那你喜欢叫什么?”他从记忆深处开始扒拉,好像仁妃曾经说过,她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在人前,他有些羞赧,便拒绝了。
“要不,叫朕玄烨?”他抿着嘴道。
这话说的还挺不好意思的,他的名字很少有人叫,就连太皇太后,也是叫他皇帝。
好像在他儿时,额娘会叫他名字,更多的是三阿哥来代称。
“玄烨?”她从善如流。
乖巧的趴在他身上,软软甜甜的喊了几声玄烨。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在含着情开口的时候,别样的娇媚撩人。
康熙抿了抿嘴,斥责:“不许多叫。”内心却心潮起伏,直接给他听的有些扛不住,眼眸深处染上欲。
她这样乖巧,只会叫人想把她按在那,狠狠的弄哭。
可是不能。
康熙憋的心尖疼。
头一次尝到了苦滋味。
堵住那唇瓣,狠狠研磨,康熙发了狠的想,等她生完,等她生完,他定要她哭。
姜照皊比他撩拨的难受,推了推他,哼唧道:“起开呀。”偏偏起了兴,那话比方才还要软绵些。
透着几分欲,眼瞧着干柴遇上烈火,康熙猛然起身。
沙哑着嗓子凶她:“不许胡闹。”
在宫里头,皇帝只供她一人使用,何时这般压抑过,登时就红了眼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康熙被她闹的没法子,只得软语安慰,只是手口有些累。
等雨歇云收,姜照皊再看康熙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娇那么软了。
康熙笑骂:“过河拆桥,看你还要不要下次了。”说完自己脸红了,方才他还在说,这样有辱斯文,再也不要了。
可是看着她餍足的表情,带着嫣红的脸颊,又觉得,满满的成就感在升腾。
姜照皊轻哼一声,没接话。
懒洋洋的躺在那,由着康熙给她清理残局,想了想还点评道:“要按教你的来啊,不能由着自己来。”
康熙把湿的锦帕直接摔在她脸上,冷笑:“自己来吧您。”
真是惯出来的毛病。
姜照皊看他生气了,就赶紧顺毛捋:“好了,臣妾知错了。”
“你呀。”康熙也没生气。
用锦帕给她擦脸,擦着擦着,姜照皊觉得不对,起身道:“这锦帕?”
康熙有些心虚,太顺手了。
“什么?新换的。”另外一条锦帕在地上扔着,一瞧就不太干净。
轻哼了一声,她有些疲累,昏昏欲睡。
“睡吧。”康熙温声道。
姜照皊哼唧几声,就抱着他胳膊睡了,见仁妃睡熟,他细细的掖了掖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叮嘱奴才们都小声些,这才走了出去。
魏珠头一次听见这动静,脸红的跟什么似得,看向一旁的潮平,对方四平八稳的,没有丝毫反应。
又看向一旁侍立的白苏,那更是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他蠢,他懂。
等他收回视线,潮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魏珠那红透的脸颊,真是可爱极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指尖,没说话。
魏珠瞟了一眼,笑道:“你的指甲好看,修的也圆润。”
潮平斜睨他一眼,魏珠赶紧收声,草,他又蠢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蠢,但是他知道,这话就是不该问。
白苏也瞟了他一眼,食指竖在唇瓣前,轻轻的嘘了一声,娘娘在睡觉期间,一律不许任何人吵的。
魏珠赶紧噤声。
等姜照皊睡醒,白苏就上前禀报,说前头传来消息,说卫紫黛已经送到鸿胪寺学语言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看不上她,一个宫女罢了,如何能进鸿胪寺,说仁妃胡闹。
但是三天没过去,鸿胪寺的风向就变了,说卫紫黛巾帼不让须眉,学起番邦语言很快,人也很不错。
姜照皊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就笑笑没说话。
卫紫黛在进鸿胪寺之前,被教了很久,什么叫家国,争取把她脑子里的儿女情长给拔了,特别是那种想要跟康熙这样那样的心。
其实这种类似于暗卫的存在,要打小开始训练才好,但是如今有光环的人难寻,像是卫紫黛这样,只要她不闹妖,就能获取一般人得不到的东西。
姜照皊有些艳羡,瞧瞧她的弱鸡小系统,瞧瞧人家的人见人爱的光环。
她若是和卫紫黛一起出现在康熙面前,最后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么想着,她不禁觉得自己实在闲疯了,竟然想这个。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姜照皊就问:“您瞧见卫紫黛,当初是什么感觉啊?”
康熙听见卫紫黛,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
半晌才想起,是一个小宫女。
不由得皱眉:“提她做什么,在朕面前做哪些妖娆之姿,把朕当什么人了?”
他就是爱色,那也不能拿到面上说。
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容颜出色的。
姜照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是欲盖弥彰,这宫里头,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像是乌雅常在,那就是以容色上位的,包括她,你要说她德行比较好,所以受帝王尊重,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死人了。
“嗯嗯,皇上您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她笑。
康熙见她笑的促狭,不是那个样,便过来撑在她身上,俯身看着她:“再说?”
这姿势有些危险,姜照皊不敢再说,便顾左右而言他。
“想要玩秋千了。”她道。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放过她了,一翻身躺在边上,笑道:“朕推你?”
姜照皊点头,由着康熙扶她起来,一缓缓往外走去,坐在新装好的秋千架上,由着他推。
她双身子,幅度自然不敢大,只缓缓的推着。
“你快点嘛。”她回头不满。
这秋千架装的很牢固,两边是有铁链系着的,嫌不好看,又包了一层细棉布,做了绢花缠绕,特别好看。
椅子也是特制的,前面还有围挡。
加自知安全带,这是担心孩子玩的时候,不小心滑出来。
谁知她先玩了,甚至还兴高采烈的跟孩子们抢。
胤祚一向惯着她,见母妃要玩,就把自己的小玩具拿出来给胤祐,叫她一起出去玩。
这秋千架,就成了姜照皊的专属。
“有风在吹,就像是自由。”她随口道。
康熙听了,眸色深了深,在这皇宫里头,不说她了,就连他也没有自由。
许多东西,他都能给她,唯独自由不成。
她不过随口一说,完了自己都忘了,康熙却记在心里,等到第二日下朝后,就开始召见工部的人,商量在京郊修行宫。
之前在房山也修过行宫,但是资金批不下来,就有点搁浅了。
这如今国库丰盈,他就又起了心思,觉得若是修了行宫,便不用整日闷在宫里头。
仁妃每次出宫,都高兴的跟什么似得,现下又闷在宫里,眼瞧着有些不高兴。
许是御花园看厌了,这些日子也不大爱去。
其他妃嫔那里,她也不爱去,许是说不到一起,他想想也明白,以她那想法,除了他,这世上怕是无人能接话。
说着他又有些愁,仁妃又闹着想要派人出海,她也要做出海的生意。
这东西哪里这么简单,由着商人们去冲就是,她性子软,派人去了,若是路上有什么折损,岂不是又伤心的厉害。
问题是她派人去,还不是说要真正做生意,而是要收集书籍。
这在哪里,都是比较艰难的。
又不赚钱,做这个做什么。
等到晚间去的时候,他还是问了,决定不憋在心里。
姜照皊沉吟片刻,才认真道:“您看南怀仁如何?汤若望呢?”她道。
说起这两位大臣,康熙就沉吟,慎重以对,毕竟认真说起来,这两位大臣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
“那您想想,他们的国家,是怎么教育出来他们的,定然不是顶尖人才,要不然国家不会放人的。”姜照皊道。
是属于比较优秀的人才,但不是顶尖,不可或缺的。
康熙想要反驳的话,顿时出不来了。
有些话没有挑明的时候,可能不打眼,但是一旦挑明深思的时候,就叫人不得不多想。
“你去收集书,是打算?”他心里好像有点谱了。
姜照皊笑了笑:“师夷长技啊。”
就算欧洲很多国家如今还处于蒙昧中,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充满了机遇。
有些东西,拿着大国的名头,还是可以的。
康熙点头:“成。”
他原本就对西学感兴趣,也时常在学习,听她这么说,登时感兴趣。
康熙算是发现了,每次想要劝仁妃不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被她绕晕,然后主动去帮她做。
不就是收集书籍吗?可以。
他下达了命令,旁人有些不理解,但是这些年以来,这下的许多命令,大臣们都不太理解。
康熙就交给理解的人去办。
比如姜中檩如今在户部,已经有分出来的意思,他现在掌管着天下皇商,自己还规划经济。
他把国库塞的满满的,现在也在谋划着想出海。
这父女俩有时候想法一致的可怕。
姜照皊听了,就很赞同,甚至还出谋划策,什么需要出口,什么需要进口。
“进口?”康熙听了有些疑惑。
“比如粮食吧,您现在比较缺,就跟旁人买啊,怕什么没面子,这就是一桩买卖,和面子没关系,只有粮仓满了,才有面子。”
这话有些无耻,康熙想了想,他的脸重要吗?
重要。
有粮食重要吗?
没有。
“冲。”他道。
姜照皊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犹记得刚开始见他的时候,他斯文又俊秀,沉稳的像是一座大山,鲜少有表情外露的时候。
如今倒是有些活泼气了。
还会做出加油的姿势,说冲了。
“冲鸭。”她软软开口。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收拾收拾,打算去御花园溜达溜达,就见佟贵妃牵着胤禛的小手,施施然过来了。
胤禛长大了反而有些像乌雅氏,雪白一团,精致又可爱。
见了她会奶声奶气的叫母妃,又甜又软,比胤祐还乖巧些。
“保德过来了啊,今天吃什么?奶团子好不好?”姜照皊笑着问。
就见胤禛驻足,抬眸看着仁妃,双手背负身后,一本正经道:“回母妃的话,儿臣已经吃过了,就不再多用了。”
话是这么说,小脸却红扑扑的,眼神带着渴望。
姜照皊被他萌的一塌糊涂,笑道:“乖,你就尝一口。”听他这么说,她也不敢叫他多吃。
见佟贵妃不吭声,她就知道,吃还是可以吃的,就是不能多吃。
叫白苏捧来点心给他吃,一边笑道:“去御花园玩,去不去?”
佟贵妃点头,她也是无聊了。
刚一出翊坤宫,走上夹道,踏上那青石砖,也是巧了,恰巧就瞧见乌雅氏和一个小宫女笑吟吟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佟贵妃瞧了她一眼,牵着胤禛的时候,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任由乌雅常在跪在地上请安,也不叫起。
胤禛瞧了一眼路边跪着的女人,觉得气氛有些怪,却乖巧的没有说话。
姜照皊脚步没停,也直接往前走。
看着乌雅氏低垂的眼眸,她有些弄不明白,这时候冒出来做什么,看着她坦然的神色,姜照皊突然明白了。
对于乌雅氏来说,她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清晰的认知,她才会冒头出来。
就这么一个阿哥,现下已经养这么大了,若是不注意着在他跟前露露脸,往后长大了,这孩子就真没她什么事。
佟贵妃刚开始的时候,不大喜欢胤禛,对他并不好。
但那时候还在怀里抱着,感觉不到什么,后来没多久,会叫会笑了,佟贵妃就喜欢上了。
一直待胤禛挺好的,把他养的很好,虽然说腼腆了些,但是非常的乖巧可爱,按着这个时代养的。
并没有不尽心的地方。
这个时候乌雅氏跳出来,叫胤禛往后如何自处,若是佟贵妃心情不虞,拿捏着胤禛,对他岂不是不好。
她摇头叹了口气,这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样。
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乌雅常在这样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她的孩子,这三年过去了,后宫没有复宠迹象,她想要抓住自己的孩子,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平日里,佟贵妃并没有拦着她不许见胤禛。
是她自己避嫌,刚开始就不肯来看,现下骑虎难下,就用这样的法子。
看着佟贵妃脸色不好,胤禛抿了抿小嘴,眼眶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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