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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作品: 娇媚 |作者:棠眠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2-24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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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正妻,这些都是舒姝从来也没有想到的, 更遑论还是眼前的男人给她的, 心里滋生着异样的情愫。

“不说话?”薛鉴问,手指抚上她殷红的唇角,“那点个头就行了, 多容易?”

舒姝垂下眼帘, 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以前这种压抑让她想跑, 害怕。现在有些迷惑, 似乎更多了熟悉。

“快点!”薛鉴皱了眉, 干脆自己动手摁上舒姝的后脑, 带着她的脑袋上下点了两次。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嗯了声:“你也答应了, 那就着手准备了。”

“我哪有?”舒姝瞪着双眼, 从人的掌心下逃开。这人还是不改,就想着强行让她认下?

“有,”薛鉴一只手就抓上那根细细脖颈, 小猫一样拉了回来, “点头就算, 不准反悔。”

“这样简单吗?”舒姝靠在人身上, 心中纷杂。

历来夫妻成亲, 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中要准备许多, 定亲下聘,八字交换,以及所有长辈亲人的祝福。

她和他, 会有人祝福吗?

“你……”薛鉴放在舒姝脸上的手触及一片湿润, “怎么哭了?”

“只是……”舒姝吸吸鼻子,她对他说过假话,拒绝过,含糊过,这次清清楚楚,“没想到你真的会给。”

“因为这个哭?”薛鉴嘴角弯了下,“当然要给的,只有你才能在那个位置上。”

“我?”舒姝抬起手背擦着眼角。

“你,”薛鉴扶正舒姝身子,低头对上她的双眼,一字一句,“我身边的位置是你,舒姝的。”

舒姝憋回去的泪又掉了出来,咬着唇厌恶着自己爱哭的样子。

“我们彼此执手,此生不离不弃,可好?”薛鉴问,他不擅长说些好听的话,对着她,已经尽力了。

舒姝的头发晕,瘦弱的肩头好像不堪重负,轻晃了下。

“可……”

“你敢说不要试试看?”薛鉴的手捏上舒姝的下颌,“本王今年成亲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你不嫁,我就颜面丢尽了。”

“哪有你这样的?”舒姝破涕为笑,“还强逼着人家嫁?”

“不用担心,所有事情都会处理好。”薛鉴道,然后就静静的等着人的回答。

“好。”良久,舒姝点头。

“那……”薛鉴一愣,嘴角忍不住咧开,说话有些磕巴,“那你该叫我什么?”

“殿下?”

“不是!”

“嗯……王爷?”

“呵……”

舒姝缩缩脖子,眨眨眼睛:“薛郎?”

“对!”薛鉴点头,奖励的摸着她的发顶,“这么听话,我该奖励你什么呢?”

“不用,天晚了,我想回家。”舒姝道,突然后知后觉,她其实从来没有离开他的掌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总觉得嫁给他,会被他管得死死的。

薛鉴目的达到,有时候这人就得逼着她,被逼急了,她原本聪明的小脑袋就会发晕,保不齐晕了就出口答应了。没错,就像这样。

路上很静,长长的街道上是马蹄声,传得很远。

舒姝倚着车壁,刚才在王府的一幕幕,总是让她觉得恍惚。懊悔着是不是昏了头,怎么就说会嫁呢?

经过金花楼的时候,那里灯火辉煌,京城的风声鹤唳似乎并不影响这儿,依旧是余音绕梁之处,醉生销金之窟。

舒姝卷了帘子看了眼,花枝招展的姑娘,形形色色的客人,也不知道兰娇能否查到一些线索?

。 。 。

许嬷嬷熬了药,诧异的盯着那碗红色的药汤:“姑娘,这药真的行?”

舒姝特探过头来看了看,那药汤不是简单地红,却是像血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不会错,这个是他给的……”她端着碗放在托盘上。

“姑娘,嬷嬷还是以前那句话,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别自己憋在心里。”许嬷嬷摘下围裙,“这几日你神色不安,我都看在眼里。”

舒姝的指肚被烫了一下,低头揉了下:“嫂嫂说要离开京城,我在想何时走。”

“少夫人也是怕你再出事,有时候人言可畏,”许嬷嬷道,拿着舒姝的手浸在凉水中,“其实,有些事你要看看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我只想咱家里人都好好地。”舒姝道。

“那姑娘自己呢?”许嬷嬷有些心疼,这么点儿的年纪就背负了这么多,为了家割舍掉自己的。

“我没事。”舒姝翘起嘴角,心里想起薛鉴的承诺,“他说……想给我正妻之位。”

终于说出来,心里松快了好些,眼睛中却布满茫然。

“这……”许嬷嬷显然是没想到会这样,也知道舒姝口里的他就是薛鉴,“正妻?那就是王妃。”

“嬷嬷,我会留下来,不是因为正妻或是妾婢,是因为答应了。”舒姝淡淡说着,“只是家里的事,真的好难处理。”

“姑娘想做就去做,事情总会解决。不要因为他是薛鉴,而要看他是否真心待你。”许嬷嬷拍拍舒姝的手,笑着道。

“嬷嬷?”舒姝没想到会有人赞成她,眼神一时呆愣。

“不要管别的,就这些事来看,献王比陆泽封好太多。”许嬷嬷说到后面咬了咬牙。

还说什么不得已,几次跑来找姑娘,可是转眼就跟别人成了亲;倒是那看起来冷酷之人,总是时时刻刻帮助姑娘。难得,竟是把正妻之位许给她,是在乎。

舒姝抓起托盘:“嬷嬷说得对。”

“少夫人那边……想等她身体好了,我了解她,她会明白的。”许嬷嬷道,“这几日天好,姑娘去看看安清师太吧?”

“法恩寺?”舒姝道。

“师太事情看得通透,想来也想念姑娘了。”许嬷嬷笑着道,“记得姑娘你笑起来最好看,小小年纪别一副老成模样。”

“知道了。”舒姝对着人笑,随后端起托盘,“我给嫂嫂送进去。”

正屋,姜晴娘正在教舒询认字,精神不济的她脸色很差,嘴唇俨然失了血色,偶尔轻咳两声。

“姑姑,你看我写的字。”舒询跳起来,拿着纸上的字送到舒姝面前。

“询儿写的真好。”舒姝放下托盘,摸了摸孩子的头,“许嬷嬷做了糖包,快去吧。”

舒询嗯了声,放下纸便跑出了屋外。

姜晴娘瞧着那碗汤药,也是疑惑于那血一样的颜色:“这是什么药?”

“西域郎中的药方,”舒姝把药碗送到人面前,“说是补身子很管用。”

“他们那处的药倒是特别,看着怪瘆人的,怎么看都像人血。”姜晴娘笑着,眼里带着抵触。

舒姝跟着笑:“那咱平时喝的药多苦,跟墨汁一样,其实不过是用的药材不一样。”

“说的是。”姜晴娘拿手试了试温度,并不烫手,这才端起碗来将药喝了下去。

舒姝看着姜晴娘苍白的脸,想着舒正楠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大哥夫妻俩也是真苦。

“嫂嫂,齐仲安回来了。”

“回来了?”姜晴娘从侯府回来后,就再没出过家门,因此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他伤好了?”

“好了,现在都三月了,去了一趟北方,回来看着黑了些。”舒姝道,“他说改日有空,就过来看看。”

“不好让他跑,咱家现在这样,他毕竟有官职在身。”姜晴娘摇摇头。

“嫂嫂说的是,”舒姝点头,收了药碗在托盘上,“茶坊这边要不要再营业?”

“营业?是不是准备下,咱们离开京城?”姜晴娘道,“念巧要嫁人,我现在身子也不争气,怕茶坊忙不过来。”

舒姝手心攥了下:“那就我和许嬷嬷过去照看吧。”

“姝姝?”姜晴娘似是没想到舒姝会拒绝她的意思,“你不想走?”

“嫂嫂,不是一走了之,事情就能解决的。”舒姝不想说太多。

开茶坊不单单是挣银子,而是她想或许多少能知道点外面的事,毕竟人流是有的;还有,她希望舒正楠还会来茶坊找她。

次日,茶坊收拾了下就重新营业了。

这次,舒姝会留意客人们的谈话,每每提起刺客时,她就会仔细听听。

然而现在京城已然有风声鹤唳之感,有时候墙上就会出现张贴,说是先太子的部下回来了,薛鉴的死期就要到了。

舒姝不认为先太子还有什么部下,都说树倒猢狲散,哪还会有什么人出这头。如此也不难看出,只是有人暗中放出流言而已。

这一日下雨,天刚下黑,茶坊准备打烊。

雨中有人撑伞走来,一身儒雅,正是便装而来的齐仲安。

“从早上就开始下,这一直到了天黑还是没有消停。”齐仲安站在门边,将雨伞收好,甩了甩上面的雨珠。

“哥哥来了?”舒姝迎上去。

“事情办完了,过来看看。”齐仲安是第一次来茶坊,抬眼看了下室内,“这里果然有好茶。”

许嬷嬷伸手接过雨伞和礼物:“齐大人,到屋里坐吧。”

齐仲安对着人颔首:“家中都是女眷,不方便过去,就在这边同你们说说话。嫂嫂可还好?”

“好多了,喝了药。”舒姝提了茶壶倒水。

“这一场雨后,天气就会更暖了。”齐仲安坐下,“前日那于德铭可是住你家隔壁?”

“是了,哥哥想找他?”舒姝问。

“不是大事,觉得投机而已。”齐仲安端茶。

舒姝看着齐仲安,发现他不时的看去外面:“紫英姐姐可好?已经许久未见她了。”

齐仲安转过脸来:“还好,她本就不太爱出门,也没什么事儿。”

“姐姐就是这样,日子闲适。”舒姝应了声。

周紫英那人的确安静,素有才女之名,一般很少出门,像是梅园茶会,别院赏春,她就从来不去。

许嬷嬷走过来:“姑娘,要不要把晚膳放在这边?”

“不用了,嬷嬷忙吧。”齐仲安道了声。

舒姝看出齐仲安是有事,转而对许嬷嬷道:“嬷嬷去烧点水吧?”

许嬷嬷闻言,自己回到了烧水间。

雨淅淅沥沥,在檐下汇聚成一道水帘,美妙的滴答声。路上行人脚步匆匆,这阴绵的天气都想早日回去家中。

“我爹他会在一年后归家,”舒姝道,“他答应的。”

“如此倒也很好,老师年纪大了,身体也吃不消。”齐仲安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我还安排人过去那边照顾他的,看来有人比我想得早。”

“谢谢哥哥一直暗中帮忙。”舒姝知道,当初能顺利住来宁安巷,齐仲安从中帮了不少。

也正因为当初他站在舒家这一边,齐家的人才会想把他控制起来。但是这位哥哥文弱之躯,却生着一副铁骨,当真让人敬佩。

其中,他那一句话便可以看出高尚:家仇在国恨面前算什么?

许嬷嬷端上几样点心,新烧开的水搁在一旁的架子上。

“嬷嬷先回去给嫂嫂熬药吧,我和哥哥说几句话。”舒姝道。

许嬷嬷嗯了声,撑着一把旧伞出了茶坊。

黑夜的雨不减,反而下的更急,好像要将什么冲刷干净一样。

齐仲安转着手里的茶杯,看了眼半掩着的门扇:“我在等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舒姝提茶壶的手一顿,眼睫微颤:“等谁?”

“正楠。”齐仲安的指尖泛白,似乎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等到?“你知道,我常年与他在一起,有些事情比你们还要清楚。我在法恩寺留了个口信儿,就定在今晚。”

“所以你不是顺便经过,而是专门过来的?”舒姝看着外面的阴雨,恍然记起,齐仲安多少会些看天象,是他预测了今夜有雨,引大哥前来?

“有些事情不能拖,咱们只能主动。”齐仲安道,“当初舒家老太妃最疼爱的就是正楠,所以我就赌一把,他会去法恩寺。”

舒姝走去门边,一手把着门边,看着黑漆漆的街道,根本没有一个人。

这样的天气倒是选的极好,不管是刺客还是薛鉴,都不会在这种天气里出来吧?

“他会来吗?”舒姝知道,比起自己,其实真正了解大哥的人是齐仲安,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不知道。”齐仲安饮尽茶水,空碗搁在桌上。对于好友,他不希望他有事,只能提早筹谋,真到被薛鉴发现了,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门边纤弱的女子,就连这个妹妹恐怕也要连带上……

“要不你回家去,我自己等,”齐仲安道,“有些事我说出来,他还是会考虑的。”

“我也没事,就等等。”舒姝回头一笑,走去柜台前,心不在焉的掀着账本。

两人又是无话,直到蜡烛将近燃尽,门边终于有了动静。

齐仲安吹熄了灯:“姝姝,你去里面点上灯。”

舒姝闻言,赶紧去了里间,点了灯,又放下帘子。这样,从外面路上看,很难发现屋中有灯火。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黑暗中,他披着厚重的蓑衣,雨水滴滴哒哒的掉在地上。

“你到底露面了?”齐仲安攥着双拳,青筋暴起。要不是怕闹出动静来,他真想好好上去将人揍一顿。

舒正楠站在门边,张了张嘴,最后一声叹息:“这段日子谢谢你了。”

“你是混蛋吗?”齐仲安忍不住骂出口,上前就揪住人的蓑衣,“家里的妻儿和妹妹都不要了?”

舒正楠自觉惭愧,并不反驳,刚毅的唇角抿着。

舒姝走过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除了雨声在无别的,心弦稍稍松开:“大哥,你回家吧?”

“我……”舒正楠嘴里酸涩,胸中难以言语的憋闷,“姝姝,你还好?”

闻言,向来儒雅的齐仲安冷笑一声:“她不好,很不好,你看看这半年,她瘦成什么样了?”

舒正楠惭愧的叹息,痛苦闭起双眼,他听到了那可怕的传言,说是他的妹妹被人送给了薛鉴,受尽凌辱……

“我会杀了他,为你和整个舒家报仇!”他声音尤带颤抖,心里的火烧得他痛不欲生,恨自己的无能,家中遭难之时,他远在关外。

“杀谁?”齐仲安气得发抖,“你看看你这样子,能杀谁?”

说着,他便拽着舒正楠进到里间去,脚步慌乱。

舒姝赶紧走到门边,再仔细听了下,确认外面没有异动,才跟着进了里间。

昏黄的灯火为里间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耀着墙上的人影。

“说,你要杀谁?”齐仲安一把将舒正楠退了个趔趄,“你能杀得了谁?”

“仲安,你这又何必?”舒正楠双拳紧攥,目光微闪,“我是舒家长子,难道让我忍辱偷生?”

“这么说,你还真的和刺客之事有关?”齐仲安胸口想遭了一记闷拳,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偏偏就是。

舒正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答案显而易见,即便不是刺客,那是和刺客有关。

“哥,你的手……”舒姝惊讶的看着蓑衣上滚落下的血珠子,被雨水冲淡,滴在地砖上。

齐仲安也发现了,抓起舒正楠的手臂,便看着他手背上深深地刀痕。

“说,你去做什么了?”他问。

“做一件事情。”舒正楠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并不回答齐仲安的问题。

齐仲安双眉紧锁:“你仔细想想,杀了他能怎样?除了让大楚再次混乱,还能有什么?”

“对!”舒正楠满是雨水的脸全是怒气,“可我就是想让他死,他毁了舒家,毁了……”

他看着门边的妹妹,嘴唇抖着。他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落在那人手里,他无能为力。天知道得知这个消息时,犹如一把匕首刨开了他的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齐仲安放平语气,想要劝说,“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我不能久留,必须走。”舒正楠摇头。

舒姝看着舒正楠的伤,又看到了他脸上的坚持,当下心底一横,掀帘转身离去。

齐仲安自恃口才不错,有时候薛鉴都不会在与他再争,可是偏偏说不动眼前的人。似乎是铁了心想去杀了薛鉴,看是那看起来就是送死。

“不要拦我,”舒正楠推开齐仲安,背着身子道,“最后求你一次,你费点儿心,将她们送出京城吧?”

说完,他便大步走去门边,伸手便拉开了门扇。

舒正楠的脚步顿在门前,厚重的蓑衣也掩饰不住他身形的晃动。

门外,女人抱着孩子,一双眼睛盯着屋里的男人,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刮走。

舒姝瞪着舒正楠:“嫂嫂,你没看错,他就是舒正楠。”

“夫……”姜晴娘眼泪掉出来,伸出一只手臂挡住门,“你要去哪儿?”

舒询从姜晴娘身上下来,乖巧的走到舒正楠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爹吗?”

舒正楠的手颤巍巍的落在孩子头顶:“询儿……”

“爹,真是你?”舒询高兴跳起来,不顾舒正楠身上的雨水,张开双臂抱着他的腿,“爹你回来了,询儿好想你!”

舒姝看着大哥一家人终于见面,心里百感交集。她就是釜底抽薪,用大嫂和侄儿来捆住大哥心,看他见到妻儿,还忍心抛下?

舒正楠弯腰抱起儿子,受伤的掌心藏了起来,一张脸难得温和了起来:“乖。”

姜晴娘慢慢走到舒正楠面前,本来死去的夫君居然活着,她怎么能不惊喜,当即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夫君,不要走了,”她软声细语,“我们带着询儿和姝姝,离开京城好不好?”

“离开?”舒正楠看着娇妻幼儿,那颗坚定的心动摇着,可是身为舒家长子的那份骨气,无法让他做到畏缩。

齐仲安上前:“嫂嫂说的对,我来安排你们离京,只是……”

他顿了顿,余光中是安静的舒姝:“一起走未免目标太大,不若你们三人一路,舒姝和许嬷嬷一路,以后到了目的地汇合便好。”

舒姝有些感激齐仲安,他应该在为她准备,让她处理和薛鉴的事。

“有动静!”齐仲安冲去门边,看着茫茫雨水。

舒正楠当即放下孩子,挣脱妻子的手,起身跑出门外。

舒姝心一紧,双手想拉住舒正楠,纤瘦身子却被带着冲出门去。

冰冷的雨滴的落在她的脸上,她哭着恳求:“哥,你别去……”

雨幕中,两队人马迅速的从街的两头汇聚到茶坊门前,士兵冰冷的铠甲被雨水冲刷的泛着冷色。

人群里,缓缓走出一匹骏马,蹭亮的皮毛,稳稳的驮着它的主子。

男人眉目冰冷,手里紧握缰绳,被雨浸湿的披风显不出它原来的颜色。

他手里的马鞭抬起来,卷成一团握在手中,指着冲出来的薛正楠:“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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