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第 78 章

作品: 娇媚 |作者:棠眠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2-24 14:40|

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999txs.com)

士兵们训练有素, 手里端着明晃晃的长枪,迅速将茶坊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舒正楠扔掉身上累赘的蓑衣, 抽出别再背上的大刀, 双目带着仇恨。雨水顺着他的脸下滑,汇聚在优美的下颌,最后低落。

“不要!”姜晴娘瘫软在地, 爬着过去抱住舒正楠的腿, 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别抛下我和询儿!”

她无力的撕心裂肺, 苍白的脸仰起带着祈求, 用尽力气拉扯住男人。她知道一松手, 舒正楠就是死在乱枪之下。

“晴娘!”舒正楠吼了一声, 却不知自己柔弱的妻子从何而来的这般气力。

舒姝拽住舒正楠的手臂, 死死不松。不能放大哥冲过去, 她们好不容易把人等了回来。

而齐仲安最先冷静下来,笔直的身子走进雨中,一直到了薛鉴面前。

他双手拱起弯腰作礼:“殿下, 下官能否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鉴扫了人一眼, 冷雨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为他平添一分狼狈, 反而让他更显冷冽。

他的手轻放于马颈处, 连出口的话语都不带丝毫温度:“齐大人为何会出现在在这儿?”

“来探望故人。”齐仲安也不藏着, 人家已经看见了, 他没有做什么,问心无愧。

薛鉴嗤笑一声,眼睑微抬:“那就让齐大人劝一下你的故人, 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乖乖束手就擒。”

齐仲安嘴唇发白,他与薛鉴共事过几日,深知此人为人。此刻人的脸色很不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带兵追来宁安巷?

想到此,他回头看着舒正楠,又想到了人手上的伤,一股不祥之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只是现下无暇顾忌太多,最重要的就是劝下舒正楠。

“正楠,”齐仲安站在雨中,艰难开口,“把刀放下吧!”

他如何不知道好友的脾性?舒家遭难,妹妹又出事,换做是谁也无法忍受。可此时不知说这些的时候,事情不能越来越糟。

“齐仲安!”舒正楠猩红着双目,手里紧握刀柄,脸上全是痛苦神色,“是你?你故意引我前来……哈哈哈,当真是好啊!”

齐仲安一怔,冷雨中身形一晃,嘴唇微微张合:“你怀疑我……”

“亏我念及好友情谊,到头来是我妄想,呵!”舒正楠狂笑两声,“齐大人真是好手段……”

舒姝摇头,手里万万不敢松:“哥,仲安哥哥不是……”

“姝姝,是大哥没用!”舒正楠看去薛鉴,眼中浓浓的仇恨,“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扯我的家人。”

当啷一声,那柄刀落在地上,雨水噼里啪啦的打着。

“废话说够了,你有谈话的筹码吗?”薛鉴双腿夹了下马腹,嘴角略带讥讽,眯着眼睛看去舒正楠,“把人关去死牢!”

士兵一拥而上,将舒正楠摁倒在地,他倔强的直着膝盖,没有喊一声求饶。

“夫君!”姜晴娘扑倒的雨地里,双手无助的抓着石板路,模糊的双眼中,看着舒正楠把人捆了个结实。

“爹,娘!”舒询在屋檐下喊着,小手扑通着想离开身后的禁锢。

“小公子。”许嬷嬷将孩子死死抱住,最后抱进了茶坊中,摇头叹息,泪水簌簌而下。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就这样苦?

周围黑漆漆的,这样大的动静,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门来看一眼,谁都在乎自己的命。

舒姝扶起姜晴娘,将人送去了念巧手里,回头眼神冰冷的看去薛鉴。

而对方似有感应,同样看着她。柔情蜜语还在耳边,句句承诺的天荒地老,在此刻好像变得脆弱不堪,单单那冷雨就能轻易打破。

“她,带走!”薛鉴看了舒姝一眼,留下这句话就调转了马头。

齐仲安想也不想,直接挡在马前,拦着薛鉴的去路。那马受了点惊吓,两只前蹄高高抬起,连带着背上的主子也受到了颠簸。

薛鉴稳住马儿,伸手拍拍它的脖颈轻轻安抚,盯着马下之人眯了双眼:“齐大人想做什么?”

“她有何罪?为何抓她?”齐仲安指着已经被雨水淋透的舒姝。

“齐大人这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薛鉴淡淡问,“让开!”

“你不能这样!”齐仲安大喊,试图再次上前,却被士兵直接拉开了去。

而被带走的舒正楠,听见这边的混乱,也只能无助的大吼。他不该回来,不该打搅她们的,现在甚至连累了她们……

舒姝浑身冰凉,从薛鉴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脚底下的水,她很冷,心里更冷。

所以当有人在她的身上套上绳子的时候,她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她听见大嫂在喊她,念巧也在喊,可是耳中好像灌进了雨水,那声音变得模糊。

“念巧,好好照顾我嫂嫂。”舒姝看着那个憨厚的丫头。

那个丫头有良心,自己为她谋了一条路,她不会有事,希望姜晴娘和侄儿也没事。

薛鉴已经骑马离开,踏着冰凉的雨水,后面跟了长长的队伍。他说过,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自己动手挖出来。

。 。 。

舒姝倚着冰冷的墙壁,谁曾想她有朝一日也会身陷囹圄?不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她无罪吗?

身上的湿衣换了下去,却是穿上一件带着大大“囚”字的牢服。她抓了抓身下坐着的草垫子,不想三月的地牢还是寒冬一样冷。

一扇小小的窗口开在头顶,她能听见一些声音,现在外面还是下雨。

这里关着的都是女囚,看管的女狱卒体型彪悍,满脸横肉,看起来能轻易制服一头牛。

“哈哈哈,”地牢中响起女人的笑声。

舒姝抬起头,黑长的头发披盖了全身,她看去对面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地上支撑着坐起,最后移到了牢门前。

她现在仔细看了看舒姝,然后笑声更大,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感。

“姨母?”舒姝叫了声,依旧坐在原处,仿佛那个草垫子是多温暖的软毯一样。

“你还认得啊?”廖夫人哼笑一声,黑黑的手抓住牢门栏杆,“瞧瞧我们的姝姝也落到这个地方来了,怎么,他对你腻了?”

舒姝抱着自己的双膝,脸上无悲无喜,看起来并不想回应对方。

“还真是吗?”廖夫人脸上笑了,竟感觉到意思莫名其妙的畅快,“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昂的,一副谁也惹不得的样子,这就搬进来陪姨母了?还真是个好孩子。”

“有些事,谁也说不清。”舒姝清淡的回了句,并不会廖夫人的讥讽而感到生气。

“哟,当初是谁不听我的话?现在落到这不田地,不是你自作聪明?”廖夫人脸上笑意消失,被一片阴霾取代,“给了你一条阳关道不走,走死路!”

说着,她心中那破灭的希望重新燃了起来,想着或许自己可能会离开这儿。

舒姝不言语,现在在这儿逞口舌之争完全没有意义。她抬头看着小窗,想着现在舒正楠的处境。

。 。 。

风雨不减,马车摇晃着在京郊的路上行进,松软的土路上留下两道车辙,很快便被蓄满了水。

姜晴娘跳下马车,急急的撑开伞往法恩寺跑。现在没有办法了,姜家没有人愿意帮她,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安清师太。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苍白着脸气喘吁吁,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哭泣。哭泣没有用,只会让她越来越脆弱。

一真大风刮来,夹杂着雨水,差点吹翻了雨伞,姜晴娘的身上湿了大半。

她站在高大的山门前,心里有了一种体会,那是当日舒姝一样的无助。也是漫天的阴雨,可怜的姑娘被人算计了,送去王府。

而她这个嫂子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舒姝,总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甚至一直在拖累着。她没有问过舒姝,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甚至质问她……

“姝姝你等着,嫂嫂会把你救出来。”姜晴娘满心里的惭愧,她和自己的儿子是舒姝肩上的负担。

没有他们母子,舒姝很容易就会离开京城,哪会落到薛鉴手里?

她摇摇晃晃冲进法恩寺,身上湿透,发髻散乱。

雨中的寺院还是那样安静,参天的古树,礼佛的弟子,巨大的香炉。

“施主?”一个小尼上来,扶住摇摇晃晃的姜晴娘。

“我要找安清师太,”姜晴娘力气掏空,嘴唇泛白,“小师傅帮忙通禀一声。”

说完了,力气也用光了,她软软的倒去地上,躺在水坑中。

檀香袅袅,一声声木鱼敲击着,令人安心的诵经声。

姜晴娘支撑着身子坐起,身上湿衣早已换下,现在穿着的是一套尼服。

“醒了?”安清师太双手合十,放下木鱼。

“老太妃……”姜晴娘踉跄着从床榻上下来,几步过去就跪在安清师太脚下,“救救正楠和姝姝吧?”

她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单薄的衣衫难以抵挡地上寒意,寒气不住的往膝盖里钻。

安清伸手去扶姜晴娘:“我是出家人,不受这种大礼。”

姜晴娘不起,倔强跪在那里:“可你也是舒家的人,不能见死不救,他们兄妹俩……”

“他们兄妹俩做什么,也是他们的选择,既选了,那就承当后果。”安清收回手,重新坐好,“世人皆是如此,救他俩,那别人谁来救?”

姜晴娘抬起头,额上留了灰印子,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可他们是舒家的孩子。”

“别人也有孩子父母,”安清道,“你这样跑来了,可知道事情真相?只说救人,可是事情如何,你又知道几分?”

姜晴娘皱眉,膝盖已经麻木,她觉得眼前的安清已经成了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人,骨肉至亲都不会出手相救。

“晴娘,是不是觉得天塌了?”安清问,“心里恨,但是有人如果能帮到你,你什么都会答应,是不是?”

“是!”姜晴娘点头。

“所以你知道她当日为何会那样选择了,对吗?”安清双手合十,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师太?”姜晴娘现在并不想分辨心情如何,她只想救人,而眼前的人或许就会帮到她。

“晴娘,你先回去,”安清师太并未直接拒绝,而是一字一句道,“把舒询带到我这儿来。”

“这里?”姜晴娘在心里疑惑,安清不下山,还要把舒询带上来?

来到这里又能怎样?舒正楠和舒姝还是关在牢里,不知死活。再抬头看看安清,人已经重新敲起木鱼,看来是定下了自己的意思。

姜晴娘无法,只得自己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门边走,外面的雨声传进耳中,滴滴哒哒的让人心烦。

“晴娘,”安清叫了声。

姜晴娘眼睛一亮,回身看去,见着安清手中提着一块牌子,碧玉翠绿。

“拿回去,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安清道,“记住,你带着舒服来寺里。”

姜晴娘接过,原是当年老太妃的令牌,兴祖皇帝亲自相赐,可以去任何地方……

“是,师太。”她双手紧紧攥住,对着人道谢。

“下雨路滑,你身子弱,仔细些。”安清嘱咐了一句。

“知道。”

姜晴娘离开了,清净的禅室里也没了木鱼声。

“来来往往,世事终究难了。”安清师太轻轻叹息一声。

。 。 。

外面响起脚步声,接着是女狱卒谄媚的说话声,阴冷牢房中的诡异安静被打破。

脚步有力,粗糙的地砖上出现了一双银纹皂靴,外面的风雨,然靴子上一滴水都没沾上。

他有些时候会对自己狠,可在某些方面又会讲究的要命。例如现在的他,一身靛蓝色袍子,腰间坠着瑞兽祥云青玉挂饰,脚步前行带着上面的流苏轻晃。

对面牢房的廖夫人看着来人,眼中闪过愤恨,如果不是隔着牢门,想来一定会扑打上去。

舒姝就静静看着人站在自己牢门外,他好看的脸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被冰冻住一样。

“没有话说?”薛鉴问,连眼眸都不带一丝温度。

“说什么?”舒姝反问,“殿下可否告知?还是因为我大哥,我也受这连带之罪?”

狱卒讨好的搬来一张太师椅,轻轻摆在薛鉴身后,随后便轻步离开了。

薛鉴瞅了一眼椅子,并没有坐下,只往牢门更近了一步:“那本王就给你提醒一下。”

舒姝的手埋在稻草下面,静静倚坐着,目光清冷的看着外面的人。

“刘老夫人她……”薛鉴眼睛眯了下,随即从身上掏出一物,直接穿过牢门扔去舒姝脚边,“看看吧,这是谁的?”

舒姝伸手捡起落在杂草上的珠钗,在指间转了转。

白中透粉的珠子,简单别致的做成了花瓣形状,莹润的光泽,精巧的手工……

“这是我的……”舒姝抬头对上人的眼睛。

这是她的珠钗没错,但是已经丢了不少日子了。她甚至想,是不是拉在献王府了,怎么会到了薛鉴手里?

“你也承认了?”薛鉴笑了声,“知道丢在哪儿了吗?”

舒姝不知道,已经很久的事情,如果不是今日看见,她早已经忘了这件事。

“老夫人院子外的巷子。”薛鉴自己说出答案。

“不可能!”舒姝摇头,伸手扶着墙壁起来,“我没有再去过那儿。”

“没有?”薛鉴嘴角微动,“那昨日是谁去了那院子,老夫人为何会遭遇不测?”

“什么?”舒姝震惊的站在那儿,仿佛一道霹雳将她撕裂,“老夫人怎么了?”

她不敢信自己听到的,那个慈祥的老人,总是问她爱吃什么……不会,人分明好好地,怎么会出事?

“怎么了?”薛家冷笑,盯着那单薄的身影,眼中情绪翻涌,“难道不是你带着舒正楠和那帮刺客过去的?”

“我?”舒姝木木的摇头,“没有。”

“那东西怎么解释?”薛鉴讥讽的看着那枚珠钗,“在巷子里找到的,踩进泥里了,不仔细还真看不出。”

他像以前一样,懒散的倚着牢门,嘴角似笑非笑:“倒是会挑时候,是觉得雨天可以隐藏痕迹,悄无声息?”

“不是的……”舒姝摇着头,眼中掉下泪来。从来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无法解释,没有证明。

是啊,下雨,她和齐仲安一直留在茶坊,齐仲安算证明吗?自然不会有人信。还有这珠钗,更是无法说清了。

“不是吗?”薛鉴眼睛别开,“对,人没了,真以为会死无对证?”

“人没了?”舒姝走去牢门旁,颤着手去抓薛鉴的袖子,“老夫人她……”

“姝姝,她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没数?”薛鉴猛的抽回衣袖,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恨我,冲着我来便好,为何对她下手?”

“我没有,你查清楚好不好?”舒姝双手抓住栏杆,指尖苍白无力。

“自然会查清,”薛鉴冰冷一笑,伸手拍拍舒姝瘦弱的肩头,“你们兄妹且好好等着。”

说完,他一脚踢开太师椅,大步离开了地牢。

舒姝捏着手里的珠钗,几乎折断,身子贴着牢门渐渐滑落。这个噩耗像天塌了一样,让她泪如泉涌。

她还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刘老夫人,她为她修琴调音;后面跟她讲了薛鉴和刘笛玉的往事;从后山下来去送父亲;回来京城会开解劝导她……

舒姝双手掩面,轻轻抽泣。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衣裳,准备抽空送过去的,老人家说过想要看喜念巧的……而现在人没了?

她心里很慌,想起舒正楠手上的伤,背上的刀。

不怪薛鉴会怀疑她,刘老夫人的院子只有她和念巧知道……那念巧现在有没有事?卢伯和卢妈妈呢?

“呵呵呵,”廖夫人看着这边,倒是欢快的笑了起来,“这男人就是无情,前面还对你说着甜言蜜语,这厢就直接翻脸了。”

舒姝只觉心痛,将脸别去一旁,不想理会廖夫人。

可是对方显然来了劲儿头,干脆坐到牢门边,离着舒姝最近的位置:“你是不是信了他的话?”

廖夫人见舒姝不搭话,也不在乎,蓬松这一头乱发:“男人都是这样的,说尽好听的给你,什么最好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啊……其实根本做不到,你看看京城里,谁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哦,你爹是个例外。”

舒姝瞪了一眼廖夫人,鼻尖红红的。

“咦,被姨母说对了?”廖夫人满是灰的脸上奇怪笑着,“傻孩子,那些话可别当真。他要真喜欢你,还把你关在这儿?”

“我不想说话。”舒姝背过身,手背擦了擦眼。

“你说也是的,我当初怎么就迷了心窍,认为他会迷上你呢?”廖夫人叹气,“你是美,但是他根本就是个无心之人,想的只有权势,这一步真是错招儿。”

“姨母当初可是想尽办法,怎么现在就后悔了?”舒姝垂下眼睑,为着刘老夫人悲伤。

“是啊,当初就不该听陆夫人出的这个主意。”廖夫人嘴角垂了下,“她想让儿子断了心思,却让我来做这事儿,这手段我是知道,可是鬼神神差的就觉得不错。”

“你说什么?”舒姝转过脸来,“是陆泽封的娘帮你出的主意?”

这位陆夫人同样的招数为什么要用两次?帮着廖夫人这样做,陆家能有什么好处?

廖夫人点头,头顶乱发像一个鸟窝:“应该是怕你挡在陆泽封和薛珍之间,这招用好了倒是不错,可惜是把双刃剑。”

面对自己现在的困境,廖夫人只希望廖家还能念及她的一点儿好。

“薛珍?”舒姝想起那个娇气的女子,“陆泽封好福气,我当然没得比。”

“难得你和姨母说这么多话,那我就告诉你吧,九王没有实权,陆家为什么急着结下这门亲事,”廖夫人仰了仰身子,“你知道九王其实有一块封地吧,几乎寸草不生,贫瘠的要命。”

舒姝看着廖夫人,想知道她接下来的话。

“可你不知道,那地方发现了金矿。”廖夫人道,“当然,这些是恒儿说的,我……”

想起儿子,她便垮了身子,不再说话。

舒姝却觉得这话并不假,廖千恒和九王都是金花楼常客,或许那消息便是从妓子口里得知的。兰娇也说过,那些男人喝了酒以后就会把不住嘴,只要姑娘们手段好,有些话很容易就会套出来。

这时候,地牢又又传来脚步声,一片质地轻盈的罗裙从拐角处过来,碧珠绣鞋踩着地砖。

“呵,”廖夫人无力的笑了声,“今日这牢里倒是热闹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娇媚 (999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