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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刑警提着早餐一路小跑过来，脚步有些跄。
无鸢接过他手里的早餐，朝他点了点头。
小刑警红了脸，急忙跑开了。
手里的豆浆有些热。
无鸢朝后座看了过去。
虽然许久未见的太阳出来了，但是玄冬仍在，周遭冷冷清清的，就这样穿着毛呢大衣，搭着围巾，坐在车厢里，寒风从冬阳的缝隙中拂来，干燥又感觉很阴冷。
远方那片天穹逐渐亮堂起来，微熹的阳光穿透了叠叠的云层，一缕一缕打在大地的身上，也打在靠在背椅上休息的男人脸上。她刚钻头进来时，他已经睡了过去。此时，他紧紧合着眼，朝着前方那片苍穹，睡得很沉。大概是他睡去时，敛了一身严厉的气息，她此时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
他的睫毛好长，真长，浓密而漆黑，如小扇子般垂在白皙的颊上。他的颊……无鸢突然垂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肤色，再一边转头，一边使劲睁着眼。待曈曈黑眼迸出了一抹光，她才轻轻呼出了口气，垂下头来。
她又抬起头。
轻轻问了句。
“早餐来了，要不要吃点？”
他颊上垂着的漆黑睫毛没有动。
她突然就理解起他的艰辛。空降到省厅的第一天，一桩桩扑朔迷离的凶案就朝他接踵而至，凶手故弄玄虚的作案手法、处理得滴水不漏的犯罪现场、血腥暴力的挑衅，哪一样不叫人精疲力竭。
张子骞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
无鸢再看了他一眼，想象他白皙眼皮底下那双眼眸如横卧在山涧中的漆黑琉璃。想象那双漂亮深沉的眼睛，当他睁眼凝望人的时候，黑眼瞳瞳，叫人窒息。
她笑了下。
很快转过身，两三下吃完早餐，便缓缓驶动车子。
宋歆悦什么也不肯说，被M9击中右肩甲，这个痛觉异常敏锐的部位。张子骞并没有指望能从她的嘴里敲出一些有用东西。
这个女人太不寻常了，嘴巴非常硬。她的伤口并没有被及时处理，鲜血一直源源不断从伤口里流出来，他看着她，从那皮肉外翻的伤口挪到她硬朗的脸庞和豹子般的眼珠子。
“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这几起案子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你还有哪些同伙？”
也许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宋歆悦冷笑不语。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是吧？再不说，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整死你！别以为我没有手段！”张子骞怒了。
宋歆悦继续无视他。
正想生气。
有个刑警推门进来：“副队，队长的车快到青啸了。”
“你不用得意多久了。凶手，我们迟早会揪出来的。”
正值上午十点多，这个时间段，刚好是那些陪读的家长出来买菜的时间段，还有那些下午上班的上班族也出来了，得赶着在上班前买点好菜，来犒劳犒劳自己。
张小四把肉搬出来的时候，淌了一身汗，脱掉上身的皮袄，他开始光着膀子吆喝起来：“来哦！新鲜的猪肉哦！瘦肉15一斤！五花肉12一斤艾！”
“哎，小四，你今天这肉多少钱一斤？这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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