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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乔庭渊热火朝天的弄着羊毛线的事情, 他也没有忘记,自己那天带回来的几个孩子。
因为孩子们身上有很多伤口的缘故, 乔庭渊找了大夫, 让他们修养一阵子之后再谈下一步的事情。
但是,没有想到,孩子们比乔庭渊想得更为机警。
乔庭渊这天判完了所有的案子, 在书房里暂时休息。
主薄还正在和乔庭渊说话, “大人,最近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昨天夜里是都有人来了三次。”
像是夜里值班, 乔庭渊最初的设想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谁知道他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 任谁一个夜晚被喊起来个三四次, 都要炸毛了。
乔庭渊撑着两天黑眼圈就受不了了, 把夜里值班的主薄、典史、巡检都安排上了。
实在拿不定的再找自己。
“嗯, 说明衙门里做事还算是尽心。”
只有衙门的形象变得公正负责之后,才会让衙门处理的案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涨。
乔庭渊属于一种痛并快乐的状态,只好微微叹气。
“大人。”
门外忽然传来了不是很熟悉的声音, 让乔庭渊侧目一看。
“这是夫人让小厨房给您准备的梨子银耳汤, 您现在用吗?”
在乔庭渊的视线下, 那个陌生的声音缓缓推门而入, 正是带回来的孩子里面的一位, 脸上带着的疤痕让乔庭渊一眼能够看得出来。
乔庭渊虽然内心有疑问, 但是看在那个孩子眼神里的惶恐上, 还是接下了,转而放在了手边。
主薄也见机告辞。
“不是说让你们都修养几日?”
乔庭渊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是怜悯或者是生气, 让善于察言观色的孩子都愣了一愣。
那是个十三岁的男孩, 但是个子却不是很高。
“我们……小的想给大人做事,不想给大人添麻烦,花银子。”
应该是被教导过规矩了,但是说话之间还是会有一些扭捏。
乔庭渊沉吟了一声,这样也行。
反正现在家里也正好是缺人的时候,从京城带过来的五六个人也不大够用。
“也行,不过你们先养好了身子骨再来做事也不急,这段时间先好好学下规矩礼仪。”
“若是规矩礼仪过不了关,便不能上来侍候人。”
有了乔庭渊这句准话,那个男孩心下一喜悦。
这下子才是真的留下来了。
他们几个人还在等着签约卖身契,而且他们也都打听过了,在乔庭渊手下干活的人,只要到了年级,就可以攒够钱自己赎身,而且赎身的钱也不贵。
有的时候,乔庭渊甚至都不会要赎身的钱,还会贴一份补贴进去。
这说的就是安穗他们几个人。
现在都成了管事,签了其他的契约,成了良民,又有脸面又气派。
孩子们都打听清楚了。
乔庭渊回了卧室,吴衣水刚午睡起来,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分房睡,但乔庭渊比较体贴,一般白天有空闲的时候都在卧室里,陪着吴衣水。
乔庭渊便问了那几个小孩子的基本情况,他还顺手把那做好的,细长的羊毛线拿在手里。
吴衣水打了个哈欠,问:“你拿的那两根尖尖的木棍子是做什么呢?”
乔庭渊挠了挠头。
他想织个毛衣出来。
眼下的天气正在降温,如果能够做出来,教会了县城里的人并且迅速赶制,对于整个县城来说,今年过年才是一个好年。
不然,百姓们其实也没有多少粮食和钱过年,恐怕又有不少人要冻死了。
百姓们原来家里的被褥基本上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些陶瓷之类的不值钱的玩意儿,都是要重新置办。
这一置办,几乎都把从香露面霜那里赚到的钱花干净了。
而随着天气的渐渐寒冷,此地的花儿虽然不会凋谢,但是花的种类却不如从前那样多了,也就不会提供那么多的工作岗位。
哪里来的钱过冬,这样一来,明年的春收说不定都还没有赶上,有些人都先冻死了。
所以,乔庭渊这位老父亲也要操心着给整个县城里的人再带来一份额外收入,贴补家用。
乔庭渊的思路是很清晰。
。
但无奈,他手上的动作并不太如愿。
乔庭渊笨拙的把线缠在了乔成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来的毛线针,左右手齐动。
吴衣水看得热闹,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活儿可能不太适合乔庭渊来做,尽管乔庭渊心细如发,还经常自己动手做手工。
但抵不住乔庭渊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
吴衣水扶着肚子走过来看着,她原本是要出去散步的,站在乔庭渊身边也算是一种运动量了。
“你这,往这边绕一点。”就连吴衣水这种粗懂针线的人都能看出来乔庭渊手上的动作不太对劲。
乔庭渊幽幽的看了一眼吴衣水,吴衣水明明说自己只是粗懂针线。
而乔庭渊也认为自己是粗懂针线。
但显然两个人的水平,似乎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夫妻俩的齐心协力之下,乔庭渊总是磕磕绊绊的织出来了一条袖子。
但是吴衣水怎么看怎么看奇怪,一个是这个形状与平时穿的衣服相比,过于的贴身了,二是,乔庭渊织出来的,似乎有点扭曲。
乔庭渊把自己的手伸进去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明明在心里打了这个草稿,但还是一个不小心织歪了。
乔庭渊织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便赶忙求助于自己聪明伶俐、善于做手工的母亲了。
何杏把那个扭曲的袖子,拿到手以后,只是瞥了一眼乔庭渊。
乔庭渊便默默无语。
“你先做个样子给我看,你是怎么拿这个棍子织出来的。”
乔庭渊便做了一个笨拙的示范。
有了何杏的加入之后,乔庭渊又把自己画出来的图纸放在何杏身边,几乎是几个面都有画出来,保证何杏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乔庭渊只是想要一件简单的贴身毛衣而已。
在经历了复杂的思维沟通过程之后,乔庭渊终于如愿以偿,而此时的他也正在大量收购着羊毛,同时让沈家的人带回来大量的零部件。
为了保障在几年之内,纺织技术只在臻园县发展,而不是一经问世就被人偷窃走技术,乔庭渊分开制造了这些零部件。
眼下这个时候,臻园县的人们急需经济发展,乔庭渊几乎要把面霜香露这一类的保密要做好。
而整个县的居民学会了以后,传不传播出去,他们心里都有数。
起码在眼下这个困境里,都把这些东西攥得死死的。
乔庭渊手里摸着那件适合自己身量的毛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乔庭渊自己亲身试穿,得出了满意的结论之后,何杏那边手脚麻利的都又做出来两三件了。
乔庭渊拿了一件给沈家的那位头头试穿。
仅仅是一个晚上过后,第二日一早人家就急急忙忙的找过来了。
“大人,大人——”
乔庭渊当然知道沈家人来的意思,心里有些少有的自得,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
“这件衣服,您拿给小人的时候,小人还觉得奇怪,心下诧异,结果半信半疑的穿着——”
“昨夜晚上,小人前去收货的时候,地上都结霜了,小人居然一路走回来的时候,额头身上都出汗了。”
“而且此衣物又不作味儿,洁白无瑕,一看就是珍品!”
乔庭渊坐等沈家的人先真情实感的吹捧一波,他喝着茶不动如山。
乔庭渊把这个东西给沈家的人原因也是考虑了很多。
因为暂时臻园县并没有进驻什么大的连锁商会,只有沈家的这种搞运输而又时时刻刻想扩张的商行最合适了。
沈家这回要充当卖方的角色,把这个毛衣推销出去了。
但是乔庭渊要拿捏好这个分寸,反正沈家不会放着这个眼前的大好机会而不去管,乔庭渊势必要从沈家的手里拿到大头的利润。
实在不行,就让清黛阁临时身兼多职,反正也有许多高端客源。
所以这才是乔庭渊这么漫不经心又胜券在握的原因。
沈家商行的头头一看乔庭渊这个态度,便明白了,沈家势必是要分下好大一块的肉去要钓这个大头鱼了。
“大人,小人这边现在您这边挂个名成呗?这也需要与本家商量商量才是。”
这一商量,就是两天。
两天之后,沈家分行的头头再次登门,在乔庭渊淡淡的目光威逼之下,同意了乔庭渊给出来的条约。
每次卖出一件毛衣,县城里就要抽取百分之十的利润,这份利润是要拿来发织毛衣的人的工资以及填充公库。
而且沈家只能与官方的衙门进行商务合作,私下里进行收购行为,将会把沈家驱逐出臻园县,并不再列为交易对象。
这样一来,毛衣顺势成为了县城的代言词。
就如同德州扒鸡一样的事情。
乔庭渊在这段时间里,都已经筛选好了要做这批毛衣的人。
因为乔庭渊这阵子大批量收购羊毛又找人的表现,许多机灵的人都发觉出来,可能是县衙里又有钱可以赚了。
所以表现的格外积极。
而乔庭渊也事先说好,这次做工先不发钱,而是要等货物卖出去之后才会发钱下去。
这就意味着有可能存在赔钱的可能,就算做了打白工。
在一番抉择之后,他们又签订了一系列的合约,才开始正式的接受工作前的培训,成为织衣服的小能手。
如此一来,毛衣走的就是官方渠道,今年先由政府收购毛线,发到百姓们的手里进行加工,加工完成之后再卖给沈家销售出去。
等到以后就是毛线毛衣都是百姓们自己加工,而后送到官方衙门里专门负责此事的机构手里,机构经过检查质量之后统一卖给商人。
也不会存在着什么商会恶意压价的行为,还可能拖欠钱财这样的问题,更让毛衣成了一个固定的经济发展项目。
就是这阵子县衙公库里的钱,陆陆续续的拨下去收购羊毛,没剩多少了,又面临着经济上的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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