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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慈幼局的事情。
乔庭渊总算是放下了心, 这起码有一阵子不用再管文化事业的发展了。
凭心而论,经济的发展反而要比文化发展容易得多, 而一般文化发展都在经济之后, 一旦人富裕起来,文化风气就需要正确的引导。
这个引导才是最耗费时间的。
乔庭渊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手下面压着的还是一卷卷的案子文书, 他正在仰着头放松心神, 但是脑子却还没有停下来。
眼下毛衣正式卖的火热的时候,但是很快就彻底入冬了, 毛衣的销量可能还会直线上升, 但是趁着冬季, 乔庭渊还是想让县城的百姓们多挣上两笔。
冬天的时候老百姓们也大多都在家里, 田地里都是等待着收获的种子, 没有什么好忙碌的了。
不如趁着这个时间, 做些事情,挣挣钱。
乔庭渊正想着,安穗递了封信来, 还是前阵子乔庭渊给雯娘写了信, 眼下正是雯娘的回信。
雯娘现在也能写一写基础的字了, 虽然字体秀气、没有多好看, 但是够用是够了的。
雯娘的大意是赵沛做事儿稳妥, 已经找了县令把一直闹事的外地亲戚赶走了, 以后也不用怎么担心的。
她现在也很好, 就是家里的两个老人,爷爷奶奶的身体似乎不大好了,经常的请大夫。
雯娘上门看望了好几次, 两个老人都是卧病在床, 恐怕是身体虚了。
一旁的吴衣水正抱着小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红枣水,脸色红润,她看见了乔庭渊皱着的眉头,随即询问了来龙去脉。
“上个月我铺子里还送了两根人参来,品质不错,拿来补身体最好了。”
“还有鹿茸,熊掌的,这些咱们吃了也补得太过了,给祖父他们是正好的。”
“再找点贴身的绸缎,都是丝缎的,老人家穿着舒服。”
吴衣水很快在乔庭渊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把老人家的各方面补品都安排好了。
若不是老人家住在大伯家,不好插手贴身照顾这样的事情,吴衣水说不定还要送两个细心、精通医术的仆人过去。
乔庭渊看着忙碌的吴衣水,淡淡的一笑,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
希望他还能是有机会再多见几次老人家,在这个通讯见面不便的时代。
主要是他有皇命在身,轻易在这里是不能走的。
不幸运的话,恐怕要见上一次,就是生离死别的事情了。
想到了上回见面还是带着吴衣水回去那一次,又觉得这当官没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辛苦考上了,当了官,却还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一面。
乔庭渊心里有一些不算舒服,一直在心口有这个事儿堵着难以入睡,直到了第二日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被后院里养的鸡鸭鹅的出来觅食的声音吵醒。
“嘎嘎嘎——”
乔庭渊磨了磨牙,推开窗户,身上穿着毛衣,看着那群跑来跑去的胖白鹅,心里忽然一动。
这么冷的天,不来一件羽绒服可惜了。
羽绒服的填充物基本上都是鹅绒或者是鸭绒,绒毛基本都是长在脖子到胸腹之间不含羽梗的毛。
因为像是鸭子与鹅都是能够在水里游泳的动物,所以绒毛很厚并且保暖的同时还能够防水。
乔庭渊想到了这件事便很快的找人来负责此事。
先前面霜加工厂里已经固定好了一批人,而毛衣加工厂里也是,在这些工厂会对工艺不熟练的人进行筛选淘汰,现在乔庭渊一说要让衙门组织开办一个羽绒服的工厂。
虽然百姓们还不理解什么意思,但还是非常踊跃的报了名。
像这三个工厂,目前是由官方开办的,也就是相当于国企,等到了后期,乔庭渊会渐渐的把这个股份转让一些出去,让私人也参与进来,提升变革革新的可能性。
又保证这三个工厂不会对整个县的经济发展产生坏的影响。
毕竟乔庭渊也有老的一天或者是调走的一天,他也没有办法在那种时刻能够越过其他人来管制工厂的发展。
不过眼下这个迈入冬天的时候,鸡鸭鹅什么的绒毛能够收集到的也少。
一时之间鸡鸭鹅的宰杀量剧增。
乔庭渊还顺便便宜享用了几顿清汤的鹅火锅,烧花鸭、烤鸭。
但是这种禽类的毛发带着的味道不是很好闻,需要进行一番处理,经过多次水洗处理清洗还有漂洗、脱水的工作,再进行高温的消毒处理。
因为条件简陋的关系,高温的条件也很简陋,但是只要能够达到去味、去除一些细菌就足够了。
如果有条件的话,再用香水进行一番熏制就可以了,只不过这一批货的价格会自然而然的往上抬了。
“一定要在第一场雪落之前做出来。”
“光是运输,现在都要个四天的时间。”
这还是沈家陆续在路上建立起来了相应的补给站的关系,所以把刚开始的那种六七天的速度已经加快了很多。
“还要做宣传。”
乔庭渊正在翻阅着手册,因为衣服肯定要适应朝代的关系,乔庭渊适当的给了两种选择的羽绒服。
一个是贴身款的,款式与现代相似,但是更为的紧身,这种是能够外面再套一层轻便的罩衣。
一个是直接把羽绒服做成了康朝服饰款的,上面还绣了花,而后方便人们在里面套衣服。
所以这两个的工序上,价格又是天差地别。
乔庭渊心里寻思着,绣花的也就做个精品推销出去,再配上熏香,做到极致的一条龙服务。
至于贴身的就大量出厂,分个熏香与不熏香版本,挣个量产钱。
在加紧羽绒服的销售过程之中,羽绒服的推销
索性现在冬天,乔庭渊给自己两个好兄弟送过去羽绒服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远在京城的查松、还有平老将军以及谭知府,照例是给清黛阁放上一些。
都是兄弟的家长。
乔庭渊合计着,眼下是与沈家的稳定合作,沈家也多次想试探乔庭渊的口风,把臻园县的生意一口揽下来。
尤其是这款羽绒服推出来的时候。
“大人,听闻您对字画对诗的研究颇有造诣,这是先代画家遗留下来的传世之作,市面上难能可见,还有当代的清贵文豪的题诗。”
“您看——”
这就是乔庭渊看着沈家人一脸郑重的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
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乔庭渊喜欢字画、吟诗。
乔庭渊面上自然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心下皱了皱眉,这应该是被人坑了。
不过乔庭渊也不会指明,反正乔庭渊也不打算让沈家把臻园县的外贸出口生意全包了。
那到时候,等到沈家把货源全拿了,岂不是说多少成本价就是多少成本价了,任人拿捏。
乔庭渊还不打算让沈家这样就把一个县城里刚刚发展起来的第二产业的根子就撰在手里,于是笑眯眯的打着圆场。
眼下羽绒服的货虽然是要运出去,可前不久县城里来了许多的生面孔,其中就有其他商会派来打探情况的人。
于是沈家也不敢和乔庭渊闹掰,只好笑呵呵的说:“乔大人从前都一直照拂着咱们沈家,沈家也不忘记旧情,所以想和乔大人叙叙旧而已,这字画只要大人满意就行。”
这就是一手感情牌。
又隐晦的提醒着,从前沈家可也是帮了乔家不少忙。
乔庭渊见他没有明说,这事儿也就当做没有听懂。
当年固然是有恩情的,乔庭渊也不是这么不念及旧情的人,所以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面霜香露的生意以及后来毛衣的生意都给了一份沈家。
既然沈家还说乔庭渊不念及旧情。
乔庭渊这个小心眼微微一笑的表示,他这个事儿记下了。
等这事儿过了,沈家又赶忙拿着羽绒服去卖货了,虽然事儿没谈妥,但是钱还是要赚的。
乔庭渊怕他们搞鬼,又派了两个人和沈家的人一起,虽然画面一度有些的尴尬。
羽绒服便在全县城的殷切的目光之下,在马车笃笃声之中迈向了代表着众人富裕春节的京城周边各省。
县城里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过年的事情了。
眼下的花儿也该枯萎的枯萎了,盛开的花儿也少,所以香露面霜的厂子里也都暂时给一部分的人解放,回家安心准备过年的事情。
至于毛衣厂里,本县的羊毛都差不多收取干净了,还从隔壁几个县城里收购。
乔庭渊还因此收到了宁涣之的来信。
“好兄弟,听说你现在搞得毛衣什么的很需要羊毛这些东西,要什么统统给我说。”
“我最近日子过得是真惨啊。”
“连吃口肉都难啊,这个县城里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城里的人还有个完整的衣服穿,乡下的人都是拿树叶子当衣服穿。”
……
乔庭渊也听说了宁涣之那个县城的事情。
现实情况就是宁涣之的那个县城和乔庭渊所在的县城从前比较富裕,因此也被土匪们侵占的比较厉害,遭受的灾难也就更多。
所以在恢复经济的时候,都考验着县官的组织与判断能力。
宁涣之在乔庭渊看来,胆识与能力都是有的,所以既然宁涣之这么开口说了,乔庭渊也打算把两个县城里的商业贸易也开通一下。
毕竟随着臻园县的名声越来越火爆,东西越来越火,也就意味着原料的缺失,联合周边的地区也会更加有利与臻园县的经济发展。
不过眼下乔庭渊先和宁涣之商量好,乔庭渊这边再让主薄他们做好去那边商谈的准备,就可以在冬天这个最需要保暖衣物的时候,有着源源不断的羊毛和绒毛供应。
臻园县的冬天来得晚,但是到底温度也降下去了,街上的人身上大多都穿着毛衣,款式肯定没有卖出去的那么精致,都是花纹。
但肯定都是实打实的保暖。
“大人,山上的那批人也都陆续的搬下来住了,但是总是不太遵守秩序,闹出来事情。”
乔庭渊心里哼了两声,“闹事的人都直接记在名单上,第三次就直接关进地牢里冷静两天。”
这群一直固执在山上的人,基本上就是给乔庭渊筛选出来的搞事情的人,基本上的身份都是几个部落里的头头、领导的人,就是干部这一类。
乔庭渊后续的一系列措施,已经让绝大一部分都能够放心这位新知县不会乱搞,便能够让大家从山野老林之中回到平地上安心居住了。
更别提还有后面挣钱的事情,就这样都没有办法让那些住下来,基本上都是证明着,这些人是吃到了混乱时期的好处了,成了掌权的人,一直放不下。
现在闹事,也不足为奇。
乔庭渊也不打算安抚,闹事就抓起来。
“还有大人,慈幼局也已经建成了,书局的人也已经把您说的那种教材都送到位了。”
主薄手里拿着工作手册,这都是跟乔庭渊一起工作之后养成的习惯,因为乔庭渊问事情问的很仔细,各方面都要顾及到位,主薄索性在册子上把事情一件件记下来禀报。
“嗯,开春春收之后就准备开学吧,现在慈幼局先让那些孩子们住着,过年的这段时间,经常让人去街上转转,把无父无母的孩子都捡回去。”
主薄唰唰的在手册上记下,转而说起下一件事,“大人,最近一直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来打听羽绒服的事情,咱们县的人都守口如瓶,瞒得好好的。”
“就是这个大家都听说羽绒服卖出了高价,都心急的想要拿到自己的那份酬劳。”
“快了,等两天应该就有钱回来了,你们先把发钱的册子再对一边,免得忙中出错。”
主要也是这些钱是整个县城的收益,所以加在一起的收入可想而知的多了。
这么多钱,在重重山路之下,想要带回来,还需要派专门的马车运送这一箱箱的银子。
就连这一阵子陆续入住到臻园县的各大商行,都是一箱箱的把银子运过来,还派送了专人护送。
而且羽绒服的盈利几乎是毛衣的三倍之多都有,就这样的销售价钱,在京城一片还是供不应求的地步,连着又让沈家送来了几千份的订单。
沈家的人似乎为了赚这一笔肉眼可观的钱,连过年都没有打算好好过了,一路颠簸在路上。
乔庭渊沉吟了一下,没有多说,“最近一定要加紧把最后一批羽绒服赶制出来,和旁边县的合作谈下来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过年的时候,就谈下来之后休沐半个月,准备过年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过年,也要准备好轮值的人,不能让过年的时候,一个待在县衙的衙役都没有。”
两个人在书房谈论着公事,要赶在过年之前,把过年期间的安排都吩咐下去,保证过年时候不会发生意外的出现。
不过主薄倒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谨慎,眼下一片和平气象的,但碍于乔庭渊的面子,还是正常的布置了下去。
乔庭渊想到了开春之后还要继续耕种的事情,连忙写了封信催促着沈家的人把找到的玉米种子运来。
他从八月就催着沈家把玉米的种子找到,这都小半年过去了,沈家的人似乎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儿一样。
到底是用了久了,不顺手了。
说话之间,窗外忽然飘了雪花,纷纷扬扬的。
乔庭渊皱了皱眉头。
主薄也有些惊讶。
因为臻园县这地方的气候比较温暖,所以雪是很少见到的,尤其是还没有到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场雪。
乔庭渊看着那雪,“希望是瑞雪兆丰年吧。”
雪太大了的话,就会把种下去的小麦种子与土豆的生机都给淹没在雪地里了。
乔庭渊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雪,心情不禁带上了一丝的沉重。
本来还是满心期待着春收时候的顺顺利利,但是这一场忽如其来的雨雪让乔庭渊瞬间又想好了退路,匆匆给清黛阁写了封信。
等随后羽绒服的盈利到账之后,乔庭渊除了把老百姓们的工资放下去,其他的一笔钱都没有动,就防着事情变坏之后连买粮食种子的钱都没有。
转眼之间,衙门便已经冷清了很多。
“快快,来,逮着。”
“你往哪儿跑。”
乔庭渊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就听见后院里鸡飞狗跳的声音。
乔庭渊身穿白色毛衣毛裤,穿了一个贴身的羽绒服就出去了,外面正簌簌的下着雪,坠落在乔庭渊的发间、脸上,让他极为不自然的抖动了睫毛。
“今早上吃什么?”
“吃个鹅,你先去洗个脸,给祖宗上香祭拜,还有灶王爷都赶紧的。”
乔庭渊踩着雪,哈着冷气,手搓了搓,麻利的洗脸之后,和乔成一起在大堂给祖宗牌位上香。
他们和光州远隔千里,肯定不能把乡下的那个搬上来,自然是请了一个新的。
等这些过年的仪式结束之后,那些祭拜祖宗的酒肉也可以拿下来吃吃或者是接着放着。
只不过这些东西,放坏了也不是事儿,给鸡鸭吃了也有点不尊重的意思,还不如自家人拿着吃了。
祭拜的东西也不固定,有果子、肉就行。
乔庭渊顺手把那个白水煮过的肉涂上了糖色,放在了油锅里炸了一会儿。
等到油脂炸干净了,再把四四方方的一坨肉拿出来,在猪皮上拿针戳上小洞,放在高汤里泡一会儿。
这个时间,乔庭渊就把梅干菜下入辣椒葱花之类的炒香。
再把上了糖色的肉拿出来,切成片,放上用酱油等调料做成的酱汁给肉片上色入味。
而后再把肉的片朝下,放入碗里,依次摆好,把炒香的五花肉放杂肉上,放在蒸锅上。
这便是梅菜扣肉了。
何杏那边也把荷叶馍做好了,荷叶馍做得精巧好看,两片合在一起,中间还能夹着菜和肉。
这便是梅菜扣肉的绝配了。
吴衣水扶着肚子,坐在饭桌便,看着这个颜色极为漂亮的菜,又不是很敢下筷子。
肥肉,她还是能够发现的了。
乔庭渊笑眯眯的说:“你还不信我?”
吴衣水试探性的夹了一块,学着乔庭渊的样子,把肉和梅菜都放在荷叶馍里,拿手直接拿着的。
刚开始肯定最先接触的是荷叶馍面粉里的甘甜,随后就是肉的肥而不腻、软烂入口,牙齿咬下去的时候,还有酱汁流出来,加上梅菜吸收了肉里的油与香气,和本来梅菜的味道相得益彰。
一口里面既是馒头又是菜和肉的汁水,完全不会让自己的舌头察觉到一丝的腻歪。
吴衣水这样怕油腻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两三个。
不过梅菜扣肉到底没有做很多,因为虽然有荷叶馍解腻,吃了四五个之后还是会觉得饱腹。
这个时候,一个清汤的鹅锅就非常适合在冬日暖胃了。
鸭肠之类的鸭杂被处理的很干净,因为咕噜咕噜煮了很久的关系,配上鲜美的汤,也不会觉得柴。
鹅肉更是入口即烂。
一家人正吃着火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似乎是生人
乔庭渊随手披了褂子,套在羽绒服外面,才走到小花园的时候,就听见了猪叫的声音。
嗯?猪?
乔庭渊抱着纳罕的心情,定睛一看。
原来是仆人抱了两个小猪,还有各色的火腿之类的菜过来。
“你买的菜?这大过年的还有卖菜的?”
乔庭渊虽然这么问,但是也觉得不对劲。
仆人连忙解释说:“大人,这是城里乡下的人送过来的。”
“小的刚才听见了敲门声之后去开门,门口就放了这一堆东西,小的拦也拦不住,就看见他们跑了。”
“肯定是想要感激大人,又怕大人您不收。”
乔庭渊看着仆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些拿不下的堆在门口,有些哭笑不得。
这也找不到人送回去了,索性便收下了。
乔庭渊让仆人先进去,自己也去门口搬东西了。
他才刚弯腰,身后传来跑步声,一转身,就是一个壮汉迎面而来,给乔庭渊塞了一大包的鸡蛋鹅蛋还有菜。
“哎——等下。”
在乔庭渊的喊声之中,那汉子回了回头,说:“大人,过年来顿好的吃吃。”
而后那汉子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的简朴版,就一路跑走了。
乔庭渊手上一堆的蛋,他也不敢乱动,只好等人来接着放下去。
后院已经养了两三只的鸡鸭鹅,再放一个猪进去。
何杏虽然有心养,但是她也还记得乔庭渊是位县令,这也未免太过接地气了。
“烤着吃吧,小猪的皮肉嫩,做烤乳猪,皮脆肉嫩的。”
乔庭渊上下摸了摸这头小猪,微微一笑,眼睛全都是慈祥的笑意。
烤乳猪首先就要把猪切开,但万万不能伤到表皮,沿着龙骨中线,而后去掉猪脑、猪肾之类的多余的肉与内脏。
接着就是烫一下猪的表皮,不能太久,再拿凉水冲过,随后腌制入味。
乔庭渊趁这个时间,和乔成在木匠屋子里悄悄打打的整了一个烤猪的叉子出来。
上了火堆上,就要不停的转动叉子,拿着油,不断的刷油。
随着时间的流逝,猪皮上不断的起着小泡泡,发出脆响,颜色如同琥珀一样,闪闪发光,色泽诱人。
拿着刀,切下来薄薄的一片片的脆皮烤猪,沾上了咸甜的酱汁,猪皮的脆与猪肉的软而焦嫩,搭配上酱汁,给了猪肉多种口感。
夜色深沉之际,院子里的柴火幽幽跳跃,乔庭渊熄了火就打算回房间早点睡着了,乔成和何杏还精神抖擞的坐在大堂上,留着吴衣水与乔庭渊两个小辈累得不行。
就在乔庭渊半梦半醒之际,忽然有值班的衙役冲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乔庭渊登时被吓得一惊,立即披上衣服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乔庭渊跟着面色惊恐的衙役,往外面走。
“刚才有几个人从城外进来的时候,似乎是看见了那些从前的匪头子,正在城外面等着呢。”
乔庭渊当即一愣。
当时平宴剿匪的时候,似乎隐隐有提过,当时还有十几个人逃跑了,但是当时平宴的意思是出发之后一路追着把土匪剿灭干净。
乔庭渊沉吟一声。
“知道有多少人吗?”
“他们害怕的紧,我刚才也没有细问。”
乔庭渊随后让衙役迅速去把放假的人都叫回来,再去喊巡检。
而乔庭渊去询问了那几个前来报信的村民讯息,最后乔庭渊确定原来的十几个人已经变多了,根据乔庭渊的估计,应该是有五十个人了。
可能是宁涣之那几个县的治理与平定效果不如乔庭渊这边,所以那几个从平宴手底下的逃跑的土匪纠结了宁涣之那几个县的流民,所以团体变得庞大了。
而宁涣之那几个地方,现在又穷得可以,自然就盯上了现在富得流油的臻园县了。
个个都想抢上一笔,发家致富。
“几位辛苦了,今晚现在我家里暂时休息一晚,吃些好酒好菜,一夜过去了,这事儿就能解决了。”乔庭渊怕这几个村民回去乱说话,扰乱城里的情况,便索性把人也留下来了。
乔庭渊让巡检的人带着县城里的官兵过来,虽然这些官兵并没有平宴带领的那一批队伍里的精英强壮,但是手拿武器的情况下,乔庭渊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他们说是从南门进,这地方本身就只有一个守卫,而且眼下过年,这个时间,他肯定关了城门休息,这群人应该是想趁着半夜的时候,我们都熟睡了,闯进来。”
乔庭渊拿着城里的地图,与巡检商量过后,分兵两路,一路是围堵土匪,一路来保护城里的居民,以防土匪进行其他方面的突袭。
乔庭渊还有一个顾虑,那些前阵子最后从山上下来的那一批人会不会与这些土匪有私下的联系,因为这个时机来得太过微妙,让乔庭渊心存警惕。
到底是一个小县城,不会有多少兵力,勉强足够只有与这群土匪一样的五十个人。
还要分散出去一批保护居民。
乔庭渊琢磨了一下,还是要动援一下居民们,毕竟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也不少,拿上自己家的铁锹,在后面伺机而动,也是能够充当一份保护。
夜色深深之际,静谧的空气里,在无声之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情绪。
无论是那群蹑手蹑脚,想要偷溜进来的,还是乔庭渊他们这些在高处,静静的看着的人。
只等这群人进城之后,城门外派遣出去的人就会把大门合上,从而来一个瓮中捉鳖。
而本来在屋子里睡着的吴衣水,也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起身之后便发现乔成与何杏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大堂上,连句闲话都没有说。
家里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守在墙角旮旯。
吴衣水正懵懵懂懂的时候,忽然听得远处传来叫喊声与火光的影子。
“围住了——”
“果然有这群人,我呸——”
“得亏县令大人聪明,让咱们守在这里。”
……
吴衣水隐约的听清了两个字,而后走到衙门门口,看着街道上的老百姓们纷纷都走出来看,却都没有敢点灯。
那些老百姓们手里还拿着自家的木棍子,他们经历了这么久的匪灾,已经隐隐有所预感了。
吴衣水也被吓得捂住了肚子,她的侍女赶忙把这个时候有些任性的吴衣水往回拉。
等乔庭渊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都沾了血迹,乔庭渊神色也无半分的不适,只是单纯的觉得血迹在脸上和脖子上有些粘人。
乔庭渊身后的几个衙役,原本一夜奋战之后应该是疲倦不已,却被乔庭渊吓得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他们都还记得,昨夜那群最后从山上的人想联合土匪来个里应外合,被乔庭渊识破之后,索性鱼死网破,拿着刀就四处冲。
官兵们一时不察,没想到有几个漏网之鱼冲到了乔庭渊和主薄几个官员面前,主薄被吓得当场后退两步。
而乔庭渊三下五除二的就反手制服了那些人,顺手还赤手空拳的给人家断手断脚,任由人家惨叫不绝,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给我打盆水来。”
乔庭渊让安穗悄悄的去书房,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就在前面的衙门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清洗,把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免得吓到了家里人。
这事儿算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但是人们心里都是有数的,第二日又给乔庭渊门口放了一堆的鸡蛋和肉。
乔庭渊问了一圈其他官员,原来都有放了,就是乔庭渊多了一些,是他们的好几倍。
乔庭渊长叹一口气,这可能就是为官为民了,他算是问心无愧的做到了一半。
还有剩下的那一半,就是让老百姓们富起来,如此一来,他这个地方官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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